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镇魂衍生]》AIFU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六月十三那天，b市下了场大雨，好大的一场雨，雨幕就像是厚实的玻璃笼罩在从公司楼上望下去的矮房和街道上，整座城市都浸在朦胧之中。

　　每当下雨，赵云澜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倒不是什么环境影响心情的说法，只是这样的雨总给人带来不好的回忆。

　　他推开窗子，雨水落在他的脸颊上，糊了他一脸。在六月这个开始升温的月份里，这样的雨无意义增加了闷热。

　　父母去世的那天，也是这样一场大雨，只是在个秋末，一下雨就能冷到骨子里。在从a市到b市的高速公路上，环形高桥分流支口，黑色奥迪以九十码以上的速度冲出高架桥围栏，冲进了漫天的雨里。这一幕，后面的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从头至尾的记录了下来。

　　车头车身坠毁严重，发生小爆炸，死亡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从那之后，家庭的变故席卷了家里剩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十九岁，一个才十岁。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哥哥被迫成长，而他的弟弟，原本活泼可爱的弟弟失去了笑容。

　　赵云澜的睫毛上粘上了雨水，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有了沉淀物，不仅仅变得苦哈哈的没滋味，而且口感变得十分粗糙。

　　今天是赵云澜的生日。哥哥在凌晨零点到时候给赵云澜发来了祝福和红包。哪怕相隔着距离，哥哥一直都在默默保护着他。

　　沈巍给他发了消息，说晚上会来接他。

　　跟沈巍呆的越久，赵云澜越能感觉到沈巍是个从骨子里都极近完美的人，方方面面都能提现出来，他可以想象沈巍为他准备了什么样的生日。

　　赵云澜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手上的工作基本结束了，赵云澜偶尔会画一些图放到公开平台上去，也有一定的受众，只是他不怎么关注这个。

　　临近下班的时候，廖川部长讲了十几分钟的话，对于上一个工作的总结，工作是彻底结束了。赵云澜坐在位置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的确是官话废话，不值得听。但真正让赵云澜有些不悦的情绪的是:沈巍从中午之后就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了。

　　在秦时那件事之后，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去提。只是沈巍有意识的去用行动起缓和赵云澜的不安，经常给他发一些日常的照片告诉他自己最快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的消息还停留在十二点三十七分，他发给赵云澜的午餐照片上，背景是龙大食堂的桌子。

　　停顿的信息交流让赵云澜逐渐染上不安，以往沈巍都会给他发一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等等的话。赵云澜主动给沈巍发了一句“我下班了”。廖川在上面咳嗽了一声，赵云澜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放到了一边。廖川很场面的让赵云澜站起来，夸奖这次工作中以赵云澜为首设计的人物形象。

　　六点一过，下班了。赵云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沈巍一直都没有回复，这让赵云澜异常焦躁，也是是改变了原有固定的习惯，也许是因为下雨。

　　没想到电梯门口，他再次遇见了不想遇见了的人——秦时。

　　秦时是上司，应该不会在这里，赵云澜还是给了他礼貌的问好，然后垂手与秦时并肩而立，等待电梯。

　　茶水间一遇之后，赵云澜也有一个月没见到秦时了。这次看秦时，他脸上似乎少了讥讽，给赵云澜一种颓唐的感觉。

　　有下班的员工一起在电梯间等待，纷纷站在秦时身后等待，小声地说话。

　　电梯到了，赵云澜第一个进去，接下来是秦时。没等后面的人进来，秦时直接按了关门，用眼神把后面的人都怼了回去。

　　电梯门彻底关上了。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面没有人说话，赵云澜觉得有些无趣，他掏出手机反复点进沈巍的对话框，点开头像又退出又点开。

　　秦时垂着头，靠在电梯墙上，刘海拢在他的额前，遮住了半只眼睛。

　　“你就不能放开沈巍吗？”

　　赵云澜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会问:“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非沈巍不可。”

　　秦时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揉了揉他的眼睛中间的穴道，“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叫人去查。你可知道沈巍为了你直接跟家里人摊牌，他把他母亲气进了医院，可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对家里人松口。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赵云澜，你没有家人你不会懂，沈巍跟你不一样，你放过他吧。”

　　赵云澜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回想起那天回家的沈巍满身的疲倦，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他知道，沈巍是爱他的。沈巍给他的一辈子，不是空口。只是这句话，不应该从秦时的口中说出来。

　　“我和沈巍的事情，与你无关。”

