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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覃幼君随口一句话,却听的陆从月双目晶亮,瞧向覃幼君的目光中带了更多的崇拜,双手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果然是她喜欢的姑娘,说出的话都这般的霸气十足!听听这嫌弃的语气,看看这张扬的神色,一颦一笑都让她激动不已。

      “幼君,我有没有说过,你若是男子,我定会嫁给你?”陆从月激动过后又忍不住抱着覃幼君的胳膊一脸的娇羞。

      这样的话覃幼君自打来到这里自然听到过无数次,这也是覃幼君更喜欢跟这些小姑娘凑在一起的原因,比起纨绔子弟,大家闺秀显然讨人喜欢的多。

      覃幼君不由得轻笑,伸出纤纤手指挑起陆从月的下巴轻佻的坏笑,“小娘子哪里人氏,小生这边遣人前去小姐家中提亲。”

      玉芝听着两人的谈话顿时无语,若是他们长公主听见这话定会有话说了。不过也难怪,就她一个小丫头瞧着自家郡主有时候都忍不住喜欢,更何况其他人了。

      覃幼君将陆从月送回陆府,回去时不耐烦坐在马车里,直接要了匹马打马前行,待到了云国公府意外的又瞧见了前几日那辆马车。

      马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车上不见车夫,覃幼君刚朝着马车走了两步就见府内侧门一开金枝从里面快步出来,脸上尚且带着惊慌之色,瞧见她似乎松了口气,“郡主。”

      覃幼君眉头一皱,“怎的如此慌张。”

      金枝瞥了眼那马车继而快步到了跟前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覃幼君眉头皱的更深,心中惊讶难掩,“竟有这等事儿?”

      金枝连忙点头,“长公主这会儿还没发飙,但是离着也不远了,三公子让奴婢出府找您,可巧您就回来了。郡主……”

      金枝还未说完,覃幼君已然又翻身上马直接骑马进了院子。

      云国公府因为没有妾室和庶出一向平静的很,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个女孩出来说是云国公的女儿,以她娘要强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

      不过覃幼君却对此事心存疑虑,当年她祖母都未能让她母亲妥协给父亲纳妾,而父亲也与母亲恩爱有加曾发下誓言今生都不会纳妾,如今又怎会冒出一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儿出来?

      有猫腻啊。

      覃幼君到了正院翻身下马随手将马扔给下人,提着马鞭便大步进了院子。

      而此时正院里一片风声鹤唳,几个下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院内,瞧着覃幼君来了顿时为里面那不知道真假的姑娘点蜡。

      一个玉阳长公主就让对方讨不到好处,再来一个乐平郡主……呀,这姑娘可真讨不到好处。当年云国公名满京城,喜欢他的姑娘不知凡几,甘愿做妾也要嫁进来的更是数不胜数,可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只有玉阳长公主一人。

      只不过今日似乎与当年有所不同,起码到现在她们也未能听见云国公说什么,所以她们这才战战兢兢。

      而正堂内先是一片静谧,接着茶盏啪的摔在地上,玉阳长公主咬牙道,“覃述礼你给我讲个清楚,今日若是讲不清楚咱俩没完。”

      玉阳长公主与云国公平日从未如此称呼,这会儿直接喊了云国公的字显然是气急了。

      覃幼君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怒气冲天的母亲和垂眸不语的父亲,最后落在跪在地上浑身轻颤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身上。

      不得不说,这姑娘长的不错,细眉大眼尖下巴,配上眼泪的确让人新生怜悯。甚至一打眼的时候还真有两分云国公的影子。

      可惜了。

      覃幼君缓缓过去然后拿马鞭挑起对方的脸蛋,笑道,“你说你是我爹的女儿?”

      这姑娘浑身颤了颤,长长的睫毛下双目中带着惊慌委屈还有恐惧,蓄满的泪水也在瞬间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她咬了咬唇开口道,“丽云、丽云是云国公覃戈的女儿……”

      “覃述礼!”玉阳长公主却是再也听不下去,手啪的拍在椅背上怒瞪着云国公,“你给我解释清楚!”

      覃幼君瞧着,突然道,“你长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爹的女儿。”

      丽云突然崩溃大哭。

      云国公叹息一声,低声开口,“丽云,你来这里,你娘知道吗?”

