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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莲花楼》 ...

  •   注意!注意!注意!
      此文容易ooc,设定不合常理,若有不适,撤离赶早!作者概不负责且不接受任何批评!任何让作者不高兴的言论,都有可能被删评。
      PS:为了各自的身体健康,看着不高兴可以不看,谢谢!

      已选世界:莲花楼
      危险程度:3.5级
      可用技能:无
      可用法器、灵兽:无

      人物介绍:李霜霜
      年龄:26岁
      身份:漆木山关门弟子、李相夷\李莲花的“妹妹”、话本热销排行榜第一的澜庭公子李澜庭
      江湖地位:浮生门门主
      性格:讨厌麻烦,但若触碰底线势必要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厌恶宵小,不屑与之周旋为伍;略有洁癖;脾气略有火爆
      武器:洛云剑、潋滟鞭
      暗器:兰花镖 (李相夷亲手设计并制作)
      内功:自创内功心法——霄云玄功霸道无比,配合剑招破坏力极强
      传信飞鹰:小海 (李相夷所赠海东青)
      家庭成员:无(弃婴)
      嗜好:赚钱、写话本子、嗜糖

      李霜霜是被人丢弃在城墙角的弃婴,身上仅裹一层薄锦,若不是那弱弱的啼哭声吸引了碰巧路过的李相夷,怕是会就此冻死在那个天寒霜降里。

      而李相夷是个惨遭灭门且吃不饱穿不暖的小乞丐,但他心善,实在不忍就这么看着一个刚出世没多久的婴孩死去,几步上前将小小的人儿护在胸口,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回暖。

      “既然有缘让我捡到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妹妹了,和我姓李,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李相夷看着怀里恢复平静,乖乖睡去的女婴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霜霜怎么样?以后你就叫李霜霜了,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大哥。”

      李相夷口中的大哥便是日后会让他念记半生的男人——单孤刀。

      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单孤刀对李相夷确实是真的好,就算乞讨得来的食物极为稀少,他也都会分给李相夷大部分,让他能够喂饱便宜妹妹李霜霜。

      至于李相夷,更是把单孤刀当成兄长,甚至是父亲。

      在那样的乱世里,能够拥有这样的兄弟,无论是单孤刀还是李相夷,都是最大的幸运。

      更别提在那之后,被师父漆木山一同收入门下,成为师兄弟,一起拜师学艺,一起练功切磋,感情深厚可想而知,但从头到尾,深陷这兄弟情里的都唯有李相夷一人。

      “相夷!相夷!!我们买糖去!”李霜霜甩着师母给自己的荷包,一步一跳的奔向李相夷,向他张开双臂。

      “霜儿,师父不是让你练剑嘛?你又想偷懒去玩。”李相夷说归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哎哟!练剑有什么意思,(师父讲的我早练会了,干嘛还要练)相夷走嘛~”李霜霜轻蹭着李相夷的右脸撒娇。

      李相夷对小姑娘的撒娇那里能顶得住,脸蛋也憋的通红:“霜儿……好吧,带你去,但你回来还是要练剑的。”

      “好啦~”

      “我去喊师兄一起。”

      “不!只和相夷去!哼!相夷就知道师兄,根本不关心我!不喜欢我了!”

      “胡说什么呀,怎么会不喜欢你,”李相夷点了点李霜霜的鼻尖,“不喊师兄便是,就我们两好了吧!”

      “嗯嗯!”

      李霜霜小李相夷四岁,更小单孤刀十二岁,她人年岁不大,看人却独特,第一眼看着不喜的人,往后如何都不会拉进关系,虽说三人皆有患难与共的情意在,可她终究对单孤刀亲近不足。

      因此李相夷以为他那妹子李霜霜天生就是一副冷淡性子,只不过对他独特罢了,而且还没大没小的,从不喊自己哥哥。

      漆木山的三个徒弟里名气最大,为众人所知的当属李相夷,相传江湖中最快的剑是李相夷的剑,他十五岁战胜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便问鼎武林盟主,结束武林混战,一时成为传奇。

      值得一提,单孤刀并不完全算漆木山一人的徒弟,当年几人的师父师母为了赌气,就拿他们两当成赌局,分别教授他们师兄弟,抓阄的结果是师父教李相夷,师母携单孤刀,为了“赢”,夫妻俩都倾囊相授。

