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花露》甜馨子

21、西洲突犯

　　三日前。

　　夜墨轻临，晦暗的星辰月空下，一簇火光耀耀升起，境色风光由人梦醉，几名布衣青兵围坐在城墙外，打着轻鼾，满身松怠，手中的兵器也垂落在地上。

　　在暗道中，二十名黑衣死士已前行一步到达了城门下的一处树丛间，落后的一名死士不经意踩了一片残叶，在寂静之下那声响如同惊鸣，却未有撼动那城门外守卫的士兵。

　　黑衣首领右手一拎，将那人推了过去，那骇人的面具下一双狡邪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望着前方火光的方向，对着他指了个手势，随后看向其他人，点了点头。

　　那名胆小的死士一时竟吓得动弹不得，可眼睛不禁瞥向那黑袍面具的人，嘴角骇得惨白，手中却死死握住那把锋利的匕首，耳边响起那人的话：“过去，杀了他们。”

　　夜靥似刀尖，滴滴血祭洒满天际，枫叶轻过的那刹那，一把匕首划过了守城士兵的脖颈，滋滋的鲜血刺进他的眼睛里，他吓得紧紧捂住了那士兵的嘴，不要他发出一丝声音。

　　接着风声，他听见其他黑衣人噤声而上，不足片刻，城门外就寂静如死城一般，他挥开眼里的血，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看见那个男人缓缓摘下了面具，眸中映着赤光，却能清楚地看见那人眸中的狠厉，那人转了身，他看到那人举起了刀，缓缓向他走来。

　　“报！边防送来急信！”肃穆举着一卷军帛，疾步跪在浮搵面前，一路跑来，汗水从额间缓入颈间。

　　浮搵打开那卷带着丝丝血迹的军帛，只匆匆看了一眼，那剑眉便拧成深壑一般，眼眸里浮出几分冷峻，他急声鹤立地说道：“快传煜王和浮彦将军进宫！”

　　“是！”刘熙急忙应下，快步传人去兴山招煜王浮华进宫面圣。

　　死寂的城，寒风一吹，带走了地面上漫浸血色的沙土，那铺满城墙的尸骸像是一簇野草，立在城门，与这座城凝成一体。

　　黑袍面具垂在地上，他望着渐渐升起的曜日，唇角挒开一丝残笑，幽幽的瞳光垂下，看了眼身下那奄奄一息的边境布军，只听他一声冷笑，说道：“该你了。”

　　那沙哑的声音，伴着常年咳疾的浑浊，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可那张清冷的脸，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柳惮眼前。

　　“你！是…你！”柳惮在弥留之际，颤颤指着他，喊出那声，却末了下文，已然咽了气，带着遗憾和惊恐，死不瞑目。

　　黑袍男子垂下手，轻拂柳惮那双惊恐的眼睛，将他瞑目，做过此番举动，却有一次戴上了那副面具，直径走向城中。

　　手下轻唤了他一声：“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