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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莲花楼》 ...

  •   “李相夷你功夫不练,心计倒是更上一层!你想用修罗草杀我,在这之前你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笛飞声发现被算计自是火大,拔刀就往李相夷的脖颈上架,却被李霜霜弹开。

      “不信,我还在呢,你杀他梦里吧~笛盟主,方才你就没占到上风,这时候内力被封就别这么激动了,省点劲吧,且先听听这老狐狸要干嘛。”

      “我怎么是老狐狸呢,我这是有事要请笛盟主帮忙。”

      看向依在一旁好像在看戏的李霜霜,笛飞声眉头皱紧:“你们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人最不受的就是威胁,这事成之后呢,我送你一份礼物,洗经伐髓诀。”

      “你师父的绝学?”

      “没错,此学可逆转心脉,将修罗草丝排出体外,恢复你的内力。”

      “什么事情?”

      笛飞声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他满意这个礼物,李莲花一是要其保守他的秘密,二是要帮助他找到单孤刀的尸骨。

      “你就为了这个?我看她好像还想提点什么意见,”笛飞声的目光划过李霜霜,接着又回到李相夷身上,“你师兄死了十年,江湖乱了十年,他或许被野狗吃了也不无可能,你要我杀遍天下野狗,去找你师兄的骨头啊~”

      (李霜霜:笛飞声杀人诛心还是你会)

      “若真是如此,笛盟主,恐怕就要和你的至高武学说永别了。”李相夷耳朵微动,眼中杀意明显。

      “李相夷,你真以为我不会用尽酷刑,逼你解毒吗?”

      “你倒是想,可你笛飞声会先去阴曹地府。”李霜霜的眼眸瞬间阴沉无比,周身布满肃杀的气息,笛飞声敢动李相夷一根汗毛,她不仅要笛飞声的命,整个金鸢盟也得跟着陪葬。

      但笛飞声这人傲气就在这儿,不惧丝毫威胁,即便是性命被别人拿捏也不会低头,反而露出笑容:“好啊,那你就动手啊。”

      “你当我不敢?!”

      “行了都,笛盟主,你可以探我气海,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对我做这些没有意义,你也别再浪费时间,要不然我还没找到我师兄,我要是死了,你不是白费力气吗?”

      “呸呸呸!李相夷!不许你再说那个字眼,我之前说的话依旧作数,我没跟你开玩笑!!”李霜霜闻言气得跳脚,也顾不上和笛飞声剑拔弩张。

      “你何苦如此呢,我就算不说也是事实。”

      “李相夷!!!”

      “好好好。”

      “你发誓!!”

      “我发誓。”

      笛飞声见李霜霜情绪如此激动抓狂,李相夷虚弱的模样也不似作假,心里也明白气海不探也罢,因为李相夷没有说谎,只不过他真没想到李相夷受伤竟这么重,居然还到了要死的地步。

      看了眼吵架的二人,随即走到一旁吹动了金凤飞哨招来无颜探听消息,得知十年前单孤刀的尸首是由狮魂查验,可大战之后他音信全无,只知道幼时曾被普渡寺和尚收养,或许回了普渡寺。

      “可需要属下去探查?”

      “不必,普渡寺、百川院同山而建我亲自去一趟便是,此事不要向旁人提起,跟盟中说我有私事要处理,叫他们不要来烦我。”

      “是!”无颜接到命令离去。

      “走吧,普渡寺。”笛飞声对走过来的李莲花和李霜霜说道,见李莲花没有行动嗤笑,“不敢去啊?怕她把你直接扣押,还是怕百川院的部下看到你这幅模样。”

      “那倒不是,只是走之前我必须带上一个人。”

      “方多病。”

      “聪明。”

      “你现在还真是麻烦。”

      回去路上,李莲花对李霜霜武功造诣上的变化感到十分好奇:“霜儿,你的武功怎么提升这么多……是另拜了师父?还是……”

      “没有,师父只有老头一个,琵琶别抱他会气得活过来把我掐死,我现在好歹是一门主,与你还是师出同门,武功再不济会惹人笑话,更会被人家说我这李相夷的师妹是西贝货。”

      “谁说李相夷的师妹就一定要武功超群?这些年你受苦了。”李莲花听到这个理由没有再多说,还心疼李霜霜为保门庭,这十年里肯定是强迫自己努力习武,他知道自家小姑娘多讨厌练剑,幼时总是想着法子逃避。

      唯有笛飞声清楚,方才与他对掌的李霜霜根基有多深,说她资质平平无奇纯靠苦练简直就是个笑话,虽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隐藏实力,还不与李相夷明说,但这毕竟不关他的事,他也懒得去挑明。

      不过角丽谯给的万人册排名倒没错,先前他确实没兴趣,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兴趣与李霜霜比试,她是除李相夷之外唯一让他产生兴趣的人,况且在他眼里比武这事对方是男是女没有分别,他是不杀女人,但没说不能与女人比试。

      回到一品坟门口时,笛飞声在外等着二人,李霜霜和李莲花则进去看方多病的情况,一路进去尸体遍布,就连张庆狮和古风辛也相杀而亡没了气息,方多病则还是保持着李霜霜离去前的姿势。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他弄醒。”

      几步上前将方多病翻过身,点在他几处要穴上,几个呼吸后方多病缓缓转醒。

      “澜庭?你和李莲花没事吧?!”方多病一睁眼就关心二人的情况。

      “放心我们没事,起来吧,我们先离开这。”

      “等等那小子呢?观音垂泪呢?是不是被他抢走了,快去追啊!李莲花还要用它治疗心疾呢!”

