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团扇的起源》水煎茶

4、第四章

　　突然，空地上的一个小孩子跌倒在了地上，他哇哇的哭闹起来。即使是晚上，即使隔了这么远，迦楼罗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小孩儿膝盖上的伤口，她的视力一向非常好，有时候，甚至就连她自己都能察觉到，她的视力似乎是好过头了。

　　伤口不深，根本就没有必要哭这么大声嘛……迦楼罗百无聊赖地想着。

　　然而，那小孩子才刚刚开始哭，另一个身影就闯入了迦楼罗的视野。那个大人看上去似乎是那个孩子的长辈。

　　是父亲吗？

　　迦楼罗看着那个大人将小孩子扶起，抱在怀中，一边替他简单地处理了原本就不怎么严重的伤口，一边哄着他。也不知道那大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小孩子很快就破涕为笑了。

　　小孩子，果然就是好哄啊。迦楼罗这么想着，然而她却忘记了，她本身也就是这么一个好哄的小孩子。

　　父亲……吗？迦楼罗看着不远处大手拉小手回家的场景，突然有些疑惑，似乎这个角色，在她的人生中，从来都是由因陀罗来担当的，阿修罗则是偶尔友情客串一回。

　　嘛，也不能这么想吗，父亲大人他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闲到来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嘛。迦楼罗这么想着，关上了窗子。这下，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原本的一丝月光都被隔绝在了窗户外面。

　　只要一切都维持现状就好了嘛，想这么多干什么呢？迦楼罗晃了晃脑袋，企图将刚刚的想法全都甩出脑袋去。

　　嗯，现在还是来想想正事吧，比如——今天晚上，是继续去书房扯阿修罗的头发呢，还是……不如去父亲大人那里吧，看看父亲大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么想着，迦楼罗果断地就行动了。虽然平时懒散了一些，但是迦楼罗可是个果断的行动派呢！

　　但是，偷偷跑去去父亲大人哪里这种想法，果然还是受了刚刚那件事情的影响吧，虽然迦楼罗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也是了，世界上又有哪个小孩子不憧憬于自己的父母呢？虽然哥哥也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但终归是……不一样的啊。

　　即使走廊内一片漆黑，但是迦楼罗却丝毫都不受影响。

　　嗯，让她想想，父亲大人现在应该是在哪个房间呢？迦楼罗停下脚步，鼓着一张包子脸努力地去回想。

　　“嗯……”然而苦思冥想了半天，迦楼罗依旧没有想出来。一间一间房间去找对于迦楼罗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难道今天晚上的“探秘父亲大人究竟在干什么”计划就只能终止了吗？

　　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或许就连迦楼罗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失落。

　　或许……要是像因陀罗哥哥那样，多看一点书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了。迦楼罗这么想着，回房间的路上，顺便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向父亲大人申请也去书房学习呢？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迦楼罗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总觉得，那样的话，就会变得十分麻烦啊……还是保持现在这样吧，挺好的。

　　突然，迦楼罗的脚步一顿，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小脸瞬间染上了一抹喜色。这种感觉……是父亲大人！不会错的！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是父亲大人的力量？迦楼罗不明白这些，也不想去明白，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能够找到父亲大人所在的地方了！

　　不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平时的话，父亲大人是不会使用这种力量的，哪怕现在只是这种很微弱的力量。

　　“不管了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吧。”迦楼罗轻手轻脚地向着她所感知到的气息来源的方向走过去，“父亲大人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一边走着，迦楼罗还一边轻声自言自语道。

　　“嗯，不会有事的！”迦楼罗重重地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虽然她没有看过父亲大人打架的样子，但是既然所有人都说父亲大人是最强的，那么父亲大人一定是很厉害的！

　　终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父亲大人的气息所在的房间，迦楼罗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房间的门拉开一道缝隙。然而等她再定睛看向屋内的时候，迦楼罗直接就僵在原地了。

