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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域水深,实则为浅 ...

  •   羿榭从小长在神界,却与仙界也颇有渊源。他是战场上的将领,却不喜欢那众多大将的老陈,总觉得他们时刻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气势,即便是少年的将领,也很少有少年气概,更别说少年心性了。

      关于魔界,仅存的印象也不过就是战时的布局,以及仙君常和他唠叨的时局。

      妖魔鬼怪,仙神人狂。本就各界难分,羿榭又到了人间,消息难免不如以前灵通,再说即便在同一地界,也善恶难分,在魔界被人暗算,哦不,暗算只是自己的猜测,还不能确定,更别说有没有经验了,经都没经历过。

      羿榭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头,总算是不那么疼了。自己这是又到了什么地方?

      最近空间变换的太过频繁,导致自己有些分不清地界。又加上头疼的刚晕了,显得自己太过娇弱,羿榭现在心情非常差。

      偏偏又不知道自己在那,这青山绿水,花开摇曳的周围,不禁让自己怀疑是否还在魔界。

      走来走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虽然走在陆地上,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但是神志不清醒,看什么也晕乎乎的。

      羿榭掐了一下自己,果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意。

      羿榭真想打破自己多年的习惯,大骂一声“我操”。好不容易压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动,羿榭静静的盘着腿坐在地上,抬眼打量着这一幅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梦境。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了,也就是四个小时,这时梦中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羿榭睁开眼,打算站起来走走。

      好吧,真实目的是自己饿了,需要找点东西吃。

      迈着他那悠闲的步伐,榭走到了河边,河里清澈见底,就是一条鱼也没有。

      他又向前跑了一会,心想,如果这是个梦,自己死了不就能出去了?

      这么一想,突然开朗了。停下脚步,寻思着找个什么样的死法,一抬头,看见一只鹰飞过,想着这梦境的主人修为不浅,不仅能把他拉进来,还能化出其它活物。

      哦,看到了,前面有个悬崖,那就跳崖而死吧!

      这么愉快的决定后,羿榭站在悬崖边,整了整衣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周围是褐色的红土。

      他调转身子,为了避免自己头撞在山石上,双脚用力一蹬。

      登时感觉自己身体失重,羿榭闭上眼,准备放空大脑,让自己死的时候尽量没感觉。突然又一想,死就那么一刹那,想疼都来不及,自己又皮糙肉厚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感觉。

      “嘭”地一声,羿榭瞬间身体冰凉,周围是溅起的水花,神志也变得异常清醒。

      谁能想到万丈深渊下,竟然是一潭冰湖,上面覆盖着薄冰,现在有一块碎了,扎到羿榭肉里去了。

      羿榭爬上岸边,感觉自己现在的表情和幽怨女鬼也差不多了。

      气得不行,羿榭伸手拔出了身后的冰刃,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却有一只手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冰,羿榭睁开眼,特想给这位好心帮倒忙的兄弟一个大嘴巴子。

      “你有病啊!不就是被困在梦里,至于寻死吗?”

      羿榭抬眼看他,竟一瞬间愣住了。那人有着纯澈至静的双眸,眼中仿佛藏着烈火,透出一股少年人的生气。

      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那人身高中上,音容相貌也看得过去,此刻正瞪大杏眼,满含怒气的看着羿榭,为自己的见义勇为而激动着。

      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羿榭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位小兄弟,即便我是轻生,与你又有何干?”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这千古名句都这般说了,再说,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轻易轻生?”

      羿榭一头黑线,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是人是妖?”

      “人妖?我可是练武之人,怎能用人妖比拟?”

      “说白了不就是人吗?你不过十七八岁,怎得满口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我可是在劝你惜命!”

      “你不是练武之人吗?那出口怎么文绉绉的”

      “习武之人难道就不能尚文吗?”

      “能能能!我是要死,你就不要管我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嗨,你这人,也不过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华,自当向上奋进,怎么一心求死?”