      “不必了,那小子拿走了,他处心积虑也是为了治病,于是呢,我就用观音垂泪换他同意一辈子不再作恶,我嘴巴都快说烂了。”李莲花从旁解释。

      “他要治病,那你也要啊,你这没有观音垂泪,你怎么办?”方多病甚是紧张。

      “没有关系,死不了,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反正能说服那臭小子不再伤人,那这一切也都值了。”李莲花拍拍胸脯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

      “还算你有几分侠义心肠。放心,我早就当你是我的搭档了,你的心疾,就算寻遍天下奇药,我也要帮你找到,至于你当不当我是这个搭档,本少爷也不在乎。”

      李莲花笑了,表示他不想认也甩不掉方多病,把先前拿去当保金的玉坠还给了方多病,并提醒他把一品坟的情况向百川院汇报。

      “是啊,这可是多多你第二个案件啊。”

      “别提了澜庭,人都死光了谁给我做证啊。”

      “刚刚被你打晕的葛潘不是还活着嘛,你忘了?”

      “对哦!”

      趁方多病去捆人的时候,李莲花和李霜霜同时注意到南胤公主脚下带有南胤图案的盒子被打开了,里面原本的东西被取走了,想必是方才突然黑下来的瞬间就趁乱逃走的丁元子,带走了它,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让只为钱财的土夫子抛弃别的宝贝只取了这个,若是别的东西,李霜霜不得管,但和南胤相关的就简单不了,可事已至此人都不知去往何处,唯有让琳娘子派人去查下丁元子的下落了。

      既然别人贼不走空,她李霜霜好歹当了回土夫子,怎么能啥也不带,于是趁其他几人没留意,也顺走了一物。

      四个人走出一品坟,方多病看着杵在路中的笛飞声问道:“什么人挡道?”

      “自己人,他就是那个用铁头套罩着脑袋的铁头奴,记得了吧。”李莲花真是人如其名,口舌生莲,瞎话张口就来。

      “哦,铁头奴,难怪一副冷巴巴的样子,可他什么时候变成自己人了?”

      “他叫阿飞,南海人士,多年前呢我与他相识,后来他中了卫庄主的奸计……看他无家可归,我准备收留他一段时间。正好你带葛潘去百川苑,我带他去普渡寺,寻找他另外一位故人。”

      笛飞声随李莲花编排他的身份,就抛下一句:“废话真多。”

      气得方多病当场暴跳。

      ——莲花楼——

      “莲花,要不今天我做饭吧,你歇着。”李霜霜看着满屋子飘着的油烟,把被丢在角落的葛潘呛得咳嗽不已,看他可怜的模样,勉强劝了李莲花一句。

      “你的手拿笔的,握什么锅铲啊,好歹我也苦心钻研过做菜,里面油烟重,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喊你吃饭。”

      “哦。”同情的看了眼不能移动的葛潘,李霜霜走出了莲花楼去看方多病和笛飞声的热闹。

      笛飞声因内力被封,被方多病一拳打退,方多病嘚瑟不已,还让其不要自大,说看他根骨不错不如拜他为师,这样出去也不会挨揍。

      李霜霜看戏看的眼泪都要笑出:“多多,你让他拜你为师?要是成功了你记得和我说,我一定让你成为我新话本子的主角,毕竟你成为了一个传奇,哈哈哈哈哈!”

      方多病纳闷的看着几乎要笑到地上去的李霜霜:“什么嘛,澜庭你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笑你武功一般,胆子倒是不小。”

      “可笑,我师父可是威震武林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当天下第一的徒孙,你就偷着乐吧。”

      “哈哈哈,对对对!阿飞你偷着乐!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笑岔气儿了。”

      “他还收过徒弟呢?”笛飞声闻言也笑了,看向李霜霜询问道。

      “这个嘛是的吧~(他自己也刚知道没多久)”

      “李相夷的徒弟是我,你问澜庭干什么?”方多病不满。

      “看来他脑子早就坏了,收你这样的蹩脚货。”笛飞声将目光重新投放在方多病身上,眼中很是不屑。

      “别嘴硬了,赢了你师父再说。”

      说着两人就要继续开打,却被李莲花用一个锅盖隔断,他一脸不耐:“不饿吗?”接着望向一旁还在看戏的李霜霜,“怎么也不劝着点。”

      “有意思嘛~”

      “……开饭!”李莲花就知道自己不该问的,李霜霜这人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笛飞声在桌边坐下,李霜霜则去一旁洗手顺便烫下她自己的碗筷(男人们嫌麻烦,只用水冲了冲,她接受无能),方多病却跑到李莲花身边嘀嘀咕咕,话题无非就是笛飞声,说他自大狂妄会连累他们,让李莲花不要收留此人。

      “好了,阿飞有分寸,把菜端过去,我去摘点葱。”

      “这什么啊?你又研究新菜,昨天帮你调整过的红汤烩鱼不是很好吗?”方多病看了眼手上李莲花的新菜式。

      “总要有新东西,我弟弟不喜欢只吃一个菜。”

      “好吧,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好不好吃,不好吃又只有我吃。”方多病不介意吃李霜霜剩下的,但他很介意菜好不好吃。

      方多病端着菜看向了桌边的笛飞声,起了坏心思:“来,自大狂,李莲花的新菜,你要是敢一口气把这些都吃完,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天之内你动手,我绝不还手。”

      “好啊。”笛飞声抿唇一笑,端起那一大盆菜,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不消片刻就吃得干干净净,接着得意洋洋的看向目瞪口呆的方多病。

      “哎,我说你们两是不是当我和莲花不存在啊?”李霜霜回到餐桌边傻眼了,拿筷子敲了敲空碗,“把菜都吃了,我们吃什么?”

