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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女皇帝 ...

  •   那是2008年的冬天,红房子里,一排男娼□□着上身,齐刷刷的跪在桃山屏风面前。新城紫只披了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破口大骂为首的男老鸨:“你到底怎么管教人的!那男孩手里没轻没重的,居然把我抓伤了,你看我手臂上几大条血痕!我以前还觉得你把人教得好,现在你就给我这些脾气大的烈货色,今天他敢抓伤我,下次岂不是直接要掐死我了!”

      男老鸨一边抽自己的脸,一边鞠躬道歉,扯着今西拓之的手臂把他拖过来,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新城老板,这孩子新来的,平时还表现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你要解气的话就狠狠的打他吧。”新城紫等都不等,劈手就打在今西的脸上,左右开弓打得他脑袋发晕,她天生膂力过人,殴打床伴又成常性,没几下就打得今西脸高高肿起,她打得自己都笑起来:“这小子长得怪像我那猪头老公的。”一边摸出烟来,示意男老鸨给她点上,男老鸨点头哈腰的给她点上烟,她把烟头狠狠在今西胸口乳/头摁了一下,摁得他嘶了一声,马上烫出了一个疤。

      老鸨谄媚笑道:“您解气了吗?”这时候新城紫的老公今西俊之笑嘻嘻的开门进来,今西俊之说:“我来接你了,紫,这是干嘛呀,发那么大的火气,这些小男孩不合你意吗,叫老板换一批就行了,干嘛生气呀。”新城紫根本懒得理睬他,对老鸨说:“我可能满意吗?把我挠成这样,拉下去马上再教育。”

      今西被同伴拉下去,他的同伴到了另一个房间,才低声说:“你可惨咯,新城老板最睚眦必报的,你惹了她……你干嘛想不开挠她啊。”今西低低说:“她做到一半……突然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以为我要死了,快窒息了,就只能挠她的手,让她手松开,我真的以为要死了……”他的伙伴说:“她一直这样的,招待过她的哪个不被打得劈头盖脸的,你看本的大腿那里,还有一块老茶色的淤青,到现在没好。大家都要看她的脸色,她的老公都不例外,前几年她老公家破产了,对她都要点头哈腰的等待施舍,怕自己被甩掉,她开这个男娼馆,她老公都只敢支持不敢摆脸色的……你跟她老公长得挺像的,还都是‘今西’,你要是投个好胎,当上她老公,随时陪笑就是了,哪用在这里为了钱还要被打啊,这就是命啊,她老公不就是她一个合法的娼嘛。”

      长得这么像,名字又接近,今西也忍不住生出“彼可取而代之”之感,但是现在也不过为了患癌母亲的病在这里挣扎。其实他并不是进了红房子才遇见新城紫,他在Q大学时经常看到高等部的新城紫过来,那神气犹如公主一样,打扮非常成熟,涂着绿黑色的口红,带着惊艳的美色坐上新男友的BMW或保时捷,他感到了强烈的自卑。她那时候名声就很差了,因为性格特别冷酷无情,还有同性恋传闻,当时有一个男生在做一个低年级的混血女孩子——平田百合子的老鸨,做牵头人把她卖给各式各样的人,新城大小姐不小心把那个女孩子“玩死了”,这个事情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她的父亲花了点功夫才摆平。

      她毕业之后,和哥哥又为了争集团争得死去活来,那段时间社会舆论非常关注她家,因为两兄妹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新城紫当然还是获得了胜利。她和今西拓之帮忙代写论文、考试的学长——今西俊之结婚了,那时,今西拓之有种微妙的感觉,明明那个草包的一切都是我帮他考取的,但是他却有了他曾渴望的一切。他像霍拉肖?阿尔杰的那些图书那样努力,也相信过勤奋就能获得社会成功与财富,结果还是不如人家生来就拥有了一切,有这么怨怼的想法,主要是因为他的母亲罹患癌症,需要非常夸张的金额治病,本就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他本来就父亲早亡,不由得感到,如果母亲死去,失去了母亲,他一定会无法接受,上吊自杀吧。

