23、牧牧，大结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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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何事？”
韩尚书说：“臣私下查访，沈蝶依沈学子就是前太子的遗孤。”此话一出，不仅沈蝶依自己都感到惊讶，就连尚艺馆的众位学子们都觉得这事儿有些荒唐，他们尚艺馆的人果然是都有背景啊，皇家人就不仅有二皇子，居然还能有前太子的遗孤。
皇上惊了，身子往前坐，问：“你说什么？”
“臣说，沈蝶依就是前朝被冤枉谋反的前太子的遗孤。”韩尚书话音刚落，诸位大臣议论纷纷。
韩尚书见皇上不说话，又说：“陛下，前太子与臣有知遇之恩，臣知道他有遗孤尚存于世，臣不得不禀告陛下，让其认祖归宗，也了却了前太子的心愿。”
皇上说：“你说她是前太子遗孤，可有证据？”
“她身上的司南佩便是证据，臣私下查问过，这司南佩就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韩尚书如是说到。
皇上看过玉佩以后，说：“这确实是先皇所赐的司南玉佩。”
韩尚书又说：“陛下，据臣所知，当年太子妃有幸躲过一劫，是山西富商沈博文将她救下，之后产下一子便离世，司南佩便是沈蝶依的母亲即前太子妃留给她的。”
皇上问沈蝶依：“这司南佩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沈蝶依从最初的惊讶中已经恢复过来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冷静，沉着回答，不然一步错步步错，“回陛下，是的，只是，学生并不知道韩大人说的这些事。”
韩尚书一听沈蝶依不肯承认，赶忙急道：“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又问韩尚书：“就算她是前太子遗孤，又如何啊？”
“臣以为，现在太子之位悬空，陛下应当机立断立沈蝶依为太子，也算是给诬蔑的前太子一个公道。”
他此话一出，皇上面露难色，坐在龙椅上思量，久久没有回复。
韩尚书见此，又补充道：“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若沈蝶依真是前太子的遗孤，陛下做错事，就应该弥补。”
而就在此时，杨子安突然出声：“那若是韩大人做了大逆不道的错事？又该如何弥补？”
韩尚书不可置信地问：“杨学子此言何意啊？”
杨子安对皇上作揖，说：“启禀陛下，韩大人勾结废太子意图谋反，罪不可恕。”
韩尚书还要狡辩，杨子安举起手中被黄布包住的东西说：“有没有污蔑你，看过此物便知。”
皇上问那是何物，杨子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剑，“这是刺杀涂御史的那把剑，当晚涂御史本想将韩大人贿赂朝廷命官的证据呈给陛下，但没想到他还未入宫就被刺杀了。”
韩尚书巧言令色，意图蒙混过关，杨子安说：“若韩大人还不肯认罪，学生还有人证。此人受韩大人胁迫已久，被迫做了很多错事，但此次，太子谋反，若不是她提前知会，我们也无法做足准备，现今她虽身陷险境，却愿意将韩大人的罪证拿出并主动呈上，希望陛下能给她一次机会，将功抵过。”
“若你所言属实，朕就饶恕她的罪过。”
“谢陛下。”
待到凝香走进殿中，韩尚书脸色变得极差。
凝香说出了这些年韩尚书做的所有事情，却不想韩尚书拒不认，杨子安说：“陛下，子安还有一样证物，想要呈上。”
于是凝香从袖子中拿出了另外一本账本递给杨子安，他接过以后，说：“此乃韩大人勾结家父合办恶钱工厂为其提供场地和本金的往来明细。”
皇上看完以后，便让凝香站起来回话，问：“这个，你是从何而来？”
原来，近日韩尚书要密谋造反，肯定会疏于防范，凝香这才能顺利拿回账本。
皇上听后质问韩尚书是否认罪，而韩尚书也自觉难以脱罪，于是他当着众大臣的面痛斥皇帝当年行的那些不仁不义的事情，还扬言一定要让沈蝶依坐上皇位。
就在韩尚书和皇上对峙的时候，沈蝶依站到韩尚书面前，说：“韩大人，你机关算尽，却始终算不到这天意，你可知，我并非男子。”
初言：“！！！”蝶依已经暴露了，她要不要也说实话？就在初言要站出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抬头入目的便是独孤牧雪不赞成的眼神，初言只能作罢，待静观其变。
沈蝶依跪下，说：“陛下，学生沈蝶依乃是女儿身，请陛下恕罪。”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尚艺馆会混进一个女子，还如此安然无恙的学习了四年，若不是今日这一出，是不是到毕业都不会有人知道。
初言皱着眉头，听到周围的声音就觉得生气以及无奈，生气这些古人总是要用批判的眼神看待女子，女子又如何？女子也一样进得了学堂，上得了战场。无奈的则是因为她没办法改变这些状况，她现在也是女儿身，却无法开口说出这些事情。
到了现在，韩尚书还是一脸执迷不悟，指着皇上说：“我为太子招兵买马，就是为了让他尝尝至亲背叛的滋味，，后来我又发现前太子有遗孤，我就想在太子谋反之后再夺了他的位，把这江山，把这皇位，名正言顺的还给你，可我没想到啊... ...”