      虽说最后的结果是单孤刀实力不如李相夷,可他好歹也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唯有李霜霜,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传言,且等她出师门时,她的两个师兄早已在江湖上成名,若是一般人,在少年热血的当时,铁定想要征战一番闯出名头,可她对此却毫无兴趣,腰间的洛云剑就像是摆设一般,从不出鞘。

      于是众人只知红衣似火的李相夷身旁常携一个覆面纱衣蓝衫的小姑娘,只是四顾门成立后就很少看见了。

      “加入四顾门?我不,弄门派什么的一听就很麻烦,不!没兴趣!”对于为什么没有加入四顾门,李霜霜是这么回答李相夷的,“我要四处去游历找素材,没空啦。”

      李相夷听闻这话,倒也没说什么,反倒认为李霜霜这样倒也不错,毕竟她武功平平,又对处理四顾门中的琐事不感兴趣,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也是好事。

      “那你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些,这个你拿着,”李相夷将自己独有的玉佩递给了李霜霜,“若需要帮助,将它示出,它等同我四顾门门主腰牌,不仅是四顾门和四顾门交好的都会照顾些你,江湖上的人多少也会给些面子。只是,即便没人管你,你这面纱也不许摘下。”

      “好啦,知道了,相夷你好啰嗦!我可以的啦,不需要什么帮助,你的玉佩给我干什么?要不一物换一物,这是我自己打磨的紫晶吊坠,虽然不如你的贵重,”李霜霜把吊坠递给李相夷,“而且我知道面纱不能摘,毕竟我长得美,要是我年岁大些,天下第一美人可就要换人做了!”

      “你还敢嫌我啰嗦!我是为了谁?给你就是你的,不需要你还我什么,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不敢欺负你!”

      李相夷满眼宠溺的敲了敲李霜霜的额头,没有反驳她那些臭美的话,她说得不差,自己让她常年带面纱也是这个道理,他李相夷的妹妹美得冒泡,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他都舍不得给师兄看,更何况别人?决不允许旁人轻易窥视!

      伸手接过吊坠,立刻将之戴上,藏入衣襟之下,怕与人比试的时候,不慎磕碰。

      “相夷最是好~就是爱敲打人。”李霜霜揉着被敲的额头。

      其实李霜霜并非武功平平,反而是得天独厚的天纵奇才,只不过这事唯有师父漆木山和师母芩婆知晓,她年仅十一岁便自创霄云玄功,一招劈山破海,威力之强剑气之胜连他们都惊艳,只需再给她五年,便是超越李相夷,脚撵众人的绝世剑神。

      可惜,她不愿一门心思钻研剑道,有比肩李相夷的实力后,就只顾着写话本赚钱,四处游历搜寻赚钱之法,将自己的荷包赚得盆满钵满,还惯会收买人,用漆木山最爱的酒来贿赂他。

      让其不要把她的真实实力说出去,至于师母,她最是疼爱李霜霜,想着姑娘家天天打打杀杀也不好,这样就很不错。于是就更无人得知,唯有她那澜庭公子的笔名让世人皆知。

      就因为这事儿还总被漆木山训斥她暴殄天物,而后出了师门,没人逼着她练剑,她就更如鱼得水,每次游历的时间更是长短不一,有时候连李相夷都不知道她多久会回,但不论多忙,他总会抽空给她去信,有什么好玩的新奇的东西都会给她寄去,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收到她的回信。

      “你说这臭丫头怎么回事啊!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写封信,她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啊?不知道我担心她的吗?”李相夷在四顾门的大厅内来回走动,接连几日都未曾收到书信,他心焦的连事都不想做。

      “霜霜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即便自身武功排不上榜,可与普罗大众相比也不算差,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乔婉娩安慰道。

      “是啊,相夷,小霜她也十五岁了,前几月刚给过完及笄礼,是个大人了,你不用这么操心的。”纪汉佛也出言劝道。

      这时一个传信的弟子跑了进来,递给了李相夷他千盼万盼的回信。

      “居然明天才回,估计又玩野了!回来要好好说说她。”

      众人一听都是忍笑不已,说是每次都这么说,却从来不见李相夷这么做,哪次李霜霜回来他不给安排的妥妥当当,大到住行,小到衣食,他事事亲自亲为,伺候小公主一样。

      就是这份特殊,这独有的爱护,连被猜测是李相夷的红颜知己乔婉娩都不曾拥有,当年万人空巷观看,李相夷为搏美人一笑的红绸剑舞,搏得也不是她,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身边除了李霜霜以外最亲近的女人,被猜测是心上人,而占了名头,他也曾出言否认过,不过大家都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不是心里没有泛过酸,只是稍有提及他是否过于呵护李霜霜,都被一句妹妹粉饰,明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可她又不敢说的太明,怕他真的醒悟,因为她也有私心,她喜欢李相夷,想让他的眼中有自己。

