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的你》心酒啊

5、第五章

　　余鱼看到温杰这般维护自己，心里那口气总算是顺了下去，但听到倩倩的话，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将外套围巾穿戴整齐，转过头对她说：“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势利，可不太好啊。”

　　温杰看着穿戴好，准备开门的余鱼，出声询问：“你去哪？”余鱼不搭理，头也不回的打开门，拍拍屁股走了。温杰赶忙拿上自己的外套，追了出去。

　　一出奶茶店，迎面来了一阵寒风，余鱼把围巾往脸上，薅了薅，挡住了鼻子，以防吸入冷空气。“你要回去了？”温杰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追出来说“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一男的，你送什么送？还怕我不安全啊？”余鱼懒得多理，埋着头顶风往前走。“没事，就想跟你聊聊天。”温杰将手揣在衣服兜里，跟了上去。“余鱼，你是不是经常去速浪上网？”
　　余鱼不置可否：“怎么？全天下都知道我一未成年去速浪上网了？”
　　温杰轻声笑笑：“没，就我经常会撞见你进去。我见过你好多次了。”

　　余鱼：“见过我好多次去网吧？”

　　温杰：“那倒不是，我上学路上经常见你，一个人走。”

　　余鱼：“我咋没见过你？”

　　温杰：“我骑单车，偶尔会打出租。”

　　余鱼：“万恶的资本主义，就我整天走上三十分钟路去上学。”

　　温杰：“多走走路，也是锻炼身体了。”

　　余鱼：“只有资本主义才会说这种话！”

　　又是一阵狂风刮过，余鱼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等温杰不知不觉走到前面后，余鱼就跟在了他身后，温杰的身形比他略微高大些，余鱼就这样把他当成一面挡风墙，可温杰却是毫无察觉。

　　温杰：“你平时除了上网，都喜欢干啥？”

　　余鱼：“去书屋借漫画，或者租些动漫的影碟回家看。”
　　温杰听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便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余鱼，一直低着头并未察觉，一头撞了上去。

　　“你走啊，干嘛呢？”余鱼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温杰的脸颊被风刮的有些发红，嘴唇有些干，耳朵早已被冻得通红。
　　温杰察觉到自己成了挡风墙，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鬼精鬼精的？”说完，拿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下余鱼的眉心。
　　“兄弟，快走了，行不？冷啊。” 余鱼撇撇嘴。“好。”温杰轻笑转回身去，继续顶风前行。
　　温杰：“这么冷的天，周一开学就是运动会，你报项目了吗？”

　　余鱼：“强行被李智障给报了个五千米长跑。”

　　温杰：“李智障？哦，你那个朋友。五千米？这压力可不小啊。”

　　余鱼无可奈何道：“我也没办法，班里本就没人报名，那小子还跟老师推荐我。”

　　温杰：“到时候我给你加油去。”

　　余鱼：“你可别，等下能跑第一的，你一给我加油，我跑个倒数第一。”

　　温杰：“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嫌弃我吗？”

　　余鱼跟在身后，偏过头，将注意力转移至稀疏的行人和车辆上，沉默思考了很久：“不嫌弃，反倒觉得你这人还挺好，有点出乎我意料。”

　　下一秒，余鱼又一头撞上了温杰的后背，“我好吗？”温杰没有回头发出疑问。

　　“嗯，我觉得还不错。”余鱼就那样盯着他后颈窝，过了几秒后，前面的人才又开始往前行，只是不再对话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无言的走完了最后的十分钟路程。

　　到余鱼家楼下后，温杰已被冻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快回去吧，今天就别去上网了。”余鱼吸了吸鼻涕“嗯。”

　　“下周我写封信给你。”刚转身准备上楼的余鱼听到这话，又一脸懵逼的扭回身去看着温杰：“写什么信？”
　　温杰突然咧嘴笑着“我把我的秘密都写在信里，告诉你。”
　　余鱼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秘密？兄弟...你可别搞我！”
　　“不搞你，就是有些小秘密想与你分享下。”温杰心情像似极好一样，笑的相当甜。

　　余鱼突然浑身发毛，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你有什么就当面说，别用写信....什么年代了....还...还写信。搞得跟那小情侣....传纸条一样....咱们俩个小屁孩，就...就不搞这些了吧。”
　　温杰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盯着余鱼：“有些话，当面说难为情，说不出来，写在信里比较容易。”

　　余鱼看着他这样，也就不再推辞：“那行吧，看在你今儿帮我挡风得份上，大爷我勉为其难的听听你的秘密吧。”温杰：“嗯，那你上去吧，周一见。”“拜拜，你也赶紧回去吧。”余鱼朝他挥了挥手，拐进了楼梯里，听到关门声后，温杰才动身离开。

