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小时候有那么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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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
我有着不算严重的多囊卵巢综合征，这点还是曾经学校的免费体检确定的，常年的过劳作息不规律和营养匮乏带来的后果。
对于我来说，生理期的匮乏和不稳定往往也是件好事，毕竟岛国的卫生棉真的很贵，比起饿肚子穿旧衣就抗一抗勉强能活的窘境，为了不弄脏衣服这就是必须支出的奢侈品。
但是七个多月的断档也是前所未有的……
我只是精神不对劲又不是傻了。
原来每天晚上肚子里轻微的蠕动不是肠胃在消化大量食物的蠕动啊…我摸着软嘟嘟全是肥油的肚子坐在秋千上怀疑人生。
但是……
到底是这段时间吃的太营养，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饿到你呢…摸着圆滑的游泳圈，秋千的晃悠声咯吱咯吱，苍老悠远，像是天边的叹息。
就这样吧……
不管是吃多了还是肚子里多一个人，都不过是死水潭里游泳罢了，空洞的脑子挤不出一丝波澜。
我，我讨厌那个男人。
四月，万物生长的时节，春日温暖中带着寒冷的阳光会带来很多东西，比如新生。
迎来意外的日子又多了更多的意外。
他出生在春日的艳阳天，以差点要了娇小的母亲一条命的前提下。9.8斤的壮硕小身板几乎掏空了并不想做母亲的女人，疯狂的出血量让摔倒在地的草叶上都满是凝固的血块，也惊呆了了训着飘了很远的浓重血腥味而来的与谢野小姐。
那天，突然剧烈宫缩的她在疼痛间隙惊慌失措的跑出家门确没有力气离开太远，失去力气倒在乡间荒无人烟的小路边，任由鲜血浸润土壤再也提不起力气。
那位碰巧在不远处闻到了血腥味的医生小姐与她一同来旅游路过的同事们救了躺在混杂羊水的血泊里糟糕透顶的我，我发誓在我看到一阵金色蝴蝶飞舞后听到了两位男性憋气用力的声音。
“1！2！”
“1！2！起！”
“hola！国木田！你抬得太高了！”
一番折腾，虽然晕晕乎乎，却也被几个人抬回来房子里。随后感觉到医生小姐不太熟练的帮我清理身体剪断脐带，随后几声巴掌后，一个让我有些心悸的洪亮哭声响起了。
真健壮啊！这个差点要了母亲命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位医生小姐和同事路过这平日荒无人烟的地方，津岛优莉又要死了。又要满身血污凄惨无比的死去，随后上社会新闻，标题都可以预见，“未婚女大学生辍学在老家偷生私生子丧命”这样恶心又恶意的标签罢了。
我的眼睛虚无的望着陈旧的天花板，对医生小姐呼唤我看看孩子的话语置之不理。
真健康啊，这洪亮的哭声，听得我都情不自禁的有些恶心了呀。
我再也忍不住，推开递过来的襁褓偏过头疯狂呕吐起来。
我会死的！不想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死，让我会死的一切一切我都讨厌！
我不想我凄惨的尸体被不明真相的人品头论足！
与谢野晶子惊讶的保持着抱着孩子的姿势被推开，甚至劲头太大，她被这个刚刚做了母亲的丰满女孩子推了个趔趄，幸好身旁的乱步先生先一步托住了孩子才没有摔下地去。
“乱步桑…这…”
身侧满脸一团孩子气的名侦探眯起了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认真的看了俯趴在床边即使经过治疗依旧虚弱不已的女性。慢慢的，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在观察了一会她五官后开始变得凝重。
熟悉他的与谢野惊讶的发现他的脸色里居然带了几丝不忍，不由得回头审视这个顺路救治的女孩子。
“与谢野…我们把孩子抱远些别再刺激她了。还有…国木田！去把不知道在哪条河入水的哒宰拖过来！绑也要绑回来！”
“太宰……马萨卡！”金发男人目瞪口呆，不是吧！来真的把未成年少女搞大肚子还肚子生产？
泪痣少女捂住了嘴，“怪不得今天哒宰先生很不正常……”
本来难得的假期社长决定带领全社一起去北海道放松游玩些时日，这也是建社以来人员最多最全的第一次。
