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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短刀 ...

  •   白虎并不是游逛两遍,而是有了第一次教训,第二次谨慎行事,选择了没有火油的潇澈所在御宅!
      这,也在潇澈的计划内。

      估计这几天勤勤恳恳清理邪祟,白虎心情确实不错,只咆了一声,大家都能动,只是使不上灵力,四人集合后,开始往深山里头跑,怕错过潇澈留下的信号。

      戴妃凑近阿天,轻轻地说:“老大,少主这是怎么了,吾看他表情,好像要跟白虎同归于尽啊!虽然带走的是城主,但带走谁都是预料中的事情吧。”
      秦墨回头怒气腾腾瞪了无辜的戴妃一眼,吓得戴妃抱紧手中红绸,心里苦叫连天:吾虽然是无用,但也别老瞪妾身啊!吾做错了什么啊!

      秦墨冷冷道:“今晚必须找到潇澈,我们被算计了。”

      阿天疑惑:“白虎知道我们的计划?”
      秦墨懒得解释,随便应了句,“不是,也差不多,反正尽快找到潇澈,分头找吧,留意一下阴暗角落,山洞地方。”差不多的区别在于,算计我们的是潇澈,并不是白虎。

      四人散开来去寻人,东南西北不放过。

      秦墨不放过空气中的任何一起气息,捕抓那飘荡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松香,竟然开始在森林里绕圈。
      没有邪祟,没有声音,只有月光。

      慌乱,紧张,渴望,求而不得。

      你到底在哪里?你要去做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骗子吗?这些天来你都在演戏?
      好不容易在我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原来,都是你的戏,早就发现了山脉同神了吧,都是戏啊?我是不是很好哄?很好骗?给一点甜头乐得跟傻子一样,还真以为你会真心实意对我,都是戏啊。所以,都是假的吧。
      你真的是个骗子。

      自己滚烫的真心被潇澈当羽毽一样踢来踢去的玩,回头一想,这几日潇澈的怪异行为,都是戏。精心煎蛋,寒嘘问暖,笑脸相迎,暧昧又界限分明的种种,他根本没想过真心接受爱意,他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天真,愚蠢,对于潇澈来说,自己不过是个小孩罢了,稍微给点甜头就哄得晕头转向,连他的真面目都给忘了。一个城府深不可测,玩弄人心,在八荒各地都留下黑白传闻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自己轻易征服,还奢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

      秦墨靠在一棵树下,捂上眼,试图压下心中愤怒,骂了自己几百遍愚蠢,思绪杂乱,没察觉到,一道冰凉的剑,已经搭上他的肩膀。
      秦墨透过指缝间,看着对方。心中的愤怒,被肩上凉剑,扑灭几分。并不是不生气,而是注意力被转移罢了。

      夜梦对上他的蓝瞳,不知秦墨手下藏的怒意,道:“我可以帮你找到潇澈,但是你回答一些问题,当然,你说谎或者我不满意答案,我不会手下留情。”
      默默暗藏心机在他们之前几天,任劳任怨,只为等到秦墨孤立无援。
      秦墨轻笑一声,放下捂眼的手,下意识去掏短刀。
      夜梦笑道:“我跟你透个底,帮你们杀了几天邪祟,我对于你的刀法了解七八,介于我武器长度优势,你可能要死在我剑下。或者你进步飞跃,有我意想不到的刀法,把我杀了,那你永远找不到你亲爱的城主,那么秦墨,我再跟你说个事,我怎么追踪到你,同样,可以用这个方法找到城主,怎么样?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些的问题。”
      听上去是不痛不痒的交易,实则太多未知,秦墨掏刀的右手转而一抬,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腕,把刚刚一腔怒意压了下去:“说说看?”

      夜梦握紧手中长剑:“短刀哪里来的?”
      秦墨眼眸一抬,不假思索:“当年有个敌人拿这刀捅我,后来我把敌人杀了,刀便是我的了。”说的正是三年前的事,并没有说谎,秦墨有所保留,当然不会告诉他刀的前前任主人是景画然。
      “你有没有说谎?”脖子上的剑刃更贴近咽喉。
      “没有,我保证。”

      “第二个问题,那个敌人是谁?为何杀你?”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一个金面具道士,我不认识他,至于为什么杀我,可能因为我是特殊物种——”
      夜梦打断他:“撒谎!她不可能戴金面具!”剑刃在秦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保证我没有撒谎,如果我撒谎,我爱人将永远离我而去,”秦墨忍疼,心底里摸不清夜梦到底什么来头,心里放不下潇澈,下意识开口。

