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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钱秀才死了?!
      不会吧……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在面馆儿是如何咒骂他的,此时竟然应验了。

      莫非……,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说一说。
      可是,记得那姓段的中毒,我也只是心里咒骂而已啊。
      夏粼不敢相信这俩人真是因为自己而中的毒。

      只泼了杯水,这也太悬了。
      可如果不是我,这两件事也太巧了吧?
      不行,我一定得找机会再试试。

      * * *

      “大人,方才衙门差人来报,说有一姓钱的秀才在半个时辰前,无故中毒身亡。”

      自从沈诀确定毒女还在神农谷范围之内后,他便对整个县城内外的中毒事件十分关注。特意告之各个衙门,只要是中毒案件,无论轻重,一律报于他知晓。
      今天,他终于等到了第一起中毒案件,便不顾华红升临走前的嘱咐,下床直奔县衙而来。

      此时,钱秀才的尸体已经被置于大堂之内,尸体旁边,跪着的是钱秀才的娘子,于氏。

      “大胆于氏!”堂上县令怒拍惊堂木,“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毒杀亲夫!可知该当何罪?”

      于氏哭的梨花带雨,“冤枉啊大人,我怎么会杀我自己的相公呢。”

      “不是你?那本官倒要问问,你家相公毒发之时,身旁除了你可有其他人?”

      于氏回忆道:“当时我搀扶相公出城回家,他忽然一口血喷出,便倒在地上,周围并无旁人。”

      县令冷嘲,“并无他人,那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大人,或许我家相公在出城钱就已中毒。还请大人务必查明,还民妇清白呀。”

      “你清白?哼,钱秀才所中的乃是罕见毒药,鹤顶红。若之前中毒,他能毫无征兆?况且,你不要以为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你记恨你丈夫背恩忘义,打骂于你,所以动了歹心,趁他酒醉之时,下毒杀之,是也不是?”

      “大人冤枉啊,民妇当真不曾杀害相公。”
      于氏嚎啕大哭,可又想不到丈夫是何时中的毒。

      “你若再不招供,就大刑伺候!”

      “冤枉啊!”

      “来人……!”

      “且慢!”县令正欲命人给于氏上夹棍,沈诀信步走了进来。

      县令一看,顿时换了张脸,笑眯眯的起身,“沈佥事。”

      沈诀来到大堂,先是俯身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粗略看了下他的死状,很明显,是中毒死。他随即打量于氏,“你们今日入城,去过何地,见过何人?”

      于氏抹了抹眼泪,“近几日我相公一直在城里,没有回家。听人说他整日烂醉,我才今日入城来寻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里阳春面馆儿里吃面,呃……当时他手上还拿着酒壶,就不知是谁家的酒。出了面馆儿,我便扶着相公出城了。”

      沈诀手托下巴沉思,“这么说,你们最后停留的地方就在面馆?”

      于氏想了想,“正是。”

      “那你们在面馆儿可曾接触过可疑人?”

      “没什么人,倒是我家相公与人在面馆儿里发生过一些争吵。”

      “与何人争吵?”沈诀追问。

      “一个姑娘,穿着红衣服的姑娘。不过,不可能是她的,她只是看不过我家相公动手打我,出口骂了他几句罢了。”

      “不是她,就是你!”县令笃定一句,对沈诀拱手,“沈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死者生前时常对她打骂,她定是因恨杀人……”

      “红衣女子?”沈诀不理县令,反而顺着于氏的话,蓦地想起一人,“那你可看见了华神医?”

      于氏经提醒猛的想起,“对,那女子似乎与华神医一起的。”

      沈诀倒提一气,心中对夏粼的怀疑更甚。
      “放了她吧,下毒的不是她,此案就交给沈某了,县令大人不必插手。”说罢,他大步离开了县衙。

      出了县衙,沈诀派人在城中寻找华红升。虽尚无直接证据,但以他多年来抓捕的经验来说,那神医夫人一定有问题。

      他以为华红升义诊就在县内外,结果连夜查了一圈城里的客栈,不见其踪迹,只得上神农谷询问。

      听说沈诀来访,华天龙亲自出来迎接,“沈大人大驾,有失远迎。快,请大人入花厅……”

      “不必麻烦。”沈诀打断道:“沈某前来只为询问几句而已。”

      华天龙诧然道:“莫非我师弟昨日不曾与大人诊治?”