      “我娘,我娘没了。”丽云松开手突然跪伏在地,用膝盖迅速的爬到云国公跟前拽着云国公的衣摆哭道,“爹,您别怪女儿,女儿也不想来打扰您的,但女儿也没有办法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国公的身上,等着云国公给出一个答案,然而云国公除了叹息却再无他话。

      玉阳长公主险些气死,自己枕边睡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本以为会与她恩爱到老,却不想竟冒出个外室女出来。若是云国公解释清楚,玉阳长公主是相信他的为人的,但偏偏按照丽云的生辰,那一阵子云国公的确在关外带兵打仗。

      加上云国公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似乎坐实了这件事的可靠性。

      丽云仍旧哭求,覃幼君哪怕有多于这时代的思想在云国公未解释的时候也无法帮助自己的母亲。

      若此事是真,母亲是可怜,丽云又何尝不可怜。当然她不是圣母,在这事上自然站在母亲这边。

      但,现在又能如何?

      正在这尴尬至极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覃老夫人的声音,“这是出什么事了?听说有我覃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覃幼君顿时头疼,听听这语气,这里面的幸灾乐祸都藏不住了。当初老太太拼命给儿子塞小妾没成功,这会儿突然冒出个外室女来,可不得高兴坏了。

      覃老夫人一进屋,目光直接落在丽云身上,平日一直拉着的脸这会儿挂满笑容,老太太上前握住丽云的手眼泪就掉下来了,“哎哟,我的好孙女哟,这些年你可受苦了。”

      丽云一呆,接着猜出这老妇人的身份,当即委屈的哭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覃幼君和玉阳长公主便在祖母慈爱,孙女委屈可怜的哭诉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玉阳长公主恶心的不轻,愤而起身径直离去,云国公眉头紧皱张了张嘴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坐了回去。

      覃幼君凑近云国公,低声道,“爹,您不去追娘?”

      云国公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你去看看你娘。”

      “我看有用吗?”覃幼君以前对自己爹是绝不怀疑的,但此刻云国公的做法却令她怀疑,“那您告诉我这丽云到底是不是您的种?”

      “你这丫头。”云国公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覃幼君不想管,但涉及到她娘,她就不能不管。

      覃老夫人似乎找到亲生孙女一般,根本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好似这丽云上了门定然就是真的,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丽云若是假的会如何。老太太拉着丽云便往外走去,“这孩子可怜这些年受了委屈,往后祖母肯定不会让你委屈了。”

      覃幼君嘴角抽了抽,这老太太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出了院子却见院子里下人忙碌,玉阳长公主身边的李嬷嬷快步过来,“郡主,您快去劝劝公主。”

      玉阳长公主自打嫁给云国公便住在云国公府,自己的公主府都闲置了这些年,瞧这架势这是要分居啊。

      偏偏覃老夫人还阴阳怪气道,“这女人啊,甭管身份多高贵,有时候都得认清现实。若一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算什么侯门主母。”

      覃幼君脸直接冷了下来,“祖母说这话非常有道理,人的确得认清现实,别自己还得靠别人养呢就光想着给旁人添堵。”

      “你这死丫头!”覃老夫人顷刻变脸,她怒瞪着玉阳长公主的房间哼道,“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覃幼君施了一礼,“多谢,幸亏孙女像了母亲,若是像了您老人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覃老夫人当年也是人物,仗着儿子优秀可着劲儿在京城给儿子挑妾室,当时在京城可是没少出洋相。

      不等覃老夫人再说其他,覃幼君径直进了正堂,云国公却站在正堂一角看着当年他行军打仗时穿的铠甲。

      岁月不饶人,距离云国公上次出征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如今内宅不安稳,他瞧这做什么?

      一瞬间,覃幼君忽然想起当年看过的一部年代剧,似乎其中也有一段前妻儿子前去认亲的桥段。难不成她爹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爹,您是不是……”

      覃幼君尚未说完外头喧哗传来,覃幼君来不及说其他的话赶紧出去一瞧,她娘已然带着人浩浩荡荡出府去了。

      “娘。”覃幼君追了上去,却被玉阳长公主拉住手道,“走,跟娘去公主府。”

      玉阳长公主铁了心要走,覃幼君无奈道,“或许您可以听听女儿的想法?”

      “不听。”玉阳长公主打断她道,“不管这姑娘是不是覃家人,就凭你爹你混蛋一声不吭我就什么都不想听了。”

      “混账王八羔子的狗男人,老娘就信了这个邪!”

      覃幼君脚下一顿突然明白自己这性子像了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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