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时光》哨鹿

4、化精成人

　　“包包，认识妈妈吗？疼不疼？”张女士紧张的盯着我，一边的手紧紧攥着我身上的被子。
　　忽然的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虽然被苏玉磊遮住了大半，但只是一小会，眼睛虽然有些酸涩，梦境似乎还没有过去，不爽的回忆，让脑袋隐隐的疼，浑身也软踏踏的感觉疲惫的很。索性我又闭上眼睛，也没有回答张女士的问话。
　　“包包？你怎么了包包？叫大夫，老公快去叫大夫。”张女士紧张的叫声越来越远。我隐约听到人群嘈杂的交流声，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硬生生拉开，有一瞬间的白雾涌进来，然后又是一阵嘈杂，最后一切归于沉寂。
　　好像只是过了一小会，当我再次醒来努力抬起依旧沉重的眼皮感觉周围暗沉了许多，也很安静。
　　“妈，把窗帘拉开吧。我睡醒了。”努力过后感觉还是眼睛闭上舒服，身上还是沉的很，不想动。
　　“包包？你醒了”张女士和老爸几乎一口同声的问。我感觉到被子再次被拉紧。
　　“爸，妈。”喉咙干的厉害，我感觉自己柔弱的很。
　　“妈妈在。爸爸妈妈在。渴不渴？饿不饿？”张女士带着兴奋的语气，极尽爱怜。
　　“渴。”
　　“水来了，水来了。”老爸的声音，像是从张女士那里领到了零花钱一样开心。
　　“爸，拉开窗帘吧。”张女士用小勺舀一点水轻轻呼呼，然后放到自己嘴边，感觉了一下温度喂给我。喝了几口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没拉窗帘，天已经黑了。包包，你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在睡。”张女士放下小勺，端起身边的保温桶。“要不要喝点粥？你外婆熬了一下午刚让司机送过来。奥，对了，老公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包包醒了，别让他们担心。”张女士一边打开桶，一边说。
　　我盯着那碗红枣枸杞小米粥，摇了摇头，努力理顺今天的情况。
　　“怎么头还疼吗？陈伯说麻药过去了会有点疼，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哈。”张女士放下桶，轻轻摸摸我的脸。
　　“不是很疼，就是感觉有些晕。我想在休息会。”其实是我突然想起自己昏睡那会做的长长的梦，梦里是苏云磊当众宣布提前被录取L大的事，是我又一次被他碾压失去了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是一场噩梦啊。是梦吗？不，是真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有心理阴影了呀。头好疼，晕乎乎的，却再也睡不着。
　　“老公，你去叫大夫进来看看宝宝，再去打电话跟家里报个平安，还有老苏那边，出去打，包包在休息呐。。顺便再去打点热水......”张女士压低声音，一一吩咐老爸的各项工作。我听见门打开，一会感觉到身边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肩膀。
　　我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如我所料，花白的头发，黑框老花镜，笑意盈盈的眼，高鼻梁略有褶皱的脸。
　　“醒了？头晕的厉害吗？”
　　我摇摇头。
　　“脑仁疼吗？
　　我摇摇头
　　“头皮疼吗？”
　　我点了点头。
　　“认识我是谁吗？”
　　我顿了顿，漏齿一笑，摇了摇头。
　　“嗯，挺好，没事了，告诉她姥爷，明天我去拿象棋。”陈大夫盯着我看了一会，朝张女士笑着说，又嘱咐了一些24小时还没过不能离人，及时换药，有事叫护士，饮食清淡之类的就低头看着我，“今晚可能会疼一些，不要太用脑。要是昏沉的厉害，就告诉你爸妈，知道吗？”
　　我盯着他笑起来几乎成一条缝的眼睛，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想，真是这老头主的刀吗？
　　爸妈送走了陈大夫，老爸拿着暖瓶出去打电话，张女士收拾了一下本就很整洁的病房，又掏出手机，不知道又跟谁报着我的平安。我看了一会，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也就索性闭上了眼睛。
　　窗外有鸟雀的声音，屋里偶尔有爸妈互动或者低声说话声，我静静听着，也慢慢让昏沉的大脑恢复点清明。
　　我的这场病来的突然。一直以来都是每天和舍友聊聊八卦、看看书、打打养成小游戏，偶尔写写论文，日子逍遥的不得了。直到前不久的某个周六的早上，张女士和秦姨一早出去郊游，老爸单位有任务一早也消失不在家。回家“探亲”的我刚起床，就收到游戏“寮友”的上线邀请。当我正如痴如醉的养着我的“白蛋”，木兰叼着它的磨牙球从沙发突然扑倒我身上，打翻了我的手机。我一怒之下决定实施“家暴”把它丢出去时却意外的将自己扔了出去，然后....再醒来时，我发现一切如常，我似乎只是睡了一觉，可这一觉有点长，从早晨一直到中午，而我除了有点饿，地上有点冷，并没有任何不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最近学业太累，木兰撞的那下太重，毕竟是一头成年的巨型萨摩犬，力气还是很足的，或者是昨晚没睡好累的。于是起身，收拾了一下，简单做了点吃的，喂了自娱自乐了半天的木兰和自己。
　　下午换好衣服，给木兰带好装备，就出了门。苏玉磊现在在外地读书，不像我随时随地看心情回家，额，一般都是因为资金不足回家请求组织支援。哼着小调，踩着木兰的影子在小区里溜达，走着走着，木兰突然转身加速朝苏玉磊家方向冲去，我被它突然扯动，脑袋不受控制的狠狠恍了一下，然后...晕倒前我只记得一道白影冲着我跑过来。是木兰成精化作人身了吗？
　　再醒来就躺在医院了，张女士、老爸一直围着我，只要脑袋一想东西就晕沉沉的疼。不久，姥姥姥爷来了，带着白头发的陈大夫。叽里咕噜的听他们说了好久，最终我收到的信息只有一个：我脑袋里长了一个坏东西，只能做开颅手术。
　　过程就是开始的状态了，时而醒时而昏迷的过了几天，现在终于慢慢清醒了。
　　那 ，那个冲过来的白影真的是木兰成精化身为人了？
　　“妈，木兰呢？”睁开眼睛，循着病房唯一的声源看去。
　　“送它去宠物店了。哪有人有时间照顾它。”张女士收拾着旁边陪床的被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换被罩。
　　“奥。”看来没成精化人。
　　“不行，还是告诉护士再换个被子吧。”张女士最终还是放弃了换被罩，自言自语。
　　“妈，你在干嘛？”
　　“一会小磊过来，那孩子爱干净，今天病房来的人有多，我还是换个被子吧。”
　　“苏玉磊，他，过来，跟被子什么关系？”可能是麻药劲儿过去了，我突感感觉脑袋一恍。
　　“他今晚睡这里啊。”
　　“啥？哎呀，妈，我头疼。”突然脑子一哆嗦，浑身都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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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股东们，新鲜出炉的请接收！啦啦啦，新的一天大家都要开开心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