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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浆米团离家出走 ...

  •   韶筠辞职以后,在家里足足待了一个月,才找到了另一份工作。新公司是一家澳大利亚的跨国公司,薪酬和待遇都比之前那家美资公司稍微低一点,可环境宽松,人事关系也没那么复杂。对这一点,韶筠非常满意,她最怕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月月毕业以后边打零工,边在新东方恶补了半年英语,为将来出国作准备。贾大款已经进了斯坦福大学,顺利拿到了绿卡,替月月办好签证之后,就等着她一张机票飞过去。韶筠送月月去机场,伤感的情绪的溢满心头。

      相处了四年多的死党,就这样隔山隔海,相会无期,怎么可能不让人心中牵挂。月月满脸是泪,握着韶筠的手道:“韶筠,我会想你的。”韶筠忍住泪,笑道:“到了那边,不要忘了给我发电邮,MSN上也记得经常联系。”月月点点头,依依不舍道:“等我到那边站住了脚,就把你也办出去,咱姐们儿到米国中央公园溜冰去。”

      韶筠又是一笑:“见到你这样的华籍美人,米国友邦人民一定会惊诧的。”月月破涕一笑道:“我有禽流感,党派我去米国传染。为了党的伟大事业,我就辉煌献身啦。”再怎么打趣,也冲不散这伤感的气氛。两个女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想着各自日后的生活,心里都是空荡荡的。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韶筠坐在出租车上,遥望着湛蓝天空,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刚被压下去的出国念头,因为月月的离开又隐隐的抬头。

      公司从总部调来一名澳籍同事Grey,是韶筠那个部门的副主管。他不知从哪里听说韶筠一心想出国,暗示她如果让她得点“好处”,他就为她担保,帮她办护照出国。韶筠严词拒绝了他的无耻要求,他心有不甘,经常打骚扰电话给韶筠。

      韶筠为此紧张兮兮,家里一有电话铃响起就飞快的跑去接,怕给丁萌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平白无故惹出风波。丁萌有些察觉,问韶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韶筠拿话搪塞,丁萌半信半疑的盯着她的脸。韶筠装作若无其事,他也就没再多问。

      一天傍晚,韶筠下班回到家,意外的看到丁萌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他很少能回来的这么早,大概是刚完成了一个项目,可以轻松一段时间。韶筠因为白天在公司被主管说了几句,心情坏透了。此时见到丁萌打电话时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在和女孩子聊天。

      韶筠一声不吭的拿了衣服去洗澡。谁知等她从浴室出来,丁萌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向韶筠怒目而视,茶几上还放着韶筠的手机。

      “我不是叫你别动我手机吗?”韶筠眉头紧锁。“那个男人是谁?”丁萌阴沉沉的问。“谁?”韶筠不解的皱眉。“经常给你打电话那个。”丁萌凶里凶气的说。“无理取闹,哪里有男人经常给我打电话。”韶筠猜丁萌指的是Grey,刚才他一定又打变态电话骚扰韶筠,被丁萌接了,但是韶筠不想和丁萌为这种人争执。

      “对方是外国人吧?”丁萌阴阳怪气的说。韶筠嗤之以鼻,反问他:“你刚才又是和哪个女人谈的那样眉飞色舞?哼,别责人不责己。”丁萌哼了一声道:“我光明正大的和同学聊天,不像你偷偷摸摸的。嫌我碍事就早说呀。”韶筠气得倒抽一口气,指着丁萌的鼻子道:“你少说这种混账话!我什么时候偷偷摸摸了,我看是你看我不顺眼吧。”

      这时,韶筠的手机又响起来,丁萌冷冷的蔑视着她。韶筠冲过去抓起手机:“喂,怎么又是你?你他妈以后再打电话骚扰我,老娘找人灭了你。”韶筠盛怒之下没有克制住情绪,国骂脱口而出。“你不用演戏给我看。”丁萌冷冷的说。韶筠气急败坏,大喊道:“好!丁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没工夫照顾你的情绪看你的脸色,我搬走。”

