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了，风起了》小葫芦娃

1、沧州军情

　　公元518年年初晨时，天微亮，.北魏平成，天空稀稀落落的还在播撒着着雪花。一夜的大雪将这座大城披上了一层冬装，街面上灯笼彩旗也被冰雪覆盖，随便走进一条小巷，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万籁俱寂，让人心里说不出的平和。
　　不多久，太阳从东边升起。千家万户的烟筒已经有袅袅炊烟，街上的商铺酒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开门迎客，小贩们也早已经搭好了自己的摊位。歌舞伎们浓妆艳抹，姑娘们相互打闹，调侃说着这个姐姐胭脂厚了点，那个妹妹唇彩薄了些。人们已经开始携家带口，走亲访友。祝贺声，恭维声不觉入耳。新年新气象，每个人都沉寂在这得来不易的短暂安宁中。
　　“让开，让开，军情紧急”一声粗重的嗓门，夹杂着响亮着马蹄声打破了这个平静。一匹黑棕色的军马迎面而来，四肢宽大，马鬃迎风猎猎。恐怕内行人一看，都会由衷的赞一声好马，此时这一人一马冲着都城皇宫一路狂奔，给这条不足两仗宽的小巷带来一丝混乱。某个倒霉的小贩一边收拾被马撞返的小摊，一边忍不住暗骂“大过年的都没安生。踢坏了别人东西不用赔啊，官家的就没一个好人”
　　隔壁面摊的大爷一边煮着面条，一边接茬道“老孙，你这就别怪别人，要你摊位要靠后面些，你非要多占多位置来拉客。这不，造报应了吧。”
　　随即话锋一转。“哎，官家还是有好人的。咱们北魏赵大将军，不都是护着咱们老百姓的嘛，可惜啊。。。”
　　察觉到自己失言，老孙不经讪讪一笑”是啊，赵老将军那当真是顶天的好人，你说这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官他不用，非要调他去守边境，这猜忌的心思也太重了吧，这矛盾啊咱们老百姓都知道，要我说啊，这皇帝还不如让赵老将军当......”
　　“嘘，你不想活了，这话慎言”。老孙面露惊恐，看到李大爷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一直点头称是。
　　沧州边境，凤凰城护城墙上。
　　“赵帅，您就下去休息吧，这边我跟兄弟们都看着呢，您都几天没合眼。有我们在，少公子无碍，凤凰城也定不可破”一中年男子对着身边的老者道，且看那老者，后背微苟，头发半白，一双浑浊的双眼放佛能看穿世间万物，非常合适的五官比例，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年轻时也是个了不得的俊后生，常年在干燥的边境生活.身上总是带着一丝丝风尘气，他就是从军三十五载，东征西战，打下了赫赫威名，被北魏先帝称之为，北魏第一将军，北魏赵敬轩
　　“凤凰城重中之重，此城一破，我沧州再无险可依’。赵敬轩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发出几声轻微的咳嗽一旁的胡磊将军赶紧拿起自己手上的披风给他套上
　　“赵帅，您可是咱们边城将士的主心骨，可得保重身体啊”
　　“不妨事，只是有点初寒，好好休息就成了”赵敬轩回头看了看这位多年生死相依的老伙计。
　　“我观这凤凰城城防丝丝入扣。看来你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真是辛苦你了，既如此，我也可安心，稍后便返回沧州大本营。凤凰城叫就交给你们了”赵敬轩说完，便盯着内城一个站岗的身影。
　　胡磊神色一紧，察觉到他的目光“赵帅放心，人在城在，不过将军休息一晚再走吧，随便看看少公子，你们父子俩也许久为见面了”
　　“战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些许了，给我安排车马吧，马上出发”赵敬轩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下城楼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凤凰城都城府，胡磊背靠主位，盯着挂在墙上的沧州地图，一言不发，说是都城府，其实也就是个向一大户人家的征用下来的房子，胡将军素来节俭。自然也不愿意大兴土木去建造。
　　‘凤凰城第十六曲伍长，赵风，参见将军”都城府外进来一个青年如是说到。
　　“你来了，你父亲已经走了。“赵风闻言，不为所动。
　　胡磊一阵无奈，这父子俩哪来的深仇大恨。
　　“以后没有外人叫叔父，桌子上的包裹是你娘带给你的，自己拿”胡磊头也不回的说。
　　赵风打开包裹，可伶天下父母心，包裹里都是一些他娘亲手缝制的鞋衣，还有一罐京都平成特产的辣酱，别看这辣酱在京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标配，可是在这边城，这可是个稀罕货，想到上次写信给娘亲说军中苦寒，饮食奇差，赵风的眼角不禁一红。包裹里还有他弟弟赵天写的信，想到八岁的弟弟刚刚垂髫之年竟然能写信了，赵风心里颇为期待，匆匆打开信件，信有两页。
