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烟火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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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说来，逛庆典这种事情若是放在瀞灵庭内由着一帮子贵族参加，一定是一件让人倒胃口的事情，可是当场景变换到了流魂街，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一种普天同庆万人空巷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换上最值钱的一件浴衣，我把腰带扎好了提着同色的小钱包，踩着木屐的步子略微有一点儿不稳，被人群推推耸耸地总算来到了同浅井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放眼过去，浅井少年果然已经早早地赶到，忙碌的人群之中独那一人显眼，深色浴衣随意而系，嘴角衔着草根半蹲在一旁拨弄着草堆，悠哉游哉地哼着小曲。
“哟，让你久等了。”
从后方重重地一手肘攻向他的后背，浅井一个瞬步便闪开来，待到回神，他已经立在我的身后，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抱怨着：“女人果然都这么慢的么？”
分明就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嘛。我不满地撇嘴，志波副队长还有都大人也还没有赶到，甚至连带着向来早到的修兵少年也没有出现，若是认真说起来，只能说是面前的这个人到得太早了而已。
“在找你们家桧佐木三席？”
见我正在四处张望，浅井将嘴里衔着的草梗扔到一边笑嘻嘻开口，我一口啐过去：“什么叫我们家，没大没小。”
“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么。”浅井少年不以为意地抱头：“整个十三番稍稍有心一点的人都知道桧佐木三席和阿市你的奸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对你正儿八经的表白了，倒是你，怎么还一点反应也没？”
如果那种半吊子的表白也算正儿八经的话……我无力地掩面：“没想到浅井你居然也被同化得如此八卦，真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阿市你避重就轻了哟，果然是有问题吧。”浅井一把抓住我话中的漏洞乘胜追击，“年轻人，谈谈恋爱牵牵小手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桧佐木三席整一个青年才俊，十三番不少女队员都在觊觎他呢，阿市你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哟。”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红娘了？”
修兵少年受欢迎这样的事情，单单是看着十三番里男队员的质量便不难想象，若是说起来觊觎他的人数，在九番队时就有不少人偷偷给我递了挑战信。
对于这样小事我向来是不以为意，就连上一次挑战赛时被桃井姑娘扇耳光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下意识地捂上上次被扇的那半张脸，拖着下巴看着浅井傻笑：“话说回来，你从真央毕业也有好些年了，如今也混上席官了，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我帮你做主。”
浅井龇牙裂出一个鬼脸：“在这样的地方恋爱，怎么看都是不靠谱的事情吧。”
说的也是，再怎么说忽然来到这个世界也还是会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隔阂，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有一天，富奸X博或者圣○殿窜到你的面前告诉你“你只是我创造的一个人物，现在我要你跟我结婚”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换做是正常人，大概都是不会轻而易举就接受的。
“啊呀啊呀，祭典上就不要想这些伤感的事情嘛。”
瞅准了浅井少年的漏洞，我继续试图重重拍上他的肩膀，前一秒还在沉思看天的男人下一秒又不见了踪迹，热热的气息吹到了耳边，浅井奸笑地一把掐住我的脸颊：“想要偷袭我，还早了八辈子呢。”
“是么是么。”我被他揉着口齿不清，果然自己跟席官的距离还很远？“看样子下次挑战席官要挑比你跟低级的下手了，真是麻烦。”
“你想要当席官？真是前所未见。”
浅井听到了我的话，忽然松开了手来，对于他我向来是不抱什么怀疑，只管把自己的想法同他说了：“是啊，要入侦查队的话，必须要先拥有席官的称号，你说依照我现在的水准，能不能勉强混到末席？”
“嘛。”浅井少年的眼睛眯了眯：“如果不算鬼道的话，你去挑战九席应该没什么问题。”
“哇唬，您真是太高估我了。”
