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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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瑟里释放出了被他收敛起来的神威，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地狱最深处。
从沿途的魔兵尸体可以看出，蝙蝠侠已经摸到炼狱门口了，但是他进不去，路西法在炼狱的入口施了法。
很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蝙蝠侠。
别以为地狱之主就不记仇，说不定他也有一个小本本。
西瑟里的小本本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超市里五美金一大摞的那种，特别划算。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上面的精灵语和人鱼语。
还是那句话，天降者也是要恰饭的，能省则省，多点钱去买杯奶茶也是好的。
西瑟里一边这么想，一边从折叠空间里摸出战术口罩戴上，黑金色的羽翼从身体内部向外展开，刷的一声重新染回了银色。
他准备用“天降者”的身份去接触蝙蝠侠和超人，如果蝙蝠侠问起来，就说是康斯坦丁给了钱让他来救他们的。
这口锅他们两口子哪一个来背都是一样的。
西瑟里活动了一下手脚，刚准备起飞，突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的眼睛颜色得改改。
如果因为这个而掉马，他就把地狱点了。
路西法:……地狱它只是个孩子。
上次跟加百列合谋搞事的玛门被路西法关到炼狱最底层了，而超人八成以上是掉进最底层了，要是遇上了玛门，他很可能会受伤。
西瑟里决定速战速决。
所以他直接招呼都不打，抓着蝙蝠侠的手臂就把人带进了炼狱。
——大批的恶魔正在向这边靠拢，恶魔对人类的气息感知极为敏锐，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留蝙蝠侠一个人在这里。
蝙蝠侠:！
这样真的很吓人，尤其是这地方还是地狱。
西瑟里来过炼狱一次，来干什么就不说了。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异常的森林，而现在，它变成了大型火拼战场，大片大片的树木凌乱地倒在地上，还有火烧的痕迹。
最底层不止玛门一个大恶魔，起码有两个，另一个……
他蹲下身，捏起地上的一片焦黑的不明物体——
是阿斯蒙蒂斯，这玩意儿原来长在他头上。
战况很激烈嘛，毛都削下来了。
“天降者。”蝙蝠侠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听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瑟里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直视对方的白色护目镜:“康斯坦丁和路西法给了我一个不错的价钱，我来带你们回去。”
算了，还是他们两口子一起背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夫夫本是同林鸟嘛，大难临头哪里有能拍拍翅膀飞走的道理？
此路不通。
蝙蝠侠沉默不语，手里还是捏着蝙蝠镖，也不晓得是在防备他还是在防备随时可能窜出来的恶魔，或者两者都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现在，我得去找超人。这里至少有两个大恶魔，他可能已经遇上了一个，甚至更糟。你也知道，超人太亮了，地狱可没有太阳。”
西瑟里抛给他一个简易版的“护盾”，蝙蝠镖形状的，只能抵挡魔法攻击，蝙蝠侠的闪避能力是满级，“这个可以挡魔法攻击，你先用着。我本来是想亲自送给红罗宾的，上次把他吓了一跳，我很抱歉。”
杰森和陶德笑了他一天，还把那份记忆刻录了下来，说是有机会一定要送给他。
西瑟里对此感到心虚，这种心虚感在他记起一部分记忆后达到了顶峰。
删除是不可能删除的，也只能送个礼物道歉这个亚子。
蝙蝠侠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蝙蝠镖”，和他的蝙蝠镖一模一样，看不出有魔法制造的痕迹。他看了一眼言辞诚恳的天降者，把东西收进了万能腰带里。
这代表默认。
蝙蝠侠本来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第一时间销毁或者隔离这个极可能危险重重的未知物体，但是……
头盔之下的布鲁斯抿了抿唇，他居然……他居然会选择相信这个在哥谭杀了谜语人和杀手鳄的雇佣兵！？
这不对劲！
蝙蝠侠暗自提高了警惕。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魔法，这只是共感的一种。
西瑟里对他的家人持有高度的爱意和善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他们。这种善意和爱意很容易被感知，蝙蝠侠的第六感敏锐得可怕，他感知到了，但是……西瑟里干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有点……不能让他放下警惕心。
