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暮秋》陌上闲余

4、梦魇

　　等文子归回到客栈时，天以全黑，推门进去，桌旁坐着的人立马起身跑了过来。“将军，您去哪里了？”涟韵一脸欣喜的看着他，只有他们俩人时，那掩藏不住的距离随之而来。

　　“去见了位故人，小秋睡了？”文子归不见男孩身影，询问道。文秋是暮秋当初托付给文子归的那个五岁男孩，文子归给他改了名字，并向外界声称是自己的孩子。毕竟暮秋乃是罪人之身，要想保全这个孩子就得给他另外一个身份。
　　“他刚睡下，有奴家照顾着，你放心。”涟韵是文子归两年前娶的一房妻子，商家之女无权无势，娶她也是为了消除皇帝的猜忌。文子归打算再过几年，等边疆稳定，国泰民安之时，便解甲归田。看惯了官场黑暗，这功名利禄也不如活得潇洒来得痛快。只是在此之前，得办完所有的事。
　　“嗯，你也睡吧！”文子归转身便打算出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袖。
　　“将军可否就睡在这里？”涟韵眼中带波，希翼的看着文子归，我见犹怜的美人。谁能想到，成婚两年，却从未同过房。

　　文子归看着她不言一语，缓缓扯出自己的袖子，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涟韵眼中散去了温柔，只剩下痛苦和将快流出眼眶的泪水。看着男人冷漠离去的背影，擦了擦眼泪，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怎会不记得当初的约定，只是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也是会生出一丝感情来的。

　　文子归从涟韵房里出来，直径走到了自己的房中。“主子。”天保见文子归，唤了声“属下有事禀告。”

　　“进去说。”

　　进了房内，天保向文子归行了礼，说道“主子让属下查的事有线索了。”

　　文子归望去，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万芳阁散伙后，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背井离乡，去了外县。属下也只查到了一人还在临阳城，是万芳阁当年为数不多的老人，她一定知道暮秋少爷的事。”

　　“可有住址？”

　　“她当年是嫁给了一位猎户，现在应该在临阳城东边的山溪村。”
　　“好，先准备，明日一早动身去山溪村。”

　　来了几天，总算是有了结果，文子归躺在床上不免又想起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小阀到底是谁？
　　文子归当天晚上就入了梦魇，梦中一直有位少年追着他喊小阀，文子归想看清楚少年的样子，可不管怎么也看不清。

　　“你是谁？小阀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相公，相公快醒醒。”文子归猛然睁开，眼中还残留着些许迷茫与慌乱，涟韵连忙伸手为他擦去额间的汗渍，“将军可是梦魇了？醒了就没事了。”

　　文子归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女人，抚慰的说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将军可是又要出去？”涟韵见他起床，询问道。

　　“嗯，我去去就回。”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和小秋在客栈等我回来，我会让天启留下，护你们周全。”

　　“将军可不可以把我也带上。”涟韵试探性的开口道“来了临阳城这么多天还没好好看看。”

　　“让天启陪你们去玩，别走远了。”文子归不加修饰的拒绝，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

　　涟韵听此默默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头说道“那将军注意安全。”

　　“嗯。”

　　文子归收拾好行李，转身要走，“爹爹又要出去吗？”文秋站在门外，疑惑的看着文子归。

　　“爹爹出去办事，一会儿就回来。”文子归弯下身子，捏了捏男孩的脸。“你与你娘亲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爹爹可以带小秋一起去吗？”文秋来临阳城这些天已经能大致能猜到文子归要去干什么，他也想知道父亲的身世。

　　文秋带着恳求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明明不是那个人的亲生子，却有着和他一般的眼睛。文子归难以拒绝，只好温声说道“小秋，爹爹要去做事，带着你不方便。”

　　“可是小秋也想知道父亲的过去。”文秋坚定又带点恳求的望着文子归。

　　听此，文子归眼里多了丝怜惜。

　　“将军放心，奴家可以照顾好小秋。”涟韵一旁帮腔道，恰好此时天保进来，询问何时启程，文子归叹了一声，摸了摸文秋的头发“收拾一下，马上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