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梦我的想》猫小慕

34、仙道彰的伯乐与千里马（七）

　　仙道彰最近有向仙道アキラ发展的趋势，老师们忧心忡忡。眼看着上课上到一半，刺猬头就低下去了，时不时的做强打精神状，每当老师的目光扫过，越野就故意往后靠一靠，椅子背碰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和摇晃。
　　他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啊……不止一个人这么想。

　　仙道アキラ最近上课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或者说，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高了。飞粉笔头这种东西已经远远不足以把她从酣畅淋漓的睡眠中叫醒。
　　你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啊……不止一个女生这么问过。
　　然后，アキラ便会眨眨眼睛，迷茫的回答：“昨晚啊……我在……”接着睡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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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黑下去了，院子里孤零零一个篮球架下，还持续着运球的声音。
　　アキラ打开照明灯，又拿了瓶宝矿力，才重又坐回台阶上。
　　“アキラ~”妈妈推了门出来，塞一杯温热的牛奶到女儿手上，复又抬头，“彰，别练太晚，早点休息。”
　　“是，妈妈。”兄妹俩齐声回到，却谁也没动，该干嘛的干嘛。
　　月亮露脸出来，柔和的光芒却抵不过照明灯的热烈，时间也好像被摈弃在这一方空间之外。
　　アキラ在本子上画下一个勾，“还有100次运球折返跑，500个三分球。”
　　“嗨~”仙道随手把球扔出来。
　　アキラ手一松，本子落在膝上，双手自然形成接球的手势，随即起身，原地球出手，入篮。
　　“哦呀哦呀，准头不错了嘛。”仙道又捡了球，扔给アキラ。
　　这回，アキラ接了球抱着坐下来，心里头忍不住念一下，换谁陪练这些年也多少学点不是？不过好歹没练个女版仙道彰出来，不见得会很好看……话说她的手劲，其实大部分是网球练出来的嘛……而且，她会的……也就这么点儿了。
　　时针最终落在了零点的位置，仙道才落下最后一个球，アキラ强撑着眼皮，支着下巴，大大一个呵欠，“收工了。”
　　仙道伸手，アキラ老实不客气的搂住哥哥的脖子，被抱进屋扔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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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仙道彰再次夺魁，北泽中高中升学预考第一名，全科接近满分。
　　アキラ打着哈欠从一堆或兴奋或哀嚎的看榜的人中钻出来，脑子里打转的全是“该死的这家伙不要太聪明了，姑奶奶能不能超的过啊啊啊啊”，面上却是一副睡眠不足精神不振的衰样。
　　周末的时候，不出意料的，仙道的班主任和大原老师双双上门家访了，目的只有一个，要求仙道彰直升北泽高。父母依旧是微微笑着，并不发表意见，四双眼睛直直盯着仙道的脸，直到那一贯暖人的微笑挂不住。
　　“我哥哥，要去陵南。” アキラ抢先开了口，理直气壮的看着黑气蔓延的中年妇女班主任，递出一叠厚厚的文件，“这是陵南的田岗老师给我哥哥的优惠条件，只需要监护人签名就可以生效。”
　　大原老师接过文件，陵南确实给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或者说，这些条件，北泽高开不出来。他侧头看了看仙道的班主任，把文件递过去。那女人却并不接，只向着仙道夫妇说道，“仙道同学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在北泽学园吧。”
　　“哎，是的。”妈妈欠一欠身。
　　“仙道太太，孩子才15岁，要是去陵南，可得住校了啊。”
　　“是啊……”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在外面怎么吃的好呢，何况仙道同学还是篮球队的主力，想来一定需要补充更多的营养。”
　　“……”
　　电话铃声响起来，アキラ跳下椅子，抢着去接了电话。“您好，仙道家~哎~田岗叔叔？唔……好的……没关系。”
　　“……”
　　“田岗阿姨您好~我是仙道アキラ……嗯，好的……这样，不会麻烦吗？……那么，谢谢您的邀请，我们会准时到的……再见！”
　　“什么事？”仙道爸爸轻声问。
　　“田岗老师的太太邀请我们和HIRO酱周日去她家吃饭。” アキラ坐下，“说要交流下食物的口味，以后都可以去她那儿吃饭。”
　　“希望仙道先生和太太好好为孩子考虑下，我们依然非常希望仙道同学能留在北泽学园。告辞了。”
　　大原老师拍了拍仙道的肩膀，便和班主任一起离开了。

　　“アキラ——”客人前脚出门，后脚家中三个人六只眼睛便全都攒在アキラ身上。
　　アキラ趴在沙发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我只不过想多赚点儿嘛，谁知道她们一毛不拔啊！”
　　仙道一把把妹妹捞起来，“就这？”
　　= =|||“反正你无论去陵南还是留在北泽，她们都会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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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君还没来？”大原老师皱着眉，“谁给他打个电话。”
　　恢复训练第一天就翘掉，你狠——越野一边掏手机一边腹诽，拨了号，半晌却没人接，然后一串忙音，提示对方已关机。越野呆呆的捧着手机，无奈的扭头，“老师，关机了……”