　　她看见了什么？一、二、三……八、九！迦楼罗掰着手指头，整整九只——呃……九只什么呢？反正迦楼罗也不认识这些长的奇奇怪怪的“小怪兽”们究竟是什么，如果是因陀罗的话，一定知道的吧。崇拜哥哥的小孩儿这么想着。

　　整整九只“小怪兽”安静地围城一圈排排坐，而她的父亲大人则是站在它们的中间。中间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法阵，反正就现在的迦楼罗来说，她只认识那个看上去像是小蝌蚪的图形，这种图形他们平时穿的衣服的领子周围都有，因陀罗说那叫勾玉。

　　而她的父亲大人正拿着他那万年不离手的锡杖站在法阵中央，边上点了两根蜡烛。这一幕颇有些恐怖的感觉。

　　“！”差点儿就惊呼出声，迦楼罗赶紧用两只小手捂住了嘴巴。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的父亲大人作为六道仙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她，应该说，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吧。

　　然而在场厉害的可不止六道仙人，那九只“小怪兽”也随着六道仙人一声“迦楼罗？”而齐刷刷地将视线转了过来。

　　一瞬间处在这么多的视线之下，迦楼罗的压力有些大。

　　“六道，这就是你的小女儿吗？”一只看上去像个狸猫，身上有着黑色花纹，但是确实比迦楼罗认知里的狸猫大上不少的“小怪兽”看着迦楼罗缓缓开口。

　　“她所继承的力量……很强大啊。”

　　“和那个人很像的力量。”

　　……….

　　九只“小怪兽”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几乎就连眼泪都要吓出来的迦楼罗。

　　迦楼罗：“……”完了完了，父亲大人一定是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还有这些“小怪兽”……父亲大人不会一生气就让他们把我吃掉吧？不行不行，我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父亲大人不会的！

　　“迦楼罗，过来。”对于尾兽们的讨论，六道仙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他只是看着迦楼罗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迦楼罗像是真的要哭出来了的时候，才叹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

　　“……”迦楼罗低着头，有些害怕地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父亲。虽然是父亲大人，但是对于他的性格，迦楼罗并不如对于她的两个哥哥了解，所以她根本就没办法推断出来父亲大人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迦楼罗。”六道仙人弯下腰，很认真地看着小小的迦楼罗，迦楼罗敢保证，这是她第一次在父亲的眼中看见这么严肃的神色，虽然父亲他平时也一直都很严肃就是了。

　　“是！”似乎是被六道仙人严肃的神色传染了，迦楼罗也赶紧将眼泪憋回去，昂首挺胸，十分严肃地站好，看着父亲大人。然而，这种严肃的样子，由一个三岁的小孩儿做出来，着实是有些搞笑的。

　　也不知道是九只“小怪兽”中的哪一只开的头，轻轻的笑声就这么环绕在迦楼罗的周围了。

　　迦楼罗：“……”如果是阿修罗这么干的话，她早就撸起袖子上去干了，但是关键是——现在是当着父亲大人的面啊！而且这九只“小怪兽”……迦楼罗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瞥了它们一样，很好，每一个都长的很大，非常大，不知道有几个她这么大，所以她大概是打不过它们的嘤嘤嘤，好气哦！

　　“这是守鹤、又旅、矶抚、孙悟空、穆王、犀犬、重明、牛鬼，九喇嘛。”直到六道仙人话说了一半，迦楼罗才反应过来父亲大人是在向她介绍这些“小怪兽”呢。

　　至于迦楼罗到底记住了这九个名字没有，六道仙人还是十分放心的。从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这小孩儿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记性特别好。

　　等到六道仙人都介绍完了，迦楼罗才再次用她的包子脸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道，“守鹤、又旅、矶抚、孙悟空、穆王、犀犬、重明、牛鬼、还有九喇嘛，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迦楼罗，请多多指教。”

　　见六道仙人这么认真地介绍了它们，而这小孩儿也是一幅认真的样子，先前还以为六道仙人会随便施个幻术将迦楼罗糊弄过去的尾兽们终于有些认真起来了。虽然它们不知道六道仙人这么做究竟是这么意思，但是他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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