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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莲花楼》 ...


  •   ——半山居——

      芷榆作为金满堂的唯一继承人,所以众人重返元宝山庄时,就率先去找了她,芷榆听闻此事便领着探案小组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颗乌漆嘛黑挂满红绸牌位的大树。

      “南胤拜草木为尊,这应该就是祠堂。”

      “故显祖考金公半山之神位,这应该就是金半山的牌位了,他就是金满堂的祖父了!”方多病念出最中心的牌位后,与众人说道。

      “嗯,其他牌位写的都是南胤文,估计都是金家先祖。你们看,树上刻着一幅画。”

      顺着李霜霜所指的方向,方多病拨开了周围的杂草,露出了下面的雕画,通过所绘图案和一旁的南胤文,探案小组顿时明白这刘如京口中毁天灭地的法宝是业火痋。

      “那是万蛊之王邪术之首,当年南胤的先祖就是因为得到了业火痋,所以他们才号召了千万的邪兵去灭了西南七邦,创立了南胤。”苏小慵给众人科普,并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那么盛着业火痋的鼎便是罗摩鼎了!百年前血域天巧宫所造罗摩鼎是种极难打开的机关匣,需要四枚罗摩天冰为钥匙才能开启,我小姨说过这金满堂手中的冰片正是一种钥匙,难道这冰片就是罗摩天冰?”天机堂大少爷方多病立刻发挥了所长。

      “所以四个南胤富商一人一枚冰片,我们得找出余下的三个南胤后人和三枚冰片,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那这业火痋真是这么可怕东西的话,必须立刻通知百川院才行。”

      “不可,多多你想不论是一品坟还是元宝山庄,之前我们把消息传给百川院时,每次都有黄雀出现。”

      “你是说百川院混入了细作。”

      “没错,所以剩下的三个人,只有我们自己去找。”李莲花赞同。

      “可是我们只有一个名字,怎么找剩下的人?”苏小慵犯了难。

      李莲花询问芷榆,金满堂是否有定期来往的朋友,芷榆说这样的朋友不多,但金满堂每年秋季都会去吃席,方多病闻言就猜测是另一富商玉楼春所设的满山红。

      “请柬上写的就是满山红!”芷榆给予肯定。

      “只是玉楼春不是想见就见的,虽然他每年都举办满山红,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寝居到底在哪儿,唯有受邀的六位客人才能见到他本人呢!要想见到他必须成为这一年江湖当中,最出名的奇人。”

      “奇人?那我们这里最奇怪的不就是阿飞了嘛,要不让他去街头卖艺吸引这玉楼春吧!”李莲花脸不红心不跳,显得很是正经的提议。

      “凭什么叫飞哥去卖艺,我不同意!”唱反调第一人李霜霜登场。

      “不用这么麻烦,把他们都杀了便是!”笛飞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口就是让众人没法接的话。

      “额……澜庭这么多年你就没收到过玉楼春的请帖过吗?”

      “没有,”李霜霜对方多病摇头,“这满山红宴席是这十年内兴起的,我这话本子停了这些年,自然没有收到过请帖。”

      “那短时间澜庭也不可能写出整本出奇的话册,看来还是得本少爷亲自出马。”

      “好,你加油!”

      ——莲花楼——

      “多多,你搞这么多字画能不能行啊?”

      “放心吧,澜庭,这可是我之前收藏的武林中人的字画,这就像是一本本武功秘籍,足够叫玉楼春跑来找我多愁公子了。”

      “不入流。”笛飞声点评。

      “你给我闭嘴,再挑三拣四,我就让你上街头卖艺,澜庭说也不好使。”方多病飞起一脚作势要踹笛飞声。

      “哎!方多病,你是不是胡说八道啊?让我印这么多告单到底有没有用?”苏小慵拿着一叠单子走了过来。

      “你们都安心吧,很快全城就知道我多愁公子有多奇了!这是什么?四顾茶会,肖紫衿才刚当上门主就学我师父开茶会了?”方多病翻看着告单,发现一张不一样内容的出现。

      “给我看看。”李霜霜接过方多病手中一张告单。

      “可能不小心夹进去的,有人也在发告单,我刚看了一下上面说单孤刀是被李相夷害死的,而且他们在要求江湖中人同去四顾门茶会申冤,真有此事?”苏小慵好奇的问道。

      “这都知道是泼脏水了,何必去计较呢,再说你师父都死了10年了,两眼一闭什么也都听不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呢,就是找到玉楼春。”李相夷本人倒是很心平气和,还宽慰起方多病。

      “你一边去!”李霜霜暴躁的打断了李莲花,“放他娘的屁!烂泥扶不上墙的种,这龟孙子真是小刀拉屁股给老子开了眼了,茅房打灯笼找死是不是!当浮生门的都是死人,要玩舆论战是吧!好啊!那就仔细点着皮,看看他这瘪三玩不玩得起!”

      方多病本来也是很气愤,听到李霜霜一连串满嘴子骂娘的粗话词儿,不由得想合着先前她那都算有涵养了。苏小慵是从没见过她如此粗俗的样子,一时间话也说不出。

      “你冷静!”李莲花对李霜霜的爆粗不满,“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么难听不雅的话呢?”

      “不好意思哦,嬢嬢告诉我,骂人不骂妈,伤害如刮痧。李相夷他听不见,不代表我们听不见,还就不能让小人称心如意了!”

      “没错,澜庭说的对,我方多病也听得见,”方多病回神附和,“不行,我得去会会他,看他想搞什么花样!走,澜庭。”

      “走!晚饭不用留我们的。”李霜霜表示腰间的长鞭已经饥渴难耐。

      “不许去!”李莲花拉住李霜霜的手腕,他知道以现在她脾气的火爆程度,估计会动手。

      “干什么呀李莲花,澜庭去伸张正义,你也管?”

