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长翅可好》孤钟无艳

3、3

　　早晨，太阳还没升，白色的雾气腾腾朦胧，后房的桂花香随风携入房内。

　　路谦起身，身下是冰冷的凉席，软绵的大床上躺着两个睡姿不忍目睹的大佬。她关上窗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悄悄下楼。
　　厨房晃这个淡然的身影，路谦的妈妈——王符文。
　　王符文往往起得最早，第一个看到她其实并不意外。
　　王符文听着动静，转头瞧她，“哟，起那么早。”
　　“嗯。”路谦应一声，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睛迷茫，抓牙膏挤出一截到牙刷。
　　“少用点，嘴巴不大倒是挤那么多牙膏，那么浪费干嘛！”王符文斜了一眼，“小徐她们没起呢？趁现在你赶快洗漱完下楼去买点面包回来，免得她们嫌我们家早饭不好吃。”
　　路谦点了点头，身上穿着姐姐以前的睡衣，可能是姐姐身材较丰满，她的衣服穿在路谦身上显得挺滑稽。

　　大概九点多，王佳她俩自然醒，幸亏今天已经放假的第一天，空气变得清鲜不少。
　　路谦进门时王佳徐正翻着衣柜，李希首先看到她，有些尴尬。
　　路谦没有生气，垂着头发，“起来就下去吃早餐吧，估计要凉了。”
　　王佳徐起身，拿出一件蓝色披服“谦谦，你这没什么好衣服啊。”
　　“嗯。”
　　“你平时都穿这些？”王佳徐往门口站着的路谦看了一眼，眼底不掩饰的轻蔑和高傲。
　　“嗯。”路谦随和一声。
　　李希无奈地挑窗外一眼，走去打开了窗户，眼睛耀亮，“路谦，你家这桂花好香啊！”
　　“老家的比较香。”路谦笑笑，“去吃早餐吧！”
　　接着三个人“哒哒”下楼。
　　“二姑，”王佳徐最先开口，咧开嘴笑，“昨晚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都是一家人啊，那么讲究干嘛。早餐都凉了，今天专门给你们做的，快尝好不好吃。”王符文拉开椅子到王佳徐身边，还招呼了一下李希。
　　“叔呢？”王佳徐问。
　　“哦，他啊，去工作了，还得工作两天呢。”
　　……王佳徐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二姑，我刚刚无意看了谦谦的衣柜，衣服好像都不怎么……哎也不是，我对挑选衣服很有经验，下次我们一起去买件衣服吧！路谦也是个女孩子，那必须有个女孩的样子啊，”她说得振振有词，“也不像我妈妈，每天都得逼着我买件衣服才安心，生怕我跟不上时代，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真的是……”她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王符文笑着应，丝毫没有尴尬羞愧的意思。
　　路谦一声不吭，表现毫不在意。

　　“这都寒假了，你们打算回家吗？”王符文问。
　　“回的。”李希回答。
　　王佳徐站起身，抽纸擦了擦嘴角。
　　李希也随着起身，低头看向路谦，“路谦，我再不回去我爸妈该急了，先走了。”
　　王符文挽留几分钟过后就放弃了，让路谦送客，王佳徐也一起离开了。
　　路谦挥了挥手，见她们走远才转身进门。
　　“小谦，收一下碗筷吧！”王符文在房间里喊道。
　　路谦没收，走上楼靠在门口看王符文，嘴角微微笑意，“妈，我衣服呢？”
　　王符文忍不住笑了，“在着呢，搬来我们房间了，你老妈是不是挺机灵？就知道那家伙儿又要乱翻你东西，上次一件外婆送你的百褶裙都被拿走了，还好我昨晚提前收好了。”
　　“我的女儿肯定也要和她们一样穿好的，美的，新的。”王符文笑着捏了捏路谦的脸蛋，“下次我们就不藏了，她再拿你东西我就打电话给她妈。”
　　“那还拿呢？”
　　“她敢，我保不打断她的腿!”
　　路谦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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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路谦爸爸也就放了假回家过年，得知在外地的姐姐不能回家大家都挺失望，但视频通话过后就提着一大箱子回老家了。
　　一路上泥巴路，农民，农田，光着脚丫子的几个小丫头片子在外面蹦蹦跳跳，看到路谦一家马上跑进家门，生怕被抓，几个农民笑着挥手。
　　可惜的是，除了奶奶，路谦竟然都不认识，大家好像是自来熟，热情招待着回家的乡村村民。
　　这一种生疏又熟悉的感觉，让沉闷的心头喘不过气。
　　寒假期间路谦没怎么出去，安心在家里好好预习高一的课，她先前就网购了二手高一课本，因为老家很难找到网络。她很喜欢这个简陋朴素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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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多少天，数过来只有几天开学了，路谦一家很早回去县城，奶奶抱着她哭了好久，嘴里念叨着许多冲动的话，直到最后泣不成声。爸爸心软了，想让她和爷爷一起去县城住，奶奶又不肯，闹着不让他们走。
　　但路谦一家人还是走了。每年的分别都是这样，次数多了还是无法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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