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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为何救我 ...

  •   封巽抱着闻人巳回到了上官阁后,先将他带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然后便扶着他躺到床上。
      闻人巳此时正躺在封巽床上,只见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是些细汗,封巽知道他的身体现在很不好受。
      方才在山洞中,封巽在给闻人巳输送修为的时候,便发现他被戾气和阵法伤到的不仅仅是内脏,就连他的魂识也受到重创有些不稳。
      闻人巳不会不清楚他挡了这一下后果会是什么样的,毕竟他只是个凡人而已,这戾气对他来说很可能是要命的。
      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闻人巳,封巽一时间有些迷惑了,他不懂闻人巳为何要替自己挡那道戾气。
      以闻人巳的见识他不会不知道,纵然封巽已经损失了一半的修为,但作为一个龛魔他是不会被那戾气所杀的,虽然会被重创但是却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也不会伤及到魂识,至多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了。
      可换成闻人巳却不同了,他只是一个凡人,若不是因为他体内有封巽一半的修为,哪怕他自身修为再高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若非如此,闻人巳恐怕就不会是只伤到魂识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因魂识受创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虽然封巽跟闻人巳相处时间不久,但他自认为算是看清了闻人巳这个人的个性,知道在闻人巳的大仇未报之前,他不会那么轻易去送死的。
      所以当闻人巳替封巽挡这一下时,可以说在那一刻封巽内心是震惊的,他现在思绪有些乱,所以他暂时想不通,闻人巳为何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做出这个举动。
      可无论怎样,闻人巳都是为了他才会受伤,所以待封巽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后,便将修为缓缓地注入到闻人巳的魂识中。
      封巽强行用自己的修为,慢慢地去修补闻人巳那早已不算稳定的魂识。
      正当封巽的修为在缓缓地进入闻人巳的魂识中时,不知为何,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闻人巳的魂识中散了出来,那陌生地熟悉感让封巽的心莫明悸动了一下,封巽很诧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没等封巽再多细想,只见闻人巳突然从口中呕出了鲜血,那红色的血中还微微地带着一丝黑气,封巽见状知道他是将瘀血呕了出来,便也就略微放下心来。
      此时封巽感觉到闻人巳的魂识在渐渐地平复下来,虽然他的面色还是很苍白,但是眉头却已经渐渐的舒展开来了。
      封巽这时将手从闻人巳身上收了回来,他看着眼前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封巽刚才微微地感觉到了,对于触碰闻人巳的魂识自己好像是并不陌生的。
      这让封巽心中很是诧异,因为他能肯定自己以前并不认识闻人巳,就算是几辈子前的闻人巳他也是没有印象的。
      毕竟封巽只是忘记怎么入的魔,又不是失忆过,所以在飞升前和入魔后的事情,他却还都是记得的。
      封巽飞升前不曾认识闻人巳的前世,入魔后也没有与闻人巳的前世纠缠过,那他这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呢?他总不可能是因为闻人巳才入魔的吧。
      只是这么想一想封巽都觉得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入魔,然后又忘了这个人的!
      因此封巽把这个怪异的熟悉感,归结于只是因为闻人巳的体内有自己修为而已,所以他才会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吧。
      想通了这点之后,封巽便也不再纠结此事了,但同时封巽也不禁开始好奇起来,闻人巳到底是如何将自己得修为,修炼到如今这种地步的。
      封巽虽没见过闻人巳的剑道到了什么阶段,但是他能感觉到,闻人巳体内的爻丹恐怕已经到了珩离的阶段了。
      像封巽这样已经飞升成为真龙的蛟龙,即使入了魔也必然与那些凡俗中的人或是灵物不同。
      因此他就算看不到别人的剑气,也能探到别人爻丹的气息,方才在仇问的残魂里,他就能感受到仇离和付池体内爻丹的修为是如何的。
      既然闻人巳体内的爻丹已经到了珩离的阶段,想必他的剑道也不会低到哪儿去,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悟道的阶段了。
      虽然在修仙之人中,达到衍离的人有不少,就像之前的仇离修为便已经有衍离之气了,但那些人都是在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后才能有此修为,包括仇离在内。
