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10、第 10 章

　　几百年前，凡间战乱不断。

　　数百年的战火不仅烧遍普通黎民百姓，也无可避免地烧到了修真界。
　　无数死灵幽魂的怨恨和愁苦在天地间凝聚不散，久而久之，就有了魔气。

　　世间万物，但凡有思想有欲望的活物，都可能招致魔气。
　　而魔气起源于欲，生而为人，多多少少都带了些欲望。

　　只是修真身负真气，平日里魔气不易近身，唯有不慎混在真气里吸入经脉，才会让修者入魔。
　　但一旦入魔，则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几十年前，凤凰血脉的最后传人萧子晗持剑东行，一剑杀了死灵之首鬼月，修真界恐怕早已沦陷。

　　而凡人则不然，魔气不入经脉，只绕其身，除非有着极强的念想和欲望，甘愿忍受魔气入体的痛苦，否则，凡人并不会轻易转化为魔人。
　　恶欲甚强的人，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像林志义一般，整个人都淹没在乌黑的魔气中，虽然为人，却比魔更让人厌恶。

　　萧子晗天生神兽，本就对魔气敏感，桂霞镇简直让他不适到了极点。
　　他面色一直不好看，紧抿着唇，几乎不愿意呼吸此处的空气。

　　林志义再迟钝，也发现这四位修者对自己并无好感。他尴尬地说了句“我先带几位去住处”，便闭上嘴，不再吹嘘自己有多忧镇忧民，低头带路。

　　到了所谓住处，几人才发现，他们去的并不是林志义自己的家，而是一座破败的府邸。

　　门前的石狮子、门上脱落的彩漆，一切虽然破败，但能看出一点当年精美的影子。可以想象，这府邸之前的主人一定很是讲究，可惜破落久矣。

　　萧子晗刚一走近，便见到一小撮飞灰洋洋洒洒地飘至眼前，直直地往他外袍撞去。
　　他面色一变，那撮灰在碰到他之前便在空中燃烧起来，消失殆尽。

　　凤凰火的温度一出，方才跟在他们身后看热闹的凡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躲远了些。

　　说来奇怪，萧子晗能忍受自己和灰尘同室共处，却不能接受自身沾上哪怕一点尘埃；可以面对简陋的梧桐居，却一定要把自己打理得光鲜亮丽。
　　虽说作者解释过，说是鸟类爱惜羽毛的天性……但陆臻还无法理解，只觉得他着实把虚荣和臭美发扬到了极处。

　　但眼下，这脏乱的住所让陆臻都觉得难以直视了：“看来林老爷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林志义脸一僵，低声对跟过来的林夫人说：“我不是吩咐过把这打扫一遍吗，怎么还是这样？”
　　林夫人小声回道：“这地方……晦气，谁也不愿意来啊。”
　　“赶紧打扫出来，别让这些修者走了。”

　　他们自以为小声，但修者耳目何其敏锐，把这一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陆臻听到“晦气”二字，心中更加不爽。

　　看来，这府里应当是出过什么事，林志义请他们来，却处处不上心，他们还要替人除魔，怎么想怎么亏。

　　萧子晗道：“戌时收拾不出来，我们就走。”
　　说罢，他给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开。

　　元霁清还有点懵，小心地问道：“真人，真走啊？”
　　萧子晗不咸不淡地说：“不然？”

　　“可这……”元霁清有些犹豫，“除魔卫道乃是正道天职……”
　　何宴道：“唉，元师兄，你没看出来吗，人家一点都没把我们当回事，我们又何苦上赶着讨没趣？我们就在此逛一逛，也算是出了趟门，透了次气。”

　　最重要的是，赶紧结束和旭阳真人的共处时光。不过这话，何宴死也不敢说出来。

　　元霁清不再答话了。

　　陆臻跟在萧子晗背后，看他表面漫不经心，实则一直不动声色地在观察四周。
　　他快走两步赶上萧子晗，凑在萧子晗耳边，小声说：“师尊，你也觉得此处情况不对？”