      “我们今天吃红烧肉啊~我做了好大一盘呢,撒点……”李莲花拿着一把葱走进来,听到了李霜霜最后半句话,接着他便看到了桌上的空盆,“不是,你们把菜吃完了?这可是三天的菜量啊!”

      “不是我们,是阿飞,他一个人吃的,我一筷子都没吃到。”李霜霜噘着嘴看向笛飞声,声音里甚是委屈。

      “对啊!是他!是他!”方多病立刻应声。

      此时的笛飞声被李霜霜控诉的眼神注视,破天荒的也稍稍有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他刚顾着和方多病斗气,忘记了还有李霜霜要吃饭,害个姑娘家饿肚子有失风范,但他不会对方多病有所愧疚。

      李莲花气得心梗,拿手锤了锤胸口问笛飞声:“你不是说没有味觉吗,一向只吃白米饭的吗?吃什么都一个样,我跟你说我可没算你菜钱!”

      “原来你吃不出好赖呀,你故意诓我的你!”方多病一听自己被耍,马上痛斥。

      “你让我吃的。”笛飞声挑衅的挑了挑眉。

      “我……”方多病连忙捂嘴,怕被骂。

      “这可是花了三十钱买的呀!”李莲花一把将手里的葱甩到桌上。

      “休息了~”

      笛飞声站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方多病阻拦:“楼里只有两间客房,一楼是澜庭的,二楼是我的,先来后到!”

      “二楼房间最大,够你们一起住的。”

      听到李莲花的话,二人异口同声:“绝无可能!”

      接着便毫不退让的打了起来,打烂了一张凳子和一张桌子还不够,掐架的动静,使得整个莲花楼都开始落灰尘,活像是要把这儿拆了。

      “我看你们真是没把我们主人放在眼里,要打滚出去打!!”

      李霜霜满脸都是显而易见的怒气,本来没饭吃就很火,这还带拆房的,晚上难道叫她睡荒野地啊!用不符合她的形象的行为,将还在地上厮打的二人揪起,对着他们就是一脚,直接踹出楼去。

      “哎哟!!”方小宝最先没忍住叫出声,揉着自己的屁股,没敢去看转身进屋的李霜霜,而是去问李莲花,“李莲花,澜庭不是不会武功嘛?他怎么能把我们两个一起踹出来?”

      “她发怒的时候力气与平时不一样,我跟你们说,千万别惹她生气,不然后果很严重。”李莲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认真的,发火的李霜霜是真的很可怕,就是他们师父漆木山也要避其锋芒。

      至于同样被踹的笛飞声也没再吭声,想着本就是他理亏在先,于是也忍下了这口气。

      ———

      有查音阁在,百川院那边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方多病的这第二个案情,并得知了李莲花和李澜庭也参与其中,就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准备在二人赶到百川院的时候一探究竟。

      去普渡寺的路上,笛飞声带着个半边面具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方多病带着被捆绑的葛潘,而李莲花吭哧吭哧的走在最后,李霜霜陪在他的身边,他们的脚边跟着狐狸精。

      行至百川院和普渡寺的分叉口时,李莲花推说自己走不动了,让方多病先带人回去复命,他们三个先去普渡寺歇一歇。

      “一会儿我们分两路走,你们明着去查普渡寺的和尚,狮魂的下落,我去看看名册上可有记录。”

      “谢了,拉一把,真走不动了。”李莲花把手中爬山棍的一头递给笛飞声。

      “两个人带你一个,你可真是精贵。”笛飞声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帮忙拉了一把。

      李莲花到了普渡寺就寻找方丈无了大师,让他为自己探病情,并探听狮魂的下落,但无了大师却不急于回答他的所问,反而是劝他回家。

      “大师,他还敢说你倔,他自己就跟头驴似的,你劝不了他。”李霜霜候在一旁,看着无了对李莲花循循善诱,但他那小子就是听不进去,也明白之前为何无了没有对自己明说。

      “李姑娘,你看真不是老衲不肯告诉你啊,”无了大师看到李霜霜的第一眼起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你既已知晓为何不带他回浮生门。”

      “不让他做成那事,他能拿命和你顽抗。”

      “唉,李门主你这是要气死谁啊,冥顽不灵,当真是勉强不得你。”

      “百川院出事了?你方才为何说他们人很齐。”

      “哦?老衲以为你早就心如铁石,把过往抛得一干二净了,原来你还记挂他们死活啊,老衲听闻,云彼丘十年来自闭于百川院,”无了大师看了眼李莲花身旁的李霜霜,“还有传言云彼丘的左臂是被李姑娘削去的,老衲贸然猜测,他就是当年为李门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

      (百川院既然要保云彼丘,也要同浮生门交好,就自然不会把砍手之事宣扬出去,但云彼丘鲜血淋漓的被拖出去总有人会看见,进去的时候人还好,出来却残缺了,动手的人可想而知)

      “霜儿是你?我以为他是大战中受了伤才会如此。”

      “怎么了?他敢给你下毒,我还不能报仇了?若不是纪汉佛和白江鹤阻挠,说他心生悔意,他云彼丘现在坟头草都比你人高了,难道你还要为背刺你的人来教训我吗?”