沈蝶依叹了一口气，接过韩尚书的话：“可你万万没想到我是女子。”
杨子安劝到：“韩大人，收手吧。”
韩尚书看起来已有些疯癫，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家等他回去吃饭，眼中含泪，“收手？我还怎么收手？我飘零已久，二十年啊，我深恩尽负，生死师友，难道这就是命吗？这是命！太子...太子，老臣陪你来了！”说完，就撞向柱子，便死了...没有人反应过来去拦住他，就这样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撞死在自己面前。
初言深吸一口气，将眼睛转离韩尚书死不瞑目的面上，然后看向高位上的皇上，接下来估计得处理沈蝶依的事情了。
皇上说：“沈蝶依，你居然是女子？”
一直跪着未起身的沈蝶依作揖，“回陛下，学生...民女本就是女子。”
沈蝶依扮成男子进入尚艺馆本就是欺君之罪，但是经过了四年的相处，大家互相都是有感情的，纷纷跪下为她求情，请求皇上饶恕她。
沈蝶依见此很是感动，对皇上说：“陛下，蝶依对陛下并无二心，望陛下能饶恕蝶依欺君之罪，让我过回以前的生活，能够有机会侍奉爹爹。”
听到沈蝶依的话，皇上问：“难道，你不想认祖归宗？不想成为皇室的一员？”
“我只知道自己是沈博文的女儿，至于韩大人说的话，不过是韩大人思忆成狂，说的胡话，陛下是明君，自然心如明镜，无愧于这天地，又怎会被这胡话干扰？”
皇帝踌躇片刻后，说：“兵部尚书韩君集，谋朝篡位，证据确凿，但念在其一片忠心，赦免其九族，贬为庶民，令捉拿其党羽，一个都不可放过，尚艺馆学子沈蝶依虽欺君犯上，但念在其多次立功，功过相抵，故，免除官籍，终身除名尚艺馆，沈蝶依，你既然放弃回归皇室，那你便是沈家之女，此生都不可再对旁人提起今日之事，你可记住了？”
“民女遵命。”
尚艺馆。
沈蝶依换回女装，光彩照人，所有人都围着看个不停，尤其是王招财和王进宝，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初言都怀疑下一秒他们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眼看俩人都已经凑到沈蝶依身旁要让她坐自己的位置了，就差上手了，初言翻了个白眼，简直是无语凝噎，她走过去，双手用力各拍在两人的肩膀上，俩人这才不好意思的退开了。
沈蝶依感谢的看着初言，正想说什么，吴博士和林博士就过来了，可看他们两个人没个笑容，沈蝶依赶紧道歉，谁知吴博士却突然露出笑容，说：“沈蝶依，你真是好样的。”
林博士也说：“沈蝶依身为女子，不仅学业优异，与杨子安一起拿下尚艺馆头名，还破奇案，上战场，立功绩，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啊。”
接着吴博士居然还开玩笑说：“此言差矣，沈蝶依哪里是不让，那可是压过这些学子们许多呀。你们，可得向沈蝶依好好学习才是。”
虽然沈蝶依被开除了学籍，可是皇帝还是特准许她可以参加过几天的结业庆礼。
晚上，凝香阁。
初言和独孤牧雪站在凝香的身后，看着她对这里的一切一脸的依依不舍，初言走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说：“小柔，若是你当真不舍，我和牧牧留在这里陪你。”
凝香摇摇头，回握初言的手，说：“我并非不舍，只是我看着它起高楼，宴宾客，现在又眼看它楼塌了，心中感慨罢了。”
独孤牧雪说：“那你真的愿意将它赠予他人？”
凝香笑着说：“过去的十年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今天其实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放下过去了，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初言又说：“那你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凝香还是摇摇头，笑着说：“过去的我没有自己的生活，现在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三人相顾无言，但都知道彼此很不舍对方。
第二日，练武场。