　　萧子晗的耳朵敏感地颤了颤，泛起一点薄红，被陆臻敏锐地捕捉到了。
　　萧子晗回道：“嗯。”

　　见萧子晗认可，陆臻继续说：“若说是魔人所为，可整个桂霞镇，魔气最胜的地方，反而都在人身边。林家、镇中心的鸿福酒楼、铁匠铺和木匠铺……师尊，此事，当真是魔人所为？”
　　“见不到尸首，尚不能笃定。”

　　林志义之前提到过，为了防止魔气蔓延，尸首都已经被烧毁了。

　　萧子晗突然问：“你看得到魔气轨迹？”
　　这是很不常见的技能么？陆臻愣了一下，不敢说自己刚穿越过来便自然而然地可以看到，斟酌着回道：“……能感觉到一点。”

　　好在萧子晗并未刨根问底。

　　桂霞镇不大，他们很快便走了个遍。

　　陆臻默默将几个魔气最浓的人记在心里，但无论怎么看，镇子里都不存在魔人。
　　魔人生性嗜杀又没有理智，但凡出动，大多都是直接灭村灭镇。作者在文中一直强调魔人的设定，这桂霞镇凭什么如此特殊，竟然能脱出作者的设计？

　　等他们转回来，住处也收拾完毕了。

　　镇上的人很多都没有休息，偷偷围在旁边看热闹。

　　林志义忐忑地问道：“各位仙长，情况如何？”

　　陆臻：“暂时没有发现魔人。”
　　“怎么可能！”林志义很是激动，“挖人心这事，除了魔人，还有什么东西会做？”

　　何宴：“兴许是野兽？”
　　“此前从未有野兽跑进镇子里过。”

　　“林老爷，你可真紧张啊。”
　　旁边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众人回头，只见早些时候对陆臻抛媚眼的女人正懒洋洋地靠在路边摊子旁，出言讥讽：“林老头，莫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害怕，非要在镇里揪出个什么妖魔鬼怪不可？”

　　林志义气得直吹胡子：“金莲，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金莲冷笑：“有些人，穿上书生的袍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

　　说罢，她又转向陆臻，向陆臻妩媚一笑：“小道长，这林老头自己作孽吓自己，还累得你们白跑一趟，实在不该。他给你们安排的容府也不是什么好住处，不如今夜来姐姐我这里，酒楼里有上好的鸳鸯塌，包你满意。”

　　陆臻被她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子晗伸手，把陆臻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金莲的目光也在萧子晗身上转了几转，眼中满是惊艳之意。
　　但萧子晗周身气质过于强势，她终究不敢多看，又移开了目光。

　　陆臻说：“不敢劳烦这位婶婶。”
　　他把“婶婶”二字咬得极重，名为金莲的女人瞬间黑了脸，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李铁匠也说：“林老爷是太害怕，把小事夸大了，俺们在这住了二十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什么魔人！”
　　一旁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女子也怯怯开口：“是啊，没见过的。”

　　这事众说纷纭，很多镇民对他们的到来十分排斥，话里话外都是赶人之意。但任务的委托者毕竟是林志义，他不说结束，几人还是在这破败的府邸里住了下来。

　　容府破归破，当初修建得倒是雅致，假山廊坊都有，风格与这个古老的小镇格格不入。

　　四人聚在庭院里，开始讨论本次任务。

　　何宴最先开口：“真人，我们的到来不受欢迎是一，此处没有魔人是二，定是宗门弄错了，要不，我们就此回去吧。”

　　元霁清轻声说：“可挖心之事怎么解释？”
　　何宴：“会不会人类所为？”
　　陆臻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人类。这些镇民简直各怀鬼胎，没几个好东西。”

　　“有魔人的痕迹。”萧子晗这才接话，“我感觉到了。”