      可这些年的种种迹象和李相夷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和行为,让她明白自己那些不过都是妄念,或许现在清醒也不算迟,能断了念想也是好事。

      而好不容易被盼回家的李霜霜,在吃过李相夷为她准备的可口饭菜后,对他说起了自己下一段行程计划。

      “这次去的比较远,要去趟西域,回来归期不定,可能顾不上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也上心点,我不觉得你那些所谓兄弟,值得你掏心掏肺,肖紫衿更是一脸反骨相,留个心眼是必要的,师兄那边也注意点,我看你们意见不和也不是一两次了,尤其是对金鸢盟的处理上……”

      “又在胡言了!”前几句话李相夷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李霜霜不满他之前忙着四顾门的事情而忽略她,但听到她言及单孤刀便出言打断。

      “别说四顾门的兄弟都是可以肝胆相照的,就是师兄待我们也如兄如父!就算我们有意见不和,但也不会影响情谊,我知你和他可以说得上生分,我不求你与之亲近,但也不能像旁人那般恶意揣测,这些话我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

      李相夷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李霜霜也是意料之中,可他最后一句让她也生了气,他怎么这么听不进好赖话呢,自己是能害他咋滴!她就是觉得这几个人心怀鬼胎怎么了!

      单孤刀心思深,做事不留余地,他们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非是她更年幼一些罢了,真当她年岁小不懂事?真心与否她看得出,单孤刀表面对李相夷极好,可背后呢?从幼时学武,她就知道单孤刀对天赋异禀的李相夷嫉妒到极致,要知道任凭他如何苦练都追赶不上李相夷的十分之一。

      (李霜霜曾见过单孤刀那双眼眸透着恨,但极会隐藏,转瞬即逝,若非她善察觉,还注意不到,因此她练剑从不与单孤刀一起,更不同李相夷对招,就怕他事后去吹嘘她的旷世天资,当然单孤刀也看不上她小女娃,不过他‘欺负’李相夷她忍不了,伺机报复是肯定,除了‘受害人’单孤刀知道她是个睚眦必报的疯丫头,其他人都以为她是个乖巧姑娘)

      如今单孤刀和李相夷一起成立了四顾门,沾到权利地位的好处后,他的谷欠望已然掩藏不住,为了搜寻南胤后裔可谓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中原,实则想要颠覆武林,这点秘闻早就为人所知,就算她不怎么涉及武林中事也略有耳闻,想的深一些,她觉得他不仅仅是想要称霸江湖,或许他那狼子野心涉及的面怕是更广。

      也就李相夷还不信,她明白事情要讲证据,但有点戒备心总没错,这个鸟人竟还吼自己,没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么。

      李相夷真有些理想主义,或许是年少气盛,一直被人高高捧着哄着,他总会下意识的忽视或者屏蔽一些声音,他不懂什么叫委婉什么叫圆滑,或许懂却不屑做,他太过骄傲不懂低头,得罪人而不自知,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小人、狠人、阴人多的是。

      李霜霜循循善诱这么多,也无非是怕他吃亏,可他照旧是这副鸟样,还沾沾自喜,觉得像他这样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少有的很。

      确实,这样的人几百年出一个,李相夷他是侠肝义胆的热血少年英雄,是直肠正义的威武大侠,他很好但不够,他太年轻阅历不够,且过于正直且身上有太多利益,会被无数用心险恶的人注视、觊觎。

      李相夷的性子改不了,李霜霜劝说也无用,好在令她欣慰的地方在于,他本事高,别人无法轻易伤他性命,她李霜霜也不差,可以成为他的暗棋,所以做的最坏打算就是,李相夷被撸掉所有光环,成为泯然众人的籍籍无名者。

      不过那又如何呢?高处站过就好,日子还是得照样过,李霜霜能做的就是提前替他铺好后路,赚足够的钱,起码不至于说他不做门主了,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以前他养自己,日后她养他,要知道李相夷除了会挥他那根柴火棍,一切生活技巧都是零。

