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为后》青梅如豆

15、四姑娘得意赠玉钗

　　黛玉才回来，靖王妃特特去了紫藤院陪她一同吃饭。
　　“不过走了三天，姑母倒像是三年没见到我了。”黛玉抿着嘴笑，“这是雪雁的手艺，姑母尝一尝。”
　　亲手将一小碗银丝素面端到了靖王妃面前。
　　清亮的汤中，不过小孩儿拳头大的一团面，上面零星飘着点儿绿菜点缀，看着倒是叫人有些食欲。
　　“你是我的侄女，离了我跟前，一时一刻我都惦着呢。”接过了黛玉奉上的汤面，靖王妃笑道，“再说，我这一来，倒能偏了你的好东西吃。”
　　跟着黛玉从扬州过来的小丫鬟雪雁，是个很灵巧的丫头，别看不过十岁出头，可点心小吃都能做些，难得是手艺还不错。四姑娘就在靖王妃跟前夸过雪雁好几回了。
　　用柄小银匙送了口汤喝下去，黛玉才说，“姑母喜欢，我叫雪雁每天做了孝敬您。其实叫我说，这大夏天的，京城里燥热得很，饭食都吃不下呢。倒是果子菜蔬多得很，可以拿来当饭吃了。”
　　靖王妃放下筷子，就在黛玉额头上戳了一下。黛玉“哎呀”一声，捂住了脑门。
　　“看看你，都瘦成个纸片儿了，还只吃果子菜，不正经吃饭呢？”
　　青芽在旁笑道：“娘娘可说的是呢，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这吃饭上头叫人着急。”
　　就像今天桌子上摆着的面吧，本也没什么荤腥儿的，碗里的面也不过小孩儿拳头那么大一团儿，姑娘愣是只能吃进一半儿去。
　　换了年纪小些的六公子，都能吃下两碗哪。
　　黛玉忙辩解：“我向来吃得少。大热天的没胃口，勉强吃下去才不受用呢。”
　　又问靖王妃，“姑母，是不是？”
　　睁着两只水莹莹的眼睛看靖王妃。
　　靖王妃慢条斯理地将一筷子三丝豆腐卷送到了黛玉的碗里，“可不是么。”
　　黛玉低头捡了一根小黄瓜丝来吃。
　　瞧着她这猫叼似的吃法，靖王妃也没辙。就像黛玉说的，本就吃不下去，就勉强吃进了肚子里，也是平白积食而已。
　　吃过了饭，靖王妃也没有回竹影轩，就在紫藤院里陪着黛玉一块儿歇晌。姑侄两个还是有几分相像的，都是身形儿纤细，眉目婉转清润的模样。靖王妃叫丫鬟们外面伺候着，自己亲自帮着黛玉卸下了钗环通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黛玉这两日在荣国府里住得如何。
　　早在靖王妃将张嬷嬷留下的时候，黛玉就知道必是要向张嬷嬷打听的。此时听问，倒也没什么要替荣国府瞒着的，索性转过身，和靖王妃对面儿躺在榻上，小声地说了自己在荣府里的见闻。
　　许是觉得不该多说外祖家的不是，末了黛玉还轻声问靖王妃，“姑母，我这是不是，就叫矫情了？”
　　本就是没了母亲投奔来的，姑母这里样样替她想到了，她便觉得外祖母家也该如此，竟是这样的理直气壮，让黛玉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傻姑娘。”靖王妃喜欢孩子，待小孩子，心肠总是软的。更何况，黛玉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晚辈。靖王妃怜她幼年失母，疼爱尚且来不及，又如何会让她如此自薄？
　　“玉儿是我见过最灵透，最纯善的丫头了。”
　　靖王妃搂着黛玉，在她后背拍了拍，“睡吧。我听张嬷嬷说，这几日都没睡好呢。”
　　揉揉眼睛，黛玉窝在靖王妃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多了个择席的毛病了。”
　　闭上了眼，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外面大太阳正当头，紫藤院中老树的花叶密密匝匝地遮住了暑热。
　　见黛玉睡熟了，靖王妃才起身下了榻。外面丫鬟听见动静，琼枝和青霜都走了进来。琼枝原本就是在靖王妃跟前服侍的，忙蹲下去替靖王妃整理裙摆。
　　出去了靖王妃才吩咐：“天热得很了，玉儿体弱，里间儿不要用冰。琼枝去跟外面说，紫藤院的冰每日多拨几盆，冰桶放在外间，叫里面借些凉气就好。”
　　琼枝应了，自出去料理。
　　靖王妃又吩咐了青霜等人好生伺候着，这才回了竹影轩。
　　青芽轻手轻脚地走进里间看了看，见黛玉躺在榻上，只穿了身儿青烟色的寝衣，玉色的夹纱被搭在腰间，已经被踢下去一半了。
　　忙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纱被往上盖了，又怕黛玉热，干脆取了一把扇子坐在榻边，轻轻地扇了起来。
　　黛玉醒来的时候，就见四姑娘瑞馨捧着脸坐在面前，离着自己极近。
　　四姑娘笑眯眯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我啦！”
　　“满打满算才走了几天？”因年纪相近，且四姑娘性情爽朗大方，又总以姐姐自居，很是照顾谦让黛玉，王府的几个女孩儿中，黛玉便与她格外亲近些。
　　四姑娘叹道，“表妹难道没听人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你自己个儿算算，咱们隔了多少秋了？”
　　黛玉噗嗤笑了，坐起来将头发拢起来，“四表姐你就惯会说这些话。”
　　青霜紫燕端了水进来，黛玉洗了脸，坐在妆台前让青霜给梳头发。
　　四姑娘就趴在旁边，指挥着紫燕，“给表妹梳个垂挂髻吧。”
　　紫燕一笑，果然梳了个垂挂髻出来。
　　然后就看到四姑娘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对儿寸许长的碧玉雕成的蝴蝶钗来，亲自插到了发髻两边。
　　别看黛玉人生得单柔，可头发极多极密的，她又是个巴掌脸，梳了垂挂髻后，戴了碧玉钗，整个人愈发干净清丽了起来。
　　“这样才好看！”四姑娘在菱花镜里端详了一番，满意极了。
　　“姐姐的东西，又给了我了。”
　　黛玉也挺高兴，偏着头告诉四姑娘，“只是我可没什么还礼的。”
　　“谁要你还了？”四姑娘笑道，趴在黛玉耳边，“这也不是我的呢，原是二姐姐的东西，我借花献佛了。”
　　“二表姐的？”黛玉诧异地看四姑娘。她来了王府里时间不算长，可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二姑娘瑞和与其他姐妹性情大不相同的。
　　像华泰郡主，那真真不愧是皇家郡主，一身的气派。三姑娘瑞婉，名如其人，安静温婉。四姑娘瑞馨最是活泼，也最受靖王夫妻宠爱。至于二姑娘瑞和……长了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可性子，不负序齿，真的是有些不着调的。
　　且不知什么缘故，明明同样是王府贵女，二姑娘为人，多少有些个悭吝。
　　像黛玉来了以后，送了姐妹们不少的土仪。说是土仪，里面也有南边新巧的珠花儿饰物等。旁人收了礼，也都有给黛玉的回礼。二姑娘不是没有，只是那东西，黛玉都不好说。
　　四姑娘竟然从二姑娘手里得了副碧玉钗，这可是少见了。
　　四姑娘得意极了，挑着挺英气的眉毛，“我拿住了她一个把柄呢。”

作者有话说

　　短小君。
今天开了会，要为复课做准备了。一看那条条要求，我眼前一黑……明天先去打扫卫生兼消毒啦，所以今天就又短小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