      “我……”

      “李姑娘莫急,我指出这点,只是想说自李门主出事后,云彼丘后悔莫及,遂赶去东海寻李门主未果,白院主找到他时竟无半点抵抗之意,被白院主一剑穿胸,纪院长之后查明他确实为奸人所惑,并非真心要害李施主,于是才让他留了下来的,云彼丘为此画地为牢十年。李门主也不是因此而放不下胸怀,毕竟当年之事一环扣一环,总要有人先放下。”

      “我理解大师你的苦心,想劝相夷放下,毕竟现在他离活佛就差一个飞升,谁都能原谅谁都觉得亏欠,放不过自己放不下过往,我都明白,可他现在听不进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和他一起完成他想做的事,他要什么我都依他。”

      李霜霜的眸色在瞬间变得极深:“可大师你用错了例子,云彼丘虽只是其中一环,也画地为牢赎罪了,但那又怎么样?我还要宽恕点化他不成?他害相夷是事实,没一剑杀了他都算我慈悲,相夷若要原谅他是相夷的事,但我不会,什么门主要心胸开阔,不好意思,我坦白了,我就是心眼小的妇道人家,当年害相夷的罪魁祸首我有一个算一个,因为原谅他们是佛祖的事儿,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佛祖!”

      当年之事错综复杂,能确信的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一个人,李霜霜那时连门庭都没有立稳,李相夷也没有找到,太过弱小的她无法查清楚来龙去脉,更不可能予以回击,现在十年过去,早就今非昔比,这笔账她会一一讨回来。

      “额,李姑娘这话老衲没法接,江湖恩怨老衲不评论,但当务之急是给李门主解了这碧茶之毒。”无了没有去批判李霜霜的言辞做法对错与否,他的目的只有劝说李相夷珍惜生命,他是看走不通前路,才在李霜霜这里另辟蹊径。

      “嗯,我明白,此事上面容不得他任性不治。”

      “霜儿,我说过多次,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之久我早已不在意,这毒也解不了,我如今只想找……”

      “若你我情况对调,你也不在意么?”这次李霜霜没有再暴跳如雷,反而是面色平静的反问李莲花。

      “那怎么……”李莲花戛然而止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他知道若换做李霜霜被害,中了如此厉害的毒,他不仅要扬了涉嫌者的骨灰,更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好她。

      “我劝不了你,相对的你也劝不了我,别再执着了。”

      李莲花拧眉沉默不语,片刻后看向无了:“和尚,莫再顾左右而言他,你告诉我,百川院到底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无非是他们找着你的少师了。”李霜霜先无了开口。

      “你知晓?”

      “因为我也收到了邀请。”

      “李姑娘说的没错,正是此事,百川院寻得了李门主的贴身佩剑,便向四顾门昔日好友发出邀约,要召开赏剑大会。当年此剑一同坠入东海,数年后被渔夫捞起,之后此剑便被辗转贩卖,直到回到百川院,已是历经了四十三手,名剑的宿命啊,李门主不觉得此剑该回到他主人的手中了吗?”

      “这名剑嘛,自然会再寻到一个好的主人。”李莲花垂眸帘下其中的落寞。

      “可我觉得少师不愿,我也不愿,少师只能属于你。”

      (在李霜霜眼里找李相夷是最重要的,他的佩剑次之,加上当时乔婉娩和肖紫衿在追查少师的下落,她讨厌肖紫衿便没有掺和,但不代表她不想拿回少师,如今少师回了百川院,她感谢带它回来的乔婉娩,但若要少师落入肖紫衿手中,那是绝无可能,她势必要把少师带走)

      “我已经不……”

      李霜霜不愿去听李莲花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发言,继而看向无了:“大师,相夷若是这么好劝,你这十年早就把他劝好了,更不会有如今这一茬,现在他摆明不配合,那就别说了,纯粹浪费时间,言归正传我们来此就是想知道狮魂的下落,您知道与否?”

      无了叹了口气回答了李霜霜的问题,言狮魂确实是被罚出寺的慧源。

      “浮生门和百川院新立时,曾四处捉拿金鸢盟残部,成百上千的人被关在百川院的牢中。”

      “那霜儿你不知晓狮魂的下落吗?要不你好好想想,或者让门中的人查找一下,这狮魂是我们找到师兄的关键。”

      “抱歉,我们浮生门只负责抓人,并不管后续工作。”李霜霜有些讪讪,这些人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结果,所以她也就不会去关心他们会被如何安排。

      “李姑娘当时一心只想知道李门主你的下落,而这些人并不知道,所以残部的后续如何,浮生门应当是不会去关心的,”无了替李霜霜解释道,“不过,经乔女侠提议,释放了一批不曾为恶的普通盟众,这个被释放的名单就是乔女侠亲手所定,她必然知道李门主想要寻找之人。”

      “那正好,乔姐姐如今就在百川院,省得特地去找她,你也可以顺道叙叙旧。”

      “哎,我都说了……”李莲花听出了李霜霜言词里稍有的阴阳怪气,刚要再说点什么就见无了和尚略带戏谑的表情,吞了即将说出的话改口,“你知道,我不能暴露身份。”

      “切,不叙就算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李莲花扶额,不再解释,他怕越解释面前人儿想得更歪,也不想给无了看戏。

      其实李霜霜就是随口一说,只是平常的他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她,找到单孤刀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完成了他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去死,她不能接受也决不允许,这番刺他无非是想他有点活着的感觉,让他清楚他还有自己,就算是为了她也要活下去。

      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笛飞声已经在外等他们,并告诉他们,乔婉娩确实是唯一的突破口,于是一起出发百川院探寻情况了。

      百川院门口,侍卫拦下了三人,告知今日赏剑大会需有请帖方可入内,李霜霜正要亮出浮生门的腰牌时,方多病却率先走了出来,把三人带了进去,只不过很小心眼的说笛飞声是仆从。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方多病揽着李莲花和李霜霜去的地方不是别地,就是李相夷的香堂。

      “你身上有糖吧,给我两颗。”方多病见李莲花斜暼自己,不耐烦道,“看什么?我知道你和澜庭都喜欢吃糖,你总不能让我去抢他的糖吧。别抠了,快点!就一颗,你也真是抠!”

