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蛇语者和蛇》一只芸香科

16、再探秘室

　　第二天一早，叫醒哈利的是透过卧室彩色玻璃窗投射下来的冬日暖阳。他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今天的安排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要和邓布利多校长一同去制伏蛇怪！

　　哈利的睡意顿时全消。他急急忙忙披上衣服，蹬着丝质拖鞋啪嗒啪嗒地从一排还在打着鼾的画像边穿过连廊，冲进德拉科的房间将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格兰芬多拉着睡眼惺忪的小伙伴小跑下楼，发现马尔福家的餐桌边已经坐着邓布利多校长和马尔福夫妇。

　　平时散发着哈利难以拒绝的甜美香气的早点此时对他失去了吸引力，哈利的胃袋似乎已经被紧张与兴奋填满了，他匆匆咽下烤土豆皮配奶油，等待校长发布出发的指令。

　　邓布利多却像是看不见哈利殷切的目光一般，和大马尔福如一对顶体面的主客一般聊着今早美好的天气。莫了儿，他轻松愉快地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总算站起身，示意了卢修斯·马尔福。

　　后者抬手呼唤了一声，“多比！”

　　有着玻璃球一般绿色大眼睛的小精灵砰地一声出现在了餐桌旁，手中捧着一只暗色的缠枝花纹银匣子。哈利有些摸不准这是什么，他暗暗期待邓布利多或者其他人能先演示一番。

　　这时，德拉科噙着笑意拍拍哈利的肩膀，“飞路粉，用这个比你来时坐的大巴快上许多——不过，你的麻瓜姨夫家的壁炉也连不上飞路网，魔法部的交通管理司只会把申请的巫师家庭接入。”他略带显摆地说。

　　“壁炉？”哈利有些吃惊。

　　德拉科颇有耐心地为他解释了飞路粉的使用方法，最后道：“好好看着大人们怎么用吧！”

　　哈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呢？今天你留在这里吗？”

　　“当然。”德拉科不知为何没有丝毫不满，他狡黠地转了转眼珠，“爸爸会和你们一起到学校，负责捕捉蛇怪之后的后续转移——那头蛇怪从明天开始就会生活在我家的养龙场里，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去看蛇怪。”

　　这时，卢修斯已经打开那只精致的银匣子，多比捏着同一套药匙，舀出了一勺亮晶晶的粉末。他走到侧面的壁炉前，小精灵恭敬地将粉末丢进火焰，腾地一下冒出了绿色的焰流。

　　大马尔福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略抬着下巴走进了火焰里，好似那不是壁炉而是进入舞会大厅。

　　随着清晰的“霍格沃茨！”，他的身影消失了，哈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该你了，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哈利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德拉科无辜地坐在椅子上催促着他。

　　多比已经准备好了飞路粉，哈利迈出一步，绿色火焰的热气扑到了他的脸庞上，他不由得庆幸马尔福家壁炉中烧的是无烟煤；忍耐着那种灼人的热度，他喊道：“霍格沃茨！”

　　一阵漫长的天旋地转之后，哈利感到两脚踩住了地面。准确来说，是踩住了煤灰。

　　“咳咳，”他一张口就吸入了煤灰，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几秒后他才钻出壁炉，抬起头，看见了属于校长室的熟悉陈设：打着呼噜的画像，吞吐着银白色蒸汽的黄铜仪器，绕着空气打转的微缩天体，还有那顶破破旧旧的巫师帽。

　　但整间校长室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些魔法玩意儿，而是一只停在镀金栖木上的大鸟儿。上一次哈利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那里还没有这样一只美丽的生灵。它似乎很老迈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它身上金色与红色的羽毛闪耀着火焰一般动人心魄的光芒。它的尾羽很长，散发着吸引人多看一眼的魅力。

