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孙德利气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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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孙德利气坏了
被忽悠瘸了的山王很快就想起了大女儿恒河的凡间婚姻。
即便是女儿下凡与凡人成婚，这段婚姻主要的意图也只是为了生出八位婆薮，但是她不应该就这样离开象城，即便她是女神，而福身王只是人间的国王，但她确实拥有这象城的女王的权力，在她还在的时候，福身王竟然选择再找一个女人成为象城的王后，这本身就不合法！
山王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对，他马上就决定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也想要自己的外孙——那位婆薮的转世——象城的勇士毗湿摩，得到应有的权力。
此时此刻，山王已经敏锐的觉察到自己之前所信奉的习俗是多么的莫名其妙了。
倒也不是他觉得女儿成年离家的时候分走家里的财产不对，而是这份财产应该只属于女儿而非是给女婿全家使用。
难道女儿在别人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结果竟然是给人家添了麻烦让人家遭罪的意思吗？要真是如此，那他就不用嫁女儿了，何必给人家添麻烦呢！
山王的想法是如此的真实也是如此的发散，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决定明天一早就要去象城王宫与现在的象城掌权者好好谈谈事情到底该怎样处理。
这个晚上，大家谈得非常尽兴，反正，孙德利是根本就没想到过自己的这些话语会成为多大的转折点。
此时，正是从静修林传来消息，般度国王的儿子们十分优秀，他将在长子坚战度过第十二个三百六十天的时候，亲自将儿子们送到象城王宫的时候。
深夜，象城王宫。
“怎么会这样？！”持国摔翻了兵器架子，把上面摆放着的刀剑都摔在地上，但他并没有叫人整理这些，反而是转身走到了床边，挥手就把床上的柱子垂断，“我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斯瓦米！斯瓦米！你不要这样！”伸手往前探寻的甘陀利声音焦急地赶了过来，“斯瓦米，你在哪里？”她急得不行，伸手甩开扶着自己的婢女。
甘陀利痛恨自己的婢女，她们勾走了她丈夫的心，他宁愿与她们生下孩子来向她宣战。
她无能为力。
她怀孕那么久都无法生下孩子以至于般度的孩子都会说话了，她的第一个孩子难敌才降生，之后，她的孩子跟贡蒂的孩子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
甘陀利心中充满了仇恨。
但她却不恨自己的丈夫。
他是多么无助啊！
她慢慢的想要靠近他，却被地上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脚趾。
“王后！”婢女惊叫出声，赶紧用手挪开了那锋利的刀剑。
王后甘陀利感到了疼痛，但是她此时此刻无法关注这一点伤痛，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发疯发狂的持国身上。
“斯瓦米，请你不要这样，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全部出生了，现在难敌跟难降都长那么高了，他们多么的可爱漂亮，大家都这样告诉你，你为什么还不满足呢？告诉我，我该如何满足你？”甘陀利的声音里带着隐忍与抽泣，她知道这样的声音能让持国稍稍的平静一点，现在持国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她所迷茫又探究的了，她现在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些对持国的妥协与退让早就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她所有的行动都在以持国的心意为中心，她无法顾及自己，就如同孩子手里捏着的木偶，无法生出一丝一毫自己的意志来。
持国却忽然大哭了起来，他抬起手对着甘陀利的方向摆了摆：“甘陀利，你不要过来，你让我在这里感受所有的痛苦吧，你不要过来！”他的哭声很有穿透力，“维杜罗总在我耳边叫嚣要将般度请回来，即使般度不能履行国王的责任，他也还是属意般度一家人把握国王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借此来平复自己的呼吸，“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难敌又该怎么办？我可怜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国王，他却并不能继承父亲的王位！”
夫妻俩这时候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们俩抱头痛哭，哭得几乎撕心裂肺，就好像是这世界都抛弃了他们一般，这哭声凄惨幽怨，穿透了整个象城王宫的每一堵墙壁，浸透了这象城王宫的每一块砖瓦土石。
这哭声太惨，惨到让人不忍听闻。