      虽然那时的仇离看着年轻资质也比旁人高,但他也是到了五十多岁时,才堪堪修到了悟道和珩离的气息而已。
      这在仙门百家中,仇离可算得上是资质甚高修练最快了,若不是发生了那些变故,他可能早就成为修仙界最早进入衍离的人,也不会最后落得个与仇人同归于尽的下场。
      其实更多的人,可能连珩离的气息都还没有探到过,最后便因为寿数已尽死后重入轮回了,所以最终能进入珩离的人都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而且即便是你的爻丹到了珩离,最后能有机缘进入到归爻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没有上百年的修为根本入不了归爻的,封巽就见过很多有着数百年修行的人,但最后也只能止步于珩离而已。
      尤其是他们剑修对根基尤为看重,必须要经过非常扎实的修炼才能突破到下一关。
      很少有像付池那样从剑修改成术修后,又因走了邪魔外道才将修为精进的如此之快的人,可以说这样的人比修为到珩离的人还要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后这仇离夫妇才会以付出自己的魂魄为代价,才能将其斩杀消灭掉。
      不过像付池这样的人最后的路也只能是入魔,是不可能会飞升成功的。
      可如今闻人巳却以一个剑修之身在不到三十岁时,便将自己的修为达到珩离阶段,并且已经有了丝归爻的气息,这已经不能用资质甚高来形容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而且闻人巳经常让封巽有种感觉,他好像不是一个剑修之人,因为他从没用过剑而一直用阵法破敌,但是封巽却不可否认,闻人巳爻丹的气息确实是剑修之气。
      面对这样一个人,封巽不得不好好的思考一下,今后自己该如何去跟闻人巳相处,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且闻人巳的心机也太过深沉了。
      封巽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便着了闻人巳的道,就像方才在山洞里那样,明明封巽不想承闻人巳的人情,可最后还是被他算计着给救了。
      经过了一夜的冥思苦想,封巽连闻人巳为何会为自己挡煞气的动机都想通了,可他还是没有想出以后该怎么跟闻人巳相处,眼看天都已经亮了,闻人巳的气息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封巽终于放弃了这个困扰他一晚的难题,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时上官浪,也终于按倒了回到上官阁后就企图自戕的仇翼,他算是明白了为何闻人巳要让自己将仇翼带回上官阁了,若是不把他带回来的话,恐怕仇翼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可怜上官浪这一晚又要担心闻人巳,又要看着仇翼不让他自戕,看着眼下被自己打晕的仇翼,上官浪不禁想着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招呢?失算了。
      好不容易放倒了仇翼,上官浪赶忙来到闻人巳房间,可当一推开门却发现闻人巳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上官浪赶忙唤来弟子,询问闻人巳的去处,却没想到弟子居然说闻人巳在封巽的房里,听到这个消息上官浪顿感五雷轰顶难受至极。
      他一点儿也不想去封巽的房间,但是又实在是不放心闻人巳的身体,于是上官浪骂骂咧咧的往封巽房间走去,同时忍不住的心想着,这闻人巳和封巽是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好的?怎么连闻人巳的房间都不回直接带自己房间了。真是奇了怪了都。
      当上官浪走到封巽门口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敲门道“我能进来看看他吗?”只听屋里传来封巽低沉的回答“进来吧”。
      推门进屋的上官浪,一眼便看到还在封巽床上昏迷的闻人巳,他有些担忧道“他怎么样了,严重吗,何时才会醒”?
      封巽倒是一派淡定的说道“他的魂识已经没有大碍了,本尊会在这守着,每隔两个时辰本尊便会为他输送修为,他这次伤的不轻,恐怕得过两天才能醒来。”
      听闻这话,上官浪有些急声的说道“他魂识被伤了?怎么会这样,他的胆子也太大了,魂识受创还能硬撑着?”
      是啊,封巽也想知道,他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上官浪这话说的也不算夸张,因为封巽心里清楚魂识受创不是小事,且不说有可能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就算是在那受创时遭受的疼痛,便可以让那个人当场昏厥过去。
      魂魄被撕扯般的疼不仅疼到骨子里,更是疼到了灵魂里的痛楚,那种痛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而闻人巳当时不仅没有立刻疼昏过去,反而强撑了那么久,还能劝说仇翼解了引魔咒,直到事情都结束后,他才放下心来昏了过去。
      封巽心想着,闻人巳这个人就算是在坑别人,也都只是在温和的去进攻,可是为什么他在对自己的时候,就能变得这么狠呢!
