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末世纪总受君

12、第 12 章

　　那张红色的信是请柬，他大哥要结婚了，对方是谁谦和没说，只是抱着我，静静地，带着一些惆怅的样子。
　　对于他的身世，他不想说，我也不感兴趣。
　　那信上的时间是四天后，也就是端午节的第二天，听谦和说他大哥家很远，下午就要启程。于是一大早的我就开始忙碌着收拾包裹，将家里的床被褥什么一起收了，感觉这一趟远门估计要很久才能落着回来。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以前跟烟出去旅游的时候没少整理过东西，算是架轻路熟吧。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草草的吃了些，便出了门，路过娘家打了声招呼，让母亲帮忙照看着些家里的鸡。
　　出了村门口，又走了不远便看见一辆墨蓝色的马车停在路边，两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打着响鼻倍儿有精神。

　　“二爷。”一身棕布短装打扮的大叔见到我们来，立刻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谦和抱拳行了个礼。
　　“这是我妻子。”谦和点了点头，换上一副笑脸对他说道。
　　“小的，见过二夫人。”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那一声二夫人吓了我一跳。
　　好在我是那种外表比心里慢半拍的类型，学着电影里那些世外高人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其实紧张个半死。
　　谦和看着我的脸，嘴角的弧度往上提了提，连眼睛都带着笑，牵着我的手将我往他的身边带了带，转头对那人吩咐了一声，“走了。”
　　那人恭敬的退到车门边，拉开车帘。
　　被谦和抱着进了马车才发现这车里不如外面看的那样小，反而相当宽敞舒适。

　　“驾！——”

　　等我们坐定，那人走到车夫的位置坐下，很快，车子缓缓使动起来。

　　与想象中的颠簸不同，这车子可说是相当平稳，与我们赶集是搭乘的牛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天下。
　　“待会我们将会换水路走上个一天，接着会有大哥的人来接我们。”他抱着我，从我的头顶上传来声音。
　　【我见到他时要行什么礼】
　　第一个，我想到了这个，话说以前看电视介绍历史的时候，那些古人的什么礼法啊，那叫一个多，难得出来一次，还是去见老公的家人，不能给人丢脸不是。
　　“等到了船上，我再教你。”点了点头，随即他蹭了蹭我的头顶，有些郁闷的语气，“话说，娘子为什么不问关于我的事情呢？”
　　【要我问什么】我有些好笑。
　　“很多，比如我的家世啦，身份啦，什么的……”不自觉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种很遥远的感觉。
　　我从他的怀里出来，跪在他的面前，将他的脸搬正面对我。那双眼睛是浓稠的黑，深不见底，将所有的情绪都吞噬殆尽，这样的他，莫名的让人心疼。
　　自然而然的，我将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抵上他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似乎这样能将我所有的想法都传给他一样。
　　然后，静静的，他环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叹息，“娘子，不要离开我，可好？永远不要待在我触摸不到的地方，可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可好？……”
　　那一刻，我以为他，在哭。
　　心口被狠狠揪住，那种悲伤到几乎绝望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几乎将我撕碎。
　　眼泪顺着眼角悄然滑下，湿了他的衣衫。他慌了，不明所以的想要安慰我，我只是抱着他，死命的摇头，拿起他的手，认真的写上‘好’之一字。
　　他愣愣的看着空白一片的手掌，仿佛那上面真的有字，接着傻傻的笑开，带着孩子气的单纯，将我抱的紧紧的。“嘿嘿，我就知道娘子最好了。”
　　红着眼，我白了他一眼，安心的窝在有着冷冷墨香的怀抱。

　　“季家从以前开始……”
　　吱呀摇摆的马车内，谦和开始慢慢讲起关于季家的事情，声音低沉，平稳，用旁观者的角度阐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那一刻的他面无表情，我想，他并不喜欢那个家。

　　时间在讲述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掉，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马车终于在一条宽敞的大江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经过码头上了船。那船不小，有着两层供客人以及水手休息的舱室，我不太懂得该怎么介绍这艘船，只觉得跟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出现的那些个青楼花船有些相像，只是比那些要小得多。

　　我和谦和都不晕船，索性在晚饭过后来到甲板上吹风。那扑面而来的湿气让我想起以前跟烟跑去桂林时的情景。

　　想到烟……

　　不知道她在这里过得怎样？
　　我不是没想过去找她，但在现实面前这种事情实在太不切实际，先不说找不找她的问题，单是我自身就有不少问题，比如去找她途中的经济问题，比如路上会遇见的危险，比如她所在的地方，比如找到她后我是否能见到她，等等等等。
　　所有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我是个自私的人，不会拿自己的生命与未来开玩笑。

　　“在想什么？”谦和的手很暖，轻轻的将我额头散出的发丝顺到耳朵后面。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很坏】
　　“坏？”谦和显得很困惑。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无声的苦笑。
　　“傻瓜。”他无奈的笑开，“我知道。”
　　【那，娶了我的你，不是更傻】我挑眉。
　　“那不正好说明我们俩个是天生一对？”他大笑。
　　去！谁和你天生一对？！

　　其实，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