      “反正我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以后跌了大跟头我才不管你,你也别哭!哼!”李霜霜脾气上来了也懒得和李相夷多说,转身就走,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和他打。

      只是谁也不知道,两人的这次吵架后的再次见面,竟相隔十年,而李霜霜也因此巨变一改性子……

      在李霜霜离开后不久,单孤刀因为魔教金鸢盟的事情与李相夷彻底爆发冲突,继而言退出四顾门,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死于魔教之手,尸体在被送回四顾门的路上遭劫,门中手下都对李相夷转述是金鸢盟的人劫走,不知藏在何处,这一爆炸信息使得原本平静安息的江湖再掀波澜,纷争速起。将李相夷好不容易和笛飞声签订五年之约的平稳安定抨击了个稀碎。

      李相夷听到单孤刀的尸体被劫,再也无法心静,一心只有和金鸢盟不死不休,根本没有和四顾门中的众人商量,选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独自一人来找金鸢盟盟主笛飞声算账,即便是面对茫茫大海,有一艘巨轮的魔教侍卫作挡也没有让他有一分退意,他一个人手中配着一把利剑孤军奋战,因为武功超群,没有侍卫能够阻拦住他,一时之间血雨腥风。

      而早就渴望和李相夷对战一场的笛飞声也终于如愿以偿。

      二人当然不可能言辞缓和的询问交流,怒火中烧的李相夷不仅宣誓要崩盘金鸢盟,还恶狠狠的向对方宣战,并质问着自己师兄单孤刀的尸体究竟在哪里。

      武痴笛飞声根本没有做解释的打算,一门心思只想和李相夷打一场,让他赢了自己再论其他的事情,两个人的功力相差无几,打起来那个叫天昏地暗。

      在厮杀一阵之后,笛飞声却道出李相夷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当英雄,在他看来,对方是不该有弱点的。

      就在这时,李相夷忽然察觉身体的不适,在扭头瞬间发现了远处冲天的火光,起火的地方正是四顾门,竟是魔教的另一支队伍在趁机偷袭。

      看到自己的弟兄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失去性命,李相夷顿时有点分神,笛飞声趁机用刀扎向李相夷的肩膀,李相夷强忍着疼痛也将长剑刺向笛飞声,还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单孤刀的尸体到底在哪儿。

      笛飞声还是没有回答,最终两个人一同坠入海中......

      烧得只剩躯壳的四顾门,遭受了创立以来最深的坎坷,最大的难关,门下众人死伤无数,能够坐镇的几位也都重伤难以行动,可以说是满目疮痍。

      “四顾门变成了这幅模样还能有什么成就?不如各奔前程吧。”

      “门主生死未明你们想要分家吗?”听到有人要解散四顾门,纪汉佛带着石水和白江鹤冲过来阻止。

      “如果不是门主一意孤行,怎么会死那么多弟兄!”

      “当初我说要给二门主报仇的时候,你们可是有一个算一个,一起齐声高喊的,怎么这会儿全都怪在门主身上了?!”白江鹤自然不能忍他们这样甩锅给李相夷。

      “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杀了谁!”单孤刀座下的银枪四虎之一刘如京捂着流血的一眼,一手举刀喝道。

      “大家别吵了!四顾门今日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之举造成,但他定不愿看到你们在此相争,如今相夷已去,四顾门损失惨重,若终因意见不合分崩离析,倒不如今日就将四顾门散了,大家各自安去。”

      “你要解散四顾门?”乔婉娩不可置信的看向说出这话的肖紫衿。

      “两位门主不在了,四顾门心都撒了,又何必勉强支撑呢?你不是也不喜欢这里吗?”

      然而他们争吵四顾门去留的时候,谁都没有留意到大门口站着望向他们的李相夷,他身受重伤外加剧毒,无非是拼着一口气回到这里,却听见这些话,眼中的光瞬间就熄灭了,他在乔婉娩望过来的瞬间,转身离去。

      四顾门的众人错过了李相夷的归来,李相夷则错过了向他奔来的李霜霜。

      “卖了这地还能给各位兄弟一笔不少的安置费。”

      “卖?!我说不能!也不可!”