      他经济拮据,昔日帮忙写论文的学长今西俊之真是好心,他得知了告诉拓之:“我老婆在搞一个男娼馆,伺候得好的话来钱很快……你有兴趣吗?我觉得能解你的急。”今西拓之非常震惊,出卖身体就能快速的换取金钱,而且……对象也不是什么老富婆,而是那个学生时代美色绝伦的新城紫,似乎也没有那么不情愿。没想到来到红房中,简直如同监狱,如同卖身,男鸨打骂人非常狠,动辄踹人,而且进来后还不准出去,哪怕不想再做了,也硬关在里面,不准他们出去走漏风声,聘请了非常多的保安,简直如同□□,就为了尽心竭力服侍好新城紫老板。

      今西拓之却不小心把新城之抓伤了。新城紫性格狭隘,最是记仇,每次来就叫人们把今西脱光了绑在冰块上,和一堆生海鲜放在一起,那些碎冰上,有一只大螃蟹用钉子钉着关节,巨螯动弹不得,今西清晰的感觉到,那就是自己。新城紫看待红房子里的男人犹如货物,有时候让他们长长两排排开,她用指甲随意戳点他们的脸,像古代皇帝挑选后妃那样霸道。有一天,养的男娼非常多之后,她也不想放人出去,走漏风声,导致丑闻,又不想再花钱养着那么多人了,她开始提倡“石榴国”计划,她说:“每周把漂亮的孩子选出来吧,弄一个小舞台,让他们上去演话剧演什么都好,在舞台上当场处刑给大家吃掉。”

      今西的伙伴一直都在减少,他一直没有被选作“漂亮的孩子”,是因为他长得像新城紫那个“猪头老公”,老鸨怕选他会被斥责是毫无鉴赏力的。伙伴们都战战兢兢的,也试着逃跑,给外界传达信息,都被□□的保安毒打,当场处刑,最后大家也只能享受现状,他们在红房子里翻出了老唱片机和旧唱片,放“显化音乐”,请求采货人带来毒/品,红房子里是允许毒/品流通的。他们把药丸混合着酒爽快的喝下,变得飘飘然起来。红房子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堆漂亮的小孩子,也进入了剧场演出,还请来了神父司祭,宗教氛围更加浓厚,更加接近新城紫的构想的“石榴国”。

      今西原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母亲挣钱,但是他被困在红房里,连给母亲汇钱的渠道都失去了,有一天,他托采货人打听到自己母亲的情况,得知他的母亲已经离世了,感到茫茫的绝望。每天小剧场上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被屠戮掉,然后分给大家吃,饮了毒的伙伴们癫狂混沌的食用,今西拓之从红房子深处翻到了一个老旧的拓麻歌子,眼泪打湿了小小的屏幕。新城紫正像一个古代苏丹,在她的后宫里行使着绝对的霸权,给所有人造成恐慌。

      今西俊之偶尔会来笑嘻嘻的巡视,今西拓之抓住他,说看在以前帮助他写论文的份上,能不能帮他出去,草包今西俊之居然用尽了毕生的知识储备,说出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人的不幸来源于他不肯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应呆的房间。我只要听我老婆的话,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也那么安分守己的呆在该呆的地方如何?”于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和伙伴一起饮了毒。半年后,红房子被警方一锅端,今西拓之被营救出来了,据说新城紫没有坐牢,她的老公代替她进去了,她眼睛都没有眨,让自己乖乖听话的老公进去蹲监狱了。

      今西拓之在疗养院里,重新学习呼吸。每次在电视机上看到新城紫的脸都觉得憎恶,憎恶自己没有一个好出生,可以这样随便摆弄他人的人生。他很难挣脱毒瘾,疗养院很粗暴的给他□□、镇定针和拘束服,跑出去只能徒劳的逃到山崖上,又被捉回来,有一天,他在电视机上又看到了新城紫的脸,新闻说她在向首相的位置发起最后的冲击,隔壁床的床友对他暧昧的笑,眼睛涎瞪瞪的,说:“我听说,新城当上首相之后,又要把我们抓起来,继续当男娼,唉……她可真是个女皇帝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了,那个伙伴早就因为吸/毒有点脑袋不清醒了,不知道哪里编来的消息。

      新城紫首相选举那天的电视,他没有看,他步入洗衣机的漩涡之中,费力的按动启动键,然后从里关上了......他做了一千零一个美梦,梦里他是一个男皇帝,可以随意支配新城紫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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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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