      羿榭都被这人气笑了,索性找了块石头,就地坐下了。

      “行吧行吧,我不死了,你来跟我说说,你怎么就掉到这梦里了?”

      那人一听他不死了,竟然还露出些许高兴的样子。踱着步子,坐到他旁边。

      “我是南宫错,你叫什么?”

      羿榭点了点头,问道:“南宫错,南宫家,你很有钱吗?”

      不料那人点点头,略带自豪地说:“那是!我父亲南宫钱是武门名后,朝廷里自然有不少俸禄,况且我们家业庞大,这一辈又是我一个独子,钱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到花不完!”

      羿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即打断还要长篇大论,恨不得把家底都抖出来的南宫错兄弟:“你父亲是武门名后?领着朝廷俸禄?”

      “不错呀,就是如此。”

      “嗯?那你和我说说,现在是何年何月?”

      “元年347年13月初五,怎么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这不同地域关于时间的计制了。仙界与人间的时间应是没有很大误差的。

      同用元年纪年,月份却不相同。仙界以五十月为一年,而人间却是用十二月为一年。特殊的是,人间现在的制度是后来改来的,在元年一百年前,仙人两界的时间制度是一样的。

      方才南宫错却说现在是元年347年,现在分明是元年902年,混沌大战在没打完时就出现了时空裂缝,这可是要记到史书里去的,羿榭不可能记错。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一道裂缝不仅可以更改空间,还把人拉进了不同的时空。

      想通这一点后,羿榭突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种程度的破坏,根本不敢想象。

      若是不同时空的仙与人,不同地域的妖与魔,都跌在了不同的时间点,更别说掉到哪里,那这个时空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岂不是会一片混乱l历史被无数次篡改,生死也将被换的无法无天,那到时候,岂不是死了都没地方可去?

      羿榭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先找找有没有可以直接管理的人,这人,或是什么东西,首先得法力强大,还得权力庞大。

      综上,这样的人,又清楚羿榭的身份,想来想去就只有现任仙君了。可谁能知道他有没有被扯到不同的时空去?

      若单单只是换了地方,那倒不是大问题,怕的就是像南宫错这样乱了时空,那就连个影子都找不着了。

      现在羿榭连自己真正在哪都不知道,况且现在还在梦里困着,联络他人属实不易。

      他站起来,略带同情地看了看南宫错。

      这位小少爷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遇见陌生人都能把家底抖出来。想来从小就在养在家里,过着少爷的生活,还没经历过多大的风波。

      羿榭对他说:“我与你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南宫错摇摇头,那双亮澈的双眸也带上了些许迷茫:“不知道,来之前我还在演武场练剑呢,眼前一黑,醒来就到这了。”

      羿榭听见他说自己眼前一黑,竟生出些许安慰,看来晕倒可能是正常现象,并不是自己变弱了。

      羿榭听见他说自己眼前一黑,竟生出些许安慰,看来晕倒可能是正常现象,并不是自己变弱了。

      “哦,我们都是被混沌大战牵扯进来的,从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域。我只是到了不同的地方,而你却从347年被扯到了元年902年。”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说完南宫错弯腰整了整靴子。

      “怎么,你这小孩不怕吗?我是不会笑你的。”

      “哈哈哈,我不慌是因为家中祖父就是从未来过来的,家中人都说我与祖父不仅长得十分相像,处事也颇为相似,便笑说也有穿走的可能,只是没想到我竟真来了未来。”

      “时间跨了500多年,在没有恢复前,你只能自力更生了。”

      南宫错站起来,笑道:“罢了罢了,就当是来这逍遥一番吧。走吧,总得先想个办法从这梦里出去。”

      他倒是豁达,羿榭也站起来,道:“你倒是淡定。哦,对了,你祖父长得倒是挺帅的。”

      那少年又笑了,眼里又开始闪烁着亮光。

      “哎,你还没有给我解释,你为何要捅自己呢?”

      “因为这里是梦境,我那样做是为了出去。”

      “啊?真的必须那样做吗?”