简直是出乎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会直接毫不留情地打击我诅咒我一辈子被人管，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忽然之间换上如此严肃的表情，真是受不了。
“糖衣炮弹的话就免了，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弹开了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我撇嘴嘴不满地嚷嚷，浅井少年瞅着我的动作笑得开心，却没有开口打击我的意思。
“不过既然借你吉言，那么我下次挑战会考虑把自己的目标再朝上稍稍挪那么一挪了。”见他好半天也只是看着我笑，我也同样换上严肃脸同他对视，他嫌弃地挥了挥自己的爪子，忽然看着不远处的地方扬起了眉毛。
“哟，你们家桧佐木三席来了，我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今晚记得好好享受你的青春呀少女，记得在人群之中要牵手，不然可是会走散的=u=。”
说着好像爸爸对外出约会的女儿一般语重心长的话语，浅井少年一个闪身便跑得没了影，修兵少年喘着气停到了我的面前，汗珠顺着他的发梢轻轻晕开在他的和服之上。
他缓了口气冲着我抱歉一笑：“刚、刚才去帮恋次他们挑和服被拽着不让走，抱歉，我迟到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从自己的小荷包里头掏出手绢递到他面前：“先擦汗，反正海燕副队长和都大人都还没到，你已经算提前赶到了。”
“是么？”修兵少年有些拘谨地接过我递上去的手帕，犹犹豫豫地不敢朝脸上拍，我好笑地看着他，直接握着他的手狠狠摁上他的额头：“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犹豫啊，修兵少年你好歹是个有勋章的男人好吧。”
“哈哈，哈哈哈。”修兵少年僵硬地笑了几声，总算没有再踟蹰下去，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发觉四周的人群越来越多，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只地狱蝶翩然而至，海燕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那个，我们找不到约定的地方，你们先去玩吧。”
凸。
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虽然知道今儿个是他们的相识纪念日，想要独处的心情情有可原，可是……看了看身边的修兵少年，我们两个在这样的日子凑在一堆，咋就那么让人觉得不对味呢。
“既然志波副队长有事……”修兵少年抓着我的手帕开口，笑容纯粹地让人无法直视，我看了看已经热闹起来的场子，伸手拽过他的和服袖子：“我们走吧。”
“嗯。”
因为从来没去过现世的烟火祭，所以对于流魂街上的形式实在是不好做任何评价，不过两个人能够这样亲密无间地走在人群里，的确是一件挺培养奸情的事情。
还未到烟火典礼的时间，大家也不过是在四处随意地走着，牵着自己的恋人或者亲人，笑笑闹闹打成一片，偶尔也有一些面熟的脸同自己在流魂街的亲人一起出现，看见我跟修兵少年，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笑脸，甚至还会得寸进尺地推着手肘贼笑低声询问着：“什么时候发喜糖？”
真是头疼。
若是干净利落地解释不但会伤害身边的人的心，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矫揉造作，见修兵少年并未开口澄清，我也只能一顺溜地点头过去，含笑不语。
没有传统的捞金鱼或者章鱼烧，路边的景色就算再怎么新奇看下来也会厌倦，修兵少年任由我牵着走了几条街，终于是开口：“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坐着等烟火？”
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消遣了吧？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倒是他很高兴的样子，东张西望的一阵，很是认真地在寻找着能够看见烟火的最佳地点。
淡淡夜色，若有似无的灯光朦胧了人的轮廓，手里头和服的料子真实可感，被我牵着的人唇边带着笑意，好像捕获了满满的幸福一般。原本还有点儿犹豫的心情忽然变得充实起来，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修兵，关于前……”
话还未完，烟火竟然提前绽放了起来，巨大的轰鸣将没说完的话全部遮盖了过去，修兵少年张合着嘴唇，似乎有些着急反手想要来抓住我的手，我只是一个愣神，便有调皮的小孩从我们之间穿过，拽断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
听不见彼此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流，全部都朝着烟火升起的地方涌去。
画面变成了电影里头的慢镜头，一点点，举高的手淹没在了人潮之中，表情，语言，声音，肢体……一切又变成了一场真是可感的梦境。