　　“什么？”陆臻不太相信，以他的上帝视角来看，根本不可能存在脱离作者设定的角色，“魔人行动，魔气必然十分显眼，怎么会如此微乎其微？”
　　萧子晗摇头：“我也疑惑。”

　　几人都没主意了。
　　连萧子晗都弄不清楚的怪事，他们更不可能知道。

　　陆臻想到晚上，有几个镇民明显躲闪的眼神，心中有了些计较。
　　这些人，一边指责林志义做了亏心事，一边自己站得离容府远远的，一个敢往这边走的人都没有，其中必定有鬼。

　　于是，陆臻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去那些魔气最足的几家转一转，看看他们都藏了些什么秘密？”

　　元霁清惊呆了：“这……偷鸡摸狗，不是君子所为……”
　　何宴也很犹豫：“万一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萧子晗一言不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倒是忘了，时代不同，除了他，其他人都觉得偷听是极不光彩的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陆臻劝道，“一个道理。早点探明这事的真相，我们也好早点回去。或者，你们有更好的对策吗？”

　　“……”
　　修者不能直接向凡人出手，这是规矩。若说什么不伤到凡人便能把事情问清楚的方法……几人还真没有。

　　于是，他们只得同意陆臻这个歪门邪道，当一回梁上君子。

　　萧子晗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去做听墙角这事，但因为早上卜出来的凶卦，他又不愿意让陆臻几人独自前往，怕遭遇不测。
　　场面一度僵持了。

　　陆臻拉着萧子晗走进一旁的屋里，小声提议道：“师尊……你觉得丢脸的话，试着变个样子？”
　　“……”

　　陆臻虽然是出主意，想要说服脸皮薄的萧子晗不假，但心里更多的，却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他循循善诱：“就像每天晚上你做得那样。”
　　萧子晗僵着脸，化为凤凰。

　　陆臻丈量了一下尺寸，摇头：“太大了，师尊。”
　　凤凰小了一圈。

　　陆臻将他抱起，试着往衣襟里放了放，再次摇头：“还是有些大，不太舒服。”
　　“……”

　　凤凰整只都是红的，因此，陆臻看不出，怀里的凤凰，脸已经红到了什么地步。

　　陆臻把更小号的萧子晗塞进衣襟，满意了：“好了。”
　　小凤凰轻轻地鸣叫一声，把头埋进去，死活不肯露头。

　　萧子晗一动，陆臻吸了口气，浑身一激灵，慌忙道：“师尊，别碰那里！”

　　“……”
　　萧子晗小心翼翼地移了一下。

　　陆臻终于放松了。

　　陆臻出门后，差点撞上两脸震惊的何宴和元霁清。
　　他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了？”

　　何宴脸通红，语无伦次：“我……你……不是，他……”
　　陆臻无语：“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宴闭上眼睛，几度试图说话，终于放弃：“我说不出你那些虎狼之词！”
　　陆臻：“？”

　　何宴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面色复杂地递给陆臻：“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谢谢？”陆臻不明所以，“不过以我师尊的能耐，应当不怎么需要伤药。”

　　他的本意是萧子晗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而何宴却想得更歪了，他瞠目结舌，像是不明白陆臻为什么能光明正大地事情说出来。

　　何宴自行脑补了一番师徒二人的爱恨情仇，对陆臻点点头：“我会保守秘密的。

　　陆臻：“？？”
　　这人的脑回路里进了哈士奇？

　　元霁清也有些脸红，但好歹还有人类的语言表达能力：“真人去哪了？”
　　陆臻指了指衣襟口露出的一点点翎羽。

　　何宴恍然：“你刚刚……是在说真人化原型的大小？”
　　陆臻道：“不然呢？”

　　“我还以为……算了。”何宴嘴角抽了抽，慌忙转移话题，“我们先去哪里偷听……不对，探查？”

　　“先林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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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仓促改设定，有不足之处，欢迎小可爱指出来，我觉得有道理的评论都会参考，力所能及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