　　而此时，仙道背着书包，走进一家中国茶馆，他对面坐着的，正是田岗茂一。
　　“仙道君。”
　　“您好，老师。”仙道略一躬身。
　　“今天来找仙道君，想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唔。”仙道不置可否。
　　“对仙道君来说，在父母身边，悠闲的学习和打篮球，应该是很舒适的日子。要你离家去陵南也许是不近情理了点，只是……”田岗紧紧的盯着仙道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不安、也没有不屑或是戏谑，它非常的平静，平静的令田岗对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将会达到怎么样的效果，完全没有把握。“镰仓跟东京比起来，不过是个小城，除了安静，大概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陵南虽然是名校，但也并不比北泽学园更好到哪里去，而且又在那样乡下的地方。但是对我来说，陵南是我对篮球、我对篮球全部的心血。我喜欢看孩子们打篮球，希望能教给他们更多的技术，想要让他们能够体会到、体会到胜利，体会到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胜利。”田岗停顿了一下，捏着手指，“而仙道君你，具有超凡的天赋，并不是说你的技术一定就比他们好的太多，而是，你所拥有的是篮球的眼睛，你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我想，我很羡慕你。大原老师他是个好老师，从你的技术可以看得到，他下了苦心训练你。那么，你觉得够了么？我想要看到的是，一个光芒四射、一个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一个能够带领陵南挑战王者海南、一个能够创造新的历史的仙道彰。”田岗的脸上泛起潮红，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过于激动，他舔了舔嘴唇，喝一口茶，“仙道君，你会不会觉得，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如果是アキラ在此，她也许会下一句结论，叫做“很傻很天真”，只是此时，在这里的是仙道彰。
　　“你说王者……海南？”半晌，仙道问了这么一句，“大叔，能给我他们的录像带吗？”
　　“当然……没问题。我回去快递给你。”田岗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怎么跟个孩子讲话还这么紧张。
　　“谢谢您。”仙道抬手，看了看表，“我该要回家了，再见，田岗老师。”仙道站起身，鞠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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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岗茂一的效率很高，两天后，仙道收到了整整一箱子一共二十四盘录像带，每盘带子上都贴着标签，仙道仔细一看，是海南3年来最重要的二十四场比赛的完整记录。
　　周六那天，アキラ和朋友出去玩，中午出门的时候，仙道盘着腿蹲在电视机前看比赛，晚上回来的时候，仙道依然盘着腿蹲在电视机前看比赛。
　　“哎？”アキラ抬脚在仙道背上踹一下，某人嚎叫着倒下去。アキラ好笑的戳戳哥哥的腿，“麻了没？”
　　“麻了……”仙道可怜巴巴的皱着眉，伸手。
　　“爸爸！！！”アキラ扯开嗓子叫了爹地救援，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仙道抬到沙发上。
　　“儿子啊……”仙道爹地语重心长，“你不饿么……”
　　应景一般，一串很响的咕噜声冒了出来。
　　仙道咬牙切齿的揉着腿，“爸，饿！”
　　仙道爹地转身进了厨房，アキラ小狗一样蹲在电视机前，“哥，你一天就看这个呀？”
　　“是啊。”
　　“呐，这个人，很强哦。” アキラ指着的是海南最新的比赛录像，那个背号12的、皮肤黝黑的控球后卫。
　　“啊，很强。”仙道暗想，看上去像是三年级的学生，照这个程度，等我到了三年级，不会比他差。
　　而那个12号，名字是牧绅一，那一年海南的超级新人。
　　アキラ并没有告诉仙道这一点。
　　但很快的，仙道收到了来自田岗茂一的一封信，邀请仙道彰和越野去参观陵南和海南的练习赛——居然没有アキラ的份，这令她十分气愤的和园子结伴去了湘北参观大猩猩——在玲子和彩子的邀约下。
　　那天从海南回来，仙道又拿了那盘录像带看的认真，时不时的还喃喃自语，“竟然是一年级啊，真是有趣呐。”

　　而在这之后，北泽的冬季比赛和三年级的升学考试接踵而来，与之同时到来的，是班主任和大原老师一再催促仙道定下志愿。更多的女孩子开始往仙道的鞋柜、书桌甚至篮球队的更衣室里塞情书，アキラ也未能幸免，有的女生干脆来拜托アキラ帮忙偷取仙道的制服纽扣……
　　2000元一颗扣子，算不算贵？
　　仙道很纳闷的看着アキラ每日里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拆下来，挨个包装好，又钉上新的扣子，日复一日。到终于目睹了妹妹一手收钱一手交货的现场，忍不住黑线一个。
　　仙道开始有点想念神奈川的海，以及空空荡荡的陵南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