　　打开第一页，好嘛。这一手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比参军十年的老笔杆写的还要工整，赵风额头瞬间挂满了黑线。
　　“吾兄，见字如面，汝弟刚上幼堂，娘亲督导甚严，盼吾兄早日沙场归来。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赵风翻开了第二页，一眼入目，歪歪扭扭。潦草不堪的写了一大堆
　　“哥，我就知道蛮不过你，好吧，上面那封是我威胁着老师写的，怎么样，你弟弟厉害吧，娘亲天天都要罚我写字，我不愿意写，我就觉得咱们是将军府，咱们以后也是要当将军的，总不能跟那些酸气的秀才一样吧，可是娘说，我要不是不会写字，我就不能跟你写信了，我就努力了好久，把想跟你写的字都学会了。哥，娘亲每天都会去你的房间打扫，我经常看到她在你房间里偷偷流眼泪，虽然娘亲啥都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最想你的了，她最近身体也不好，一直咳嗽，我找了皇宫的太医，太医说就是普通风寒，我现在每天都花一个时辰帮娘煎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哥，我们都想你了，你啥时候能回来啊、
　　赵风转身，擦出眼角的泪花，随后打开罐子，在桌子上拿了个碗，倒了整整一碗的辣酱。
　　“胡叔，我这给你也留了些辣酱，你这边省着点，我这边先走了。剩下的这些我给兄弟们分了”
　　胡磊这才转过来，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忍不住一声暗赞，且看这青年，剑眉，大眼，长发束簪，单看这脸都是能引得无数大家闺秀尽垂泪，加上两年的军中历练，愈发的英气逼人，真是龙生龙，凤生凤，一想到自己的那位，哎。反正铁定是亲生的没错了。
　　‘你这小子，这两年你娘亲带来的好东西全给你分了，有这么败家的吗，先别急着走了，我来考考你，大梁国在我们凤凰城不足二十里屯兵三万，攻城器械粮草弓箭一应俱全，而我凤凰城人少城危，此困局，何以为继啊？
　　赵风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不是死守城池吗。”
　　“那你说，自先帝归天，我大魏之国力如何”
　　“自当不如”
　　“这次大梁国来势汹汹，我北魏各方求援，宋，齐，周，陈，竟无一回应。你可知如何？
　　赵风思虑片刻“侄儿不知，请叔父教我”
　　哎。胡磊一声长叹“无他，我北魏连年征战，早以不复往日的荣光，我沧州告急，朝廷却凑不起可战之兵，你父亲在京都时尚可掌控朝局，可如今....你父亲，不容易”胡磊走到赵风面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自先王归天一样，王上对赵帅忌惮异常，强硬干涉边军裁撤，又与邻国交恶，赵帅左右斡旋，才有了这些年的太平，两年前京都发生的之事，你不应该怪你的父亲。只有在那个位置了，你才能体会到那个位置的难处，你懂了吗’
　　赵风心中了然，眼前这位自己父亲倚重的大将，又开始来当父子之间的说客了
　　“侄儿明白，但侄儿一阶伍长，所思所想尽是沙场征战，位高者谋，若是觉得皇亲贵胄，朝中文武大臣都是自己个顶个的不容易的话，那我连年征战，深受水生火热的的北魏百姓改何如生存，我沧州边民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他们又该如何自处，赵风处事，尚不及叔父圆润。赵风思事，亦不及叔父周全，然赵风心里自有心中坚持，若浩然天下是非黑白颠倒。那咱们死守在凤凰城，保我北魏边境不受外敌侵扰，又有何意义，故侄儿认为，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
　　胡磊一阵头大，“你呀你，说不过你，叫你来是交给你一个任务的，过来看地图。”胡磊拉着赵分的手走到了墙上大地图旁边
　　“咱们凤凰城西北方向，不足百里。出现了一群土匪，有几个村庄都遭了劫，有消息报，此群贼装备精良，甚至还装备了强弩精甲，来者不善啊”
　　“叔父怀疑，是大梁进来的暗探，如果是暗探，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来当当强盗吧，这不合常礼”
　　“此事却有蹊跷，你跟六曲的唐人礼带上自己的部队一起去调查下，咱们后方不稳，那咱们这仗没法打了，此事你可以便宜行事。还有什么问题？”
　　“叔父，能不能不要唐人礼去，侄儿能独自处理”
　　“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此事休提，你跟他一起去。‘你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