      “那倒不是,但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况且我们又不知道是在谁的梦里,万一梦的主人出了什么事,那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哦,那就来吧!我一点也不怕。”

      “哈哈哈!”羿榭被他逗笑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若是不怕,何必还要说出来?”

      南宫错涨红了脸:“这不是,我又没体验过!”

      “好好好,那就来吧。你先还是我先?”

      “这···我先!就是捅一下就好了吧。”

      “不错。”

      “那出去之后,我们还能在一块儿吗?”

      “这就不好说了,得看你进来前在哪儿。”

      “哦,那有缘再会。”

      “再会。”

      说完,南宫错就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的委婉些,从梦境里出去了。

      羿榭觉得自己挺喜欢这小伙子的,有一股少年人的生气,还有一双烈若焰火的眸子。

      想了想,他也脱离了梦境。醒来后,发现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满屋的红纱,顿时就下了床准备出去。

      羿榭为神时,天性极寒,对于这漫天的红纱,实在是没有产生任何的美感。

      他推开门,眼前的情景立马就让他明白了自己还在魔界。

      虽说自己的现在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明亮的院子,可不难发现身后就是一座宫殿,上空飞着魔兽,天上的云都是暗紫的。

      若再往远处瞭瞭,都是连绵不绝的山,但都是山腰上半部分绿林成荫,山脚下皆是一片黑。

      羿榭往前走去,才发现外套已经被换了,现在自己虽里衣没变,可外面已经换成了魔域特色外衫。

      一半黑,一半白,中间缠腹带。

      羿榭想着,要不是本榭腿长,穿上无疑与土地公公无二。

      这时候,黎枔从院子后出来了。

      “晚上好,你醒了。”

      “好,现在是晚上?”羿榭顺口接了一句。魔界那奇特的紫云实在是让他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

      “哦,对了,给你这个。”说完,黎枔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怀表。

      银灿灿的链子,椭圆形的,嗯···一块石头。

      约莫可以握在掌心里,颜色乳白,但是是半透明的。

      “这是魔界的计时针,跟人间的表差不多。你将就着用吧。”

      “谢了。你一直在这儿?”羿榭接过那石头,转了个面,发现里边那一面透着点薄红。

      “不是,刚刚走了个传送门。”

      “我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像是被人拖到了梦里。我见你晕倒了,就把你带回来了。”黎枔看着他,笑了,“别想那么多,或许你初来魔界,水土不服罢了。”

      “哦。”羿榭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容易被拐骗了,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魔。

      “嗯?我没有拐骗你啊。”

      羿榭顿了一秒,抬起头来:“我可没说。”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黎枔笑着说,双手插着兜看着他。

      羿榭皱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像是意识到什么,没等黎枔开口,羿榭又补了一句:“读心石。”

      “正是如此。”

      羿榭顿时有种被扒光了让人看到的感觉,感觉全身打了个寒颤。

      便用自己那仅存的法力设了一个屏障,至少不用被黎枔时时知道他想什么。不仅如此,他还贴心的给自己设了一个冒牌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会让黎枔觉得他在想其他的,不至于被看出来真正的想法。

      “没事,你若不愿,我不听就是了。”

      羿榭笑了,略带着点嘲讽:“你能控制得住?”

      或许黎枔已经意识到羿榭就是这样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只是回答道:“嗯,时间长了,自然也能与它磨合一些。”

      “哦 ~ ”羿榭以前倒是不知道读心石还能磨合。

      “那你为何这般关心我?”

      黎枔笑的更开心了,对他说:“毕竟你也是舍身救我一命的人呢!”

      想到自己的可笑经历,羿榭顿时一头黑线。

      黎枔拿过他手中的表,瞅了瞅,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去集市,今天有晚会来着。”

      “有晚会?”羿榭有点惊讶,魔界还开晚会,难道是买卖人肉吗?