      方多病拿过糖就对着画像拜了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李莲花和李霜霜表情都变得十分难过,李霜霜更是红了眼眶,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李莲花。

      “我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点糖,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是多少人的依靠,又是多少人想挑战的目标,可没有多少人真正去关注他的喜好,偷偷告诉你吧,我可是见过他避开所有人偷偷吃糖的样子,谁能知道这武林第一的李相夷是吃颗糖开心的跟个小孩一样。”

      方多病像是陷入了回忆,脸上露出了笑容:“尤其是他师妹给他的糖,我也吃过李霜霜给的糖,是真的很甜,即便是现在,我依旧也能回想到那份甜,哎!要我说,我师父就是喜欢他师妹的,哪里是他们所说的乔女侠。”

      “咳咳咳……你又知道了?你那时才多大啊?”李莲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眼睛会看的好嘛!”方多病回过神看了回来,准备呛李莲花却无意之间发现面前人跟师父竟有几分相像。

      “澜庭,你来看,你哥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我……你怎么好像要哭?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我师父这么杰出的人物英年早逝太可惜了。”

      “他不是。”李霜霜还没回话,笛飞声突然站出来扯开话题,“东海大战,李相夷输了,他应该第二。”

      “你说李相夷输给了笛飞声?你看到了?他们可是在海上打的,你在哪儿呢?你是鱼精还是乌龟精啊你!”方多病当场被气得上蹿下跳。

      “好了别吵了,要开始了,走吧。”门外传来敲锣声,李莲花正好就此打断。

      赏剑大会正式拉开序幕,高台之上站着除了百川院的四位院主,还有寻回少师的乔婉娩和肖紫衿。

      乔婉娩将从前李相夷那天下太平的理想告诫给众人后,免不了念想起故人,面上露出了伤感的表情,肖紫衿见状就上前安慰,做出亲密举动。

      这行径,李霜霜怎么看怎么碍眼,她觉得乔婉娩不应该和肖紫衿这样的人在一起,她值得更好的人。

      (肖紫衿此人李霜霜实在看不上眼,做人做事根本谈不上光明磊落,就一小人,他喜欢乔婉娩几乎可以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因乔婉娩喜欢李相夷,他就把李相夷当做情敌,但他若敢光明正大的争取,她还赞他一声,可他却畏头畏尾极力掩饰,当着李相夷的面不敢做什么,背后就耐人寻味了。)

      之后也进入了正题,百川院将剑亮了出来,肖紫衿讲解了比赛的规则,只要在一炷香之内没有落身台下,谁最后一个摘得绸花便可一试少师。

      闻言,方多病急忙上前和其他人一起去抢夺,站在旁边的李莲花却丝毫没有心情和众人一起凑着热闹,他还继续和笛飞声聊着天,没想到笛飞声却趁他不注意,将他一把推上了高台,速度之快只来得及让他从围观群众里顺个面具戴到脸上,不过最后也成功的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拿到了绸花。

      “哟,飞哥,这次干得蛮好嘛~”

      “哼~”笛飞声深藏功与名。

      “这位朋友未曾见过,敢问尊姓大名?”纪汉佛问道。

      在听到李莲花道出他姓李的事情后,乔婉娩晃了神,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旧人。

      而李莲花在这个时候也没有透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并当场表明了自己根本不会舞刀弄枪,但这番说辞引得方才上场比试的很不满,你一个全无武功的夺了魁首,说这种话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好在方多病帮忙控了场,李莲花也在催促之下,硬着头皮上当场将剑拔出来,众人惊呼于此剑能够重见天下。

      “等下,这剑有问题。”李霜霜拧起了细眉。

      站在她身侧的笛飞声也眯了眼眸,用石子击碎了李莲花手中长剑。

      突然的变故惊到了众人,连忙围到了李莲花的周边,质问他怎么敢毁少师。

      “这剑是假的呀,这剑仿的真像,连雕纹都完美无缺,只是我听闻李相夷十五岁就得此剑,剑不离手五年,但这个剑柄上却没有丝毫的磨损。”

      乔婉娩听到李莲花说的这些话,上前接过剑柄观察:“这剑确实是假的,这不是我寻回的少师,纪院主,剑被掉包了。”

      三人组跟着众人去往百川院剑室查看情况,发现放剑的剑台下面,有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众人都毫不犹豫的进去探着情况。

      李霜霜和李莲花很快发现这密道很是眼熟,除了方才从剑室下来的那段是新挖,其他的全是李莲花当年挖的,有几条还是通向她落霜苑的,至于为什么挖暗道,还要说明吗?可现在不能说出来,不然他们肯定要被怀疑。

      没走多远,密道里面发现了乔婉娩失踪的婢女被人所杀,而这婢女是知晓少师被存放在剑室密库里的知情人。

      “这地上有鞋印。”石水看到了地上的痕迹,得出这婢女与杀她的人认识,这人还是个男子,他们两应该是一起合谋偷少师剑,而她却被猝不及防的杀死了。

      顺着地上的线索,通过暗道发现了嫌疑犯正藏身在普渡寺中,加上鞋印是草鞋印记,乃和尚所穿,凶手扮的是和尚。恰巧无了这普渡寺半月前确实新来过一个厨子,只是等去抓他时,却不知去向了。

      不过在凶手干活的厨房里找到了婢女写给他的信,婢女本以为她的情郎只是痴迷少师想要一睹为快,却不知他狼子野心还要了她的性命。

      无了唏嘘不已,拜托方多病和肖紫衿带着他的两个弟子再下地道把婢女的尸首带上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问乔姐姐,正好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不怕肖紫衿搅浑水。”

      “也好,你我一同问。”

      “不怕搅了你的好事?”

      “什么好事呀,算我求你了小祖宗,这茬能过吗?”