      上官浪无奈般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自我安慰的说道“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算了,我说了也没什么用,他向来就是这么我行我素的,这次还好有你在他身边,不然单凭我自己,是真的救不了他啊”。
      封巽听了这话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那仇翼现在如何了。”
      上官浪叹息着说道“他更不好了,我现在不能将他带回白家,所以我只能将他留在上官阁再找人看着他,防着他又想不开要自戕,虽说我也能拦一拦,但现在白府那一大家子人…唉,我过一会儿还是得去趟白府,不管怎么说得先瞒着白府的人”。
      封巽想了一下才对上官浪说道“闻人巳这里有本尊,你就不需要担心他了,左右你也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专心处理白府剩下的事吧”。
      上官浪听到这话,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闻人巳,心里也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的,还不如先将白府后续的事解决了。
      他现在不能让白府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毕竟仇问这个真正的白常德如今已经灰飞湮灭了。
      而仇问最后的心愿,是希望仇翼能够替他好好活下去的,所以他得等仇翼的情况好一些时,再让他自己做决定。
      真的白常德已经作为仇问烟消云散了,这样的真相,对于白府的人来说太过于残忍了些。
      仇家之间的那些是非恩怨,对白府的人来说太过复杂和残忍了,自己总归不能告诉他们真相的,还不如让白府的人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下去。
      所以上官浪看了一眼闻人巳身边的封巽后,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这话上官浪转身便离开了闻人巳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上官浪便来到了白府,此时白府众人正在焦急的寻找着白老爷的下落。
      白夫人刘氏看到上官浪来了后,便立刻上前说道“上官阁主我正想着去找您一趟,今早醒来后便发现我家老爷不见了,他是不是被那邪祟给带走了啊?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上官浪安抚着白夫人说道“白夫人且先不用担心,昨晚白老爷是帮我们除祟去了,因为那邪祟是被镇压在你们白府之下的,所以需得有一个白府之人做那阵眼中的引子,只有这样才能唤出那邪祟,而白老爷也因为害怕你们担心他,所以便让我瞒着你们行动的,现如今那邪祟已经除了,白老爷此刻就在我们上官阁呢”。
      听到这话,白夫人有些着急道“那我们家老爷现在怎么样了啊?他为什么还不回白府呢?”
      一旁的白常仁也有些担心的说道“上官阁主,我兄长只是个普通人,帮你们这些仙师除祟这也太冒险了点。”
      上官浪听出白常仁这话中有一丝责备的意思,但是眼下他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小冯氏忍不住说道“就说你们这些个仙师,平日里看着倒是仙风道骨的,好像能耐大着呢,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还得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去冒险,我们白家请你们来是除祟的,可不是让你们在一旁袖手旁观的”。
      白夫人听到这话立刻斥责道“你在瞎说什么,眼下老爷还没回来,这个家就还是我做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别忘记老爷前几天是怎么说的”。
      小冯氏心中虽然生气,却也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上官浪只能继续安抚他们说道“白夫人,你们别着急,白老爷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才会瞒着你们来帮我们引出邪祟,现在白老爷已经没有大碍了,过几日他便会回到白府的”。
      一旁的白越听到父亲还需要过几日才能回来,便对上官浪说道“父亲为何不现在就回白府呢?不知我能不能去看看父亲,万一父亲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吩咐,我也能在一旁帮帮他啊”。
      上官浪哪敢让白越来上官阁啊,于是只能继续骗他说道“白老爷毕竟是普通人,所以在入阵引邪祟时身上会沾染一些邪气,也正是因如此,我才会让白老爷在我上官阁静养几天,阁中弟子每日要为白老爷除邪气,这期间断不可有旁人打扰,过几日邪气尽除时白老爷自然会回来,但是在除邪气的这个阶段外人实在不便打扰他”。
      听到这话后白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还是担心,但还是对上官浪说道“那一切就有劳阁主了,若是我家老爷有什么需要,或者阁主有什么吩咐的话,您就知会我们一声,我们立刻去办”。
      上官浪也不愿与白夫人在多交涉,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穿帮了,于是他答应一声后便立刻起身告辞了,众人又寒暄了一番后,白越才将上官浪送出了白府。
      没过一会儿上官浪便回到了上官阁,本来他是想着去看一眼闻人巳的,但一想到封巽在他身边守着,自己又实在不想跟那魔头交流,也就没去闻人巳房间。
      上官浪想着反正闻人巳还得要好几天才能醒,所以他想趁着这两天找仇翼好好地谈谈,毕竟自己也瞒不了大家一辈子啊。
      仇翼最后到底是回白府做白常德,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都得让他有个决断后这事才算真正的了结了。
      闻人巳这边是结结实实的昏迷了两天,这两天都是封巽守着他身边,时常为他输送修为疗伤,上官浪也时不时的总来看看他。
      两天后的晚上,就在上官浪以为闻人巳今天可能不会清醒的时候,闻人巳却慢慢醒了过来。
      上官浪见到闻人巳清醒过来,便立刻说道“小巳,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人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封巽和上官浪了,只是他因为魂识受损而动作迟钝头脑混沌,所以就算是刚刚恢复过来,脑袋和身体也还是不舒服的。
      只见闻人巳缓了很久才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挺好的,上官,白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闻人巳还在问白家的事,封巽有些生气的说道“本尊费劲气力的去救你,可你一醒来就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才刚刚醒过来,还是不要去管那些没用的事了,这次你可是魂识受损,原本没有三五天是醒不了的,现下别看你两天便清醒了,可恢复的必然不是够彻底的,不用我多说,你自己身子舒不舒服用我提醒你吗?”