      韶筠跑回房间,换下身上的睡衣就去收拾皮箱,准备离家出走。丁萌见她动了真格的,急急忙忙过来拦她。韶筠一咬牙,推开他拎着衣箱就走。直到上了出租车,她才有些后悔。看来这一晚是非住酒店不可了,回父母家,准会被他们唠叨,月月走后,她又没有几个可以投奔的朋友。

      其后的几天,韶筠在公司附近找了间便宜的房子住进去。丁萌打电话给她,她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叫他去死。他一气之下,干脆再也不打电话给韶筠,让她自生自灭。

      每天韶筠都烦躁的不得了,工作也老是出错,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她准是被什么人蹬了。这些人,表面上西服套裙、衣冠楚楚,其实三八起来比小市民还小市民,一点知识分子的素养都没有。韶筠恨不得揪出一个痛打一顿,可她除了拍苍蝇,这里的谁她也拍不了。

      一眨眼,韶筠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月了。她不知道她搬走之后,丁萌会不会想她,她倒是老想着他,连做梦也会梦见他。可是她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回家找他,想着自己要是灰溜溜的回去了,一定会被他踩扁,从此不得翻身。既然他无情在先,也休怪她无义。

      韶筠打算彻底忘了丁萌,开始新的生活。她报了法语班,替自己多开辟出国之路。她一直渴望出国进修欧洲文学,法国无疑是个上佳选择,她有好几个同学都去了法国。法语班的老师是个法国留学生,和他套套近乎没准也有用。

      同时,韶筠还想利用这段时间多赚点钱,她虽然有存款,但远远够不上出国的费用。每天的日程表排的满满的,上班下班法语班,还要考驾照,忙得像打仗,一刻不让自己闲着,这样才不会疯了一样的想丁萌。

      韶筠离家出走后,音讯全无,丁萌起先还打电话给她,给她骂了几次,气得不想再伺候她的小姐脾气。她就这么走了快一个月,像是再也不会回来。每天下班回到家,他都期盼着奇迹发生,她会像往常那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进门主动替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丁萌心中不住叹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城市这么大,她究竟落脚在什么地方?他很想她,可是却找不到她。

      以前每天早上,他从不操心穿什么衣服去上班,韶筠前一天晚上自会把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熨好了挂在衣架上,她不在家这些日子,他懒得洗懒得熨那些衬衣,常常是没有衣服换了才想起来攒了一堆脏衣服没洗。

      以前无论他加班到多晚,韶筠总是给他留着客厅的灯,他半夜回来,她会打着呵欠去厨房煮面给他吃,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已经把热腾腾的面条端到饭桌上。她不在,家里的炉灶是冷的、冰箱是空的,他没有心思弄。在他心里,她做的菜比任何饭店的都好吃,她熟悉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两三样精致的小菜胜过一切高价的美味。那些饭菜,有爱情的味道。

      公司派丁萌和小邱去上海开会。这次的会议是公司的大区会议,整个大中华区的分公司都派了人来参加。各地的精英聚集一堂,开拓眼界之余,丁萌也认识了很多人,感叹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在最后一天的会议上,他遇到了冷雨夜。

      冷雨夜是广州分公司的主管,三十多岁,精明干练,是个和韶筠不一样的女人。和她相比,韶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冷雨夜却已经独挡一面。丁萌看她在会议上侃侃而谈,且不说观点如何,单是那优雅的谈吐、自信的态度,足以令听者折服。冷雨夜注意到他钦佩的目光,淡淡向他一笑。

      在上海的最后一晚,小邱约丁萌去逛新天地,丁萌推辞了,说他没有心情。和韶筠已经分开整整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想打个电话给她,却始终拨不出那个号码,他知道是自尊心在作祟。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去酒店最高层的酒吧喝点酒再回来睡。

