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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碰到打劫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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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敬寒,在我七岁的时候,命运安排我目睹这一生中第一次最悲惨的一幕。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一对男女倒在血泊中,一位武士做劈后状,一位老人瘫坐在地,一个孩子。老人声音颤抖:“你忘了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忘了,估计那武士觉得还欠人家一顿饭就没杀那孩子和老人,所以我才在这诉说。因为那老人是我师傅。
刹那间我已长大成人,跟师傅学的一些武艺,并且稍有名气。画面转到一天后的餐桌上,师傅跟我说了一堆话,我差点昏过去。那天师傅死了,我从此知道了一些事,并立下一个誓言。
那个人叫柳生,他的师傅叫宫本,我要杀了他们。
杀人是件很艰巨的事,更何况我还要杀两个人。在我印象中那些剑客与杀手无一不表情严肃,神情紧张,于是,我也悄悄皱紧了我的丹凤眉,直到皱到好像一把古铜锁。我没有武器,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随师傅习武,可是,师傅觉得花好几两银子买一把连柴都劈不断的武器太不划算,所以这些年来我用来习武的武器一直都是即将被我被背到集市上卖掉的柴木,当然也并非全部卖掉,我也曾悄悄地藏了几根,后来师傅称我这种做法是藏私房木,大加赞赏,说一个男人就应该具备这样的意识。后来以后我再也没有藏私房木,因为我发现好的柴木都被师傅挑光了。
我背起我仅有的三根柴木与一包干粮便开始上路。临行前,我在锁好的木门上贴了两个大红字:鬼屋。因为我相信鬼在这个古朴的小村落里应该有一定的震慑力。更何况我的师傅刚刚去世,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我放心的拍了拍木门,转身循路向南走去。
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小路两旁长满野花野草,衬托出我好像是逃避战乱的,甚是大煞风景。我忽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几句话,
师父说,在这个世界一花一草一树的命运都是注定的,这说明了什么?
我回答道,这说明在这个世界一鸡一猫一狗的命运不是命中注定的。
师傅说,错,我只是拿花草树来比喻整个世界,这说明了什么?
我回答道,这说明花草树是这个世界的象征。
师傅说,错,这说明世界是被命运注定的,这说明了什么?
我回答道,这说明山外有人,天外有山。
师傅说,错,这说明你的命运也是被注定的,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回答道,说明我可以成为世界的象征。
师傅说,大错特错,这说明命运还是你自己的。
师傅的话很逻辑,我始终搞不懂为什么花草树可以比喻这个世界,而我不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象征。还有,到想在我也没搞明白,世界和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道理太难,远没有路边花草这般简单,于是我继续欣赏那些长得毫无道理的花花草草,继续赶路。
正行走间,忽然撞出一彪人马,为首的一个,面如冠玉,目若重枣,高高的鼻梁下面棱角分明的轮廓,轮廓中间拥出一只尖尖的下巴,下巴鼻梁间还有一张正大声咆哮的嘴,只听道:
来者听着!不管你有钱没钱有身份没身份,有女人没女人有老母没老母!都乖乖的听着!今天阿,风和日丽!恩!阳光明媚!乃我东风寨开寨之大日,很荣幸,阁下成为我们建寨后第一位打劫对象!是可以载入寨史的!另外你还可以享受我们打劫到脚底板的优惠!长话短说,上阿!
呼啸完,那干人马便乱喊乱叫的扑过来。我暗叫不好,师傅说强盗有三种,第一种是劫财的,主要是江湖上的野盗,鼻祖是燕青;第二种是劫色的,主要是江湖上有些许名声与实力的野盗,鼻祖是西门庆;第三种是打劫脚底板的,主要是江湖中行踪飘渺且实力超群的大师以及大师的弟子们,鼻祖是至尊宝。眼前的一干强盗优惠后才打劫到脚底板,这种变态的境界令我狠狠的心虚了一把。
我迅速拔出了一根柴木,指向那面如冠玉的男子,大声说道,等一下!
那男子在三步之外踌躇了片刻,勒住了马,那人马也陆续停下来。
那男子大声道,你有什么事?!
我说,我是个杀手。
那男子道,靠,上!
我急忙把柴木指向已经冲过来的强盗,大声的说,等一下!
那男子咆哮道,你又有什么事?!
我说,世界上凡事都应该仁,孔子说...