　　但哈利认真的打量被打断了。他的身后，壁炉中钻出了高大的须发皆白的老巫师，他的身型略有佝偻，绣着星星的巫师袍和打着俏皮蝴蝶结的胡子上似乎都沾染了煤灰。

　　邓布利多跨出壁炉，注意到哈利脸上惊奇的表情，微微笑道：“福克斯很漂亮，不是吗？他是一只凤凰，哈利。养一只凤凰作为宠物，最大的好处不在于观赏价值，他的歌声能给人勇气，尾羽可以制成魔杖，泪水能治愈一切诅咒和伤口。而且，凤凰是一种非常忠诚的生物，不论多少次涅槃都会跟随同一位主人。”

　　话音落下，那只金红色的大鸟展开翅膀，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肩膀上。

　　办公室的门开了。米勒娃·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了进来，接着是神奇生物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飞扬着黑色袍子的斯内普紧随其后，关上了石板门。

　　见到格兰芬多院长，哈利紧张地站直身子，不敢再东张西望。

　　人已经来齐，邓布利多简单地吩咐了两句，将任务交代下去。凯特尔伯恩教授率先领着卢修斯·马尔福离开了办公室，通过他们的对话，哈利知道这是要去校门前的大草坪和马尔福养龙场派来的巫师们对接。

　　“斯普劳特昨天已经收获了曼德拉草，解除石化的魔药都按照你要求的熬好了。”斯内普简短地说。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则从衣兜里拿出水晶镜片戴上，哈利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蛇怪的石化视线——其实只要被蛇怪咬上一口就能解除效果，哈利在心中嘟哝。

　　但他已经明白，这种严肃的作战准备不是他一个一年级小巫师的话能左右的。

　　“……福克斯和我们一起下去，他会是一道最有力的保险。西弗勒斯，哈利就交给你了，按照我们约定好的办法来传递消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说。

　　哈利呆住了。他要和斯内普待在一起？在他的设想中，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也许他能顶在最前面，利用蛇佬腔完成对蛇怪先生的劝说。也许他只能留在后方，通过邓布利多施展的特殊的魔法神通实现交流。

　　但他所有的设想中，都绝对不包括和阴沉可怕的斯莱特林院长一起渡过几个小时。

　　哈利惴惴不安地跟着教授们离开校长办公室，沿着活动楼梯一路走下地窖。这里被巨怪破开的大洞还未修复，阴冷潮湿的气流从砖石缝隙中吹出，洞得哈利一个哆嗦。

　　他本以为一行人要继续前进。“停下，波特。”然而斯内普叫住了他，“伟大的救世主先生，你不会又打算靠巨怪一般的身体去和蛇怪面对面打交道吧？很可惜，你全身看来只有脑子属于巨怪。”

　　哈利失望地发现邓布利多校长也没有表示异议。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来不及沮丧。邓布利多拔出了魔杖，“呼神护卫！”

　　伴随着哈利从未听过的高深咒语，杖尖喷薄而出如有实质的银色雾气，迅速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只大鸟的形状——那是一只银白色的、闪着温暖光芒的凤凰，和正站在邓布利多肩膀上的福克斯一模一样。

　　这只银色的凤凰在地窖中转了一圈，最后停落到一堵半人高的碎砖墙上。它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完全没有影响砖石的平衡。

　　“这是守护神，它有许多难以替代的作用，今天我们要借助它传话的能力。”老巫师微笑着解释道，“西弗勒斯，轮到你了。”

　　斯内普冷着脸，恶狠狠地瞥了哈利一眼，这让哈利不明所以。只见他抖动魔杖，刚才奇妙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只是这一回银色的雾气组成了一头有着四蹄的矫健生物。

　　那是一头牡鹿。

　　那头牡鹿轻盈地越过地窖里摆放的桌椅和散落的碎石，冲进了地下管道的大洞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哈利有些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他隐约猜出了这个魔法的作用。两只守护神就像传声筒一样，能将地窖一侧的声音传达给地下隧道中寻找蛇怪的队伍，反过来一样。

　　这不难理解，哈利熟悉麻瓜界的电话。只是他没有想到，阴森森的斯内普教授也能召唤出如此……很难形容，似乎可以描述为温暖明媚的守护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