      “松手!!(我要去蹬死肖紫衿)”

      “你就这么干看着?”李莲花不理会方多病,反倒是看向一旁抱着长刀看戏的笛飞声。

      “她脾气和我很像。”笛飞声脸上露出笑容。

      “你很得意啊?快点帮忙把她弄进去,等下她真去砸人场子。”

      “啊!阿飞!你这闷声不响怎么听我哥的呢啊!”李霜霜没想到笛飞声真的出手,还把她单手捞起扛肩膀上,挣扎未果,又不能强行出手,只能甩出自己的雪月清华冲方多病喊:“去浮生门,他们定能助你!”

      “下次小点声,我就和你一起去了。”笛飞声将李霜霜放下按在座位上,不知怎的,他潜意识觉得他很乐意去给四顾门找事。

      “你也想去?早说啊,组队一起啊!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我没聋,你们可以再密谋的大声点!”李莲花白了二人一眼,接着对跟进楼来的苏小慵抱歉笑笑,“见笑,我们喝茶,一会儿方小宝就回来了。”

      夜色渐渐暗下,几人准备吃晚饭,方多病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兴冲冲的在桌边坐下,将雪月清华还给了李霜霜。

      “哎,澜庭澜庭!你没去现场真是可惜了,我给你说简直太精彩了!”

      李霜霜给方多病倒了杯茶:“喝点水慢慢说。”

      “好,”方多病用水润了润喉,兴奋的阐述起来,“我去浮生门时,正好碰见五个堂主都在,他们也正要去四顾门,见我手上有你吊坠,当下就邀请我一同前去。”

      “重点是?”

      “重点这就来了,浮生门全体出动,上至堂主下至门徒全部一窝哄的找上四顾门,黎堂主拿着搜查到的证据质问肖紫衿发散李相夷的假消息意欲何为,琳堂主和晓堂主更是女中豪杰,直接掀翻了主桌,言他肖紫衿信口雌黄不配做四顾门门主,要不是百川院的几个院主从旁解围劝阻,我看几个堂主真的会把肖紫衿揪起来暴打。”

      “那也是他活该。”

      “可不就是,他还敢讲自己是受了蒙蔽,真不要脸。后面蔺堂主和徐堂主揪出几个帮助散发假消息的小帮派头目,略施惩戒震慑其他想故意抹黑的人。”

      “无尘和阿文怎么惩戒的?”李霜霜没有意外的挑挑眉,装作不经意的询问。

      “可霸气了!”方多病清清喉咙,模仿起来,“起风了,那林家就破产吧。”

      “林家就是那个把消息发得最广的那家,本是一个县城较为富裕的帮派,没想到就在徐堂主的言语间说破产就破产,帮众直接树倒猢狲散,这震慑效果到位了。我出四顾门的时候,还看见普通民众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砸门呢,不过我可没去管肖紫衿如何善后。”

      “哈哈,干得漂亮。”

      “所以我算是知道江湖上为什么说得罪李霜霜还不一定会如何,但抹黑李相夷,浮生门绝不会轻易绕过。不过这次没见到李霜霜有点可惜,我以为她会一起去给师父打抱不平呢。”

      “呵,相信我,她一定很想去。”一直默默听着没有出声的李莲花,听闻这话淡淡的开了口。

      (好嘛,是他忘记了,李霜霜现在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一个大门派的门主,她不去有的是人替她去)

      “应该是有什么事牵绊着了,”方多病继续对李霜霜说道,“澜庭你还真是浮生门的人不假,我真见识了,浮生门里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性别,那个个发起火来都不是盖的,全场没有一个能吵的过他们,随便派出一个就能顶十个人。”

      “……当你夸我们了。”李霜霜汗颜,这方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有什么门主就有什么门徒,没办法的事。

      “当然是夸!还没动手呢,对方就败了,这也是本事啊!”方多病一脸真诚。

      另一边,好不容易把烂摊子勉强收好的肖紫衿得到了让他更加崩溃的事情,乔婉娩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乔婉娩先前就问过肖紫衿此事与他有无关系,他不承认还反咬说对方记着旧情,如今真相摆在面前,乔婉娩失望至极,没想到肖紫衿却竟如此执迷不悟的想要加害李相夷,于是就与肖紫矜解除了二人之间的婚约。

      翌日清晨,方多病还在摆弄自己的字画,打算去办展。李莲花劝说他还是别费这个功夫,让笛飞声去卖艺还快点。

      “真是生活不易,阿飞要卖艺,我看你是真不怕他揍你。”李霜霜翻了个白眼,叫笛飞声去卖艺也就李莲花想得出来。

      这时,苏小慵跑过来告知几人,玉楼春给他们来信了。

      “这展都没办呢怎么信就来了?”

      “看来我们想找他们,他们也想找我们。”李莲花说道。

      方多病打开请帖,上面赫然写着他、李莲花和李澜庭的名字,还写明了各自身份。

      到了第二天探案小组全体出动,来到了信上所写的等候点位西郊驿站。李霜霜知道世人眼中李澜庭是个男子,自然换回了男装打扮。

      “几位贵客,马车已备好请上车吧。”

      “怎么三辆马车?”苏小慵问道。

      “那你和我弟弟一辆,我和小宝一辆,阿飞独自一辆。”

      “也好。”

      苏小慵对于李莲花的建议没有意见,但负责驾马的人却开了口:“澜庭公子还是与李神医、方少侠同坐一辆马车吧,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我们给三位准备的马车是最大的,不会拥挤。”

      李霜霜对这人非要把他们三凑一块的想法起了警觉,但也没有拒绝,就让她看看这是要做什么:“好,那小慵你去吧。”

      “嗯。”

      果不其然马车一动,就发现三辆马车竟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前进。方多病还欲发问,却被李莲花以一句静观其变堵回去。

      李霜霜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将目光转向李莲花,看他并没有让自己出手的打算,便没有指出,想来这迷香也是因为玉楼春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满山红到底在何处。