      “行啊,你什么时候不提我不爱听的那茬,我就不提这茬,暂且先放过你,我先去寻她来,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

      “哼,有的时候也没差多少。”

      (毕竟二人现在身份都是男子,去乔婉娩单独所在的房间总归不好,有话在无了的会客厅说比较好)

      看到李霜霜走之后,笛飞声跑到房间里上前挖苦着李莲花。

      “你真是被那女人管制的死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总是否认与她的关系,还一副随时撒手人寰的样子,可眼里和行为都是不舍,干嘛不直接听了她的话找灵药把身体治好,还能陪她长久(也能和我比试)。”

      “笛盟主,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别人的闲事了。”李莲花端起的茶杯还没喝上一口,就被笛飞声说的没了想法,重重盖上搁置一旁。

      “我就是觉得你这副为爱自苦的样子挺新鲜的,别到时候剪不断理还乱,你自己都说别惹那女人生气,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常常把她气得跳脚。”

      “我最不想她牵扯其中,能陪她长久的人不是我,她远离我才是对的。”

      “哼,你舍得把她交给别人男人照顾?”

      要问李相夷对这个问题想好没,讲真的他没有,他只要冒出这个念头,就比碧茶之毒发作时还难受痛苦,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笛飞声。

      “你的话太多了。”

      “我是怕你误了我们要做的事。”

      “放心,问到狮魂的下落我们就走。”

      “带你女人吗?不是要让她远离你。”

      “你能不乱说吗?还有不带她也行,只要你打得过她,反正你别指望我,我已经被她警告了。”

      笛飞声刚想嘲笑李相夷害怕一个小女子,却忽的想起自己内力被封连方多病都打不过,更不是李霜霜对手,打?怎么打?再被她踹一脚?

      “怎么不说话了笛盟主。”

      “李相夷你话也不少。”笛飞声扭头就走,不再和李莲花唇枪舌剑。

      然而莫约一刻钟过去,却未曾见李霜霜带人归来,李莲花不由得奇怪,忍不住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结果人刚走到庭院,方多病就一脸急切的走了过来。

      “哎!李莲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肖大侠和乔女侠回百川院了?”李莲花以为是乔婉娩回了百川院,所以李霜霜需要耗时间把她再请回来。

      “都办妥了,我们办好事回去找乔女侠的时候,在廊外听见了澜庭喊乔女侠的声音,但等我们寻声去查看的时候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那个肖紫衿我是看错他了,非说是澜庭劫持了乔女侠,别说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再一个他们两又无冤无仇,犯得着劫持乔女侠嘛!可人就是没找到,所以我们正在四处找人呢,我便想来你这里看看。”

      “她未曾回来,我去找她。”李莲花也没等方多病回应,迈步就走。

      “这个李莲花说走就走,不过也是,澜庭可是他弟弟紧张点也是应该的,可为什么不叫我和他一起,我也很紧张澜庭啊!”方多病嘟囔一声,往反方向去找人。

      夜色都慢慢黑了下来,可人就是遍寻不见,李莲花的心也开始不平静,这时笛飞声走了过来。

      “找人啊~”

      “你知道她们在哪儿。”李莲花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因为他清楚笛飞声不会无故发问。

      “我看到乔婉娩与个和尚争执,好像就是你们要找的杀人盗剑的假和尚,她被反制带走时恰好被来找她的李霜霜撞见,和尚一不做二不休,用乔婉娩胁迫李霜霜,也将她一起带走,许是担忧乔婉娩的性命,她没有多加反抗。”

      李莲花瞬间变了脸色:“你袖手旁观,她们被带去了哪儿?”

      “还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到杀意,真是让人欣慰,李相夷还没死。不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李霜霜又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迟早会逃出来的。”

      “笛飞声你最好不要跟我开玩笑,她们在哪儿?”

      另一边乔婉娩和李霜霜被五花大绑扔在密道,面前是那盗剑的假和尚。

      “乔姑娘你怎样?”

      若是只有李霜霜一人,解决这假和尚自然简单,但他竟然用乔婉娩的性命威胁自己,大有不从就一把扭断乔婉娩脖子的意思,而乔婉娩也是因为被他偷袭,中了香灰粉诱发了哮喘,才会轻易被制服。

      假和尚也真是谨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硬是让她们两走到密道深处才肯停下。

      “公子,是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连累,这本就不怪你,是这贼子的错,不过他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猪油蒙心的东西,长得也不怎么样,是给你家婢女灌什么迷魂汤了?连香灰粉这种事情都告知,最后还落得个惨死收场。”

      “是她逼我的,我不是不还少师,我只是想留它在我身边多呆几日,当今武林谁不贪恋这把天下第一的宝剑。”听不得旁人叱责自己,假和尚当即跳出来给自己辩护,歪理一堆。

      “哎哟,害死人还敢大放厥词,说得你多委屈,像你这种人渣,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闭嘴!要不是你们把山口封住把我困在这里走投无路,我只能绑了她,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的,怨不得我,既然你想英雄救美,不如就剁了你一只手送给他们。”

      “!”乔婉娩想要去救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站起又倒下,眼睁睁的看假和尚举刀向李霜霜走去。

      李霜霜正想给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假和尚一记窝心踹,却被突然的变故停了动作。假和尚被背后极速飞来的长剑一剑毙命,吐血倒地身亡。

      假和尚倒地后李霜霜才看清背后之人竟是李莲花,是他飞出的长剑。

      “莲花,你怎么来了?你有没有事!”李霜霜如何能不着急,他怎么能把内力用在这种不必要的事情上,碧茶之毒可是会影响脑子的,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李莲花上前替李霜霜解开反绑着的绳索:“我能有什么事,你才没什么事吧?我久等你不回,他们说你不见了,当然要找你。”