      “那倒不是。华神医医术高明,在下头疾之症昨日已然治好。”

      “那就好。那……大人今日为何事而来?”

      “沈某听说华神医下山义诊,不知他去往何处?”

      华天龙闻言笑道:“大人来的巧,若早一步来,我还真不知我家师弟此次下山去了城外。”

      “你是说华神医已经出了城?”

      “原本义诊都是在冲县内,不过大人来之前,我刚刚接到我家师弟托人送上山的书信,说是要去外乡义诊。”

      “那他去了何地?”沈诀追问。

      “这个……我家师弟的书信上不曾提到。”华天龙顿了顿,“不知沈大人找我师弟究竟何事?”

      沈诀稍稍沉吟,“其实今日来,沈某是想问问关于神医夫人的事。”

      “呃,我师弟妹?”华天龙诧异。

      “嗯,听说她出身医官世家,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我师弟与唐院判家有些渊源,他们的亲事是两家长辈指腹为婚。”

      “这么说,华神医和他夫人婚前应该是见过的了?”

      华天龙笑道:“那倒没有,因为我师弟在襁褓之时就被送上山,所以婚前不曾与师弟妹相见。”

      沈诀眉头一颤,若有所思,“若是如此,即便送来个假千金,你们也不会知道了?”

      华天龙一愣,隐约听出了弦外之音,“大人因何有此一问?莫非怀疑我师弟妹的身份?”

      “的确如此,因为……”
      话说半句,上山道上忽然出现两个女子的身影。

      两个女子,一个年纪十七八岁,一个略小一些。二人身上的衣服料子是新的,却有多处破烂磨损,再配上凌乱的头发和妆容,显得很是狼狈。

      “请问,这里是……神农谷吗?”
      二人上山后,其中那个年长些的姑娘向华天龙和沈诀一揖问道。

      华天龙道:“是啊,姑娘是来求医的吗?”

      那姑娘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眼眶竟不觉湿润。她身边的小姑娘更是激动的落泪,“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了。”

      被唤做小姐的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动,她望着华天龙,“我,我要见华红升。”

      入谷求医的,就算知道华红升大名的,也没人直呼其名,都是以“神医”称呼,而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直呼其名,这让华天龙有些意外,但也并没太在意,依然很客气的道:“我家师弟此刻不在谷中,姑娘可是前来求医?”

      姑娘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追问,“他何时回来?”

      华天龙开始有些不太高兴了,觉得这女子怎么如此无礼?“呃,我家师弟昨日与师弟妹下山义诊,归期未定,所以……”

      “师弟妹?”姑娘一脸错愕。

      身边的丫头更是焦躁道:“小姐,姑爷他怎么娶了别人?”

      “姑爷?”华天龙脸上的疑惑,并不比两个女子少多少。

      沈诀双目一眯,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他抬起下巴,垂眼在那小姐身上打量,“姑娘莫非是京城唐院判之女?”

      “是啊,小女子正是。”唐冰清激动的点头。

      “什么?你是唐……?”华天龙吃惊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下意识回头朝春问院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如今嫁给我四师弟的人……?”

      沈诀唇角微微一扯,“果然如此,看来先前抬进神农谷的新娘是假的。”

      “啊!?”华天龙至今仍无法相信这种荒诞之事竟发生在眼前。他再次打量唐冰清,见她如此之狼狈,更难以想象她就是堂堂院判的女儿。“这,这怎么可能呢?”

      唐冰清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开始叙述上错花轿的经历:
      当日她坐上神农谷的接亲花轿后,一路顺风顺水,相当顺遂,直至遇到了山间客栈前乱入的夏粼,事情就出现了转折。结果就是,夏粼坐了她的花轿上了山,而因起床晚了的她,却坐上了夏成远事先准备的伪花轿,连带她的丫鬟红花也被带到荒郊野外。后来不知那些人是发现他们抬错了人,还是怎么的,就扔下她们不管了。
      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唐小姐这下可乱了方寸,好不容易和红花摸到有人烟的地方,拿身上的饰物换取了盘缠,搭车寻找神农谷。可是,祸不单行,半路上又遇到贼,把仅剩的那些银子全给偷了。这下,二人连车也搭不成,一路跌跌撞撞才来到神农谷。
      好在是,她们被偷的地方已经离神农谷不远,所以才没有吃太多苦。
      她原本还奇怪,为什么这么久无人出来寻找她,她更没想到的是,当她历经人生几日最苦的劫难来到这里的时候,华红升竟然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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