      方多病因为吸入迷香睡了过去,李霜霜既已察觉便不会中招,但为了不打草惊蛇,选择封了自己和李莲花的穴道假装上当。

      不得不说,玉楼春行事十分谨慎,众人所坐的马车并非会直接送到目的地,途中还要更换水路。

      而在换成游船之前,方多病也清醒了,看来这迷药的量也被算计其中。

      最后,在换了三次舟后,三人终于抵达了岸边。

      “前两次都是蒙着眼睛坐船,总感觉是一路上行,这么小心谨慎,难怪没人知道这玉楼春的住处啊。”方多病感慨。

      “哟,这又来一人。”李霜霜注意到不远处又划来一舟,一个红衣男子在离岸边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轻功上岸,只是男子高冷,对方多病的示好招呼充耳不闻转身就走。

      “哈哈哈,多多你被忽视了。”

      “哼!什么人嘛!”

      在方多病愤愤不平之际,又有一人到岸,是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可他晕船的厉害,一上岸就开始呕吐。

      “兄台你没事儿吧?”方多病上前关心。

      “哎呦,苦胆都快吐出来了,”男子哀叫,抬头望了过来,看到方多病身旁站着李莲花,立刻站定行礼,“李神医?恩人!”

      “是施文绝施兄啊,好久不见。”

      “你就是那个为了考取功名自杀,被李莲花起死回生的铁甲门少爷?”

      “正是在下。”

      “这大约七岁,便可造出神兵利器的天才,却十考十不过,你说这稀奇不稀奇。”李莲花侧耳偷偷与方多病调侃。

      “都说这白面书生,他这一脸包公像,到完全不像个书生啊。”

      “多多,你也太幽默了吧。”

      “怎么啦澜庭?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方多病不服气。

      “吼!澜庭公子!!”施文绝这才知晓李莲花身后之人,竟是自己偶像,“想当初公子的佳作让我爱不释手,连夜苦读,都误了考试。”

      “哎!这位兄台,你误了考试可不赖我哈!”李霜霜开着玩笑。

      “自然自然,是我自身意志不坚定,钻入书海难以解脱。我考试也是为了重在参与,怎么会赖到公子头上。”施文绝却很认真的解释。

      “那你也是来赏红叶的吗?”方多病见施文绝有趣就多问了两句。

      “看着打扮是方少侠吧,你可真会开玩笑啊,这来女宅赏的是意境啊,怎么能是红叶呢?三位咱赶紧的吧,晚了可就赶不上啦!”

      于是在施文绝的开道下,三个人也来到了最终等候地点。他们是最晚到的,其他几人均已在此等候多时:一字诗李一辅、冷箭东方皓、酒痴陆剑池以及方才碰过面的红衣男子名为慕容腰称舞魔。

      “这满山红历来的规矩,不可携带外物入内,请诸位将随身物品留在这里,咱们替您看管。”女宅护卫长说道。

      他这意思就是武器什么的都得卸下。

      “吃个酒这么麻烦,老子是不是给你家主人带的礼物也得丢下山。”陆剑池很是不耐。

      “那自然不是,只是礼物要我们验过之后,替您呈献给主人。”

      在周围人的劝说下,陆剑池也没有再出言反对,于是所有人都上交了各自的武器,包括李霜霜。在场参加宴席的客人,除了李莲花,唯有慕容腰没有武器,而他也开口说自己的礼物早几个月就给了玉楼春。

      “这还要准备礼物呢?”身无长物的李莲花愣了,接着看向方多病,“方小宝,你肯定准备了礼物吧。”

      “……昂”被使劲眼神示意的方多病从腰间摸出一个夜明珠,递给护卫长,“送你了。”

      “三位是主人特邀来的贵客,不必送礼。方少侠,您破费了。”

      方多病一听不用破财立刻露出笑脸,将夜明珠收了起来。

      “诸位入宅之前请选个香红。”护卫长拍手示意其他护卫将机关打开把通向女宅的木桥放下。

      “选香红?”

      “女宅选香红,是这里的规矩,每个宾客都要选一个作为入宅的信物。”

      方多病听到施文绝的解释当场转身想跑,却被李莲花拽了回来。

      (小孩子吓着了,就怕遇上个仙人跳,更怕自己清白不保)

      而下人才把可选的香红端了上来,慕容腰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只是被护卫长叫停。

      “慕容公子莫要着急,主人吩咐了,今年的香红,请澜庭公子、李神医和方少侠先选,请。”

      李莲花选了一副金制护甲,方多病迟疑拖到最后,李霜霜则拿了一双绣鞋,不过等她拿起鞋子的瞬间,慕容腰显得极其紧张,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怎么了慕容公子,我拿了你想要的?那我换一个?”

      “哎~澜庭公子,您既已选择不可随意更换,也请慕容公子另选其他香红吧。”

      “那不好意思啦~”

      众目睽睽之下,慕容腰也没办法多说什么,于是也只有选了别物,与其他已经选好信物的宾客先行进去。

      至于方多病最后挑了一个好似玩笑的鸡爪。

      “这么有意思的嘛?”

      “澜庭,李莲花,这玉楼春的宅子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方多病压低声音说道。

      “怕什么呀,这女宅不过就是姑娘多了一些而已。”

      “我,我没怕呀,我是怕被缠上耽误正事。”

      “原来我想多了,你这么有规矩呢?”李莲花笑言。

      “好了,到都到了,进去看看吧。”

      几人步入了女宅正大门,护卫长说女宅之中,除了主人和宾客,其他男人不准踏足,他就把众人送到这里,接下来女宅的管事碧凰会接待几人。

      “贵客们里面请。”

      三人组走在最后咬着耳朵,方多病看出宅院品味颇高且有深厚底蕴,比他家天机山庄还要富可敌国,没有三代底蕴传承不可能如此。

      “那时间刚好对得上,和那四个到中原的南胤人,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儿了。”

      ——浣纱阁——

      “请公子随我来。”

      李霜霜从阁名与四周若有若无的水汽便能猜出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澡堂子
      别说她是个女子不能暴露身份,再一个她还来了月事如何沐浴。

      “姑娘,在下不必沐浴,寻一处地方歇脚便可。”

      “沐浴??”方多病听到这话连忙紧挨着李霜霜,“我也是,不洗澡!”