　　早上十点，往日朗朗书声的校园，今日人声鼎沸，广播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校歌，偶尔传出寻人通告。操场上也传出“砰~”“砰~”“砰~”号令枪声。

　　一年到头，只有运动会这天，操场才会聚集这么多人，学校所有学生，都聚集在此。每年级，每个班分区域的围坐在操场跑圈外围。
　　好在阴霾了两日的天空，今日终于放晴了，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余鱼跟班里同学换了个座，挑了个能沐浴到阳光的位置。

　　顷刻间，晒着日光浴的余鱼，被这暖暖的气温给烘托的有些困倦。
　　索性就把脚翘在空座椅上，拿出新租的漫画书，把脸盖住，省的阳光太扎眼。
　　美滋滋享受着这一刻，还差那么一丢丢就能进入梦乡的时候，盖在脸上的漫画书被人抽走了。
　　瞬间眼睛被阳光直射的睁不开，拿手挡了挡光线，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李智，你智障又犯了？”余鱼用手背抹了抹，受阳光照射而冒出来的泪花。“不是啊，没听到广播吗？你的五千米要开始去起跑线，做准备了！”李智狗腿的拿着漫画书在旁给余鱼扇风。
　　“啊？这么快就到我五千米了？”

　　不远处就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余鱼，快点！你的长跑到了！”“啧”李智鄙夷的瞄了眼身着运动套装的班主任，而后又殷勤的对余鱼说：“小鱼儿~咱们班今早所有项目都没拿个奖，你可得帮我们争争气！”
　　余鱼将双手抬高，往后拉了拉，转了转脖子，慵懒的打个哈欠“尽量吧。”转身去了起跑线做准备。

　　“砰！”一声号令枪响，跑道上八个少年，如箭离弦，嗖的一下冲出起跑线。周围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加油声，余鱼注视着前方，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很快便冲刺到了队伍前几位，余鱼没接受过跑步指导，也不知长跑该注意什么，他们班的体育课长期被班主任霸占，小学那会最远也就八百米，头一次跑五千米，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跑了没两圈，就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呼吸有些困难，不由得降慢了速度，让自己能多喘上两口气，就这么减速的一会会功夫，就被人超了过去。余鱼立马深一口气，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排在第几了，眼前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呼吸是越来越困难，双腿已是没了知觉，只有周边变化的风景，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前行。
　　有那么一瞬间，让余鱼想就此倒下不起，但内心要强的他，不容许自己就这样放弃，于是咬紧牙关，埋头使出最后的劲，用意志强行拖拽着已没了感知的双腿，往前冲。

　　等余鱼感到自己的意识，快要消失的那一刻，终于看到了终点线。李智拿着毛巾，还有班上其他几个同学，上蹿下跳的朝他挥手。余鱼醒了醒神志，又加了一把劲朝终点线奔去，最后整个人扑到了李智身上。
　　李智：“小鱼儿~”

　　同学A：“余鱼！”

　　同学B：“小鱼！”

　　李智：“小鱼儿~小鱼儿~”

　　余鱼耳边充斥着呼喊声，而此刻他却没有办法回应，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膛快速的上下起伏。
　　李智半扶着余鱼，往跑道空地挪，嘴里还不停担心的念叨：“小鱼儿~~你可别吓我~你咋啦？~不就是个五千米吗！”余鱼勉强拖着麻木的双腿，跟着移动。

　　一到空地上，余鱼脱力的往地上一瘫，而李智真如智障一般嘶喊道：“小鱼儿~~你怎么了！！你要离开我了吗~~~小鱼儿~别走~~小鱼儿~~”本想静静缓缓气息的余鱼，白了他一眼，有些吃力的抬起手，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上一秒还戏精上身的李智，看到中指下一秒就恢复正常了，把矿泉水瓶拧开对着余鱼一直喘气的嘴，倒了一口。

　　“咳。。咳咳....咳...”余鱼猛的一呛，将水喷了出来，围在一旁的同学A立马拿毛巾，帮忙擦了擦。同学B顺势帮忙拍拍背，给顺顺气。

　　余鱼缓过来了一些：“你....你特娘的...是要谋杀..谋杀我吗？”
　　李智慌忙解释：“不是啊...小鱼儿....我就...我就想给你喂口水。”
　　余鱼皱着眉，看着他：“好了...等..等我再缓一下。”

　　李智便不再说话了，像个乖宝宝一样坐一旁，缓了好一会，余鱼的心跳和气息才恢复正常“行了，还坐这儿干啥？”说完拿过李智手里的矿泉水，猛给自己灌了几口，才站起了身，拿过同学A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小鱼儿~”李智又恢复了往日狗腿模样，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