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弃医从文了》昼离

22、学医二十二天

　　中原中也加入了港口mafia。

　　“如果中也什么时候再背叛港口mafia，森先生是不是得气死？”在中原中也单独和森鸥外谈话时，太宰治在门外悄咪咪和久野梦我讨论道。

　　久野梦我说：“他不会的。”

　　“那倒是。”太宰治思考了一两秒，点头表示同意，“比起中也背叛港口mafia，我倒觉得久野你背叛港口mafia的可能性更大些。”

　　“说不定最先背叛港口mafia的是你，太宰。”

　　太宰治笑了笑，不予评价。

　　守卫门口的黑手党路人甲和路人乙：“……”

　　路人甲和路人乙内心OS：我也不知道太宰先生和久野小姐为什么要讨论这种敏感的话题，算了就当没听见吧。

　　“嘛，不如猜猜森先生会给中也什么礼物吧。牛奶是不是很不错？毕竟中也的个子那么矮，不好好喝牛奶说不定真的长不高了。”

　　“吱呀——”

　　“混蛋太宰！你说谁矮啊！”

　　推门而出的橘发少年迎光而立，他站在昂贵且柔软的地毯边缘，目光直直锁定太宰治。

　　久野梦我开口：“礼物是帽子呢。”

　　“啊。”中原中也成功被转移话题，他举起手中的帽子转了转，“boss说是从兰堂先生的遗物里找到的。”

　　小姑娘敏锐地捕捉到那顶帽子的内壁刻着什么：“能借我看看吗？”

　　“诶？可以。”

　　久野梦我接过那顶略旧的帽子，握着帽顶，看清了内壁刻着的字母。少女圆润的指尖触上那凹痕，一点点描摹出它的形状。

　　Rimbaud。

　　兰波。

　　他原本的名字。

　　“谢谢。”她将帽子还给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被森鸥外交给了尾崎红叶教导。

　　太宰治对此格外不满，总是嚷嚷着类似于“明明说好给我当狗结果中也却跑去红叶姐部下了”抱怨的话语。

　　中原中也听到的话，就会立马反驳，说什么“谁和你这家伙说好了啊”。

　　接着就会讨论到身高的话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原中也对于身高越发敏感，也许太宰治平日的诅咒与嘲讽真的被神明听见了。总之，他再也没有长高过一公分。

　　久野梦我看他们就像看幼儿园小朋友吵架一样一言不发，她在Varia也见多了吵架，Xanxus和斯夸罗、斯夸罗和贝尔、贝尔和玛蒙，她永远都在旁观，然后有时出于对小姑娘一言不发的火大，贝尔就会试图把她拉进争吵。

　　尾崎红叶大多护着中原中也，森鸥外却会笑嘻嘻地说，太宰君和中也君很要好呢。

　　然后少年纷纷震惊，紧接着就撇清关系，说谁和他要好了。

　　久野梦我无法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关系做出总结，他们的关系微妙到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个相似的。

　　她多数时间留在了医疗部，剩余的基本都在港口mafia大楼的楼顶。

　　太宰治不时会跑到顶楼找她，问她在想什么。

　　久野梦我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又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想。

　　她看着横滨翻涌的海浪，看着浪尖缀着的灿烂金光，思绪也一同被起伏的浪花压倒了海底，黑漆漆、冰凉凉的。

　　信仰值的点数与日俱增，设定好的期限也缓缓临近。

　　久野梦我懒得去计算就现在的进度能否在十八岁前完成任务，反正完成了她也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就生活意义上来说，完不完成两者其实没什么差别。

　　reborn和她没了联系，Varia也没再出现过，Scepter4只存在于电视屏幕，松田千代不知所踪，她从前的人际圈子重新洗牌，除了名为奈仓的网友依旧与她保持着联系。

　　很神奇。

　　到头来还在她生活中仍留有痕迹的竟是素未谋面甚至不知道真实姓名的网友。

　　他们讨论的话题很多。

　　哲学类的、逻辑类的、时事类的、娱乐类的。

　　久野梦我都难以想象奈仓现实生活中是什么身份，才会问出那些奇奇怪怪、彼此间还没什么联系的问题。

　　她有时和太宰治还有中原中也打游戏，还会拉奈仓一起凑个组队。

　　横滨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蓝，也不知是不是久野梦我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天的颜色比以前深了些。

　　“咚咚咚。”

　　屈起的指节轻叩门板敲了三声，门被推开了。

　　太宰治的脑袋从门缝中露了出来，笑眯眯的：“久野，可以走了。”

　　她看了眼时间，“嗯。”

　　走出办公室，她看见了双手抄兜倚着墙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当然不可能和谐的下了班一起回家，他们今天会聚在一起只是因为打赌输给了太宰先生的中原先生要请吃饭而已。