      “那二位贵客这边请。”

      “李莲花去哪儿了?”方多病这才发现李莲花没了踪迹。

      李霜霜知道他趁人不注意从旁溜走了,但没选择和方多病说实话:“泡澡呗还能干嘛。”

      “什么?这个家伙!”

      等到方多病和李霜霜坐下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坐着慕容腰了,没有与他多聊两句,便有个名为清儿的侍女上前侍奉,只是这个清儿很不情愿,还将水撒在了方多病的身上,旁边的另一个丫鬟在这个时候准备对她记过。

      听到要处罚人,方多病急忙站出来将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扛下,并对赶来的管事碧凰说今日所有丫鬟犯事的赔偿,都由他来出,希望碧凰不要处罚姑娘们。

      “本以为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是个没出息的二世祖,没想到是我陆剑池看走眼了,我本不爱喝茶,但现在没有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三杯。”恰巧走来,撞见到方多病言行的陆剑池说道。

      “陆兄别客气,你的肚子还是留给满山红的美酒才是。”

      听到方多病的身份,站在一旁的清儿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原来这个姑娘并非普通人,正是和方多病指婚的昭翎公主,她在这里的原因也是错综复杂。

      当时她听闻侍女告知方多病逃婚去江湖,便起了好奇心,也从皇宫中跑了出来,谁知被坏人抓到卖到这里做伺候人的活计,一想到这里她就对方多病气不打一处来。

      李霜霜注意到这个清儿五彩缤纷的表情心中也是奇怪,说她认识方多病~不像,说她不认识方多病~也不像

      这时李莲花才姗姗来迟,碧凰见此便让三人组随她一起去见玉楼春,说玉楼春要在宴前先见他们,三人被请进金玉楼,正好撞见玉楼春在使玉骨功,那是堪比金钟罩的硬功。刚坐下就被玉楼春直接询问着关于金满堂就被何人害死的问题。

      听到此话三个人也顿时警惕了许多,方多病现在十分机灵,故意对玉楼春套话,并将关于金满堂不是中原人的事情透露出来,就此从玉楼春的口中得到了,他不仅知道冰片,就连他自己的手上也有冰片。

      玉楼春没从三人组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自己还暴露了一些,当下就坐不住,托词离开。

      等到玉楼春带着唯一能在女宅走动的贴身侍卫辛绝离去后,方多病与李莲花、李霜霜提议,晚上借着赏月之名夜探女宅。

      而出了金玉楼三人听到了一阵钟声,迎接他们的碧凰解释,这是离这里两三个山头的古寺传来的,平日里她们女宅都是靠这钟声作息。

      “这其他的寺庙敲钟都是晨暮两次,从来没听说过午时会敲钟。”

      “这座寺庙行苦修,所以每日寅时、午时和子时各敲一次。”碧凰回答着李霜霜的问题。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就不劳烦姑娘了,我们随意走动走动。”

      “好的。”

      三个人回到印茶阁就听到施文绝、李一辅和东方皓在谈论四顾茶会的事情,东方皓这个家伙消息闭塞还爱嚼舌根,愣是说李相夷杀了单孤刀,而且他还在场。

      “那他怎么没杀了你?”施文绝抓住要点。

      “额……我以前救过李相夷的命。”

      “都说这玉先生请的是奇人,没想到这位东方大侠是靠格外会放狗屁才受邀来此的吗?”唯粉方多病率先出阵。

      “姓方的你什么意思?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来啊!怕你啊!”

      “方小宝别冲动,”李莲花一边拉住摩拳擦掌的李霜霜,一边还得安抚方多病,也是有点忙,“着什么急呀?或许这位东方兄真的救过李相夷的命呢。敢问东方兄啊,李相夷年少时还有打不赢的仇家吗?”

      “有啊!”见众人望着自己,东方皓信誓旦旦的应了。

      “或许这个仇家逼李相夷跪地求饶之时,这位东方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抢着替李相夷连磕十八个响头,最后救了李相夷的命吧。”

      “有画面了,估计他还抱着人家的大腿边哭边喊,你要杀他,我就磕死在这里。”李霜霜嗤笑出声。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听笑了。

      “李莲花!李澜庭!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消遣老子?”

      “好啦东方兄,开个玩笑嘛,不必认真,”施文绝劝道,“再说了,这事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浮生门都已经昭告天下了,你怎么还如此消息闭塞。”

      “我……”

      “诸位,满山红这就开始了,请各位随我去沁红殿吧。”碧凰的出现终结了这场闹剧。

      就在酒席开始的时候,众人也跟着进去喝着满山红美酒,每个人身边都各有一位相陪的姑娘,也就是先前选香红时选中的姑娘。

      “赤龙姑娘的绣鞋很漂亮,此番便将这香红还给姑娘了。”

      “多谢公子。”赤龙将手中的木槿花与之交换。

      李霜霜捏着木槿花看了看,发现上面有许多细小的泥点子,不由得奇怪,这泥点并非粘上去而是溅上去的,也就是说不是地上捡的,可若是高处的,这木槿花长成定会离地有一丈高,这泥是怎么溅上去的。

      “诸位,满山红除了美酒,另有一道珍馐必得品尝。”碧凰出言断了李霜霜的思绪。

      碧凰口中所指的正是名为春深不知处的鱼汤。

      “公子请。”

      “客气,我自己来。”李霜霜浅尝一口便知这汤有问题,寻常人光这一点就会中招,正想着怎么不再多喝,正巧瞌睡来了送枕头。

      东方皓这人又闹起了幺蛾子,之前么表示要碧凰作陪被婉拒后,现在又对其他姑娘动手动脚,趁清儿去端鱼汤的时候,想去摸人的脸。

      “啪!”李霜霜一巴掌拍下了东方皓的手,“搞什么啊,喝个汤给你喝起飞了?手要干嘛,再近点都要戳到我脸上了。”

      这一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清儿都忍不住看向替她解围的李霜霜,因为她知道东方皓想触碰的究竟是何人。

      “我,我哪里是……”

      “恶不恶心啊,连男人你都要占便宜,和你坐一起真晦气!”