      远在西域的李霜霜消息闭塞,她收到单孤刀和李相夷谈崩的消息后就往回赶,接连赶路,途中都不敢歇,谁知事情还是走到了挽回不了的一步。

      她踏足这沾满鲜血的四顾门,心乱如麻,听到他们口口声声说李相夷已死,她不愿信,也不可能信,他们还要卖了这里,这是她的家,是她和李相夷的家,她不允许从此销声匿迹亦成为别人的囊中物。

      “你凭什么说不能?你不过就是李相夷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四顾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方才第一个叫嚣解散的人看到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不许,自然不会服气,当下也没给丝毫面子,当众让李霜霜难看。

      “王乾启!你在说什么东西,你!”石水是李霜霜的好友,见她被针对,当即跳出来相护。

      “四顾门是相夷留下的,容不得你们置喙!”李霜霜取出一直藏在腰间从未显露的玉佩,示于众人,“相夷的玉佩如同门主令牌,在我手中,我李霜霜就有这个资格说不能,你们方才说要走的就走,我绝不相留!”

      李霜霜知道留不住的人就如同手里的沙,握不住就扬了,还痛快些。

      众人见此皆惊,没想到李相夷竟护李霜霜至此,连自己的玉佩都相赠,只是四顾门如今这副惨样,能留下的又能有几人,除了几个中心骨干纪汉佛三人和与李霜霜关系不错的一些旧部,其余的拿了门中的安置费就走了。

      肖紫衿也拉着乔婉娩离去,毕竟方才说要散的人也有他,况且他与李霜霜从来都不对付,他根本不相信一个未满16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本事重建,就是李相夷创立四顾门时都17岁了。

      事实上唯有石水,其余人都不曾打心里相信一个年仅15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作为,留下来的人无非是不想解散四顾门而已。

      正所谓没有信任,何谈未来,他们要走的路终究不同,分道扬镳不过是早晚,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以纪汉佛为首的众人想成立百川院,和朝廷分责,朝廷负责普通案件,负责江湖刑案,分各大院主,除李霜霜外,分别还有纪汉佛、云彼丘、白江鹤与石水。其余人不愿参与的也都各自离去。

      一开始李霜霜对于四顾门更名和将做之事,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纪汉佛和白江鹤犯了大忌,他们找来了云彼丘。

      云彼丘,是李霜霜心中恨极之人,因为他给李相夷下了碧茶之毒,让其在东海决战的时候落于下风,他是造成一代天骄“死亡”的罪魁祸首。

      “碧茶之毒”是什么?乃天下最恶毒的散功药物,不仅散人功力,药力更伤脑,重则令人癫狂而死,且传闻此毒无药可解。

      这怎会让李霜霜不愤怒!知晓真相的那刻,她当即拔剑而起,欲取他性命!

      谁知关键时刻纪汉佛和白江鹤从旁阻扰,李霜霜怕伤及二人,强收了大半剑势和歪斜了剑向,否则云彼丘绝不是断一臂那么简单。

      “理由!”李霜霜质问二人,脸上的肃杀和阴沉不遮掩半分,大有他们敢有丝毫偏颇便不顾情义一同斩杀之意。

      涉及私密,在场的唯日后的四位院主和李霜霜在,但她这弑神模样令几人魂魄皆抖,就是石水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更没想到以往表现得资质平平的李霜霜,实则深藏不露,方才纪汉佛和白江鹤倾力都抵挡不住她一剑。

      眼前这位主,不是他们原来可以随意敷衍的小妹妹,平心而论比起李相夷对他们的如沐春风,她让他们感到更加敬畏,不,亦说是畏惧的存在。

      被正面质问的二位心带恐慌的解释道,他们已经查明云彼丘是被角丽谯魅惑,才会做对不起李相夷的事情,已心生悔意,白江鹤同样已经刺他当胸一剑,日后百川院便是他自困的牢笼。

      “笑话!!难道这就可以说他是无辜的?难道相夷就不无辜!被自己人背刺,现在生死不知,活着也要受尽苦楚。原谅他?能吗?可以吗?他配吗?有心悔过又如何?受人蛊惑又怎样?从他有歪念那刻起在我这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牢笼?是指舒舒服服当个院主吗?他以为他这种货色可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吗?”