　　秦时就像是一头发疯的豹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抓着赵云澜的领子低吼:“你们不应该在一起的。为什么是你，又为什么是他！”

　　赵云澜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将衬衫从他手里解放出来:“你难道不清楚吗？从你选择接触他底线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问我的权利了。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

　　赵云澜整理好衣服按下了开门键，秦时那时候压根没有按楼层数，门口的员工还在。两个人尴尬的气氛全暴露在众人面前。大概没有什么比跟老板有冲突之后被所有同事看到更加槽糕的吧，赵云澜这样想。

　　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赵云澜走了出去。

　　秦时在身后喊:“你们不可能一辈子！不可能！”

　　赵云澜选择走安全通道。

　　十几层楼，赵云澜一层一层的走下去。

　　楼道里压根没有灯，只有安全出口警示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就这样一层一层的走着。

　　那种烦躁一层一层的叠加，赵云澜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一拳打在秦时的脸上，要不是秦时，一针见血的点出了他的痛处，他大概也不会这样烦躁的，害怕见到沈巍了吧。

　　手机响了，赵云澜抬起手机看，是哥哥的电话。

　　“喂，小澜，你在工作吗？”

　　哥哥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赵云澜:“嗯，还在忙。”

　　“emmmm，是这样的，小澜。”

　　哥哥好像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哥哥就想问你，一定要是沈巍吗？”

　　赵云澜一下愣住了，楼道里闷热闷热的，而他却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一盆凉水泼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半小时内，听到了两次差不多的话。这一场，赵云澜无法像免得秦时那样的冷静，因为这个是哥哥，他唯一的亲人。

　　“为，为什么这样问。”

　　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那头的哥哥沉默了两分钟，“我。我收到了两张照片，是你和沈巍的。我没想到，小澜你会是。会是同性恋。”

　　赵云澜的心里几乎很快的明白了，肯定是秦时给哥哥看到的，他更加后悔当时没有讲那个人揍一顿。

　　“哥哥，我。我是。”

　　“你想过以后吗？沈巍他是家里的独子，我们。我们跟沈巍不一样。”

　　赵云澜的眼睛突地涌出了眼泪来，秦时在他身后喊出的话又回到了他的耳边，越发明显了。

　　赵云澜没发选，他已经没发抽身离开了。他怀揣着自己的那份爱，浓油赤酱般的爱，担忧着未来，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自己的底线，折腾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巍对他越好他越是害怕越是担忧，抽离一丝就会将沈巍抓的紧紧的。

　　“哥。我没办法。对不起。我没办法。”

　　赵云澜有些哽咽，额上的汗伴随着眼泪落到他的口中，“对不起，对不起，哥，我没得选，我没法。”

　　哥哥那头冷静了很久，听着赵云澜的哭声从哽咽到撕心裂肺的痛哭，响彻整个楼道，有了层层叠叠的回音。

　　许久之后，赵云澜冷静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混合液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没想过还有人爱我，我也没想过我还能爱别人。我现在已经抽不开了。未来？我本来以为自己没有未来，如果可以跟他在一起，这日子浑浑噩噩糊糊涂涂的过下去不好吗？我也不是非要有个结局。”

　　挂了电话之后，赵云澜坐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他觉得自己可能想明白了之后就有一种将所有放下的轻松。

　　现在他的同事，他的哥哥，沈巍的父母都知道了，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

　　他走到公司门口，手机叮咚一声，是哥哥的微信。

　　“小澜，哥哥从小就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怎么和你好好说过话，只能想把我想给你都给你，但是没有问你需要什么。沈巍。他是哥哥的好朋友，为人很好。哥哥看到照片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也是矛盾的生气的 。我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没想过也许这是你想要。我担忧你的未来，没想过，其实人生的结局都是死亡，而如何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快乐，何必在意什么结局，你能够承受压力跟他走到一起，大概比我想的还要多一百倍。沈巍下午来找过我了，其实你要多给他一些信任的。哥哥爱你。”

　　赵云澜捏着手机，眼前的雨，视线模糊的，空气格外清晰。

　　又是一个电话，是沈巍的。赵云澜含笑接起来。

　　“沈巍？你在哪儿？”