      “不是……”东方皓觉得自己委屈,虽李澜庭长得比寻常女子还要如花似玉,可他也不可能去调戏一个男人。

      “澜庭公子莫要生气,东方兄估计是方才的满山红饮多了才会如此,来人,给公子换座。”

      李霜霜方才坐定,玉楼春就在明里暗里的说不必为了这里的侍女出头,他坐在正中主位,自然是将方才的情况看得分明。

      在看到玉楼春如此不把姑娘们当人,方多病当即跳出来,丝毫不惧怕的进行一番说教。

      “玉某受教。”玉楼春皮笑肉不笑。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慕容腰走了出来,表示自己要进行献礼,希望李霜霜把身旁的赤龙姑娘相让,他需要会外域竖琴的赤龙姑娘给他伴奏。

      “请。”

      慕容腰的礼物是一面巨大的玉鼓,他在玉鼓之上跳舞,与中原的舞蹈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倒是让李霜霜有种熟悉的感觉,许是从前游历过的某域外小国见过。

      鼓声琴声加上致幻的舞蹈,惹得众人皆是迷迷糊糊,眩晕不已,一时间都沉醉其中,待舞罢乐停,玉楼春便让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贯日亭相聚,共赏香山。

      此时是搞事的最后机会,东方皓又一次跳出来要求碧凰相陪,碧凰却对玉楼春坦言只会服侍他,绝不委身他人,于是玉楼春便以碧凰破坏规矩为由,罚其在摘星台跳舞,不到天明不许停。方多病本想替碧凰讨公道,但碧凰却并不领情,表示自己心甘情愿。

      而后众人皆散去,李莲花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和西妃姑娘离去,李霜霜也故作脚步蹒跚,由着赤龙将自己搀扶回房。方多病为了不让清儿落入东方皓手中,也只好当众承认与清儿有约。

      回到房中的李霜霜,假借酒劲儿躲过了赤龙袭过来的一抹红唇,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精湛的演技连赤龙都骗了过去,赤龙在确定李霜霜醉酒昏睡后,便趁着夜色疾步离去。

      与此同时,李霜霜也睁开了双眼,一片清明毫无倦怠,利用自身轻功优势,在无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跟踪了赤龙,撞见她一路奔来了慕容腰的房间。

      躲在暗处的李霜霜原本也只是猜测二人是相识,这般鬼祟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想着跟来一探究竟,屋内赤龙正和慕容腰说着话,这时恰巧传来子时的钟声,窗外也飞入了一粒石子,像是信号,赤龙拿出一个小笛哨,对着玉楼春所住的瞰云峰寝居方向吹了一声。

      接着李霜霜便看到慕容腰取过桌上的刀想砍自己的手,赤龙想要阻止却被推开。

      千钧一发之际,李霜霜闯了进去,弹开了那把刀,她现在觉着其中必有隐情,二人并非是什么贼子,如果心怀不轨杀旁人便是,哪有人往自己身上戳刀子的,还砍手这么狠,金常宝也就削个皮罢了。

      再说慕容腰一个舞者,最重要的就是四肢,他这缺胳膊断腿的,还跳什么舞,拿什么谋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决绝到如此地步,看来这女宅,不仅仅只是这玉楼春疑似南胤后人这么简单。

      慕容腰被打掉刀,又见李霜霜突然出现,以为她要对自己和赤龙下手,惊慌之下也不管自己武功不高,将赤龙护在身后,迅速捡起刀对着李霜霜冲过来。

      可他又怎么会是李霜霜的对手,哪怕她赤手空拳,慕容腰也伤不了她分毫。李霜霜并没有对慕容腰下重手,只是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

      “赤龙姑娘我劝你把手上的花瓶放下来,不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一个若是发出了声响被人发现,你也是不想的吧。”李霜霜没有回头,但身后动静她早已知晓。

      赤龙拿着花瓶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她知道李霜霜的话没错,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弄出动静来。

      “公子想要如何?”

      “不如何,也不想伤你们性命,说说吧,你们这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底要做什么?”李霜霜见二人闭口不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慕容腰你一个车狐人掩藏身份跑到中原,为了赤龙姑娘吧。”

      此话一出,慕容腰瞬间抬头盯住了李霜霜,他不明白自己哪里露馅叫面前人察觉。

      “我曾游历过车狐和月羟,两个民族有什么差别我还是知道的,况且慕容公子你的雷动之舞确实不错,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只知你舞技精湛,可我觉着你这舞里带着痴爱与决绝,方才看你挥刀便明了,你方才是在跳最后一舞,为赤龙姑娘所跳。白日里选香红之时,你就过于迫切了,像知道赤龙姑娘会以什么做香红。”

      “我只是……”

      “这点你就不要狡辩了,你刚才下意识的护她,而她也不顾危险想救你,就能看出你们情非泛泛。来了这女宅才知这里不是我以往想象那般,玉楼春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正人君子,虽然姑娘们因为各种原因不得明说,可这里头的腌臜事俨然掩盖不住,我大抵能猜得出这花花外壳下,是什么肮脏交易。”