我颓然地撑着自己的额头，看来老天都不让我告白么，浅井我是不是应该感叹一声你果然是乌鸦嘴，为什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四周早已经看不到修兵少年的身影，我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折返回来，却不料，第一轮烟火已经放完，人群渐渐散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还是没有出现在视线里。
果然，走散了。
也罢也罢，一个人也是能够好好享受烟火祭的乐趣的。
我漫无目的地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流魂街高一点的地方应该能够更好地看见烟火的全貌。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朝着多年前修兵少年放烟火道别的那个小平地赶去。
也许，会在这样的地方再遇？像是小说或者电影里的情节，如论如何都会在茫茫人海碰上那个对的人……嘛，似乎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只不过，在来到斜斜的山坡脚下的时候，我原本大步迈开的脚却再也无法朝前移动分毫。
依照规矩应该留在朽木本宅处理相关事务的白哉少爷竟然一反常态，独自一人盘腿坐在大大的樱花树下，眺望着不远处的平地，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配饰，素色的和服越发将他的清冷气息衬托地淋漓尽致，我暗自腹诽好一颗夏日冰冻大白菜，趁着他还没回神，撒开脚丫子重新飞奔回流魂街，避难去了。
等到拎着二两好酒，抱着酒壶再次感到树下的时候，白哉少爷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感叹着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吧，可惜我还买了好酒准备着偷偷看看传说中的贵族会在这等平民的节日上干些什么呢，空无一人的樱花树下微风一过，白哉少爷的身影又唰得一下出现，快到我只是捕捉到了他的一个残影。
“是人是鬼？”下意识的出声，对面的男人转身没再理会我，只不过清冷的声音还是飘来：“你不是应该跟桧佐木三席在一起么？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
喂喂，这种语气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皿=。
虽然自己能够在心里头蹦跶到天上，不过主子跟下人的身份还是红果果地摆在哪儿。很久没回朽木家，那些繁琐的礼节又给忘了个七七八八，我讪讪地站在他身后，狗腿地把酒朝他面前一递：“白哉少爷，请，请用。”
“嗯。”
他难得没有拒绝，态度配合得让人有点儿匪夷所思。我又把干净的酒碟一起递了过去，他端着半碟清酒看着底下的喧闹人群，我只是不停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个不小心穿越到了中国武侠剧，这等月下赏酒赏花赏人的桥段真是天雷又狗血。
随意在一旁的树上靠了，反正白哉少爷正背对着我，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后背长眼，只不过我刚撑着树干缓了口气，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听说你转去了十三番。”
“是。”瀞灵庭的消息传递实在是快，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居然也会引起这等高高在上之人的注意，我努力摆正自己的态度，严肃地开口：“我会在十三番好好努力，定然不会丢朽木家的脸的。”
白哉少爷没有回话，露琪亚那日入队之后没有获得席官他也是这等态度。只不过，露琪亚勉强也算得上是朽木家的直系亲属，像我这样的血统白哉少爷会放松下限，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沉默复沉默，待在白哉少爷身边的时间不长，不过我也大体习惯了他的冷清，要是那一天他忽然变得外向而奔放一如海燕副队长，我大概才会感叹着“自由奔放教”大放异彩，“淡定知性教”功败垂成，悲剧啊，这真是一个悲剧啊！
又是一碟酒，白哉少爷饮酒向来自律，像是今日这般实在是教人出乎意料。我偷偷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扎着辫子的红发少年还有难得笑得开怀的露琪亚少女……原来如此么？
月光越来越亮，眼看着第二波的烟火又要起来，大家都开始仰面朝着天上看去，我动了动鼻子，隐隐觉得空气之中的味道有那么一点儿不大对劲，前头的白哉少爷忽然起身，摁住自己身侧的千本樱，一派警戒的状态。
只是短短一瞬间，原本应该有烟火升起的地方天幕被人撕开，数量巨大的下等虚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是虚饵。
——竟然有人在这样的时节在流魂街里头放了虚饵。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烟火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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