      “我……”李霜霜责怪自己耽误太久,她如此配合假和尚除了顾及乔婉娩,同样也是想知道少师被他藏在何处,却忘了自己的消失会让李莲花担心。

      被解开绳子后,李霜霜走去乔婉娩的身旁,将她的绳子也去除。

      “乔姑娘没事了,我哥来救我们了,我去拿被贼子藏起的少师。”

      “好,李先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大家都在找你们两个,我也是运气好能找到你们,不过我这武功不济也只能搞偷袭了。”

      “李先生救了婉娩,此大恩永记。”

      “乔姑娘不必客气,我是为了寻我弟弟,救你也只是顺手,算不上什么。”

      “感谢推辞的话,出去再说。乔姑娘我们快些离开此处,密道不透风,你又诱发了哮喘,不宜久留,来我扶你。”李霜霜取了被藏起来的少师回来时,看见乔婉娩虚弱的说话都费劲,提议道。

      “有劳公子。”

      “客气。”

      乔婉娩的喘症一下子发作,令她头脑浑身浑身无力,走到一半就眩晕过去,好在李霜霜始终扶着她,没让她滑落到地上去。

      “刚才真应该多捅他两剑。”李霜霜将乔婉娩拦腰抱起刚要迈步,却注意到李莲花没有跟上来,“走呀?想什么呢?”

      “霜儿你……”

      “怎么?你想抱乔姐姐?”这时李霜霜倒不至于想的是李莲花要借故亲近乔婉娩,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他这个男人做,“你得了吧,就你现在这个身板,我怕一会儿我得带两个人,你拿着少师吧。”

      “这话你就过分了。”

      “过分什么,事实而已。”

      三个人出了密道,李霜霜便把乔婉娩放置在凉亭座椅上,外面空气流通,让她的窒息感减弱,不过多时便悠悠醒来,只是还是无法独自行走站立。

      “缓过来些么乔姑娘?天色已晚,我们兄弟送你回去吧。”

      李霜霜刚打算将人扶起,却被匆匆赶来的肖紫衿打断:“住手不许碰她!”

      轻功落地的瞬间,拔剑就往李霜霜的门面刺去,这时不知何时到来的方多病从旁窜出,一剑挡开。

      “肖大侠这是要做什么?”

      面对方多病的质问,肖紫衿满脸愤怒恨不得咬他身后的李霜霜一口:“他试图对阿娩不轨!该他所受!若是阿娩有任何闪失,我要他的命。”

      “不问缘由,就妄断是非出手伤人,亏你还是四顾门的人。”

      “四顾门已经散了十年了,你没看到少师在他哥哥李莲花的手上吗?定是这贼人掳了阿娩,我要将他带走。”

      对于肖紫衿这种人,李霜霜不需要旁人帮她,更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多多你让让!”

      她跳出来就是一通怼,说出来的话也都是离带妈字没好多少的话:“就他也是四顾门的人?哎哟喂,那可真庆幸,四顾门里不都是这样没脑子的货色。还肖大侠,我可去你的吧!肖紫衿,你是哪座山头蹦出来的猴精,变成人前把脑子当废物扔了吧,谁对乔姑娘不轨?谁是贼子啊?我告你,剑是从真正的贼头假和尚哪儿抢回来的,他已经在这密道里翘辫子了,你要不信自个儿滚下去看看。而乔姑娘也是被他用香引了喘症,路都走不稳,我才好心帮忙,你搞得好像我要占她便宜,就我这长相,还指不定是谁比较吃亏呢。”

      说完这句话,李霜霜回头看了眼乔婉娩:“不好意思乔姑娘我没针对你,我针对的是肖紫衿那个棒槌。”

      “你!!”肖紫衿被李霜霜的话气得是双目通红,青筋绽开。

      “你什么你呀,我哥还救了乔姑娘呢,既然你这么紧张乔姑娘,那么我两兄弟都算你恩人!你不感激涕零跪下来谢谢我们就算了,还青口白牙的胡乱攀咬人,谁教你的呀?还是说你嫉妒我长得比你俊俏,害怕乔姑娘发觉我这个心地善良头脑清楚又长得丰神俊朗的一代才子李澜庭比你这个獐头鼠目脑长脓包的笨蛋好太多!转而和我亲近,不要你了。”

      “同样与姑娘无关,只是针对他!”李霜霜说完那一长串,还隔空对乔婉娩解释一句。

      “你!你!!你!!!”肖紫衿那是气得话都说不出,几句话真是往他心眼里戳啊。

      李莲花倒像是习惯了,只是扶额站至一旁。乔婉娩是哑然于这个看起来精致优雅的小公子骂起人来是丝毫不给对方还口的机会。而方多病也愣了,他知道李澜庭骂人很凶也丝毫不顾及别人身份,但不知道他还可以边骂人边夸自己。

      “住口!竟还敢编造救美之词,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是不是那么能说会道!”说不过李澜庭,肖紫衿还不能动手了吗?对付这种文弱书生,他有的是办法。

      “你来啊,看我不给你吃两个窝心拳!”李霜霜会怕肖紫衿么那真的是见鬼了。

      方多病挡在跃跃欲试的李霜霜身前,对上肖紫衿不卑不亢的说道:“澜庭他话糙理不糙,肖大侠事实摆在眼前,你这样不管不顾是不是未免也太仗势欺人,百川院好歹也给天机堂三分薄面,你若是要欺负我方多病的朋友,可别怪我撕破脸了。”

      闻言肖紫衿只是微皱眉头,并不打算罢手,提剑还要上,眼看争斗一触即发,乔婉娩摇摇晃晃站起身呵止了肖紫衿,挽救了他的狗命。

      “紫衿住手,澜庭公子所言皆是事实。”话才断断续续说完,人又开始无力下落。

      “我先不和你们计较,我带阿娩回去。”

      “是我们不和你计较,别搞错了!”李霜霜为了膈应肖紫衿,干脆在二人后面喊了一句,“乔姑娘,等好了咱们有事没事儿常联系啊!”

