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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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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早年间是十足的暴脾气,沾火就着、受不得半点委屈,一言不合拔枪相向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为这,他当年的班长,现在702的团长王庆瑞,跟人说过不少好话。
之后铁路还秉持着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冲班长吵吵,“君子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被好脾气的王庆瑞一巴掌兜脑袋上,“让你来军队背成语噻?”
直到自己当了领导,他一身火气才渐渐开始收敛,知道发脾气之前先查三个数再说话。
后来进了老A,更得藏着掖着,铁大人少不得要跟自己的天性做顽强斗争。每每秉烛夜读,战友好奇抢来一观,却原来是千古奇书《道德经》……
若是自身武功全废,再将别的功夫从头练起,说不得要成为一代大侠,比如那谁,那谁还有那谁谁。问题是铁路既没失忆,也未被谁打碎了做人的根基从头再来,他只能克制自己的固有属性,然后跟着别人从头学起。邯郸学步之累,饶是精明如铁路,也不能绕过。
其时铁路的三中队长之衔鲜热烫手,三把火还未放足。领导们看他整天跟自个儿左右互博,着实辛苦,大手一挥,便让他领了当时看起来最轻松地差事——收南瓜。
后来铁路自己分析,也就是当时老A管理理念还不如现在清晰,才让他拾了这么个漏。要搁现在,他绝对不会放一个像自己当时一样不稳定的货去干收南瓜的活儿,那是关系到一批南瓜成色的大问题。
所以,有时候他瞧见袁朗跟人没皮没脸地装疯卖傻,也愧得慌,实在是当时收他们这一批的时候,自己活儿没做好。不都说童年的遭遇会给成年之后的心理问题埋下阴影么,铁路自我检讨,这都是还在南瓜地里的时候,让他给影响了……
要说袁朗的运气实在太糟,不管铁大人是邯郸学步也好,是左右互搏也罢,总之是在将将走火入魔之时,遇见了他。
上一刻还和风细雨,下一刻便雷霆万钧;十秒之前他是战友同袍,十秒过后他是阶级敌人;转身之前他是春天般的温暖,掉个头他就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铁路在佛的一刹那里来回变身,奥特曼、美少女什么的跟他比简直就是小菜;小南瓜们在爱因斯坦的一千年里不停穿越,有一次袁朗看《寻秦记》嗤之以鼻,说:“他这有什么,一回去就回不来了。哪像咱挨削的时候,一直在奴隶社会跟共产主义之间来回穿!”
由此,铁路得名曰——暴君。
后来袁朗他们那一批出来的老A,,精神都有点问题,他自然是妖孽,还有妖精、圣母、西门大官人等等变态不一而足……
当然,到了许三多吴哲他们进老A的时候,铁路的功夫已臻化境,大音稀声、大象无形、手中无招心中有招、谈笑间袁朗灰飞烟灭……
“哟,领导,怀念青葱岁月呐!”袁朗凑到铁路身侧,跟他并排透过窗瞄操场上正跑圈的南瓜们。
“你忘了吧,袁朗同志,上个月你已经奔四了,跟你领导我一样。” 铁路盯着他感兴趣的那几只,头也不回,“你的雷达看起来快不行了。”
“看吧,这个39挺能抗,不像上次那个‘高科技’,才两天就哭爹喊妈地回去了。” 袁朗嗤笑,“哎,我说陛下,您老就不能给小的们多挖点儿有谱的南瓜来啊?”
铁路终于扭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平白矮了一辈的袁朗咧咧嘴,没有反驳。然后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从铁路裤兜里摸出包特供中华,抽出一根叼嘴里,剩下大半包塞自己兜里了。
“你给我放回来,让你掏得就剩这半包了。”铁路把袁朗嘴里那根扽出来,点着搁自个儿嘴里。
这边厢袁朗已经捂着烟溜到办公室门口了,“演习计划我可放陛下您桌上了啊,您老过目。”
皇上的指示言简意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