      李霜霜将浮生门门主令牌丢在二人面前的桌上:“浮生门不断是非,但匡正除邪,我虽是女子,却同样不畏强权,二位若是信得过我李霜霜,便将实情告知与我,我才好帮你们,若不然就当我没来过,也不知晓发生在这房间的一切。”

      “浮生门?这是门主令牌,你是李门主!”慕容腰看清了令牌上的字迹,他虽然是车狐国人,但到中原的时间也不短,自然知晓浮生门的威名,听过李霜霜的事迹,知道她曾帮助无数人脱离困难、险境。

      “李……霜霜?”就算久居此地,赤龙也知李霜霜是何许人也,毕竟玉楼春曾说起过她,若是男子必定要请来一品满山红,谁知这李澜庭便是那李霜霜,人已经来到了此处,当下也震惊万分。

      慕容腰与赤龙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对李霜霜行车狐国左携礼:“请李门主助我们。”

      “??”赤龙惊讶,下意识的去握慕容腰的手,但慕容腰却对她轻轻点头。

      李霜霜对慕容腰颔首,听他叙述计划和原由。

      “你利用玉鼓暗送蛇卵,供赤龙姑娘驱蛇杀人这招很聪明。碧凰为做这盯梢之人,才会故意受罚,至于鱼汤和姑娘们所涂的口脂形成的麻沸散,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这些被请来的人察觉异常。你们的计划可以说得上天衣无缝,算算时间,此时那玉楼春怕是已经被姑娘们磨出来的玄铁书架分好块了吧。”

      “是,辛绝子时便会离开,姑娘们合力便可上这瞰云峰。”

      “可玄铁书架毕竟只磨成了一半,一些埋在那木槿树下隐藏真正死因,一半则丢出去引流,而姑娘们能走动的范围唯有这女宅,若想要洗清姑娘们的嫌疑,无非就是,把残肢丢到明日要去的贯日亭,你方才砍手就是为此。你这刀估计也是夹藏在玉鼓中送进来的。”

      “……对,我把实情告知李门主,并非想李门主参与其中,只是想李门主怜惜各位姑娘,日后可保她们免受颠沛流离之苦。”

      “慕容公子之举,我敬佩,此事我必定做到。不过既然你们要把这赖在鬼王刀身上,做成鬼杀人之举,那么你想做的事就由我去办吧。”

      “可李门主你要如何做到?从何得断臂?再者那贯日亭在侍卫营旁,必定要出女宅正门,此时定会被发现的。”

      “拿那货真价实的断臂不就行了,我不从正门走,直接从瞰云峰翻过去就是。”

      “但若要上瞰云峰得坐藤篮,且那也并没有直接通往贯日亭的道路啊。”慕容腰以为李霜霜不知晓这里的地形。

      “谁说要坐什么藤篮了,丢个垃圾罢了,还用费那大阵仗?总之此事我会办妥,你们不用记挂,赤龙姑娘只需写书一份,给此刻在上面的其他姑娘证明我也是同伙即可,方便我拿一节去丢。另外,无论是姑娘还是慕容公子,都不要对任何人言我是李霜霜,就算是对其他女宅姑娘也不行,倒不是不信任她们会保守秘密,只是人多眼杂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姑娘们知晓我是浮生门中人便可。”

      “好,但请李门主放心,我们二人自当保密。”

      “嗯,玉楼春拐卖妇女、贩卖毒物罪无可恕,诸位姑娘为求自保杀他无错。日后姑娘们可凭我的雪月清华来浮生门求助,浮生门定当安排稳妥,慕容公子也是一样。”李霜霜接过赤龙所写书信时,将怀中的吊坠递给了她。

      “多谢李门主。”

      “客气,我走了。”李霜霜语落瞬身离去。

      慕容腰哑然于李霜霜的绝世轻功,如此看来她必然是有能力独上这瞰云峰。

      “把李门主拖下水真的好吗?此事本就与她无关。”赤龙捏着手中吊坠,红着眼问慕容腰。

      “我从始至终就没想拉李门主下水,她愿护你们已经是行大义之举,我怎能明知是深坑还扯她下去,所以方才我并没有告诉她,鬼王刀未死,乃是辛绝的真相,我们不是嫁祸鬼而是人,倘若方刑探和李神医察觉李门主有沾染此事,我便杀了东方皓嫁祸给辛绝,断了此干系,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卖人谋利一个为虎作伥贪生怕死。”

      “……嗯……”赤龙也不愿牵连无辜之人,这个噩梦由她们终结便好。

      “谁!!”慕容腰听见门外传来响动。

      ————

      女宅夜行之人,并非只有李霜霜,方多病也曾在子时前出过门,他从清儿那边知晓姑娘都是被拐而来后,就想去找玉楼春理论,却被辛绝拦下,不好硬闯的他只好原路返回,然而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清儿使用过的杯子,当场困的不省人事了。

      清儿本以为把玉楼春拐卖妇女的事情告知,方多病可以将玉楼春绳之以法,谁知人没搞定就算了,还说睡就睡了,如此不靠谱,就暗下心思,决定靠自己,准备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换上男装偷偷摸摸逃跑了。

      而一觉睡到白天的时候方多病,看到李莲花和李霜霜走出庭院,便气愤的责怪昨天晚上他们失约的事情。

      “我昨晚酒喝多了直接睡下了,不好意思啊多多。”

      李霜霜毕竟晚上干了点不能言说的事情,必须扯谎,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李莲花,因为她心知肚明,若要中招必须两样皆全,他李莲花是怎么搞的,竟也没有赴约,难道他真的碰了西妃?

      “这样?那李莲花你呢!你真见色忘义?!温香软玉在怀,竟然忘了和我约好赏月的大事!”