      李霜霜手中的洛云直指大量失血面色惨白的云彼丘,目光触及他身边的纪汉佛和白江鹤:“你们两是相夷身边的老人,你们极力担保他,我可以看在你们的份上留他一条狗命,”眼中掀起血雨,看得叫人寒颤不已,“但他永不得出百川院,也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霜霜怎么说也好歹是同意云彼丘留命且留下,几人松下了一口气,然而视李相夷如命的李霜霜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云彼丘。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枚紫红色的药丸,递向云彼丘:“我自问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让相夷受苦,你怎么能一身轻,不妨告诉你这是西域奇毒青栀,发作起来感觉浑身骨头尽碎,别担心,不会痛很久,只是每日两个时辰罢了,比起你来,我是不是很仁慈?吃!别妄图解毒,更别想逃,一旦你这般做了,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捉到,我会让你体验真正的牢笼,一刀一刀的削去你的皮肉砍磨你的骨头,不会即刻要了你的命,但会叫你活的苟延残喘,生不得死不能。”

      面纱下那极美的唇却吐露着让云彼丘抖如糠筛的话,残忍和血腥黏连其中,他却不敢不从,因为他从李霜霜的双目得知他若拒绝,她不介意即刻实行,云彼丘心中恐惧,却也想活下去,完成一些他想完成的事情,于是攥起药丸就往嘴里塞。

      而后,李霜霜让人拖走了云彼丘,继而冷冷的望向白江鹤二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背叛者理当有如此下场,是吧?”

      “是。”两人战战兢兢的答道。

      “你们不必如此胆颤,”李霜霜收回杀意,但眼中已褪去温意,“百川院成立与否,我不会再干涉,日后行事更是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纪汉佛闻言惊讶的问道。

      “意思就是,百川院如何与我无关,我会建立自己的门派,但四顾门我要一半地,玄灵阁为点,西面是我的。”

      (李相夷和李霜霜所住别院位于西面)

      “什么?”白江鹤愕然不已。

      李霜霜没有更过多解释,从衣袖中取出荷包递给石水,让她示意几人:“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买下那块地皮不是问题。”

      白江鹤本来还觉得李霜霜有点夸大,毕竟她能有什么钱财,往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但看见石水从荷包内取出几张钱庄出品的券契后,眼睛都瞪直了,别说买一半,就是买下整个四顾门都绰绰有余,这么财大气粗的嘛?看来这些年这小丫头出门游历并不是吃喝玩乐。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钱手软,几人不再作响,纪汉佛和白江鹤看李霜霜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而且从方才之事,他们也有些后怕,都清楚明白她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单纯,不是不问暗事的少女,比不得李相夷心善,她有手段心够狠绝,不要妄图背叛,否则等待的便是比死还难以承受的折磨。

      这样的行事,他们做不了与她并肩,只能俯首称臣,她不在百川院是好事。

      “阿霜你......”等两人离开后,石水还想再劝,毕竟李霜霜把钱都给了他们,无人无钱,她自己一人如何行事。

      “无妨。”对于唯一的知己好友,李霜霜透了底。

      石水这才知晓,李霜霜的产业涉及面极广,小到衣食住行大到金矿玉矿,几乎是能赚钱的地方她都有涉足,更是扩展了域外地界和海上贸易,也就说她根本不缺银两也不缺手下。

      “那你有人嘛?”石水指的是江湖人士而非生意中人。

      “不多但有,我必然是要守护好我和相夷的家,只是,我原本的愿望是安安稳稳赚大钱,快快乐乐享受人生。”李霜霜浮现出苦笑。

      石水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李霜霜之前为何不加入四顾门,她有她的生意,她有她的人脉,她有她的本事,这些怕是李相夷也不知道,或许李霜霜做这些,也是为了给他有个后路,毕竟人不可能一直身在江湖,总要有个落根之地,安详之所。

      “那你不需要我嘛?”

      “我不留你,原因我想你明白。”

      李霜霜的言下之意,石水也懂,对于处理云彼丘这件事,纪汉佛二人已惹得她不满,这只会是开端不会是终止,她这么怕麻烦,所以自然不会再与他们同行。

      再言,四顾门旧址本就归属李相夷,李霜霜就算要全拿也是无可厚非,他们其实根本没有立场反驳,如今拿出钱财来,不过就是要与他们断了纠葛,撇清关系,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成为李霜霜的眼,注视着百川院的举动。

      “好。”

      至于李相夷中碧茶之毒的事情,只有李霜霜和四个院主知晓。

      几个院主无非是认定李相夷已死,要保全云彼丘可笑的名声和尊严,至于李霜霜不外言为的是李相夷的安危,因为若是宣扬出去,对尚未确切行踪的他来说是很危险的,他是正派之首不假,但同样的也得罪了不少宵小之徒,有不少人觊觎他的性命,中毒的他如何有自保能力。