      “第三个问题,如果你再撒谎,我可不客气了。你认不认识樱满?”
      秦墨一愣,这表情肯定被夜梦看在眼里,老实道:“认识。”
      “刀是她给你的?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在哪里?”夜梦激动地拽起秦墨的衣襟,“说!”
      秦墨道:“刀不是她给的,我都说了是有人捅我留下来的。樱满是我妹妹,她在魔城,如果你想找他,你可能要打得过魔城上万只妖魔鬼怪,建议你别去,东市主人脾气不怎么好,手段更是毒辣。”
      “撒谎!她没有哥哥。”
      秦墨怒火中烧,吼道,“我服了,我说了你又不信!你到底想干嘛。”
      夜梦被秦墨的回答气得眼红,放下秦墨衣襟,从自己衣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似拿蛀秦墨不得了的把柄:“谁写的?”
      秦墨一把扯过,打开,又被惊道,怒气消了大半,道:“这…是大秦的字。”

      发黄陈旧的纸上,单薄地写着三个字,“何时归”。

      轮到秦墨反问夜梦,“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你跟大秦什么关系?嗯?”

      夜梦长剑一紧:“大秦是谁?不,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秦墨向下一蹲,躲过攻击,迅速掏起短刀,迎向他面门,“你为什么知道樱满?你有什么阴谋?”

      夜梦预测到他的攻势,挥剑格挡,“她不可能把刀交给旁人,你到底对樱满做了什么!”

      秦墨弯腰,短刀迎腰划出弧线:“居心叵测,是你想找到樱满杀了她吧?”

      夜梦熟知他的招式往后一退,在挥剑而上,“你到底对樱满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秦墨并不慌张,游刃有余寻着对方防御薄弱点不断击去,“难道不是你千里迢迢跟踪我?你才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贼喊抓贼别把莫须有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我不受这气。”

      夜梦怒火烧心,“你到底把我师父怎么样了!我今天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要你有个交代!”

      秦墨短刀抵上长剑,一刀一剑僵持着,“什么师父?你才是撒谎那个!樱满八岁你跟我说她是你师父?骗人也有个尺度吧!”

      夜梦往后一退,“啊?八岁?”

      秦墨皱眉,好像发现哪里不对劲,问道:“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夜梦:“……”

      秦墨补充道:“我说的樱满,是那么矮的,”秦墨比了比自己腰,“头发会冒花,特能吃那个。”

      “我说的是,这么高,”夜梦比了比自己肩膀,“老是不好好吃饭那个,你手上的刀,是她的,我不会认错。”

      秦墨收回自己短刀,知道夜梦是谁了,道:“那你说的那个樱满,是不是大大咧咧,喜欢画画,虽然不爱吃饭但是不挑食啥都吃,总想着别人,不顾自己,有事没事换着法子让自己苦恼的人。”

      夜梦瞳孔活生生大了一圈,显然是了。

      秦墨歪嘴苦笑,“她是我娘,不过,你可能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什么?她是你娘?”
      “不,她死了。”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心里头还是有一瞬间的坠落感。

      长剑应声坠地,夜梦被一瞬间抽空灵魂般,缓缓跪坐在地上,“我不信”。

      秦墨蹲了下去,给他狠狠一击:“这是事实,这刀沦落到我这里,其实你自己应该也猜到大概吧,毕竟她在世时,刀不离身。”他从来没有逃避过亲人的亡故,即使别人不小心提起亡亲,他都能接上他们的话题,并不是不伤心,而是痛到深处,想要痛楚更加深重刻骨,想要自己直面那血淋淋的事实,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强,而不是缩在壳子里。事实已定,逃避只会懦弱无能,直面才能勇往直前。

      夜梦眼泪止不住滑落,双手捂住脸庞,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找了师父太久了,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他有想过师父可能已经不在了,当事实血淋淋呈现在眼前时,把自己否认的事情敲定,把他刺得体无完肤。

      秦墨毫不客气,“我再跟你说吧,她真正的名字叫,景画然。”秦墨怕对方打击还不够大般,掏了短刀在他面前泥土上一刀一刀,歪歪扭扭写出那三个字。心道:你记清楚了,你师父是谁,请你搞清楚谁害的她,别找错仇人了。
      开口是轻松的语气:“我字写不好,将就吧,认不出来,找到我叔,我让他给你写怎么样?”