今日便是学子们的毕业典礼，由博士点名，一个一个上去领取自己的毕业证书。
唐九华领取完就轮到初言，她拿过似沉甸甸的毕业证书有些感动，但是转过头却没见到自己的父母，有些许失落，却又释然了，毕竟毕业典礼是前几日才通知的，她寄信回去也需要个两天，不可能今日就到的。
初言拿着证书走下台子，和独孤牧雪、沈蝶依还有唐九华站到一起，沈蝶依说：“小语，恭喜啊。”初言笑着点点头，看到她艳羡的眼神，知她在想什么便把自己手中的证书递给她看。
沈蝶依高兴地接过看了起来，唐九华叹了一口气说：“自从那日我们从大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心远，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独孤牧雪说：“前太子被废，心远身为二皇子，你说他能忙些什么？”
待到杨子安也领取完证书走下来与他们站一块，沈蝶依说：“子安，现在尚艺馆头名都没人跟你抢了，是不是很孤独啊？”
“怎么会孤独呢？另外一位头名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初言：“...咳咳...”触不及防的狗粮啊，我的天。
杨子安这话一出，初言差点被口水呛死，唐九华望天漠不关心，独孤牧雪低着头蹭蹭鼻头。
颁发完毕业证书后，接下来便是重头戏，因为为了庆祝学子们毕业，皇帝特地将宫里的画师派来为大家绘制结业画像。
初言：“... ...”这不就是变相的毕业照片吗，而且居然是画出来...
次日，初言和独孤牧雪到凝香阁找凝香时，发现她已经收拾好包袱，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模样，原来杨子安已经将凝香阁买下来要送给沈蝶依，不过凝香并没有收银两，只希望沈蝶依将来可以在楼上开设一间雅间，来年大家相聚时可以用到。
凝香阁门口，初言依依不舍拉着凝香的手，“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凝香笑着拍拍她的手说：“我要先去祭拜义父，等到你们成亲时记得通知我，我定会回来的，走了。”说完，她便潇洒的骑上马，又转头看了一眼初言和独孤牧雪以及凝香阁一眼便头也不回的骑马走了。
望着凝香的背影，初言叹了一口气，果然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独孤牧雪低头看着她，捏着她的鼻子问：“你叹什么气啊？”
初言抱着他的手臂，说：“我叹气以后只能日日面对你这张冷漠脸了。”
独孤牧雪气的伸手正要掐她的脸颊，就听到杨子安的声音：“独孤，小语，你...你们...”
两个人同时扭头，见到一脸诧异的杨子安盯着俩人抱在一起的手臂，初言觉得有些心累，好了，接下来就得解释了。
凝香阁内。
杨子安听完俩人的话，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难怪我有时候就觉得小语也有些奇怪，还和依依特别亲近...差点为这件事情...”
“为什么事情？”沈蝶依走进凝香阁就听到杨子安未说完的话。
初言三人这才发现沈蝶依和唐九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凝香阁来，他们讲话讲了那么久，都没有注意到。
沈蝶依好奇的朝杨子安又问：“为什么事情啊？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杨子安连连摆手，说：“没事。”
之后，沈蝶依知道杨子安为她买下了凝香阁，不知道有多开心，直接蹦到他的背上，吓得杨子安说话都不顺畅了，逗得初言三个人哈哈大笑。
然后，便是初言和独孤牧雪跟沈蝶依、杨子安还有唐九华告别的时候了，尤其是唐九华知道初言也是女儿身时不知道有多惊讶。
不过，杨子安他们三人都说会替初言保密，不过也幸好当初皇上没有给她安排朝中事务，不然现在就可能得面临着欺君的罪过。
独孤牧雪翻身上马，又伸出手将马下的初言拉上去坐在了自己前面，然后俩人朝马下的三人作揖：“后会有期。”
沈蝶依、杨子安、唐九华也作揖，说：“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牧牧，大结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