　　久野梦我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她曾建议过中原中也不要和太宰治赌那种算计人心的命题，毕竟太宰治太擅长操控人心了，不过就后来的发展可以判断出中原中也完全没听进去。

　　久野梦我也就不管了。

　　反正中原中也他有钱。

　　****

　　横滨的一家餐厅。

　　久野梦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围绕着圆桌边均匀分布，呈三足鼎立之势。

　　两秒钟后，小姑娘开口：“我去一趟洗手间。”

　　凉凉的水流过指缝的感觉让人舒适，久野梦我抬头，在镜中看见了左手水池边的男人。他低着头，发色是淡淡的粉色，鼻梁架着副眼镜。

　　没有见过的样貌，是陌生人。

　　但是久野梦我在刚刚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存在于他身上的某种连结，那是由信仰值交易而产生的连结。

　　是谁？

　　她在庞大的记忆中开始寻找。

　　……救过的人太多了，分不清楚。

　　男人倏地抬头，久野梦我在镜中看了他两秒才收回目光。他双眼都眯得极细，旁人很难分辨出他到底在看些什么，但是小姑娘感觉到了，那温和外表掩藏下的冰凉视线。

　　久野梦我拧紧了水龙头。

　　她离开了洗手间，刚落座，还没和同行的少年们说些什么，邻座的客人忽然扑腾倒地。

　　然后是与他同桌的女性响彻餐厅的喊叫声：“啊——”

　　周围人纷纷望过来，不远处有位黑长直的小姑娘反应很快，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救护车和警方电话了。

　　中原中也拧眉盯着现场，而他右手边的太宰治微笑着，在看了眼陌生男子后，就一动不动地望着同桌的栗发少女。

　　久野梦我没有对上太宰治的视线，但还是感觉到了来自于他所处方向的目光。她扭头去看那位倒地路人的状况，只见先前出现在洗手间的粉发男人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和脉搏，最后站起身，用着陌生的声音说道：“他死了。”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碰撞，然后久野梦我坦然地回望太宰治，那变换的口型分明在说：你看，救不了的。

　　你看，救不了的。

　　和她想不想救没有关系。

　　……

　　横滨的警方来得极快，不到五分钟，久野梦我就听见了警笛的鸣声。

　　为首的警官一进门就熟络地与一位长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中原中也碰了碰久野梦我的胳膊，低声问：“那是谁？”

　　久野梦我看了一眼，那是张新闻报道上常常出现的脸：“毛利小五郎，是位侦探，号称沉睡的小五郎。”

　　“沉睡的小五郎？”

　　“因为他展示那卓越推理能力的时候都处于沉睡的状态，”她的视线不经意地瞄过一旁蹦蹦跳跳的某小学生，“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比起所谓的沉睡的小五郎，久野梦我的关注更多的是放在那位粉发男人身上。他与毛利小五郎是应该是一同出行的，关系看上去颇为亲近。

　　样貌陌生、嗓音也陌生，但感觉却熟悉。

　　尤其是洗手间镜中那冰凉的目光，太像一个人了。

　　但是……他在日本吗？

　　“久野。”太宰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男人？”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认识的人。”

　　中原中也好奇地问：“长得很像吗？”

　　“不。”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给我的感觉很像。”

　　粉色头发在一众黑发中很亮眼，久野梦我飞速一瞥都能精准找到男人的位置。柜台处，男人正伸手接过店员递过来的餐巾纸。

　　他伸的是左手。

　　久野梦我眯了眯眼，“……习惯也很像。”

　　“但是不是就不是嘛。”太宰治说道。

　　“嗯。”

　　……

　　……

　　多亏了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案子很快就告破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中原中也一脸凝重：“久野，我突然明白你说的那句‘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意思了。”

　　因为的确是换了一个人。

　　“明白就好。”久野梦我站在店门前，意识到少了什么，“太宰呢？”

　　“他说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回去取一下。”中原中也回想起太宰治刚刚一拍脑袋说丢了东西要回去的模样，没什么好气地说道：“那家伙就是麻烦。”

　　“那等等吧。”

　　久野梦我和中原中也站在门边，中原中也褪下了在港口mafia内部披着的黑大衣，久野梦我的穿着也十分休闲，远远望去，像极了放学回家的普通高中生——如果中原中也再高点就更像了，完全看不出他们是港口mafia有头有脸的人物。

　　餐厅的对面是家植物店，门口整齐布置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绿意浓烈。

　　先黑发少年一步出来的，是毛利小五郎一行人。

　　少女橙黄色的眸子平静如常，她一一扫过中年大叔、黑长直少女、戴眼镜的小学生以及队伍末尾的粉发男人，仿佛只是在看擦肩而过的路人，而后掠过他，望见了一步步走来的黑发少年：“太宰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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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野救人的态度是很模糊的。
太宰就想知道众目睽睽下她会不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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