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菜影

15、伏特加

　　十五
　　“你跑来干什么？”顺带白了梁程一眼，丁小满转身准备进酒吧，只是转身时牵扯到腹肌，那股被她刻意忽略的疼痛又出现了，她忍不住地皱眉，弯腰捂着肚子。
　　梁程发现她的异样，立马扶着她，担切地问：“你怎么了，是刚刚又被打了？”
　　“什么叫又？”
　　“我上次见你打架也是肚子被人打了，这次也是，前几天你因为肚子疼还住院了……”梁程声音越来越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丁小满那么要面子的人，哪听得了这些？
　　果然，丁小满听到后面直接推开他，自己进了酒吧。
　　丁小满坐在之前喝酒的那一桌。
　　“老大，外面闹事的搞定了？”
　　“什么事情是我搞不定的？”
　　“那是那是，整个这一块儿，就数小满姐最牛，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这边丁小满被人一个劲儿地捧赞，那边梁程已经进入酒吧找个空位坐下了，丁小满不由用余光关注着他。梁程安静坐在那，四周打量酒吧环境，他就安静地坐着，与酒吧宣肆的环境格格不入。
　　丁小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种学校里人人避而远之的校霸，怎么会跟她曾经敬而远之的学霸混在一起了。
　　看他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进出这种场合，他打量四周的眼神，显得他太干净了。
　　干净得好想把他赶出去。
　　丁小满招呼小童过来附耳语，小童会意后走向梁程。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小童弯腰对梁程说，确保这位客人能听清自己的话。
　　“不用，谢谢。”
　　“先生，请问您是在等人吗？”
　　“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你不用招呼我。”
　　“不好意思先生，如果您不消费的话，我们这里是不让坐的。”
　　“还有这种规矩？那你随便给我来点喝的吧。”
　　“好的，给您上一杯伏特加可以吗？”
　　“可以，谢谢。”
　　小童端来一杯伏特加给梁程，“您慢用。”
　　“谢谢。”
　　梁程本来只随便点了一杯酒，没打算下肚，只是看着丁小满与那些人边说笑边随意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突然就想学学她。他端起面前的玻璃杯，那酒在透明玻璃杯里就像清水一样无色，只是周围的彩色灯光将它穿射出不同的色彩，晶莹剔透。他仰头准备喝完，却在那酒汁入了喉咙便停下来了，他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这酒不甜不苦也不涩，只是沾到喉咙后有犹如烈焰般的感觉。
　　刚刚那酒侍说这是什么酒来着？伏特加？这就是伏特加的味道？
　　凌晨两点，光怪酒吧打烊了。
　　丁小满一把抓住打扫完卫生准备回去的小童和其它几个酒侍。
　　“那还有一个没处理呢。”她指着趴在桌子上的梁程。
　　“老大，这么晚了，你还要我们送他回去啊？”
　　“用不着那么麻烦，随便丢马路上就行了。”
　　小童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丁小满说：“老大，这哥们好歹来帮了你吧，你做人也太没良心了。我以为你叫我给他上酒是想把他灌醉然后——”小童一脸坏笑，又看向梁程，换上一副同情的表情，“这哥们太可怜了。”
　　小童是酒吧的老员工，一向唯自己是从，现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向着别人，伸手想要教训教训他，没想到这小子刚见她一伸手，就和其它酒侍脚上生烟溜了。
　　“还敢跑，明天就炒了你们！”丁小满冲着酒吧门口吼道。她的声音落下，酒吧里便只剩下一片安静。
　　转头看向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怎么微微有丝尴尬飘过……
　　她无奈地移到梁程身边，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没反应。总不能一直让他在这儿趴着吧，自己还要睡觉呢。
　　她一把抓着梁程肩头的衣服把他拽了起来，“梁程！你起来！”他面前的玻璃杯已经空了，居然真的喝了。传闻嘛，有真有假，谁说武鸣一中学霸洁身自好，从不沾酒的？这不喝了嘛，还喝醉了，真没用。
　　她晃着他的肩膀，想让他有点反应，“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出去。”
　　也不知是这话起作用了还是咋的，梁程还真就醒了。他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丁小满，冲着她笑：“丁小满，你给我的酒真好喝。”
　　“……”那可是伏特加，特意让小童给他上的烈酒，他一个滴酒不沾的人说好喝，毛线！
　　梁程感受到四周的安静，“酒吧打烊了？”
　　“对，所以你赶紧走。”
　　“好，你跟我一起走。”
　　“……”
　　“你做我女朋友，我们一起住，行不行？”
　　“想得美。”
　　“丁小满你别住酒吧了，不安全，你看你又被打了。”
　　“……”丁小满气不打一处来，有必要一直提她这几次打架不利的事吗？她抓起梁程的胳膊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准备就这样把他丢出去。不料梁程脚步虚浮，自己也受了伤，力气使不出来，两人双双摔倒在地。这不算什么，梁程的头偏偏还栽在她的胸膛上，她要崩溃了！
　　——“梁程——你给老子起开！”
　　……
　　梁程是怎么醒的？可能是因为地板睡着太硬不舒服吧。
　　头好晕，昨晚那杯酒的后劲还挺强。他从地上爬起来，顿时觉得腰酸背痛。他捏捏肩膀揉揉腰，还没意识到丁小满让他睡了一晚的地板，就看见丁小满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湿漉漉的，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身上穿着上次他闯入酒吧看到她换上的那套睡衣，上身是一件运动背心，下面一条黑色宽松小短裤，这将她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了。梁程脸一红，立马别过头不去看她。
　　丁小满拿过搭在肩头的毛巾擦脸，感受到了梁程的尴尬，心里觉得好笑，昨晚还说要一起住，这会儿就不好意思了？
　　“喂！”她故意走过去。
　　梁程慌忙转身，“你你你，先去换衣服吧。”
　　“我不换，我的地盘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看不惯你就走。”
　　梁程回头瞪着丁小满，丁小满也不甘示弱瞪着他，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梁程真的提步就踏出酒吧大门了，没回头也没同她说话。
　　又来了，丁小满的委屈感又涌现出来，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从来不迁就不示弱，这就是梁程表现出来的喜欢，他们俩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哼！走就走，本来也不想让他留在这，省得自己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