连超人都没做到的事，他这个完成两杀的“陌生雇佣兵”就更不用说了。
蝙蝠侠嘛，不难理解。
西瑟里就当他是答应了:“我先送你到第一层去，这里是炼狱最底层，是我低估了路西法——你不能待在这里。”
说完，他双手交叠，手指飞舞，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黑金色法术阵，再轻轻一拍——
蝙蝠侠脚下出现了一个相同的法术阵，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阵法生效极快，他没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单词，黑金色的光芒一闪，他就被送走了。
西瑟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寻找超人上，炼狱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只是这种影响可以勉强忽略不计。
炼狱对外来人员不是很友好，越往下，就越诡异。迷路是常态，消磨你的意志更是它的熟练操作，更别提这里还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大恶魔了。
最糟糕的是，这两个大恶魔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年，虽然时间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回事，但他们很可能已经摸透了最底层的地形。
一旦打起来，超人连躲的地方都不会有，他必须尽快找到超人。
西瑟里将一半的精神力放了出去，十秒后，他收回为他传来消息的精神力，银翼一展，朝一个方向疾速飞了出去。
*
被两人高度担心的超人这会儿正坐在长相张牙舞爪的树枝上，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小红靴一晃一晃的，整个超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两个大恶魔打架。
事情是这样的——
一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康斯坦丁的动作过于干净利落，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芝加哥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酥皮:……搞什么？
接着，还没等他离开原地，两个体型巨大的非人生物从天而降，激烈地打斗成了一团，并且嘴里不停地口吐芬芳。
听得有点尴尬的克拉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这点细微的声响，两个非人生物刷地一下向他这边看了过来，顿时眼冒精光，看他的眼神活像饿了好几个月的狼突然看到了一顿大餐的那种。
克拉克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咽了口口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被压制了好大一部分。他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用不了了，不然他早就能发现这里不止他一个！
更糟糕的是，这两个非人生物还会魔法！
康斯坦丁到底是把他弄到哪里来了？
超人:嘤！B快来救我QAQ
就在克拉克准备硬怼的时候，两个大恶魔发生了内讧。
“他是我的了！多么美味的灵魂啊！”
“他是我的！多么绝妙的皮囊啊！”
两个同时开口的大恶魔哽了一下，立刻杀气暴涨，冲天的魔法火焰迅速朝对方怼了过去。
他们一边打，一边口吐芬芳:
“操.你的玛门！上次去人间让劳资背锅，害得劳资被路西法揍，这回又抢我的猎物！去死吧混蛋！！”
“你可闭嘴吧阿斯蒙蒂斯！要不是你特么出卖我，我早就推翻那个该死的路西法了！他是我看上的猎物，该去死的是你！！”
战况一度非常激烈，而且凶残。
克拉克:……好耳熟的名字……哦，是大恶魔啊。
十分钟后，两个大恶魔依旧打得热火朝天，眼里只容得下彼此的身影。
站的有点jio痛的克拉克找了一棵离他们略远的树，慢吞吞地飞了上去。
一开始，他还像一个三好学生一样乖巧坐好，但时间一长，他就整个超都靠在了树干上，眼神放空，聚焦点完全不在下面那两个扭打成一团的大恶魔身上。
好无聊啊，B什么时候才来救他啊？
……有点饿了，想吃小牛排。
最终，克拉克没有等来他的大蝙蝠，从天而降的是一个背生双翼的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陌生青年。
他认识这个人，他在蝙蝠洞的档案里看到过他——天降者，五年前杀死了谜语人，重伤了阿卡姆所有罪犯，五年后又杀死了杀手鳄，被蝙蝠侠列为2S级危险人物。
要知道，连他这个能一拳揍翻地球的氪星人都只是3S级，B为什么会把天降者列为2S级别？
这是他一直没搞懂的，难道是因为他杀了谜语人和杀手鳄还没被B抓到吗？
接下来，克拉克看到了答案——
从天而降的天降者一拳就把两个体型巨大的大恶魔锤进了地里，两个大恶魔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响。