      “我本来想躺一会儿找你们,没想到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昨天晚上我睡外厅,西妃姑娘睡卧房。”李莲花很正经的回复道,也不回避李霜霜看过来的眼神。

      「李霜霜疑惑:没碰也能睡着?他光喝鱼汤也能中招?」

      “我跟你们说啊,这里的姑娘都不是雇来的。”方多病听这话,只好将此事翻篇,接着说出他昨晚从清儿这边得知的消息。

      “拐来的嘛。”李霜霜说道。

      “你知道?李莲花你也不惊讶?”

      “你想呀这么多年呢?女宅在哪都没人知道,若是雇来的呢?来去自如早就泄密了呀。”

      “这个玉楼春把寝宅建在了瞰云峰顶,不让外人进出,定是怕人过来寻仇,我猜这个冰片也藏在那里。”方多病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猜测。

      听到最后一句,李霜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方小宝真是变聪明了,昨晚瞰云峰一夜游,路过碧凰确实有所收获,但是她现在是不可能拿出来的,言她们姐们都安全才行,李霜霜也能理解她的谨慎。

      “怎么了?”李莲花看向李霜霜。

      “哦,我觉得多多猜的很有道理。”

      “是吧~”

      相比方多病的得意,李莲花倒是觉得李霜霜有些奇怪。

      “李神医,”西妃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斗篷,“原来是方公子和澜庭公子来了,咦?方公子的斗篷清儿没给你准备吗?”

      “哦,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方多病注意到李莲花看过来的眼神改了说辞,“我看她睡得太香,就没叫醒她。”

      “那我为方公子备一件便是。”

      “有劳。”

      ——贯日亭——

      “香山红叶相映红,这……景美,更是有意境呐!”

      “施兄昨夜回味不浅哪~”李一辅调侃起施文绝。

      “可惜昨晚睡得太沉了,哎,陆兄,你是好酒之人,这美酒可让你酣睡到天明啊?”

      “漫山红上头,豪饮一番自是酣睡。”

      “好好好,你们都是正人君子,都只睡觉赏景色,那今天就我自己多多结识姑娘了。”

      “奉劝诸位别对这些姑娘有非分之举,她们都是被拐来囚禁于此,并非心甘情愿。”李莲花开口。

      “不是说重金请来的吗?”

      “这重金怕是全落在人贩子口袋里了。”方多病回复施文绝。

      “听闻这些姑娘在此也赚了不少银两,那也不算亏待她们吧。”东方皓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瞬间引得李霜霜怒目:“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疼的,不如我给你一万两,将你卖去做娈宠可好?不对,就你这品相还不值一万两,十钱我都觉得亏本,谁会买你回去?摆着看都恶心。”

      “你!!”

      “等玉楼春来了问个清楚便是,若真如你们所言,我定饶不了他。”陆剑池说道。

      “那是什么!”慕容腰指着凉亭附近草丛里的一截断臂说道。

      “那扳指不是玉楼春的吗?难道!”东方皓看清断臂上的扳指,面色一下就变得极其惊恐。

      “血迹未曾凝固,应该是刚斩下来不久。”方多病观察断臂后得出结论。

      “玉楼春的手怎么会在这里呢?那他人呢?”

      “去他的寝宅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莲花提议。

      一开始辛绝并不同意众人上这瞰云峰,因为这寝宅唯有玉楼春一人可入,就算是打扫卫生的姑娘,也只允许一人且只许待一个时辰。

      直到方多病拿出那枚沾血的玉扳指,辛绝才发射响箭,让护卫们进入女宅,将众人送上瞰云峰,可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关心玉楼春在何处,反而是在关心屋内的宝贝。

      “说,你们昨晚都在哪儿?”辛绝质问众人。

      “昨晚每位宾客都在自己屋里睡觉,能去哪儿啊?自然是做梦啊。”施文绝觉得冤枉无比。

      “辛护卫和侍卫们昨晚在哪儿?”陆剑池问道。

      “侍卫们没有命令,根本不可能进入女宅,我昨夜子时也到院外入寝,侍卫可以作证。”

      “啊?那就是说都没有嫌疑了!”

      “方少侠,昨夜急着来瞰云峰下所为何事?”

      方多病被辛绝如此一问,自是抖出他是来找玉楼春询问姑娘被拐之事。

      “可你昨日便在打探山上可有宝贝,这不正常吧。”

      “那你还第一时间进来找宝物呢,你作为护卫不是更不正常!”李霜霜怼辛绝。

      辛绝被堵的说不出话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辛护卫,外面找到了主人的一条腿,枫林的石窟里还藏了个人,被我们堵住了。”

      “传令侍卫看好吊桥!不许任何人离开!”辛绝下令。

      等到侍卫们准备对洞口封烟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急忙跑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乔装成男子打扮的清儿,辛绝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直指清儿夺宝。而清儿为了不让大家发现自己逃走的秘密,就急忙谎称着自己在这里散步,还说是方多病让她这么干的。

      “清儿姑娘说实话无妨,玉楼春现在被人砍手又砍脚,威胁不了你。”

      “真的?玉楼春遭殃了?那太好了!”清儿听到李霜霜说的话表现的极其开心,“我直说!我就是想逃出女宅,可惜外面侍卫太多,只好藏在这里,但我可没偷东西!”

      在这个时候方多病表明根据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兵器残忍杀害的,而现在大家唯一身上带有兵器的也正是面前的护卫了。

      辛绝为了自证清白也在旁边解释着,自己的松针剑,宜刺不宜斩,拿来分尸早就断了。

      “你们看,这里有尸块!”陆剑池看到树后的鲜血。

      “这!这不是昨日带我们来的侍卫长么?怎么被切了这么多块,太残忍了!”施文绝瞧了一眼就接连向后退去。

      李霜霜惊疑,因这侍卫长之死不在计划内呀。

      “侍卫长刀鞘中的钢刀不见了,尸首又刚好在藏身之地附近,分明就是你夺刀行凶。”辛绝咬死清儿这个线索不放。

      “我恰好躲在这儿,你别冤枉我。”

      “不说也没关系,把你指甲一片片拔下来,到时候看你说不说!”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朝公主,你们敢对我无礼,我诛你们九族!”

