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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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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山之所以名为‘凤鸣’,只因凤氏大门边立着一对形似凤凰涅槃鸣啼的石雕,这是凤氏百年流传下来的至宝,也是用来镇守整座凤鸣山的。
辰时已至,各仙门百家的学子已经陆陆续续到达‘有凤来仪’,秩序井然地排队依次进入,此刻唐异唐银也在其中。
“这门儿也太寒碜了吧!”唐异看着那个小石门,仅能过五人余,门前一边种满了翠竹,门牌挂得不是很高,是一块年代久远的木板上用隶书写着‘有凤来仪’,只有门旁的两尊‘凤鸣’石雕略显出些许气派。
“凤氏宗旨便是尚朴素、弃奢靡,自然不会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装饰”唐银对凤氏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小时候常听父亲冬青仙君说起。
唐异似听非听,突然邪魅一笑,将嘴轻轻凑到唐银耳边小声说道:“那边有个‘软玉温香’!”
唐银误以为唐异有什么机密的事儿告诉他,哪知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荤话,唐银没好气地狠狠剜了他一眼:“唐灵沄!你有点儿出息,收起你那种不三不四的眼神,被别人看见了…..简直就是丢人!”唐异全当耳旁风,依旧眼神缥缈地看着那位‘软玉温香’,唐银一肘过去,狠狠撞了一把唐异。
灵沄一脸嫌弃瞅了瞅唐银,仍是那般不管不顾,唐银这次是真急了,看着人家女儿家也就算了,就怕待会儿排队到了跟前儿,指不定唐异又要说出什么疯言疯语惹人笑话。
“你别老盯着人家姑娘看行不行!像个流氓一样,有失仪态!”唐银是尽量压低声音,死死咬着后槽牙,要不是看在人多的份儿上,唐银怕不是要把唐异的头拧下来。
“我不看女人,看男人吗?而且,我没有盯着人家看,我在看她身后那尊‘凤鸣’石雕,你天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唐银被说得哑口无言,撇过脸去,不予理睬唐异。
同时不远处有几位小仙子也在偷偷地看着唐异唐银,唐异回过神来准备与唐银交谈,正对上几位小仙子火热的目光,唐异这个坏小子,弯弯眼角,星眸一眨,直冲冲毫无忌讳地向几位小仙子投去一个色气的媚眼,臊得小仙子们羞红了脸,再也不敢偷看他俩。
唐异素来顽皮,在仙门百家中也是少有的风流公子,又因相貌俊朗,因此这种青年才俊少不了仙子的追求,而唐银性子与唐异恰恰相反,是个十分传统的人,不喜与仙子们说笑,和生人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着实让人觉得无趣,所以鲜有姑娘与之来往,但架不住他自身优越的条件和家族在众仙门中的地位,总有那么些小仙家想要与他有些瓜葛。
而此刻他们已经进了‘有凤来仪’的大门,唐异倒是出乎意料的安分,并未说什么出格的话,唐银算是缓了一口气。
走进门还是一条狭长的高高的台阶,约莫行了百余步,拐了两个弯儿,便见得另一番景象,溪水潺潺,树叶飒飒,踏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两旁由翠竹变成了成片的银杏树,秋风瑟瑟,金叶纷飞,“好香的桂花!”唐异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意的淡淡一笑。
“桂花?我只闻到这银杏树的味儿,甚是难闻”唐银使劲嗅了嗅只闻到一股不予言表的味道。
唐银不喜此树,用手虚掩着鼻子,加快了脚步,又过了一座较长的石桥,终于到了凤氏的‘鸿轩’,凤氏中人,皆在此处接待来客。
前来艺修之人多是仙门望族子弟,由凤氏中人领入‘凤集堂’入座,不过半个时辰凤氏中人便把一切安排妥当,唐异唐银挨个入座,他二人之席在正席左手边第一列的第二排与第三排,其余子弟也相继入座,大堂的两边挂着霜色的纱幔,里头也安置了席位,毕竟前来艺修者中有不少小仙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凤氏自然懂得。
须臾,见得一身着水绿色对襟大袖的青年男子,款款走上正席之旁,莞尔一笑道:“吾乃凤氏弟子凤朝,在此主持拜师礼,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此人生得十分端正,一举一动皆有君子之风,底下听完立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忽闻得门外一声:“肃静!”又闻得一铿锵有力的声音喊道:“凤老到!”
一位年过花甲,留着长长的白髯,用一根木簪稍稍绾起一半银丝,着一身泼墨霜色对襟大袖,袍裾上的鸦青色泼墨,远远望去像一簇簇盛开的凤凰花,凤老走路生风,每一步都十分稳重,笔直的腰板丝毫没有其他老者的佝偻,可谓是红光满面,鹤发童颜!
凤老的身旁跟着一妙龄女子,唐异抬头一望,原来是刚刚那位‘软玉温香’,她徐徐迈着轻盈的莲步,婀娜多姿的身段儿,着一身水绿色的千水裙,白嫩修长的玉颈下是微微隆起的少女象征,有着一双醉人的桃花目,朱唇紧闭,面带严色,予人清艳脱俗之感,绵绵青丝随步伐飘动,蕴着淡淡幽香,每走过一位公子身旁,都可引来炙热的不可转移的目光。
在那帮公子看美人之际,凤老已经端正地坐下了:“咳咳!阿朝,开始吧!”
站于一旁的凤朝,颔首会意,微微向前迈出一小步,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来艺修者六十又八人,仙士四十又二人,仙袖二十又六人,现在,拜师礼开始——众生,起——”那凤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整个‘凤集堂’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跟着他的‘起’,公子仙子们纷纷离座,站在桌席一旁,“跪——拜——行——起——”,这一串的动作便是仙门百家艺修者拜师所行之礼,“坐——向先生献帖”这献拜师贴便是第二个环节,拜师帖里写着前来艺修者些许过往之事与本人意愿性格等介绍以及献给师傅的拜礼,当然因为子弟众多,到了‘鸿轩’就将拜礼献上,由凤氏中人注明收下,而师帖由凤朝等人收上,然后进行拜师礼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辨仙赋’。
只见得凤朝从随侍手中接过一雕琢精细且十分古朴的盒子,凤朝极其小心地轻放在凤老桌前,凤老不语,从怀中掏出一颗小巧的霜色明珠,将其嵌在了那盒前正中的凹陷中,忽然盒盖‘喀喀喀’作响,立时分成了四块打开,露出盒里的真容,乃是用一块天石至在其中,而天石的四周用十分复杂的银线缠绕,但尽头分别连接着那四块打开的盒盖。
“吾凤氏一族百年来以教书育人,传道受业为立根之本,为师者理应因材施教,这‘仙赋’盘便是用来分辨汝等是何仙髓,禀赋如何,理应修何法,诸如此类准则,但人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故而吾家先祖便将这‘仙赋’分为五类”,那凤老说话十分和蔼,但和蔼之中亦透着一份明朗,一边捋着自己的长髯一边细心告知众生,只是突然戛然而止,望了望一旁的凤朝,凤朝会意微微点头:“汝等之仙赋必然是授之于自家先祖,因此,如要辨仙赋,便要刺指滴血来辨,这边凤涅姑娘已经备足了银针,仙士上前由凤老亲观,仙袖由凤涅姑娘代观,各位肃静,下面念到名字的仙士请上前来!”凤朝说完,底下便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句,凤老见状立时一改刚刚的和颜悦色,厉声道:“肃静!”
凤朝从一旁的锦盒里拿起一卷卷轴不紧不慢地念道:“锦官云氏,云籍,云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