      闻人巳觉得难得能让封巽如此关心,居然还说了这么多为自己好的话来,于是闻人巳陪笑道“行,我听封兄的,咱不管了。”
      封巽看闻人巳如此乖巧,便点了点头说道“还算听话,别只是嘴上说说,要往心里头去。”
      这话让闻人巳觉得心中好笑,于是他便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只是眼下自己的身体实在虚弱,就这么轻笑了一下也让闻人巳咳嗽不止。
      上官浪见状急忙回道“小巳你怎么又开始硬撑着了,你这是毛病得改啊,既然你不舒服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你了,白府你也不用操心我都办妥了,你快点躺下休息。”
      上官浪说完这话后,便立刻看了一眼封巽,意思是让他也离开房间里,好让闻人巳好好歇歇。
      但封巽却无视了上官浪的眼神,闻人巳见状说道“封兄你也回去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想来我这魂识能这么快稳定下来,一定是封兄帮忙的,现下我既然醒了,你也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封巽却说道“不急,一会儿还得在为你输送一次修为,我在等一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你躺着休息便好”。
      “既如此那就听封兄的,上官,你先回去吧,我这有封兄陪着呢”。
      听到这话后,上官浪只能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闻人巳的房间。
      看到上官浪离开,闻人巳说道“本来就拿走了封兄不少的修为,现在为了救我的魂识,更是让封兄损失了不少修为吧!”
      封巽看着闻人巳说道“你倒是也不必这么说,是你帮我挡住的戾气,我也不想亏欠你的。”
      闻人巳听到这话,却笑着说道“封兄,你真是太善良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个魔头的样子,若不是你帮我撑着生门的气口,我又怎么能破阵呢,我知你当时是怕若你伸手去挡住那戾气的话,气口就会闭合而我就会被那戾气绞杀,所以你才想生生挨那一下戾气的是也不是?若是这样说来,我便不算救了你而是你在救我”。
      闻人巳知道封巽是为了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挡那戾气的,闻人巳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这些。
      而他会替封巽挡那戾气,除了因为自己那小小的算计外,也着实是他不想再欠封巽太多了。
      封巽却是很在意的说道“但这个殉魔阵一开始是我要走进去的,既然没有人让我进去而是我自己选择进的阵,那我在阵中是生还死都是我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所以如此算来还是我欠你的”。
      听到这里闻人巳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有些好笑的说道“封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你要是有问题直接问我就行,这样与我绕圈子的说话不像是你的风格,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咱俩也别在这算计到底是谁欠了谁吧。”
      话都说到这了,封巽也就不兜圈子了,他直接问闻人巳道“你为何要替我挡住那戾气,别说那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我听,我与你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是现在的闻人巳是个心机重,做事都有目的性的人,可这次你却冒险替我挡那一下,这不像你”。
      封巽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挨那戾气一下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最多也就是会有些严重的内伤或者损失些修为,但绝不会因此而伤到魂识的,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魂识必然会被那戾气所伤,严重了也可能魂飞魄散,眼下你的大仇未报,为何你会这么鲁莽?”