      “今日你说自己是皇太后也无用!”

      李霜霜和方多病一同挡在清儿身前:“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能杀得了你们护卫长?有这本事还会被困于此?你脑子被门夹了?”

      “就是!还是辛护卫打算在百川院刑探面前屈打成招吗?”

      清儿对于一而再再而三护住自己的李霜霜很意外,不由得对她亲近:“谢谢你。”

      “不必客气,你跟在多多身后,他会保护好你的。”

      “你们对她这么维护不会是怕我问出点什么!她虽不会武功,但你们可以,一定是你们合谋!”

      “等等,如果他们是合谋的话,又怎么上这个瞰云峰呢?这个藤篮的转盘这么重,难道是用轻功飞上去的,当今世上又有谁,有这么绝顶的轻功啊?”李莲花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觉得李霜霜不可能会参与此事,做个解释罢了。

      “就是!”

      对于李莲花的话,李霜霜表示后面半句她很心虚,这区区一个瞰云峰根本难不倒她,来去自如得很,虽不是和方多病、清儿合谋,但昨晚她确实去了一趟。

      然而李莲花话音才落,笛飞声就恰好赶来。

      “飞哥??你怎么来了?”

      “苏小慵太吵,我怕忍不住杀了她,还是找你们比较好。”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轻功啊~一座一座找废了点功夫,多亏了刚才的响箭。”笛飞声回答李一辅的问题。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呀!”李莲花表示自己被打脸打得很疼。

      “李莲花,你刚才说,世上无如此好轻功之人,这有数千尺!”东方皓急了。

      “他能上女宅,就能上瞰云峰!”

      “凶手就是你们!”

      “误会误会,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海派的阿飞,他的轻功确实不错,不过他这个人啊,脾气有点古怪,是不屑于随便动手的。”

      “对呀,这个叫阿飞的来去自如,又何必杀侍卫长夺刀,背一把上来不就好了。”

      “清儿姑娘,你添乱可是第一名。”李莲花都无奈了。

      “阿飞背上背的是什么?”

      “刀啊。”笛飞声回答的很痛快,一点都没作为嫌疑人的紧张感。

      “他这个刀的材质非常特殊,跟这断肢上的刀痕截然不同。阿飞,给大家砍一刀试试。”

      “不砍。”笛飞声非常不给李莲花面子。

      “就一刀,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的菜那么难吃,还能拿来当奖励呀?”

      “算了吧李莲花,他不可能同意你的。”方多病幸灾乐祸。

      “飞哥来~”李霜霜示意笛飞声低头,见他俯身就凑到他耳边,“你帮我们三个忙,我告诉你个关于你的秘密怎样?”

      “好啊~”

      “啊?这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了?”

      “一个秘密,换飞哥三次帮忙咯,省着点用啊,哥~”

      “……”

      施文绝作为神兵谷的行家自然看出这刀痕和残肢上的不同,可也好奇笛飞声的刀法师出何门。

      笛飞声嫌疑洗脱,众人视线也就回到了尸体本身,等到他们将尸体完整拼凑出来的时候,发现了刀痕成一个井字,一个侍卫看到这个情况后吓得双腿发抖,想起了香山上的一个恐怖传闻,便是那鬼王刀。

      辛绝这个时候还抱着玉楼春活在世上的幻想,认为一手一脚罢了,不一定人就没了,但是笛飞声却一口咬定玉楼春已经去世,之后他也带领众人一起找到了玉楼春的部分身体尸块,就算不全也足以看出是一个井字,连尸身附近的墙上发现了鬼王索命的血淋淋大字。

      “若真是厉鬼,干嘛还要杀人前夺把刀。”方多病打断其他人的鬼魂杀人的说法。

      站在笛飞声身后的李霜霜神色不虞,这多死的侍卫长成了鬼魂杀人最大的破绽。

      “方少侠、李神医和澜庭公子破过不少悬案,以三位看来,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女宅的在吊桥一直未放下,阿飞这样的轻功又世俗罕见,所以这嫌犯只会在我们当中。”方多病言明杀玉楼春的人,女宅姑娘嫌疑最小,抛尸点有在女宅外就是证明。

      “辛护卫可否解释下,为何不能出现在女宅的护卫长会出现在这里。”

      “这侍卫长是有窥私的癖好,每年满山红都会混进来,偷窥宾客与姑娘们过夜,念他老实不曾出格,我早就知道却不与他计较,这答案可还满意。”

      李莲花却指出侍卫们的举动都有些反常,全部都只关心宝物,且他们明着不能出入女宅,可私下只要辛护卫不说还是能够自由出入,嫌疑瞬间上升。

      辛绝看到瞒不下去,只好道出了自己和其他侍卫被玉楼春下了剧毒披肝沥胆,需要每月定期服药,藏在密室的就是解药,为了活命是不可能弑主。

      “辛绝求三位救我们一命,否则这帮兄弟将死之前太过痛苦,只怕会自控不住,伤了诸位。”

      “你以为你在威胁谁?伤一个我看看啊!”

      李霜霜平等厌恶这个女宅中的每一个男人,包括这个辛绝,看起来他们都是有苦衷,不敢反抗玉楼春,可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轻描淡写的说侍卫长不过是有窥私的小癖好,没有什么出格很老实,皆是狗屁之话,姑娘们在里面受着天大委屈,他倒以此为乐看得起劲。

      “澜庭……”方多病倒是能够明白一些李霜霜这么激动的原由。

      “你们要管你们管,我嫌恶心,飞哥我们走,带你去休息。”

      “好。”笛飞声没有意见,反正他也不参与查案,飞上飞下半天,有的休息他自然不客气。

      “哎!澜庭!李莲花,澜庭真的生气啦?”

      “随她吧。”李莲花宽慰了方多病,但目光却落在了李霜霜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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