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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巧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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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金,我替她赎身!”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醉红楼炸响,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住,半天都没敢做声。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败家程度堪比郢都第一纨绔花重锦啊——嗯?不对,那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花小世子。
哦,那正常。
花小世子无论做出什么败家事都是正常的。
只能叹一声自己无福消受这等美貌的姑娘了。
所有富家公子哀怨非常,而李妈妈则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与卿辞姑娘的交易很简单。
对方不卖身不卖艺,只借一个时机等待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富家子,得到的银钱对半分。
一万金,就算是折半,也有五千金,抵得过这楼里一年的收入了。
“花世子爷果然大方,不知在做各位还有没有人竞价?”
四座无声。
一是他们手中没这么多银钱,二是就算有,也不敢跟这位爷争。
这位可是连皇上都宠着护着的人。
“好,那我们楼里的卿辞,从现在起就是世子爷的了。卿辞去吧,往后好生伺候爷,这些不用我教了吧?”
秦一辞会心一笑,轻轻点头,心里却想着这老鸨戏好多……
花重锦摇着扇子走下来,看到秦一辞眼睛都亮了:“美人,可愿随我回侯府?”
“世子爷花万金从妈妈这里买了妾,是妾的主人,妾自然要听世子爷的安排。”
“不错不错!”花重锦大喜,“美人果然深得我心!余七余六备马车,爷要带小美人回侯府!”
秦一辞稍稍松了一口气。
以后总算是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只要搞定了他后院一堆儿妖魔鬼怪,她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真好,真好。
要是被画未和琴书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一定会被吓地找不着东南西北。
三个女人一台戏,别人都是后院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她们家姑娘倒好,后院对她来说就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而且七姑娘就为了这个避风港就把她们扔在青楼,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然,此时秦一辞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的婢女们哪去了,她正忙着跟花重锦后院的女人们进行心灵上的交流呢。
还不是花重锦那厮,大摇大摆地把自己从青楼接回来,还特意吩咐管事把最好的西双楼给她住才闹出这许多幺蛾子的?
“听说妹妹是从醉红楼来的,哎,那地方,鱼龙混杂的很,难得妹妹出落得这么有规矩。”一位长相瘦弱的瓜子脸美人说道。
“妹妹说哪里话?那地方不是专门教人规矩的吗?若不然怎么把世子爷迷得神魂颠倒?”浅黄色衣服的美人一脸疑惑地看向瓜子脸美人。
瓜子脸美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拿帕子掩住唇。
“姐姐说的对,是妹妹愚昧了,该罚!哎呀这一遇到姐姐我就欢喜,竟忘了有位妹妹还行着礼呢,妹妹快起来……”
瓜子脸美人抬头就看到秦一辞坐在椅子上撑头看着她们表演,顿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起来了?谁让你站起来的?府里的规矩都忘了吗!”
瓜子脸美人脸都绿了。
“府里的规矩?敢问二位姐姐是世子爷的妻还是妾?”秦一辞换了一只手撑着头。
瓜子脸美人的脸色顿时青白。
“哦,那便是妾了。你是妾,而我,我是世子爷带回来的客人,你一个妾,哪有让客人下跪行礼的资格?”
“还是说……你们想我成为世子时妾来跟你们争同一个男人?”
两位美人噎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们自然是不想。
“两位姐姐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是不是该走了?”秦一辞打开门,一副送客的姿态。
黄衣美人拉住她的手皱眉说道:“无论妹妹如何想,左右是世子爷将妹妹赎回来的,妹妹便是世子爷的人,知道吗?”
说话间,握着她的手力道一松,秦一辞轻笑,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这一倒自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一辞倒抽一口凉气,慌忙解释道:“是我自己摔倒的,跟两位姐姐没有关系,世子爷不要……”
黄衣美人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这不是他的戏份么?怎么就被这个新来的给抢了!
“世子……妾没有……不是、不是妾……爷你要信我,是她不要脸……”
花重锦搂着秦一辞的腰站好。
“你们真当爷是傻的?美人刚被爷带回来你们就合起火来欺负她?不是你,难不成你想说是她自己往后倒的?”
黄衣美人点头——真是她自己往后倒的!
花重锦拂袖:“不知悔改!余七,把她押回锦央楼——”
“爷!”秦一辞拉他的袖摆,“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爷不要罚她!”
花重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美人好好地在醉红楼卖艺,怕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结果自己把人赎回来害得美人被合起火来欺负,自己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啊!