两个……
一拳……
锤进了地里……
超人陷入了沉默。
他想: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看到的东西永远比他多，想得也比他长远！
西瑟里看了一眼被他锤晕过去的大恶魔，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悠哉哉坐在树上的超人。
克拉克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天降者在用X视线扫描他！
西瑟里的X视线只保持了一秒，确定超人没有受伤，他就收回去了。
他踢了踢正好在他脚下的玛门，扬声问:“能自己下来吗？我们该走了，蝙蝠侠还在那边等着呢！”
克拉克点点头，自己飘了下来，双腿有点发软——这不是被吓的，而是炼狱的影响，他的体力正在飞速流失。所以，他选择坐在树上，尽量减低体力的飞速消耗。
西瑟里瞬间移动到他身边，伸手扶住摇晃了一下的超人:“我带你过去吧，你们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得尽快离开。”
炼狱对地狱以外的生灵都不友好，进来越久，生还的几率越低。好在超人血条极厚，如果掉进来的是血肉之躯的蝙蝠侠，九个小时，他现在只能躺平任宰了。
炼狱最底层是路西法特意重点改装过的，专门用来关不听他命令的大恶魔，玛门和阿斯蒙蒂斯联手都出不去，超人虽然是钢铁之躯，但他并不精通魔法，同样毫无办法。
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估计走不出多远就要趴下了。
克拉克喘了一口气，问:“你刚刚说……蝙蝠侠也来了？”
“是的，他在第一层。”西瑟里手上一用力，把他整个人的重量全部移到自己身上，说:“请恕我冒犯。”
克拉克:“……什么……！”
——他被人抱起来了，公主抱！
超人总算是知道蝙蝠侠为什么会拒绝他用这样的姿势抱着他飞了，这确实有点羞耻。
……但它也是当前最合适的选择。
西瑟里要带着一个体力正在迅速流失的超人从炼狱最底层飞到炼狱最上层，中途还要对付无数拦路的小怪，以及魔法形成的罡风和利刃。
原本是用来惩罚坠入炼狱者的各种魔法攻击反而成了拦路的主要对象，这些魔法一个都不能打中超人，擦边也不行！
那不是开玩笑的，路西法改造过炼狱，所有被他关进来的恶魔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能活下来的只有玛门他们这种级别的，而最底层的经历足够让这些活下来的大恶魔终生难忘。
西瑟里仔细地给超人套上一层结界，双翼一展，直接直线式向上冲了上去。
走直线，是最短距离。
越早离开这里，对超人越好。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即将遭遇的魔法攻击会是最强的。
路西法不愧是地狱之主，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他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如果直接从最底层往上冲的不是他要弄死的大恶魔呢？
裹挟着魔法利刃的撕裂罡风咆哮着从四面八方飞速聚拢，亮白色的天空顷刻间黑云翻滚，水桶那么粗的深紫色魔法闪电密密麻麻地涌动在黑云间，震天的巨响冲击着整层炼狱，数不清的闪电霹雳直下，集火意图穿过顶封的西瑟里。
西瑟里灵敏地躲过了所有攻击，强有力的银翼摆脱了罡风的席卷，他抱着大脑已经出现混沌感的超人直直向上。
就在他即将穿过顶封的时候，一道满载地狱之主攻击上限的魔法暴击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这时他已经没法躲开了，只能硬接。
硬生生挨了一道魔法暴击的西瑟里疼得眉头一皱，趁着下一道暴击还没酝酿完成，他骤然加速，一举穿过了最底层的顶封。
——如果挨这一下的是玛门他们几个，这会儿肯定已经当场去世了。
炼狱共有九层，最底层是大恶魔专享VIP，第一层是休息停靠站，其余七层全是同一种画风——血腥，暴力，相互残杀。
西瑟里停在半空，稍稍喘口气，背上火辣辣的疼，别的影响不大。
他低头查看超人的状况，超人已经昏过去了，但萦绕在他灵魂上的腐蚀性魔法已经消失，流失的体力正在慢慢恢复，等出去以后晒晒太阳，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西瑟里松了一口气，银翼一扇，扇飞了朝他围攻过来的恶魔们，然后他再度朝新一层的顶封冲了上去。
接下来就要轻松很多了，路西法不可能在每一层都留下一道致命攻击，这样对他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西瑟里小心地护着超人，一边灵敏地躲过密密麻麻的魔法攻击和连绵不断的小怪骚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等他出去了，他非得把路西法揍一顿不可！
不告诉蝙蝠侠是因为他威胁了你，不告诉我又是为什么？！
但凡你吱一声，我都不用硬抗一记伤害！
此时此刻，西瑟里和路西法的友谊单方面宣布破裂。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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