      夜梦声音模糊,“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在了?”

      秦墨气定神闲:“先带我找人。”因为我也没搞清楚当年的事情缘由。

      可是眼前刚刚还拿剑怼着他脖子的人,哭成了泪人,就连他的剑,也在微微颤抖。

      秦墨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夜梦,我不知道你与二然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对于我来说同样,我实话告诉你,她在魔城生活的那些年,都很幸福,真的,她是不怎么爱吃饭,但是我爹照顾得她很好,最起码不会——”被背叛。秦墨隐了话,“不会太孤单,她身边,有好多好多爱她的人。”吾凰之前说过,景画然在流浪江湖那些年遭遇背叛,失魂落魄,具体是遇到什么事,可能还与景画然的死有关,夜梦或许知道,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套话,现下找潇澈要紧。

      夜梦一时没缓过来,狐疑看着秦墨,“那你怎么说刀不是她给的。”
      秦墨被这家伙的执着气到,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不知道不能揭别人伤疤吗!他翻了白眼,“等我做完这猎单,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也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吧。所以现下能不能先找人,大哥,我未来夫人可能朝不保夕,你也不能看着自己师父的儿子孤独终老吧?”

      夜梦终于被秦墨从悲伤圈子里带出来,进入了另一个不可描述奇怪的圈:“你对城主图谋不轨?”
      “我们是你情我愿,你不要误会,什么图谋不轨说得那么难听。”秦墨义正言辞,说完心里一酸,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自圆其说。
      “我瞧着不是,你老是瞄潇澈的手和脖颈,他虽然很照顾你,我不见得他对你有过于亲昵行为,起码不会像你那么——”
      “夜梦!我承认他的手很好看,但是你为什么要观察我?追踪我?你不觉得你更加奇怪吗?”
      “呵,师父的刀在你身上,我鬼知道你是偷的还是抢的,我当然要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墨双手举起投降,“好好好,我对潇澈图谋不轨,求你帮我找找我图谋不轨的对象好不好?”

      夜梦不纠结秦墨的另类癖好,捡起他的长剑,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一只细小的毛笔。
      纸摊开,画的是秦墨的瑙玛短刀,以及下面写了他的名字。
      看来,自己被追踪,就是用这个方法。
      夜梦解释道:“画出他随身带的武器,写下武器的主人名字,我的剑就会指出武器的所在位置。”
      秦墨了然,这家伙估计之前画了短刀,写的名字是樱满,所以一直找不到景画然,直到獦江碰巧遇到自己才得知短刀如今主人的名字,才追过来。岁月很长,他找了很久了吧,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子的结果。

      夜梦把纸一翻,“画,你应该不会不清楚你猥|亵对象的武器长什么样吧,细节也要画出来。”
      刚刚还是图谋不轨,现下变成了…秦墨一时无语,转而一想,还真是不知道翻海的细节,毕竟黑麻麻一片,没有细细看过它的花纹。“额,其实我对他的人比较感兴趣,对他的剑是不在乎的。”
      夜梦白了一眼,“那你能画出他的人吗?然后再写他的名字。”
      这个秦墨倒是拿手,接过毛笔便开始描绘潇澈,不出一刻钟,潇澈清晰的眉眼甚至今日的衣着,无一不差画了上去。“我写字不太好,你写吧。”

      夜梦在心里暗自感叹秦墨对潇澈的诡异疯狂爱慕之情,描绘得如此细致。他刚刚领教过秦墨书法,也不推脱,写下,“萧澈”。
      秦墨说道:“潇,前面有三点水。”
      夜梦有些懵了,还第一次看见有人姓这个,加了上去后,他把白色长剑竖了起来,剑尖抵着白纸上头,他念道:“世间万物,青枫引路。”放开长剑,长剑开始快速旋转起来,转了好一会,还没停。
      秦墨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行不行的,你这玩意。”

      夜梦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剑是不是失灵了,抓过剑,把白纸一翻,是画着短刀及写着秦墨名字那一面。念道:“世间万物,青枫引路。”
      长剑转了两圈,稳稳当当倒向秦墨。

      秦墨道:“那为什么潇澈不行?只能找武器不能找人吗?”

      夜梦摇摇头,翻过来,用毛笔划掉“潇澈”两字,“要不就是他不叫这个名字,或者,在他心里,已经把自己给了某个人。”

      秦墨心骤然一顿,浮现出一个念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磕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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