　　十秒之后，他的脸色逐渐凝固起来，发了疯似的冲进雨里跑到路上拦车。

　　下雨天，出租车几乎都是满的，很少有空车，他没命的在雨里对着出租车挥手。大雨滂沱下，都有个伤心人。

　　赵云澜，不是伤心，是悲痛。

　　终于有个出租车停在赵云澜的面前，赵云澜哆哆嗦嗦的报出医院的地址。

　　车里的空调调的有点低，赵云澜缩着身体，发丝间的雨滴落下来。

　　车里的广播音乐轻缓而悠长，雨水敲打着车窗仿佛在诉说什么。

　　“你好，这里是b市中心医院，这位机主的紧急联系人是你，我们只能联系你。机主遭遇车祸，麻烦你来一趟。”

　　车祸又是车祸！

　　赵云澜一下午的烦躁的情绪突然有了着力点，发泄了出来，他搅着自己的头发，不让自己去多想。

　　赵云澜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其实父母发生车祸前，自己给他们打过电话。

　　他太想爸爸妈妈了，用家里的座机给他们打了电话，两个人的语气都是那么温和的让他好好的，他们会快点回去的。

　　电话没有挂，而他们以为赵云澜已经挂了。

　　争吵就是那么突然的发生了，父母一改方才的和谐，相互咒骂起来。

　　赵云澜哭出声，对着电话那头喊着，爸爸妈妈不要吵了。

　　父母才发觉电话根本没有挂。爸爸对他说:“小澜，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在说事情，没事没事，等爸爸妈妈回去。”

　　之后的车祸，他手足无措的缩在警局的角落，听着哥哥和警察的对话。

　　警察拿出了一份报告，妈妈在之前看过心里医生进行了精神鉴定，她患有严重的焦虑症。

　　赵云澜想起了那天的电话里的争吵。

　　妈妈对爸爸的质问:“你居然说同性恋，你让我跟你结婚，你却这么对我。你还跟那个人在一起，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赵云澜第一次听到同性恋这个词不是在澳洲，而是从自己母亲嘴里。

　　原来爸爸不爱妈妈，谁说他们一定要相爱的。

　　原来同性恋是会遗传的。

　　原来自己也有可能，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之后的赵云澜还是确定自己的性向之后，频繁的回忆起他们的争吵。

　　“你不要让我的两个孩子都成为你这样的人。”

　　于是赵云澜开始回避，主动掩藏。如果没有沈巍，他大概会把这个秘密藏到棺材里面。

　　沈巍出事的地方是在西城区。那是哥哥家附近，他是为了跟哥哥说话才去那里的。

　　他是为了赵云澜才出事的。

　　这个生日，注定成了一场噩梦。。。。。。吧。

　　到了医院，赵云澜从钱包里随意抽了几张钱给司机，没等司机找钱就冲了出去。

　　他像一个落魄的旅人，找寻自己的那颗归心。

　　护士台询问之后才知道沈巍还在手术室里。看着手术中的亮着的灯，赵云澜就像是看的了一丝安慰。

　　他蹲在手术室门前，环着自己，将自己的脸埋在手臂之间哭起来。

　　大概是太过于悲伤，带他来的护士都有些动容。她附身询问:“里面的人是谁啊？”

　　赵云澜抬起他好看的脸，好看的那双眼睛，眼里水雾弥漫。

　　“我的未来。我最爱的人。”

　　他喃喃自语，像是说给护士听，又像是说给里面的人听。

　　护士迟疑地看着他一身湿透的衣服:“需不需要帮助？”

　　赵云澜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不用。”

　　沈巍的手术很成功，他的腿有骨折，内脏有出血的症状，但是被控制的很好，在晚上十点左右被推了出来。

　　沈巍一脸惨白，躺在病床上。

　　赵云澜听着医生护士的嘱托，送他们走之后坐在床边看着沈巍。

　　自己生病的时候，沈巍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只是心境完全不同了。

　　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滴落，输液管扎在的那只修长的手，赵云澜将手覆盖在那只手，用体温温暖着冰凉的药水。

　　他的魂魄逐渐回到了身体，也冷静了下来。上天终究没有把沈巍收回去，也许是怜悯，也是命。

　　他人命了，当他听到沈巍出事的那一瞬间，他只想用一切来换沈巍的安全，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赵云澜用指尖划过沈巍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描摹着绘画着，宛如手下的是珍宝一般宝贵。又不敢用力，像对待一个婴儿。

　　床上的沈巍突然发出一声呻吟，赵云澜慌忙起身查看。

　　“沈巍！沈巍？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医生！”

　　赵云澜想去找医生，却被一双凉凉的手抓住。

　　赵云澜回身看着沈巍。

　　沈巍半睁着眼睛看着他，眼里好像藏了好多东西，迷恋。

　　赵云澜的心突然被抓定了的安静下来。他回手也握住了沈巍的手:“你。。。。。。”