      听到封巽这些话后,闻人巳很认真的想了下才说道“封兄,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无论封兄你相与不相,我真的是一个不喜欢别人欠我,但是更加不喜欢我欠别人的人。
      若不是先前我骗了你,还拿走了你一半的修为,我相信你还是有这个能力对抗殉魔阵的。
      但那时因为你少了这些修为,再去对付这殉魔阵的话,封兄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重创的。
      我原本就已经欠了你的,我真的不想欠你更多了,我怕最后我还不起,而且我冲过去为你挡这一下戾气,也不是一时的冲动之举的。
      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而我体内又有你一半的修为,所以我肯定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了。”
      闻人巳停顿了一下后,才接着对封巽说道“而且你也说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你并不知道,以前的我会这么做的,现在的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就算我将以前所有的个性都抹杀掉了,但还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我无法改变的。
      就像刚刚你问我为何要替你挡那戾气,那是因为我永远都做不到,为了我的一己私念,就让无辜的人去为我涉险,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让我骗骗你的修为我做得到,但是骗你命我却做不到。
      况且封兄你受伤了也是会疼的吧,既然如此不去就让我替你疼一疼,这样我也少了些内疚”。
      闻人巳在师门覆灭前也曾是一个笑傲风月,洒脱不羁的少年郎,也不屑那些阴谋手段明枪暗箭的东西。
      有时候闻人巳也总会想起以前的那些岁月,他总是能活的很自在,遇到不喜欢的人从不会理睬,遇到不公平的事会出手去管,每天和师兄弟们喝酒、打闹、修炼、或是帮人除祟,仿佛他的每一天都是用来肆意洒脱的过着的。
      但是闻人巳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如今的他面对不喜欢的人,可以笑着与他称兄道弟却背后算计,更是学会了无关自己的事便袖手旁观。
      闻人巳知道天下不公平的事太多,自己永远也管不过来的,若不是为了利用白家这个特殊的风水之地来引出封巽,他根本不会管白家这个事情,不过是自己为利用白家而还了他们一个人情罢了。
      他也承认在山洞中自己是算计了封巽,故意让封巽承了自己一个人情,好让封巽不能摆脱自己继续为自己做事。
      可是即使如此,有一些事闻人巳还是不屑去做的,有一些原本的骄傲闻人巳也不愿丢掉。
      他不愿别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受到伤害,本来闻人巳就是用手段骗封巽帮的自己,所以他不想再看到封巽被自己牵连而受伤,就算不为这些算计,他还是会替封巽挡住那道戾气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封巽听了闻人巳的话后,有那么一刻微微的愣神,当封巽反应过来后,便看着闻人巳略微低沉的说道“你这个人心思太重,慧极必伤,什么事情都看的太通透了,可你知不知道这也不一定是好事,你既然选择丢掉你原来的那些个原则,不防就丢得彻底些,否则早晚你会把你自己给搭进去的”。
      闻人巳听了这话笑着说道“我不是已经把我自己搭给你了吗,不过…我能将封兄这话的意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那是不是就说明封兄已经认我这个朋友了?”
      封巽轻哼了一声才说道“我觉得你这不要脸的个性,肯定是没变过的。”
      听见封巽的话后,闻人巳摆出一副流氓调戏良家女子的表情,然后用轻佻的口气对封巽说道“脸有何用?我若是要脸的话,此刻封兄也不会在我身边不是吗?况且封兄你没发现了,如今你对我不再自称为本尊了,看来我这伤挨得很值得呢。
      看来我们之间良好的友谊,便从封兄你不再称自称本尊开始了”。
      “本尊是…是…”
      封巽忽然觉得闻人巳这话说的很别扭,有一种自己是被他拐来的小媳妇的错觉感。
      况且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此刻自己若是特意改过来便未免有些刻意了,于是封巽看了闻人巳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闻人巳,你这个人真是…”
      闻人巳好奇的问道“我这个人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其实还挺有魅力的,我跟你说啊,以前的我可是人见人爱的,真的,这点我没有骗你。
      不过封巽你的脸皮怎么都不会红呢?若是以前的那些小姑娘听了我的话,是该红着脸骂我了”。
      封巽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看我像那种无知的小姑娘吗?少那我跟他们比,而且你以前骗我的事还少吗,算了,我现在也不与你计较了,闻人巳,以前的你骗我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会帮你寻找你的仇人的”。
      听到这话,闻人巳笑着说道“我信你封兄,我突然觉得其实我这一下挨得挺值得,换了你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是赚了,其实我还挺好奇的,封兄的脾气这么差,你身边的朋友不会抗议吗”。
      封巽像是忽然想到了某个人,只见他神情放松的说道“他没那个胆子”。
      看着封巽变得柔和的表情,闻人巳调侃封巽说道“原来封兄还真有个知己好友啊,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是个漂亮的姑娘吧”。
      封巽不知为何,在听到闻人巳的这些话后,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别想太多了,他可不是什么漂亮姑娘,不过是个一肚子馊主意的疯和尚罢了,行了行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该为你输送修为了,快点完事你也好早些休息。”
      听到封巽的这些话后,只见闻人巳意味深长的说道“和尚啊…行吧,封兄说是和尚那便是和尚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封兄都会关心我了,我很欣慰,如此那我可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啊”
      如今听到闻人巳这些气人的话,封巽的心中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生气,反而有了一种无奈的认命感,封巽也不知道这个转变到底是算好还是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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