      “是的,你刚来,我得带我的救命恩人去逛一逛,看看这魔界的风光。”

      “那,晚会上有什么?”羿榭脑补的晚会,都是拘谨又无趣,但魔界的晚会,他还没有见过。

      “嗯···说不清楚,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我挺喜欢的。”

      “哦,那走吧。”

      “让我想想,你会用传送门吗?”

      为了掩饰,掩饰,再掩饰。羿榭答道:“不会。”

      “不要紧。既然你不会,那便同我一起吧。”

      “请便喽!”

      黎枔笑笑,袖口一挥。带着羿榭走进了传送门。

      在传送门的路上,羿榭看到黎枔还披了棉袍,便问道:“要去的地方,冷吗?”

      “不冷。”黎枔看着他,说道。

      “哦。”羿榭没有多问,在不冷的地方穿棉袍,兴许是黎枔的个人习惯。若再问下去,怕是会问到一些不好说的事。

      羿榭以前,就见过一人来天庭参拜,虽说天界那时十分炎热,但那人就是一身棉袍,从未摘下过。后来才知道,那人以前受过重伤,被信任的人狠狠捅了一刀,落下了病根。

      后来,羿榭也是沙场上的将领,见过了各种场面,敌过了无数的仙人。明白军中将领或多或少都有着特殊的癖好,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也好,经历了一段风流佳话留下的也罢,大都是令人伤心的,大都是不便问询的。

      羿榭来了魔界,虽说和黎枔相识是巧合,可黎枔并未对他有任何敌意,一直笑着对他,他也不想让人家伤神。

      向黎枔了解了一些魔界的事情后,很快就到了集市。

      羿榭刚站稳脚跟,就被眼前这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魔界的晚会,与他想象中简直是有天壤之别。行走着的魔,或是人形,也或是别的什么形态,但都看得过去。没有出现四不像的情况。

      有些魔带着面具,面具奇形怪状。有黄发垂髫之形,也有仙神人狂之态。或是并排而行,或是独自大步向前。街道两旁是各种小贩,有河,有桥,有花灯,有食物,还有艺人。

      热闹的程度非同凡响。比起仙界来,更让人轻松不少。毕竟人界来,竟然觉得民风更为淳朴。

      眼前有手晃了晃,黎枔看着他笑道:“怎么?不错吧?是个让人休息的好地方。”

      “嗯,在人间,我是没有见过这般景色的。”

      黎枔却是有些诧异,道:“没有吗?我还听说人间的景色是魔界不能比拟的。如此看来,倒是不过如此了。”

      羿榭点点头,人间现在的风景,确实是很难在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了。

      “你要带面具吗?我有些好看的。”

      羿榭看向他,点了点头。

      看着黎枔在袖口里翻找,羿榭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狭隘了,从前,除了打仗,自己都没游过魔界的风景。哪里还知道,即便是人们口中相传山水贫瘠的魔界,也有这样一般的奇景。

      倒是让他觉得,魔族,又不一定品行都不佳,这看上去,民风很淳朴。魔域的水,至少表面上,并不深。

      “哝,你戴上这个,感觉跟你最是般配了。”

      羿榭接过那面具,发现是一张鬼面,“这叫跟我般配?”

      “哈哈,抱歉,来吧,戴这个。”

      这回的是一张镶着琉璃金的面具,很是华贵。羿榭看向黎枔,发现他已经戴好那张鬼面,正四处张望着。便也没说什么,戴上了面具。

      “走吧,我们去逛逛。”

      二人,是一人一魔,走过街道,到了桥上,黎枔站好了,指着河边一棵柳树,对羿榭说:“那树,自我小时便长在那里,几千年过去了,还长在那里。”

      “嗯。慢着,几千年?你贵庚?”

      “本魔361岁整,今日生辰。”

      羿榭倒是觉得他已经够年轻了,毕竟自己都370多了,神嘛,也不太注重年岁。况且自己还是算年轻的。

      他们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声音,“二位,请留步。”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在哪里?马上空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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