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父亲节贺文 ...
-
风中泪
如果没有看见那人离开时的背影，那他就还留在这儿。
——题记
我认为我的心越来越趋近于成熟和理智了，就好像任何同龄期小孩一样，摒弃所谓的幼稚小孩，缩在自己的天地。
真的，那些男孩子笑的好傻。
但是，几年前，我会哭。
我们家每年都会进行两次奇特的仪式。先是冬末春初，我和妈妈目送在这爸爸和他的行李箱的车子远去，然后是初秋，爸爸两手空空的看着火车车窗在他的眼前闪成一道白练。
以前，我送别时哭，被送时也哭。但是现在，我不哭了，我不会哭了。我闭着眼睛，听见门外的走动声，开灯声和碎碎的说话声。然后妈妈敲门进来，面色平静地说：“起来吧，你今早去画画，和你爸一块走。”
她的声音小而轻柔，像是怕吵醒沉睡的未知生物。我沉默的起身，模糊的大脑却清楚地认识到：“爸爸，今早就要走了。”
然后我想，我不应该伤心的，那些孩子哭得稀里哗啦好难看。
家里很安静，只有沉重的脚步声，细微的开灯声，我觉得洗漱间的灯光亮的刺眼。因为外面还没有阳光，灰蒙蒙的就像压抑的深冬。
我们准备出门了，我想起了那种哀沉的告别，我们显然不适合，都不说话，也不敢去开灯，灰灰的，掩盖着什么。
爸爸在抽屉里摸索着，问我：“要不要牛奶？”
我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模糊声音，忙着从思绪里挣脱出来，又纠结于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爸爸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把牛奶递给了我。
我们俩走到了空旷的街道上，地上没有落叶，风吹过，孤孤单单。
“去吃粉吗？”
我点头。
我听见他要师傅给我少放点辣椒，但是我的眼睛还是被辣出了水汽。
好丢脸，这个怎么还有这么多辣椒！
我们在沉默，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唉，老爸，你怎么今天就要走呢？”此话一出，我突然惊觉，又赶紧抱怨道：“这米粉真是的，这么容易断。”
爸爸没说话，他非常快的而且精准的消灭了一大碗，又催促我，说要先走了。我顿时把筷子一放，弃半大碗米粉于不顾，拿起画板就跟在他后头。
“浪费。”
“不好吃。”
街上没有的士，我们接着往前走。
“要多帮帮妈妈。”
“好。”
繁华大街，的士也多了起来。爸爸招手喊来一辆，我想坐后面，热情的司机帮我打开了前门。
“那你就做前面吧。”
“好。”
建筑物在眼前飞速的倒退，我想到了冷清空旷的家，想起昨晚吃饭时喧哗的电视，温暖的灯光，然后它变得灰蒙蒙的，哀哀的，被灰尘覆盖。
电源被拔掉了。
眼泪不请自来，我竭力控制着不要流出来，但是它就像一条奔放的小溪，一下子就流了满脸。
我突然庆幸我没和爸爸坐在一起，把脸转向窗外，尽可能动作小的拿出纸擦掉眼泪。
他没看见吧？
到了，我下车。爸爸摇下车窗，微笑着与我道别。
我把精力都花在如何能把脸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上了。
然后我快速跑过马路，才敢回头，依旧是扬尘而去的蓝白色车影·····
我的泪慢慢的停下来了。
我开始记起小时的送别，那时的车是灰白色的，树光秃秃的，苍老的灰黄。车影就在他们的夹道阵列中远去。
一片落叶飘下来，盖住了整个春天。我回到家，放声大哭。
我后来不大声哭了，而是独自缩在房间里，拼命压抑着抽泣的声音。那时候，房子很安静。
再后来，我不哭了，没想到今天还会有眼泪。真是的。
妈妈不知怎样，她从来不送爸爸，也不哭。
我没哭的那次，谁都没送他。
眼泪会被那人的背影带出来。
爸爸，赶紧回来。不然，我们去看你吧。
一家团聚，父亲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父亲节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