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团扇的起源》水煎茶

20、第二十章

　　“唉——”阿修罗从草丛后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神情有些低落。他靠在离开院子的门柱上，等到太阳开始落下的时候，才见因陀罗走了过来。

　　“哥哥，你今天也要去后山修行吗？”见因陀罗走了过来，阿修罗立刻打起精神，勉强作出一幅笑脸迎了上去。

　　因陀罗的语气淡淡的，“嗯，是打算去。”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因陀罗鼓起勇气问到。天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修行，更何况，和哥哥一起修行的话，他绝对只有被虐的份。
　　但是……阿修罗用来握起拳头，但是，他不想让哥哥再这样下去了，他想……让因陀罗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哥哥，而不是现在这个冷漠而又高高在上的因陀罗大人。

　　听到阿修罗这句话，因陀罗明显是没想到的，他微微侧过头去，躲开阿修罗的视线，“抱歉，我想一个人练，和你的话……”因陀罗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阿修罗也大致可以猜得到哥哥想表达的意思。

　　而且，和阿修罗一起修行的话……因陀罗的眼神有些闪烁。和阿修罗待在一起他是没意见的，但是要是和阿修罗一起修行的话，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阿修罗可不会像迦楼罗那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绝对会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而且，说不定他还真准备和他对练！

　　更何况，天知道他在修行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还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因陀罗可不想让那个黑漆漆也缠上阿修罗，因为，这简直是没完没了的！

　　所以，听到阿修罗的请求时，因陀罗果断地拒绝了。

　　“也对，你我水平相差太多。”被拒绝了，阿修罗只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因陀罗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再多说什么。

　　“哥哥！”阿修罗突然转过身叫住了因陀罗，他的表情罕见地有些认真，因陀罗侧过头看向他。

　　“那个……训练的时候，”阿修罗斟酌着开口，“还是下手轻一点吧，要是哥哥对别人动真格的，他们都会受伤。”

　　“也对，我会考虑的。”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因陀罗的语气有些奇怪，阿修罗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语气。

　　“对了，哥哥。”见因陀罗这样，阿修罗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劝他了。

　　“还有什么事吗？”对于弟弟妹妹，因陀罗一向都是很耐心的，即使最近大家都说他“性情大变”了，但是——或许形式不一样了，因陀罗对于弟弟妹妹的爱，却是出来都不曾改变的。

　　“那个……”阿修罗有些尴尬的挠着后脑勺，“迦楼罗她，还是在书房吗？”说来也是好笑，等到阿修罗发现哥哥和妹妹的异常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哥哥因陀罗倒还是有迹可循，妹妹迦楼罗就是不见踪迹了。身为迦楼罗的哥哥，他也不知道迦楼罗到底在哪儿，不过……因陀罗的话，一定是知道的。毕竟，作为哥哥的话，因陀罗可是比他称职多了。

　　“啊。”因陀罗继续朝着后山走去，看着哥哥的背影，阿修罗也打断转身离开了，却不料因陀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都清清楚楚地传入了阿修罗的耳朵，他说，“阿修罗……有时间的话，去陪陪迦楼罗吧。”说完，因陀罗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了。

　　身为哥哥，因陀罗自然是了解迦楼罗的，她是一个特别怕孤单的小孩儿，所以即使是不喜欢修行，也一定要跟在他的身后到森林里去，哪怕只是看着他修行。她害怕孤独，所以才会在晚上突然闯进书房故意惹阿修罗，即使是被父亲大人批评了，第二天也依旧会偷偷过来……

　　就是这么一个害怕孤单的小孩儿，却硬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快两年了，几乎像是长在了书房里一样，就是为了她那似乎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这么想着，因陀罗不禁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这两年来，他就看着迦楼罗变得越发偏执、执拗，却毫无办法。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变了……修行之余，他都会去书房陪着迦楼罗，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要求很高，所以实际上陪着迦楼罗的时间非常少……

　　看着哥哥越走越远的背影，一瞬间，阿修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有些颓废地坐在地上。因陀罗的意思，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但是比起哥哥来说，阿修罗更加不想面对的却是妹妹。