途中乱步闹着要先绕去青森吃苹果，也就是那个时候，谷崎发现今日异常沉默的太宰先生不见了。
问了一圈得到的不外乎“那个自杀狂魔又看中哪条河入水了吧。”等回答，只有乱步先生眯了米眼睛意味不明的说“大概是近乡情怯了吧。”
面对其他社员突然充满探究兴趣的眼睛，乱步一副生无可恋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口音啦口音，哒宰说话偶尔会冒出青森那边的方言啦…”
然后回到国木田去揪哒宰的现在，几位女性社员正帮着与谢野手忙脚乱的照顾饿的哇哇哭的婴儿以及拒绝给孩子哺乳精神有些不对劲的产妇时，太宰治浑身湿透的顺着滴落的血迹闯了进来。
莉…莉！？
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像是在被肉挤满全脸的五官里仔细辨认些什么似的响起。
莉莉！！！
侦探社的社员们惊讶的杵在门口不敢靠近颤抖着声音的太宰治，映像中这位总是吊儿郎当的同事好像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曾表露丝毫慌乱。
如今即使仅仅是看到门口吸饱鲜血的土壤就已经有些手脚凝重的人，难道真的和那个丰满的女孩子？……
“莉莉……”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男人的表情隐藏在湿透的卷曲发丝下，是他人看不清楚的表情。那焦炭一样的古宅旁里应该永远不会再有人烟，他耳边确幻听一样回荡着惨叫。侦探社的房车停在路边，大团大团的血迹还是让他心一沉。
沉默和尴尬在弥漫血腥味的时间，只有乱步睁开了双眼。
“是家人吧，哒宰。”语气凝重又笃定。
肚子好疼，腿间很疼，全部都很疼，哪怕没有伤口疼痛也范入骨髓如骨附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次次，无边无际的折磨和孤独。
又要……独自一个人死去了吗……
“莉莉，莉莉”
陌生的男性声音在叫着我的小名，这个名字……会这么叫的，除去我的父母都葬身火海了…
所以…我还是死了吗
不要，我真的不想再死了…
拼命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身边坐着一个身形狼狈的年轻男人，五官是无法拒绝的熟悉。
………
泪水夺眶而出，铺天盖地的欣喜和委屈哽住了喉咙，酸的无法抑制。
“你还活着呀……修治尼……”
浮肿的手指轻触他冰冷的脸颊，潮湿的卷发盖住他大半张脸看不清深色。他瑟缩了一下，还是抓住了我探向他脉搏的手指。
“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你怎么这么瘦了…修治尼原来那么胖…一点也不好看，你八岁的时候…就一百斤了……这么多年，活的很辛苦吧，欧尼桑……”
男人顿了顿，声音压下去微不可闻的颤抖，“要我说才是，莉莉……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
透过朦胧的泪眼，隔了十几年光阴我看清了他张开的模样，亲人之间的默契，即使长得和小时候天差地别，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五官还是依旧那么像津岛阿姨。
“你长大了呀修治尼，原来欧尼桑长大后……是这个模样…”
“真帅气啊”
攥紧了手里的指尖感受活人的温度。
“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津岛修治……爷爷奶奶直到死去都还在念叨着你
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全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被撑大的肚子再度开始宫缩，恶露疯狂流淌，我闷哼一声掐住了他的虎口，任由指甲陷入皮肉。
“修治尼…我不想死…不，我已经死了…好疼啊修治尼，真的好疼啊疼的都想死了……死真的好疼…”我感觉那温热腥气的液体再度蔓延胡言乱语，随后再次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你小时候有那么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