那男子把马一拍,道,我靠,上!
我一棍打倒一名近身的强盗,咆哮道,等等!你们总应该给我把剑!我拿着柴木被你们烧杀抢掠,你们也太没面子了吧!
那男子再次踌躇片刻,迅速把周伟强盗聚集过去,商讨是否要给我把剑。半柱香后,那男子回过头来对我直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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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间怒火填胸,一边大声喊“你们这算什么英雄好汉”一边挥舞着柴木冲向那男子,那男子亦拍马向我奔来。就在这风驰电掣的时刻,我感觉我身体飞了起来,师傅玩过这招并称为大鹏展翅,可是我的大鹏展翅有点不对劲,我的重心开始前移,身体前倾,恍惚中有一种力量推着我的身体向前飞去。“扑通”一声巨响,我摔在了地上。我被一块石头绊倒,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我发现我以置身于一间整洁的客房中,我全身缠满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直嘴巴,我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我想翻个身睡个早觉可是还没动全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正想大声呼喊,忽然推门而入两个人,正是当日那个男子,身后跟了个小童。
小童说,还没醒。
那男子道,一直都没醒?
小童说,一直很安静。
那男子叹口气,道,不应该啊,当日不应该让兄弟们砍那么多刀。
小童说,每个人都想立功,不干帮主的事。
那男子点点头,问道,他的东西呢?
小童说,干粮喂马了,柴木烧水了,内衣在房外晒着。
那男子道,把内衣收进来吧,再晒就烤焦了。另外,如果午时醒不来,就扔了吧!
小童说,怎么个扔法?
那男子走到床边,看着我说,这纱布给收回来,卖给藏宝阁。换回的钱你留着当做小费。如果你觉得背个死人太费劲,就把他剁了放包里扔了,对了,头发给我留着,兴许还能制作假发。
小童连连点头,说,好,谢帮主。扔哪里呢?
那男子道,仍断情谷吧,别忘了给他立个碑,就说为了爱人谁谁谁殉情而死,还有,他叫什么来着,你问过吗?
小童说,他一直都没醒,我也没看到他醒过。
那男子道,也对。当日战场太匆忙,忘了互通姓名。他背三根柴木,背一包干粮,这样,不如我们喊他一木三粮?
我听不下去了,说,一石三鸟多好听,一炮三红也不错哦。
小童说,以小的意见,不如叫一箭三雕。
那男子点头道,一木三粮,一石三鸟,一炮三红,一箭三雕,都很酷,该选哪一个呢?
沉吟片刻,那男子惊道,不对!谁在讲话?!
房间里一片寂静,那男子看着我,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位仁兄,你醒了?
此时我满头雾水,亦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心中有三千问。
那男子语气缓和了许多,说,只要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都能作答。
我说,我的内衣怎么在外边?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那男子回答道,当日,仁兄被兄弟们砍了少说也有几百刀,鲜血逆流成何,所以湿了仁兄的内裤,所以,小童给洗了。
我点头,说,下一个问题,这是哪?
那男子道,这里是东风寨VIP客房西厢。
我点头,说,接下来,你是强盗,我是良民,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那男子答道,说来话长,细论起来,你还是我的恩人。
我说,我和阁下素未谋面,何来恩人?靠,莫非我被你以及你的手下砍了那至少几百刀,就算是我在给你施恩?
那男子笑道,仁兄莫搞错。其实当日我没有砍你,是我的马一直在踢你。
我点点头,说,喔?
那男子继续说道,关于仁兄是我的恩人,事情是这样的。仁兄在激战那天用打狗棒法打死了一个人仁兄可知?
我摇摇头,不对,我没用多少力道,他死不了。
站在门口的小童说,被你打倒后寨主心脏病突发,死了。
我问道,寨主?这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接着说,被你打死的那个,是原东风寨寨主浩繁,我作为东风破帮主,接过了寨主之位。关于这其中的许多疑问,今天我很难为仁兄解释,今日只想说,是仁兄帮了在下大忙。
我继续点头,说,好,你不杀我就好,你怎么称呼?
那男子道,我的名字叫陆狝,那个小童是一直跟着我的孤儿,唤作小童。
我说,那,最后一个问题,我昏在床上昏了多久?
小童说,大概一个月。
我说,那现在我还活着?
陆狝点点头,道,应该活着吧,小童,你过来看看。
小童近前,说,好像没死。
我再一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