      在这家五星级饭店的顶层酒吧里,有着昏暗的灯光和亮晶晶的酒杯。丁萌坐在吧台旁,点了一杯啤酒,无声的喝着酒。“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丁萌侧目一看,是冷雨夜。

      她和白天不大一样,白天的她潇洒干练,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夜晚的她,身穿一件暗红色的裙子,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像绽放着的冶艳之花,在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她在丁萌身边坐下,点了一支烟,吐着烟圈道:“在咱们这个公司做事,压力很大吧?”丁萌点点头:“是,人才多,竞争激烈,市场也越来越多元化。”

      冷雨夜看了丁萌一眼,笑问:“以前的大区会议没见过你,你进公司时间不长?”“一年。”“哦,才一年就能被派来参加大区会议,看来你的主管很器重你。”冷雨夜对丁萌有些刮目相看。“他家里有事,所以才派我过来。”丁萌谦虚的笑笑。这男孩坦诚的态度让冷雨夜对他平添了几分好感。

      “一个人喝闷酒,是在想某个人吧?女朋友?”冷雨夜慧黠的一笑。丁萌没有说话,这个女人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是个厉害角色。冷雨夜继续道:“你现在事业正得意,年纪轻轻的也不会有家业的负担,独自喝闷酒的理由必定和女人有关,你说我猜的对不对?”丁萌仍是笑,饮尽了杯中的啤酒。

      冷雨夜从香烟盒中抽了一支烟递给他,丁萌接过去,她又递上手边的打火机替他点燃了烟。丁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心中一阵畅快。难怪人有了烦忧总喜欢抽烟,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可以暂时麻痹人的神经,给人一种奇异的快感。

      “你有二十五吗?”冷雨夜似笑非笑的看着丁萌。“二十五岁生日刚过。”丁萌凝望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觉得她身上有种让人不可逼视的特质。烟雾中,冷雨夜叹息了一声:“真年轻啊,我已经三十六了,比你整整大了一轮。”丁萌没有说什么,继续抽着烟。

      这一晚,他和冷雨夜一起喝了多少酒,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迷迷糊糊间,他和冷雨夜一同进了电梯。从电梯出来,走过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豪华的房间。

      眼前的女人如此妖娆,像个暗夜中的精灵,迷离的眼神勾魂摄魄,媚惑的笑容娇慵无限。可就在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他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她不是韶筠。韶筠的吻总是很俏皮,像只小猫一样舔来舔去,麻酥酥的,而这个女人老道的多,她更像一条蛇,紧紧的缠着他就要僵硬的身体。

      丁萌用尽全身的力气,脱离她的怀抱,顾不得整理身上凌乱的衬衣,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出了房间。冷雨夜在床上忽然一笑,这小子,还嫩得很呢。

      丁萌漫无目的的在午夜的上海街头游荡,空气中有一丝燥热,莫名的沮丧像要把心掏空了,那种失落的感觉,怎么也填不满,整颗心痛苦不堪。韶筠,你这坏丫头,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啊。

      他坐在外滩的花坛边,手机的时间提示是午夜两点。要不要打她的电话?他对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按下了她的号码。谁知,却是占线的提示音。这么晚了,她居然还在和谁通电话。丁萌一气之下把手机摔在地上。

      韶筠正在和月月通国际长途,月月在电话里一个劲的数落贾大款如何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米国之后,贾大款没有了父母约束,钱又花不完,不停地和些黑妞白妞约会,惹得月月醋意大发,怎么劝他也听不进去,也不怕得艾滋。

      韶筠听得直打哈欠,嗔道:“小姐,你那里是白天,我这里可是午夜呀,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月月在电话那头咯咯娇笑,赔礼道:“在米国,我有气也没处撒,只能打电话跟你诉诉苦。韶筠,你睡吧。我出完气了,待会贾大款回来,我再可着劲儿修理他。”

      韶筠嘿嘿一笑,和她说了“北北”,就把手机扔到一旁。第二天开机才发现,有个未接电话提示,一看是丁萌的号码,懊恼的一上午心情不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浆米团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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