      然而李相夷坠入东海不知所踪后的三个月内,再次传来噩耗,师父漆木山的骤然离世,尸体被匆匆下葬,李霜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师母芩婆传信说,漆木山潜心闭关修炼时听闻东海之战中李相夷生死不知,悲痛之下竟走火入魔,以至体内真气散尽暴毙而亡。

      白手起家创立门庭的艰辛可想而知,在李霜霜最困难的时候,又得知这样的消息,让她仿佛回到了四顾门被火炮轰击的那日,满地的鲜血与灰烬,还有遍寻不见的李相夷,她浑身冷不丁的发颤,死死地环住自己。

      “相夷……相夷……你在哪儿啊……霜儿好想你……”李霜霜的眼中不停滚出豆大泪珠,狠命地咬住下唇,渗出血丝也不松口,细微的呜咽声夹杂。

      以往是她太过天真,就算看出部分人野心勃勃,总以为李相夷是天下第一,能失去的不外乎就是些身外之物。

      如今现实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李相夷失踪毫无线索,漆木山去世无缘再见,四顾门分崩离析,就是那些所谓老部下,也没有几个是真心想要李相夷活着甚至回来的,只想着能有什么好处,短短三个月内,李霜霜经历了不能承受之痛。

      李霜霜沉默着痛哭了一夜,这多番巨变,令她心境发生变化,她擦干自己的眼泪,扯下面纱,抹去嘴角的血痕,换上了附着全脸的金制面具,显得铁血无情,因为她告诉自己想要保护珍视的,就必须强大。

      如今在乎李相夷的,相信他还活着的就只有她了,想要守住她们的家,能靠的也只有自己,她知道躲在暗处窥视着的妖魔,已经蠢蠢欲动,准备狠狠地扑上来撕咬她的血肉,毫不留情的想要给她最后一击。

      所以她不能退缩,不能输,更不可以害怕,她必须迅速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门主,成为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的存在。

      可江湖人不懂做生意,生意人不明江湖,要把散线拧成一股绳,需要花费的功夫和心力难以计数。

      十年里,她一边建设扩张新门,一边也未曾停下寻找解碧茶之毒解药的脚步,可惜进展微无,好在这家守住了。

      她为建立的门派取名为浮生门,此名意在想要让故人归家,也想叫数个飘零的无根者有一个家。

      坚信着只要浮生门的招牌够亮,自己的名头够响,那么终有一天浮生门的存在能够让找不到家的李相夷回家,李相夷没死,他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家了。

      天下平定是众望所归,谁要搅弄风云就是别有用心,浮生门自然不会听之任之,但和四顾门区别在于,评判是非对错这种事并不参活,因为李霜霜觉得谁都不能保证,没有打着匡扶正义的名头谋取私利。

      无论是昔日的四顾门还是如今的百川院都不能做到完全公平公正,李相夷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但手下的人难道各个都没有私心和想法?不是她说,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

      总而言之,这事儿简直就是谁沾谁倒霉,好坏都为人所嚼舌根,说不准就和李相夷一样,吃力不讨好。人心险恶,一个偏差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踏足在悬崖之上。

      但她很聪明没有去从中挑拨意图阻止,反倒有意促成,因为上位者和百川院已经达成共识,摆明了要百川院接管江湖事,以达到制衡。

      既然局势改变不了,说不定还会迎来无妄之灾,打开门做生意,没必要和当政的起争端,除非想推翻自己干,她没有这个兴趣更没有这个本事,倒不如顺其自然。

      只要上面没有想取缔百川院,那么与之交好是怎么都要进行的。

      而浮生门想要稳坐钓鱼台,就必须有好的名声,强悍的实力和固若金汤的背景,延续旧名依然是名门正派,热衷于做行善积德的事情;实力而言,李霜霜虽不轻易出手,世人难知虚实,但有五位武力排行榜占据前十的堂主和数不清的门客在,旁人也不敢小觑。

      况且能指挥得了这些个能人异士,能创立盘踞一方的浮生门,武功高低与否俨然不是最重要的,世人都明白她简单不了。

      至于靠山背景,利益输送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李霜霜也不是天真的孩童,经过李相夷之事,她更加深刻明白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想要完全独善其身是做不到的,言理想主义、热血更是没有用,迟早被残酷的现实打败,只有和各方势力形成结盟,都有利益互送才能长久。