　　嘴唇颤抖着，他有好些话要问沈巍。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要去找哥哥，为什么要告诉家人关于自己的事情。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疼不疼。”

　　“不疼。”

　　沈巍露出一个笑容，“看到我的心肝小云澜为了我这么着急，我觉得高兴，不疼。”

　　赵云澜鼻头一酸，吸了一下鼻子，把快要涌上来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就你会说！都是你开车不注意，还要受这个罪！”

　　沈巍笑着，手指触摸到了赵云澜的衣服，捏了一下，就皱起眉:“你身上怎么都湿的。”

　　“外面雨下的太大，我记着赶来，没注意。”

　　沈巍赶快让他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先换上。沈巍穿着病服，半起身的看着赵云澜在他面前脱了衣服，穿上自己的衬衫和西裤。

　　赵云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们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也算是一张床上的人了。沈巍也没少给他洗澡换衣服，但是那都是在他不清醒的时候。

　　这一次，是在沈巍明目张胆的目光下，脱掉衣服然后换衣服。

　　赵云澜红着半张脸换好衣服又坐沈巍身边。

　　看着沈巍虚弱的样子，赵云澜的眼又一次红了，一颗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滴在沈巍的手心。

　　沈巍擦去眼泪，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我死了，就做个鬼天天呆在你身边，看你洗澡换衣服，而你又不知道。”

　　赵云澜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硬生生地攥着沈巍没有打点滴的手，有点凶：“你别想着离开我！”

　　这样的赵云澜一改平时的温和还带着姑娘家的娇羞内敛，跟恶鬼一样狰狞着脸，将沈巍掰正直视自己。

　　沈巍只是想让赵云澜放轻松开个玩笑，没想到赵云澜的反应这么大，一点就燃，他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不会。我不离开你。真的。”

　　两个人仿佛对调了一般。

　　沈巍变成了不好好吃饭的赵云澜，赵云澜成为了沈巍。

　　看着沈巍还带伤的脸努力让自己放心而扯出的笑容，他知道手术之后有多疼，更何况医生还说他伤的很重，不免又心疼起来。语气也软了。

　　“等你出院了，就搬进来一起住。我不要你来来回回的奔波也不要你离开我一步。不管，不管你父母怎么想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死基佬，不管我哥说了什么，我都要跟你一起。就站在你身边，我不许你再出事，绝对！以后，我也要守护你！”

　　沈巍呆若木鸡地看着赵云澜。

　　赵云澜借着刚才的怒气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说完就立刻有些懊恼，怎么自己突然不着调的这么强势了起来，不应该啊。

　　又看着沈巍呆呆好像被自己吓到的样子，有些心虚，想要说什么来婉转一下刚才的强硬。

　　沈巍突然笑了出来。

　　他反握赵云澜的手，赵云澜的手还是比沈巍小一些，沈巍可以整个包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心逐渐暖和起来。

　　“我没想到，会是你先说的。其实。”

　　沈巍从赵云澜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两枚男戒，“本来想着今天计划好然后再说的，一下子都被搞砸了。如果你不介意，你愿意。”

　　沈巍左右看了一眼继续说：“在b市中心医院某单人病房接受一个开车莽撞即将被吊销驾驶证的病人吗？”

　　赵云澜突然丧失了说话的功能，脑袋里的语言中枢一同伴随着各个系统都开始燃烧发热，火一般烧灼着整个身体。

　　沈巍这个完美主义者，爱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赵云澜，在一个并不完美的地方，以一个不完美的身体对深爱的人说着这个世上最平常的话。

　　赵云澜怎么会不同意，赵云澜没有理由不同意。他方才义愤填膺，转瞬之间就将主动权让给了沈巍。

　　沈巍的眼睛给了赵云澜鼓励，他拿起其中一枚，拉着沈巍的手戴上，嘴里还在自言自语：“是我先说的，我先来。反正你现在动不了，你也不许动。”

　　戒指戴在沈巍的无名指上，在灯光之下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刚刚好的就像是本来就长在那里。沈巍倒不觉得自己订制测量又多精准，因为那是赵云澜给他戴的所以合适。

　　沈巍宠溺地笑了出来，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没想到自己给两个人准备的戒指会被赵云澜先给自己戴上，但是这感觉也不错。

　　“我很喜欢。”

　　赵云澜脸一红：“是你选的好。”

　　“不。”

　　沈巍拔掉手上的针头一起身，吻上赵云澜的唇，“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