难得自省的花小世子决定,一定要把她们往重处罚,好让其他人不敢再欺负美人!
“发配为府中丫鬟,就留在这,好生伺候爷的美人!”
两位美人眼睛都快了瞪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以前她们用这招不都是禁足什么的吗?怎么就成了发配为丫鬟?
黄衣美人急忙跪下,哭得声俱泪下,我见犹怜:“爷相信妾,真的不是妾做的……妾跟了爷这么久,妾是何为人爷难道不清楚吗?”
呜呜呜,她终于明白以前这么害人的时候对方有口说不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
花重锦理也不理两位美人,拉着秦一辞柔声问:“美人疼不疼?又没有哪里摔着?都怪我,没有给美人安排好。”
秦一辞摇摇头,一双灵秀的大眼睛却红了。
“美人怎么了?别哭啊!哭得我心都碎了,别哭,乖!”
“从来没有人会对妾这么好。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后来被人卖到醉红楼,一天到晚学习那些讨好人的手段……学不好就要挨打。爷是第一个肯对我好,问我疼不疼的人……”
花重锦揉揉她的脸:“小傻瓜,你是爷的人,爷不对你好对谁好?”
完全是一副沉迷于美色的纨绔世子爷的形象。
秦一辞默默叹了一口气。
眼睛好疼!早知道挤眼泪这么难受,她就不玩柔弱这个人设了!
花重锦又好生安慰了哭得惨兮兮的美人一番,这才离开后院。
天色还早呢,他还得跟着那些狐朋狗友混一圈才回来。
秦一辞看着自己屋里刚收的两个丫鬟,轻笑。
会在今晚来的,绝对不是侯府那些身份稍高的主子,明天那些人怕是要寻各种原由见她一见。
不过自己一点都不担心就是了。
把两人赶出房间,秦一辞关上门,熟稔地爬窗户出去了。
之前“赎身”的一万金,自己的分红还没向李妈妈讨要呢!
七拐八拐,秦一辞成功躲过了侯府里的侍卫,来到了醉红楼。
此番楼里正是热闹的时候,秦一辞没有走正门,依旧是翻窗户进了楼。
“李妈妈。”见了老鸨,秦一辞还算客气,开门见山道,“如今生意成了,我的那份寄存在妈妈这里,今日来取了。”
李妈妈含笑,拍拍秦一辞的手。
“卿辞姑娘说哪里话?你何曾与我有什么生意?又何曾寄存过东西在我这里?”
秦一辞倒是一愣。
这是……翻脸不认人?
古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可这卸磨杀驴也来得太快了些。
“李妈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赎身的钱,果真是不打算还我了?”
“所有人都看着,世子爷花万两黄金从我这买走了你,那钱是你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卿辞姑娘这番可没占理。”
“是吗?”
那便不占理吧。
一把刀蓦地横在李妈妈脖子上,刀锋泛着寒光。
李妈妈哪里见过这等行径?当即吓得扯起嗓子大喊:“救命……有……”
“妈妈再喊,我这刀说不定就真刺进去了。我若是妈妈,现在就该乖乖交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妈妈以为呢?”
李妈妈脸色青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落下来,好不狼狈。
她浑身颤抖着:“你,你要是、要是不想看到另外两个丫头出事,最好不要为、为难我……”
两个丫头!
糟糕!自己走得急,把画未和琴书两个丫头给忘了!
她们不会抄家伙来找她报仇吧?
秦一辞突然笑得有些勉强,早知道她就该把两人带上。
李妈妈自然以为她是怕了,有恢复了市侩的模样。
“卿辞姑娘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也不为难你,打那来,回哪去,我不为难你,至于钱……那本就不属于你。”
哎,这人真是,关键时候想的还是银子。
秦一辞拍手,无奈地笑道:“好了,姑娘们别闹了,出来干活。琴书把李妈妈压着,画未去找东西。”
“记住啊,我们醉红楼的妈妈人美心善,待人谦和有礼,是不会介意你多拿了她东西的,是吗,李妈妈?”
话说完,琴书画未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画未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看上去沉甸甸的。
“早知道这妈妈不怀好意,奴婢留了个心眼儿,世子爷送来的银票都在这里了,一分不少!”
至于多不多她就不知道了。
秦一辞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拿了锦盒,一分没给李妈妈留下,全抱走了。
两个小丫头跟在她身后。
琴书有点委屈。
主意还是她想出来的,此番倒都是画未的功劳了,把她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