“我该怎么办？”这座王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双手握在一起，紧紧地拧着头纱的一角，她整个人都显得茫然无助。
年轻时候的她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想着自己的儿子成为国王，自己的孙子也是国王，自己的重孙子还是国王……世世代代，这座伟大的王城的统治者永恒的都是自己的后代……她是那么的快乐，她用柔情编织出来的美梦圈禁了这整个王国。
然后，她的儿子死了。
之后又死了一个儿子。
她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对孙子的爱意，她无法去驳斥他的渴望，她无法让他的诉求落空。
“太后，我的誓言让我不能做出选择，但是你可以做出决定，”穿着银色铠甲的人转身看向王宫外面的万家灯火——不，算不上什么万家灯火，这王城之中还没有一万户人家，这王城之中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点灯熬夜。
“毗湿摩，”太后哽咽了一下，“你知道我的意思。”
毗湿摩也只能叹息一声，他立下了可怕的誓言，他的责任就成了保护这个王朝而不是统治这个王朝，他无法做出任何决策，因为他立下了可怕的誓言。
太后摇了摇头：“你可以修改你的誓言，毗湿摩，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可以让自己能在朝堂上说出有威慑力的决定，这是你的权力，毗湿摩，你的责任是保护王朝，但是保护王朝也包括了引导王朝……”
“不！”毗湿摩抬起手阻止太后，“我不能这样做，我发誓过，我决不能这样做！”说着，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而这个时候，一位侍者冲上楼来：“太后，毗湿摩大人，王宫外有两位长者踏着月色而来，他们说他们是为他们的女儿的权利而来的，他们说……”侍者艰难地看向毗湿摩，“他们说他们是大人的祖父母。”
谁都知道毗湿摩的祖父母，也就是太后的公婆，也就是福身王的父母，他们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他们应去的世界了——简而言之，他们已经死去。
那么这时候的祖父母又是谁？
大家也都知道，毗湿摩的母亲是恒河女神，她的父母倒是活得好好的。
甚至恒河女神都活得好好的。
福身王是在恒河女神不在身边但却活蹦乱跳的时候另娶了现在的太后贞信的。
贞信太后一直以来都不觉得自己占据了恒河女神的王后位置——女神与凡间的帝王成婚本来也不是真的为了爱情更不是真的为了结婚，她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女神的职责，这本身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不公平的，所以贞信曾经对于自己的选择非常的自得。
她选择自己成为福身王的王后，并且逼迫对方必须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要不然她就要离开福身王，或者福身王留在她身边而不是回去做国王，有这样的选择本身就是在出难题，而解开难题的就是毗湿摩——他立下誓言，绝不成婚生子也绝不背叛象城，一心一意的辅佐象城的君主，永远奉贞信的后代为主，他则作为臣子，守护象城的王座，直到自己认为这个王座不会被玷污，知道他相信成为国王的人能真正的在王位上成为明君，他就可以卸下这份重担并迎接死亡。
贞信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十分得意这样的结果的。
但是当她的花钏跟奇武两个儿子死去的时候，她真的时不时地会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让自己的孩子死得那么早。
象城里，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而对于孙德利来说，他啥也不知道也对此没啥兴趣。
他让过来商谈求亲事宜的一个叫南迪的胖子把话带回去给那个菩提子贩子，让他带上聘礼而来，而不是指望女子家的嫁妆过日子。
“老者，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南迪摊开手，对孙德利这话十分不认同，“女人嫁给了男人，那就成了这男人的财产，她的一切当然就是自己丈夫的，这是婆罗门也认同的说法，您的话就显得很不合理了，难不成女人嫁人了还要跟自己的丈夫分开财产吗？何况她居住的是男人的家，享受的是男人家族的护佑。”
“你这小子说话真是太无礼了，傲慢得很呢！”孙德利气坏了，“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我倒是要跟你辩驳一二——男人是人，难道女人就是不是人吗？如果女人是财产，那么女人就不该叫女人而是叫‘女财产’，但既然她也是人，跟男人一样的人，是一样拥有两条腿两只胳膊一个头一个躯干的人，她是一个人，就不可能是财产，这才是正常的。如果同样是人，偏偏因为性别不同就分为主人跟奴隶，那么世人都是女人生的，女人要是财产，那么财产凭什么能生出人来？人竟然是这么下作不入流的东西吗？”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三十三、孙德利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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