      “哎!澜庭,你骂归骂,可别拿这事儿开玩笑,你真喜欢乔女侠嘛?还好肖紫衿急着送乔女侠,没再回来。但他真是有毛病,还想仗势欺人。”

      “常联系就是对她有意啊,那我老些话本子笔友嘞,我是不是都对他们有意思?那我忙的过来吗?他能不有毛病嘛,说起话来都跟欠他多还他少一样,他以为他谁啊?我呸!刚刚你拦着我干嘛,拳头吃不下巴掌给他听个响!”

      “合着你就是刺激那肖紫衿啊,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你不会武功啊,你这贸然冲上去不是找死吗?这种动手的事情还用你来嘛?他若真敢欺负你,我就要他好看。”

      “嗯,真是没白疼多多崽,可你跟他撕破脸不会影响你进百川院吗?”

      “管他那么多呢。”

      “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请你吃宵夜!被那个假和尚带进密道错过了晚饭,可饿死我了。”

      “那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不必了!”李霜霜拦住想要大展身手的李莲花,“莲花,一晚上你找我也累了,歇歇吧!我可以!”

      另一边,见过李莲花的云彼丘越想越觉得他像极了李相夷,且看见李澜庭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发怵,趁李澜庭离开房间的空档,伙同白江鹤与纪汉佛隔日一早去试探李莲花,乔婉娩和肖紫衿对此也十分好奇,但并不参与,选择在远处观望。

      三个院主带着被方多病送回的少师,让李莲花试剑,还询问他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在听到这个提问之后,李莲花也丝毫不慌张的解释着自己就只是一个江湖的游医,每天都居无定所的救死扶伤,这样一来,就会有许多的坏人动了歪心思,所以戴着面具也是害怕被周围的仇家认到了。

      然而,旁边的人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却还是半信半疑,让手下去将花生粥端上来,准备继续试探。

      真是趁着李霜霜不在就欺负李莲花,得亏这里是普渡寺,离百川院和她浮生门的落霜苑近,正巧黎阳子也回到总部准备来百川院议事。李霜霜便扮回门主模样,传信给黎阳子,招他半路改道,一同踏足此地。

      而看见李霜霜的那一刻,云彼丘努力缩到角落放低呼吸假装自己不存在。

      “小霜你怎么来了?”白江鹤用自己宽厚的身躯掩耳盗铃的挡着云彼丘。

      “听闻少师被盗堪堪寻回,看来留在百川院不甚安全,我们主上是来带走少师的。”黎阳子率先搭话。

      “可少师是……”

      “少师是相夷的,他的佩剑我要带走,此事不可再出现第二次。而且我不能让相夷回家,但少师得回,阿阳取剑。”李霜霜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试图言说留下少师剑。

      黎阳子也没有二话,一把将剑匣中的少师取走,恭敬的交于李霜霜手中。

      三个院主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心里认为李霜霜此举是为了睹物思人,毕竟她寻李相夷寻了十年未果,少师对她而言是个寄托。

      且只要事关李相夷,李霜霜向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他们置喙,他们原本不想发邀请函,但少师被寻回之事众人皆知,难道还偏偏漏下剑主人的师妹?再说石水第一个不同意。

      “你们在作甚?这位先生又是何人?”东西到手,李霜霜当然要处理他们欺负李莲花的事情。

      “额,小霜啊,这位是莲花楼楼主李莲花李神医,我们就是来感谢一下李神医救了婉娩,这不听他尚未用膳,让人送点粥。”语落间侍从已将粥端来。

      “是嘛~”李霜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回话的白江鹤,目光落在了侍从手里端着的盘子上。

      为了试探李莲花是否就是李相夷,竟然用了花生粥,花生这物李相夷过敏极其严重,只需一点点便会全身冒着红疹,若李莲花还是从前的李相夷,他们这是试探人还是想杀人?

      她若不出现,李莲花为了撇清怀疑肯定就一口干了,毕竟碧茶之毒都中了,其他毒伤不了他。

      可她见不得他受这份委屈,这个傻子还笑着道谢,准备去够这碗粥。

      李霜霜赶在李莲花之前端起这碗粥,倒叩在餐盘上:“我最讨厌的就是花生,撤下去!”

      侍从不敢得罪眼前这位连院主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主,低着头端着东西就退下了。三个院主也不敢响,李霜霜确实最讨厌花生,当年花生害得李相夷过敏,这位主直接让所有人都记着不许将有关花生的东西端进她和李相夷的别院。

      只不过没想到,如今李相夷都死去十年了,她还是不能看到花生。

      “既然是乔姐姐的救命恩人,自当是座上宾,几位院主感谢人就这样感谢了?请人喝个粥?莫不是最近百川院入不敷出手头紧张,若真是如此,我浮生门可揽过这招待李神医之事。”

      “误会,误会,小霜,我们怎么可能就一碗粥打发人李神医,我们只是让他先填填肚子,之后宴请感谢不会少。”

      看了眼圆话的纪汉佛,李霜霜也不准备再纠葛,既然目的到达也该离去,不然那李澜庭离开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纪大哥了。阿阳今日来也还有别的要事与纪大哥相商,听阿文说去年旭日楼和几家分店生意不错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留步。”

      李霜霜是懂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这不拿了少师剑,再给百川院一大笔银两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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