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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匀净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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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郁有些累,所以她一反平常,十二点多就上床了。但是由于生物钟,她没有一下子睡着。
沈郁翻来覆去,燥热不安,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匀净。
他的虎牙好好看。
好高好瘦好白。
哎呀!羞死了!
沈郁躺在床上,想放空自己。
此时,一张邪恶的脸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坦克!!!
沈郁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揉揉自己的脑袋,有些烦躁。
自从坦克那件事之后,沈郁虽然身体上没受伤,但是心灵上的创伤一直没愈合。
因为现实恋爱的冲击,沈郁自那之后就只在网上“操刀”,现实中却架起了对异性再进一步的防备。
她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再进一步的人,会不会也像之前一样?
甚至,还要糟?......
沈郁不敢再轻易谈情说爱,“冲浪”时也只是和帅哥聊一些游戏、电影、日常生活什么的,完全是把他们当朋友对待。
沈郁没有把握能经营好一场恋爱......
不想了,不想了,好烦!
沈郁把脸埋进枕头,不敢再想下去......
好好学习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
第二天早上,沈郁将闹钟拍了好几次,昏昏欲睡不肯起。
沈建国喊了句:“沈郁!快起来,六点四十了!”
突然,她整个人像僵尸炸毛一样坐起来。
说是僵尸不为过,因为她确实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蓬乱着头发,加上本身皮肤白。
沈圆还没起来。路过做早饭的李晓兰被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生病了吗?脸色苍白的。”李晓兰问到。
沈郁刚醒,而且不是自然醒,还带些起床气,并不怎么想讲话。
“嗯......”她就这么嘟囔了一下,一边推开被子下床。
准备好之后,已经是七点十分了。
七点十分?!
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沈郁看了看手表,好像现在她才是真正醒了。
沈郁心想:不会要故技重施了吧......
她抓起两片面包,把一杯温牛奶“吨吨吨”了下去,然后抡起书包,推着沈建国赶紧出门。
李晓兰给她手里塞了包感冒药,“不舒服了就泡开喝了啊!”
“知道了,妈!”
沈建国是江城一中的英语老师兼教导主任,虽然他不需要赶着去上班,但是沈郁要迟到了,而且周一他要在学校门口站岗,他差点给忘了!
父女两个火急火燎地坐进车里,平时要用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只用了五、六分钟。
到了学校,七点二十一分,已经关了门。
沈建国便让沈郁继续坐在车里,将车开进学校。
早自习已经开始,沈建国错过了站岗,沈郁不想突然闯进去。
“爸~”沈郁腆起个笑脸。
“干嘛?”沈建国没什么好气地说到。
“那个,这早自习都已经开始了,爸,你看......”
“想干嘛直接说。”
“爸呀,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打个掩护。你知道的,我们班主任老齐她多恐怖。我要是现在进去,肯定死无全尸啊!”
沈建国叹了口气,让她在自己教导主任专属的办公室坐下。
沈郁侥幸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赶紧坐下。
铃声响起前五分钟,沈建国让沈郁把书包收拾好,准备迎接老齐。
父女两人穿过一幢又一幢教学楼,终于来到了沈郁所在的那一幢。
到了三楼,铃声正好响起。班主任齐亚萍从207教室走出来,看到沈郁,本想教育一顿,但是又看到了边上的沈建国,意识到了事态有些不对。
沈建国开口:“齐老师啊,沈郁每天早上由我带来上学,今天早上因为我在家里稍微拖延了一下,所以她今天迟到了,还请见谅啊。”
齐亚萍:“啊...这样啊。”
“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她在我的办公室里早自习过了。”
沈郁忙在边上赔笑。
齐亚萍无语,她暗自感慨到:这校领导的孩子就是好啊,上学迟到了还有个爸爸来打掩护。
为什么齐亚萍这么见怪不怪、无话可说呢?
因为这已经不是沈郁第一次这么干了!
但齐亚萍只能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教室后,好姐妹张茵茵就凑过来,“第五次了吧,沈郁。”
沈郁悻悻地点了点头,开始复习,准备今天下午开始的月考。
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了,她得加油。
只是沈郁还不知道,这是她在江城一中最后一次月考。
......
阳明山上。
沈郁回去的那天晚上,匀净待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想着这个“能吃”的女孩,露出姨母微笑。
旁边几个僧人看到了便打趣:“哟哟哟,我们净弟在想什么呐?”
“八成是在想白天那个在大殿前跟她打闹的女孩。”
“我在山上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净弟,你要把握好机会啊。咱们不能破戒,可你不一样啊!”
匀净本就没有把书看进去,现在他直接丢了书,红着脸辩驳到:“哪有,是书好笑,不信你看!”
说完,他把书扔给对面的僧人们。
其实,书的封面印着几个赫然大字:罪与罚。是本俄国文学。
屋里其乐融融着。
山上的钟被敲响,今夜不知是哪个僧人在打更。月光照耀,朗朗的夜晚,“当——当——”的声响在山间回荡,庙顶缓缓升起一缕青烟,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美好......
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伴着微风而来。
匀净的房门被猛地扣着,他揉揉眼睛,下床去开门。
“匀净,出事情了,快起来啊!”匀净此时开了门。
一个僧人焦急地在他门口原地打转。
“出什么事情了?”
“你快去看看吧,清离僧人自从回去后就咳嗽咳得更厉害了,怕是......”
“父亲......”
匀清离很早之前就落下了肺病,今天发作地厉害。
匀净大步流星,奔向匀清离的禅房。
......
匀净气喘吁吁地来到匀清离的房前。
此时的匀清离面色更加苍白,正止不住地咳嗽。
匀净赶紧走到匀清离身边,“父亲......”
匀清离抬起头来,尽力止住咳嗽。
匀清离缓身起来,去抽屉中拿出一封信,再回来,匀净忙去搀扶。
匀清离反反复复将那封信看了三遍,一边咳嗽着。
匀净在一旁给他捋捋背,沉默着。
看完后,匀清离抬起手,示意匀净。
他将那封信郑重其事地双手递给匀净。
“孩子,从你出生开始,这世间就欠你一笔债了。
你没有母亲陪伴,身边的亲人只有我陪伴。
我若是当时没有一时冲动,怎会...怎会让你来这受苦?”
匀清离止不住地咳嗽。
匀净眼中噙着的泪水,此时没有防备地滑落。
“不,父亲,我能在阳明寺这方清净之地生活,有父亲和其他僧人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匀净挽起匀清离的手,泪水落在上面。
片刻,匀清离放下匀净的手,坐到床上,开始打坐。
他缓缓闭上眼睛,圆寂了。
“父亲!”
匀净大喊一声。此时,其他僧人也赶来了。
方丈进来了,看到匀清离已经打坐圆寂了,叹了口气,“圆寂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
全部的僧人都默哀着,这对父子是他们看着来的,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此时,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变得从未有过的阴郁,沉默着。
......
一个月后,匀净收到一个消息。
一直以来给寺庙匿名捐款、资助匀净上学的神秘人,要收养他。
匀净刚经历丧父之痛,本想拒绝。
但是庙中僧人都劝他,神秘资助人一直以来支持者寺庙,一定会是温柔良善的父母,并且,匀净即将要满十四周岁,不尽快考虑就来不及了。
于是,六月中旬,匀净收拾了行李,一大早上就离开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背后的僧人们,那些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僧人们,以及埋着父亲骨灰盒的墓冢......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党不定时道个歉啦!
匀净要离开了,有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