      不过她李霜霜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交情深浅更有划分,你诚心她不言虚,你玩赖她坑人没得商,无论是面对小人还是君子她都有一套。

      正是有她这样的门主在,底下的人行事也相当看样,想叫浮生门吃亏,简直堪比登天,以至于除了某些登不得台面的,还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无端招惹。

      ——浮生门——

      “主上。”五道人影一同出现在李霜霜面前。

      来者是浮生门的五位堂主,玄衣劲装手持双锏的蔺无尘、明黄长裙腰别弯刀的晓星月、紫罩衣裙手提流星锤的琳娘子、蓝巾白褂背着金算盘的徐文和墨绿锦袍携着重刀的黎阳子步入内室向李霜霜恭敬施礼。

      “我将离开门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门内事宜皆有你们定夺。至于生意上的事情,阿文你和各大管事都是老手了,想必出不了岔子。真有无法抉择的事,你们不方便出现时,可让小海传信。”

      几人皆是李霜霜早些年游历时救下的流民和苦难者,她虽比五人都要小,但她不仅是他们的门主,亦是教授他们武功的师父,即便是未行拜师礼,可在他们心中,她李霜霜是重要到,能让他们豁出性命去守护的人。而对李霜霜来说,门中最亲近的人便是他们。

      “主上放心,只是主上外出无需我们陪同吗?带一个也好。”徐文提议。

      “我一人便可。”

      蔺无尘一愣当下明白李霜霜这是要去寻人:“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与你们无关,他若是有意躲藏,你们别想知道他一丝线索。”

      李霜霜也是真的急了,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既然李相夷他不自己回家,那她就去把他带回来!

      “主上,星月陪您一起吧。”晓星月知晓自家门主能力非凡,但这么多年他们这么多人都毫无进展,她一人又从何找起,就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能照顾下主子起居。

      “此番不止为寻人,这些年针对浮生门的明枪暗箭可谓屡见不鲜。”

      “是啊,那万圣道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处处与我们作对,主上放心,我琳娘子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对付他们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说着还甩了甩手中的流星锤。

      “我相信你们五个堂主能处理好,但不止是他们,某些东西也实在欠教训,不懂得收敛,既然这手已经伸出来了,就不仅仅是斩断这么简单。”

      李霜霜这话立刻让人明白,说的是金鸢盟圣女角丽谯,在笛飞声消失的十年里,她带着金鸢盟的余党惹出来的事端说是花样百出也不为过,不过李霜霜倒也没有口中所言的心软一说,从来都是给予有力回击,不然角丽谯也不至于只敢暗地偷袭,从无一次正面攻击。

      “那妖女这些年利用自己那张皮和蛊惑人心的卑劣手段不知道迷惑多少人,确实留不得,要我说,就她那狐媚样我们浮生门的人才看不上,好看在何处?连主上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也就那些男人眼瞎被迷的神魂颠倒,还敢编排主上,拔了他们的舌头算轻的。”

      琳娘子愤愤不平,在这件事情上与石水站统一战线,只因江湖上不明是非的人太多,把她心中的仙女主上和那种妖女相比,竟认为妖女人美可谅解,主上凶残过于锱铢必较,可笑!都欺上门了,难道还要上茶递水不成。再说,主上只是不以真面目示人,若是面具摘下,谁敢与之争锋!可惜,目前就她们五个堂主见过。

      “琳娘子,”眼瞅话题走势不对,黎阳子叫停并拉了回来,“妖女狡兔三窟,真正的所处之地还尚未查明,所以主上更应该让星月与您同行,亦或者再多带几人,门中有我和徐文即可。”

      “不,”李霜霜摇摇头,“你们得在,根据石水传来的消息,窝藏在百川院内的魑魅魍魉又多了不少,我不在门中的事情会透露给几个院主知道,必然会引得一些鬼魅上钩,让他们有所动作。”

      “明白,我们自当斩草除根。”

      “嗯,即时我会隐藏身份,换男装打扮,继用澜庭公子的名号。这些年你们做的不错,就算是百川院和天机堂也认为李霜霜和澜庭公子是两个人。”

      “是属下们应该做的,主上谬赞。”

      “你们不是属下,这么多年的相伴相助,我们早已如亲人一般,”李霜霜脸上浮现出笑意看向几人,“这个家就辛苦你们了。”

      “属……我们在家中等您,我们不在您身边,还是要小心为上。”

      “好,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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