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招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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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Give me five！”
冷怿兴奋地跟何复言击掌：“我说什么来着？强强联手天下我有。”
“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走出教学楼，何复言也有点儿高兴。
“可不？全班第一组。”冷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现在立马广而告之！那俩学弟学妹都等不及要来帮忙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打磨，何复言和冷怿合作的剧本《安得平安》在12月中旬顺利通过了第二次剧本评级，正式立项。
冷怿作为一个制片人，可以说毫无制片人的界限感，插手剧本扰乱导演。但是奇迹般地，他们的合作关系不仅没有因此破裂，反而磨合得更加顺畅。
只因为冷怿的确有才华。
他有创作的灵气，和大胆的想法。据说在留级以前，好几次作业的选材因为太过独树一帜，被任课老教授苦口婆心地规劝。结果，后来的几次他干脆不做了，跑去跟剧组。
大一到大四，冷怿跟了无数个剧组，甚至那个模特男友就是在片场认识的。
何复言可算是明白他为什么留级了。
正式立项之后，要忙的事情就变得多起来。拉赞助商、招募成员、租赁设备、联系场地。
当然，这些都是制片人去跑。
这一次的班底，导演组依然用了熟人，赵梦晗和孔皓燃再次踊跃参加，继续担任场记和副导演。摄影组，则是何复言同班另一名同学以主创的身份领头组建。
演员组除了两名主演和一名小演员，其他配角都是冷怿通过各方关系找的。
忙活了大半个月，辛苦总算有了点成效。《安得平安》剧组逐渐壮大，三大组率先碰了头，对故事整体的拍摄做了最基本的设计。
但是何复言这些日子的生活主题，却不止这一个。
“大哥，饶了我行吗？”冷怿精疲力尽地回到寝室，看见桌上新摆着一个黑乎乎的面团，“这次又是什么玩意儿？”
“看不出来？”何复言在阳台的水池边清洗餐具，远远地回答，“巧克力戚风。”
“我以为你把两个月没洗的擦脚布卷了呈上来呢。”冷怿一脸嫌弃，“怎么是塌的啊。”
“温度没掌握好。”何复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阳台走过来，“味道还可以，这次比较成功。”
“你的成功标准就是烤熟么？”冷怿怀疑地问，“何复言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饭？你是不是富二代？”
“宿舍条件有限，买不了烤箱。”何复言把工具放回柜子，试图狡辩，“用电饭锅烤成这样，已经很优秀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冷怿气出了方言，但还是菩萨心肠地尝了一口，味道竟然意外不错。
“怎么样？”何复言坐回椅子上，期待地问。
“还行吧，就是太甜了。”
“那就对了。”
“对个屁。”冷怿无情地打击，“这么丑，你真拿得出手啊？”
“味道是第一步，外形嘛……慢慢完善。”说到最后，自己也泄了气。
“小何子，何大哥，你看看时间。”冷怿敲打何复言桌子上的日历，“1月2号了。你那个心上人生日还有几天来着？”
“唉。”何复言也懒得隐瞒了，“谁知道做个甜品这么难。”
“你直接买个贵点的漂亮蛋糕得了。反正你做也做了，心也用了。”冷怿脑洞大开，“不如拍个小片子，让他看到你的制作过程，剪辑搞得浮夸一点，煽情一点，保准感天动地。剪片子你总擅长吧？”
“我又不是为了邀功。”何复言驳回了这投机取巧的建议，但他其实也没辙，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何复言是吗？”对面的人快速地说，“快递，西门代收点来取。”
“快递？”何复言还在疑惑，对面已经挂了。
“你网购了？”冷怿问。
“没啊。”何复言穿上外套，“我去看看。”
“别是那谁偷偷寄的新年礼物，想给你个惊喜吧？”冷怿嘿嘿地笑。
“不可能。”何复言嘴上否认，表情却是写满了期待。
一刻钟后，他拿着个又长又扁的快递包，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这么大一个，很有心啊。”冷怿艳羡地说。
何复言把包裹横在桌上，剥下了外包装。
袋子里是一款限量的球拍，何复言认出来，这是他很早就看上的那款，奈何实在太抢手，发售当天即刻抢售一空。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查看上面附带的著名网球选手的签名，一副鉴赏文物的姿态。
“谜底马上揭晓，让我来看看啊……”冷怿抄起快递盒，朗声念出快递条上的信息：“寄件人——项泽煜！”
何复言查看球拍的手僵住了。
“谁？”
“嗯？你问寄件人吗，这上面写的，项泽煜啊。”冷怿神神秘秘地问，“他就是你的心肝宝贝？
“不是！”何复言立马松开了球拍，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啊？”看他这么大反应，冷怿也觉出不对劲，“我以为你早看到了。”
怪就怪这包裹实在太过特别，何复言取件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是什么，他喜欢网球，不管是不是华辛寄来的，对他来说都无疑是个惊喜，便忘乎所以地没在第一时间去确认寄件人信息。