　　这两年，哥哥的变化是明显的，他好像不再这么爱笑了，也不再这么温柔了，周身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而迦楼罗……依旧会对他笑得没心没肺的，不熟悉的人或许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改变。

　　但是阿修罗却知道，妹妹确实变了。她居然开始研究医术了！她变得更加偏执，也更加喜怒无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朋友们的态度更是恶劣极了。

　　她时常奔走在村子里的各家各户，免费替村民们医治，而且无论是大病小病，几乎就没有她治不好的。即使是有人断了一条胳膊，迦楼罗也不知道用什么术将那人的胳膊接了回去，甚至之后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个人的胳膊曾经断开过。

　　也有时候，迦楼罗会罕见地在他们修行的时候出现，一旦有人受伤，都不用别人说，她就会立即冲上去为其医治。对于迦楼罗到了修行的地方却不修行，只是坐在一旁等着有人受伤的行为，父亲大人居然也没多说什么。

　　村子里对于迦楼罗的口碑一下子变得非常好，毕竟是个治病救人的，谁会讨厌她呢？一开始阿修罗也以为迦楼罗是转性了，因为救死扶伤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出是她的风格。
　　但是后来又一次，阿修罗才知道，迦楼罗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试验她开发的用于医疗的术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物。

　　虽然听上去很危险，但是她确实是将生病受伤的人都给治好了，没有一个人因为迦楼罗的医治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阿修罗想，迦楼罗应该是对于自己新开发的术和药都十分有自信，所以才敢直接就用在大家身上的。虽然动机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救死扶伤，但是殊途同归嘛。

　　但是阿修罗太天真了，那只是一开始的表象而已。后来，当迦楼罗将这些术逐渐用的成熟之后，这些她已经能够完全医治的毛病她就不再关心的，只偶尔谁有个疑难杂症什么的，迦楼罗才会去看一眼。

　　这么一来，求着迦楼罗看病的人见她不来了，自然就跑到他们家门口等着了，而且有些病，还确实只有迦楼罗能治。
　　比如有人在用镰刀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指割了下来——这在村子里原本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毕竟迦楼罗就连胳膊都能接回去。
　　所以村民们对于这种伤的态度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相反，他们对于这种伤根本就毫不在意——反正迦楼罗大人能治好。

　　但是对于将断肢接回去的术，迦楼罗早已非常熟练了，她自然不会再帮那些新的伤患医治了。而那些伤患呢，自然也是不肯回去的，就一直等在他们家门口。

　　那两天，可是把阿修罗给愁坏了，因陀罗大人出门没人敢拦，但是他出门就不一样了！堵在门口的村民们一旦看见他出现，立刻就围上来求着阿修罗去让迦楼罗帮他们治疗了。

　　阿修罗有什么办法啊？要是迦楼罗能劝动的话，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村民拦在他们家门口？而且到后来，堵在他们家门口的就不单单只是那些伤患了，就连他们的家人朋友，每天干完活儿之后就一齐过来堵着。

　　或许是因为村民们对迦楼罗产生依赖性了，村里明明也有其他的医生。或许他们不像迦楼罗一样是用术和查克拉治疗人的，但是感冒这种病他们开副药还是治得了的。但是现在，就连只是得了个感冒的人也都每天准时到他们家门口来堵人。

　　关键是，他们根本就堵不到人啊！迦楼罗一个月都不一定会出一趟门，偶尔出来了，也就躺在屋顶上晒晒太阳就又回房间了。

　　没办法，阿修罗只得亲自出马去劝那些病患。或许是因为他人缘好，或许是因为他口才好，那些得了小毛病的人也确实都被他劝回去了。
　　但是那些得了大病的人就不一样了啊，他们拖家带口的堵在他们家门口，誓要堵到迦楼罗来为他们医治。

　　也是，毕竟就像将断掉的手指接回去这种事情，这个村子，啊不，或许是现如今的整个世界，也就迦楼罗能做到了，人家不堵她堵谁啊？

　　后来六道仙人看不下去了，让迦楼罗去将这件事情解决一下，她倒是终于出面了，但是也只是走到了门口，告诉那些伤患她不会帮他们治疗的，随即就又回书房窝着，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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