唯独没有料到是项泽煜寄来的。
何复言把球拍捡起来仔细地擦了擦，然后搁在一边，打开了聊天软件。
自上次喝酒之后，何复言没再主动跟项泽煜发过消息，项泽煜也没什么动静，聊天记录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放着，偶尔敷衍地回两句。
谁能想到突然就来了个大惊吓。
「为什么给我寄东西？」何复言单刀直入地问。
「元旦礼品。」项泽煜回得很快，「工作室寄的，合作伙伴都有。」
「都有限量款球拍？」
「这款我也用，手感不错。你不喜欢？」
「喜欢我自己会买，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买不到，断货了。」
何复言握紧了手中的球拍，结实的拍面，契合的重量与手感，一切都是他中意的设计。
可是他不能要。
「心意领了，东西收回去吧。」
何复言把球拍妥善地装回拍套里，拿回快递单准备寄回原地址，却发现寄件人地址写的是他去探班时《夜与晨夕》剧组曾经下榻的酒店，现在早就杀青，没人住了。
「送给你就是你的。」项泽煜片刻后回复道，「随你处置。」
何复言烦扰，项泽煜既然寄了快递，就说明人不在学校，也不知上哪里去找他，处理掉这烫手山芋。
冷怿看出个所以然来，识相地不再插嘴，刷起了社交软件。
“招聘信息……”冷怿划拉着手机页面喃喃道，“他们在招人啊。”
“什么？”何复言还在想事，心不在焉地回应。
“华辛他们剧组在招人，你看这儿。”冷怿念着屏幕上的字，“《夜与晨夕》第二季——人员招募。”
“这么多岗位。”冷怿感叹道，“第一次见网上公开招导演助理的。”
“剧组成员哪有网上招聘的。”何复言怀疑道，“别是骗子吧？”
“那你得问问你的主演了。”冷怿说着，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何复言看。
页面停留在华辛的社交主页，最新的动态是一篇人员招募帖的公开转发。
这就很奇怪了。通常来说，剧组都有自己固定的团队，即便是缺人，也是通过人脉关系引荐，除了发布演员海选的通知，其他岗位都不会公开招聘。更何况导演助理这种贴身的工作，交给不熟悉的人，谁放心呢。
可华辛作为主演，的的确确转发了这条信息。
为了多方验证，何复言给黎雅以及助理小曹都发了信息询问，没想到小曹秒回，证实了这次招募的真实性，并且表示，如果何复言感兴趣，她那边可以内部推荐。
看来真是如假包换的官方信息了。
夜与晨夕，是项泽煜和华辛都在的剧组。
何复言看了看刚才不知如何处理的包裹，心中一动，有了想法。
他把球拍包好，暂且收纳进上层的衣柜里，拖过书桌前自己的笔记本，打开社交平台的页面，说：“我试试。”
近半年某社交平台兴起，何复言当初是为了关注华辛才注册的账号，结果华辛从没发过动态，何复言便没再管过了。
他久违地登上了自己的账号，点进华辛的主页，比对着招聘信息的联系方式，把简历和作品整理好发送到指定邮箱，同时也转给了小曹一份。
屏幕的右上角亮着数字红点，何复言这才发现自己多了几个粉丝。
账号绑定手机，通讯录好友会自动替换成备注名，何复言一个一个看下来。
冷怿、赵梦晗、孔皓燃……项泽煜，还有华辛的回关。
何复言把剩下的半个被冷怿嫌弃的面目全非的巧克力戚风解决掉，点回华辛的主页。
华辛这些天发的东西很官方，几乎都是工作室或者剧组的消息，只有一条好友可见的动态不同，这条动态内容是一沓白纸的照片，配了一个花朵的表情。
何复言不明所以，并点了个赞。
放多了糖的戚风蛋糕在口腔里起腻，何复言收拾起一片狼藉的临时料理台，挽起袖子准备重振旗鼓再试一回。
聊天软件在这时嘀嘀地弹出了新消息。
华辛糖果的头像闪动着。
「在忙吗？」
「没有。」何复言抡起帕子胡乱擦手。
「最近有空吗？」
剧本评级刚结束，接下来得开始筹备剧组，可有得忙了。
「还行。」何复瞎说着，「什么事？」
「平安符……什么时候还给你？」
他不提，何复言都快忘了。9月份的时候带着冷怿和黎雅、华辛匆匆一见，碍于旁人在场，没好交接道具。结果之后一通忙活，平安符就一直放在华辛那里。
说来也是奇了，他怎么老是把东西往华辛那里搁，要是被冷怿知道，还以为他是在套路人家。
「这个不急，等到剧本围读的时候……」何复言打字到这里突然停住，想了想把整句话删除，改成，「我过几天来拿，顺便跟你同步一下剧组日程。你下周有空吗？」
「我看一下……」
「下周白天都有安排，不确定时间。如果结束得早也许可以。」
「先定下周三晚上行么？」何复言紧张地回复，生怕被华辛发现。
华辛回了一个「好」。
何复言放下手机，倒出白花花的面粉，下决心今天就算是通宵也得成功一回。
而此时，在离交州电影学院不远的天溪区文化产业园，漠光文化的新办公楼里，黎雅的新助理正在帮忙处理人事简历。
她把几份“上头筛选过”的简历打印好，送到黎雅的办公桌旁，其中一份单独挑了出来，是小曹今天刚送来的内部推荐。
“何复言……”助理念着简历上的名字，道，“黎雅姐，我有个疑问。”
黎雅审着合同，简洁道：“说。”
助理胆大心细，直言道：“这个人……总公司不是已经内定了？”
“嗯。”黎雅头也没抬。
“导演助理明明只招一人，既然内定了他，为什么还是放出了消息？实在是……”
“多此一举。”黎雅接道。
助理颇为惊讶，点头道：“是的。”
“不错，就是多此一举。”黎雅把一沓合同整理好，看了眼甲方签字人的名字，锁进了抽屉，对助理说，“简历收着，通知面试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招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