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与你无关》醉亦悠然

14、自由

　　这下完了，丢死人了，搁家里丢人也就罢了，丢人丢到大街上，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不对，是真的说不过去了，不过这只是我一瞬间的想法罢了。我转念一想，反正我和这位老伯不认识，按照我处理糗事儿的一贯办法，恩，这不是在我的地盘儿，我不能赶人，那就只有我自己溜了。
　　“那个，老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买些东西，就不和您聊了。”我冲茶馆小伙计招招手，让他送壶好茶还有点心，“这茶和点心您慢用，就当我请您的。那再见哈！”
　　我心里嘀咕着最好后会无期，带着身后的三个人灰溜溜的走出茶馆。隐隐听见身后传来闷笑声。我把它理解成里边说书的讲到了好笑的地方之后，腰杆儿马上直了很多。以后要是真的倒霉遇到了，我就假装不认识，来个死不认账！！！
　　我本来想警告秦顺儿和达春不要告诉他们主子这件事情的，可转身看见他们俩满头汗，腿发软的样子，好像事情有点严重啊，好像是我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算了，大不了以后他们主子不让我出来，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逛街。再说了，在我眼里，这些只不过是卖不了钱的古董！！！姑娘我不希罕！！！！
　　心里想通了，精神马上来了，直接反应就是我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点儿点心，刚才还费了好大的神儿呢，能不饿么！我回头瞅了一眼仍旧蔫头耷脑的秦顺儿，
　　“好啦，我回去会主动跟你们主子请罪的。是我自己胡说八道，跟你们无关的，放心好啦，不会让你们挨罚的。”我继续向前走，没看见秦顺儿和达春相视无奈的摇头，
　　“秦顺儿，夫人我饿了，今儿个就给你家主子一个机会，请夫人我吃顿饭，你去选一间酒楼。”我不自觉地嚣张劲儿又来了。
　　大概是秦顺儿看我真的饿了，就近选了一家最好的。满悦楼，名字不错。选了个二楼靠街的位置，我叫了几个招牌菜，又给他们仨叫了一桌。吃了一会儿，二楼慢慢的坐满了人，我心里有些得意，看吧，我还有招财猫的潜质呢（他们确实是你招来的）！
　　“小姐！”我正闷着头吃呢，小圆脸儿小声地喊我，我还看见她给我使了个眼色。
　　嗯？我不明所以，抬头看了一圈，哦，二楼没有位子了，那个茶馆遇到的老伯和他的随从就站在楼梯口，我马上招手，
　　“老伯？老伯？这里！”我站起来让座，根本就忘了‘再见就假装不认识’的誓言。就算我记得，我还能眼睁睁的瞅着老人家没地方坐不成！！！
　　让秦顺儿又叫了几个菜，多加了一副碗筷，顺便把老伯的跟班让到了秦顺儿那一桌，我和老伯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
　　“姑娘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老伯笑着问，笑容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但绝不是打趣儿，我有点疑惑，但没有在意。
　　“哦，还没有呢。”我现在是真的有东西要买，“从茶馆出来就觉得饿了，就先来吃饭，真巧，老伯也选这里。”
　　“姑娘要买什么？能不能说给老伯听听？”这老头儿还一脸的意外和好奇。
　　“呵呵……”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唐诗、宋词，还有字帖。”
　　“噢？姑娘识字？还是......姑娘想识字？？”我心说，老人家好歹你也应该问的委婉一些啊！
　　“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读过书！”从幼儿园到大学，想想那些寒窗苦读的血泪史，谁敢说我不识字我跟谁急，“可能是因为撞坏了脑袋，有些字不记得了。我想唐诗宋词读起来比较上口，用来识字儿会比较容易。”
　　“哦？那字帖呢？？”怎么感觉这老头越问越认真呢！
　　“呵呵，说出来老伯不要笑话我啊。”我这回更不好意思了，“我连握笔的正确姿势都不会呢。”
　　“那你还买字帖干什么？”老伯笑了，周围也传来阵阵闷笑。
　　“在茶馆的时候您也瞧见啦！”我嘟嘟嘴儿有点委屈，这也没有什么啊，怎么老是被人取笑呢，“我经常会忘了规矩，还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在家里丢人也就罢了，出来也是这样。不是说练字可以修身养性么，我也想试试看。”
　　“姑娘管夫君要就是了，何必自己特意去买呢！”老伯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样的话我就更完蛋了。”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你开玩笑的表情，“他的那些个大小老婆还不把我吃了呀！再说了，我夫君那个人可是很认真的，我要是管他要字帖，他会说一堆规矩，还会规定每天写多少，完成不了可是要受罚的。就算他很忙没有空，也会找人监督的。”
　　说完，我还狠狠地瞪了秦顺儿一眼，又觉得这是迁怒，有点儿不太好，抱歉的笑了一下，接着说，
　　“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就我这样的性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最多是有个事情打发时间，我又不考状元，才不要惹麻烦呢！”说完，我看着窗外的街道，人来人往的，下一次想出来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
　　是啊，还说要好好打算一下，可是就我这个个性，不闯祸就不错了。哎呀，不想了，想了也没有头绪，怪乱的，还是看看再说吧。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嘛，庸人自扰，想那么多干嘛啊。（根本就是没药治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我想通了，也就不再伤感了，也有了胃口，习惯性的装模作样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自由的味道真好。（你确定说的不是饭菜？？？）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的动作引起了老伯的注意。
　　“哦”，我随口答道，“我在感受自由的味道。”我说了什么？我马上回过神儿，看到老伯正一脸的惊讶。
　　“姑娘想要自由？”老伯问的很严肃。
　　“偶尔出来，我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味道。”没有规矩，没有约束，没有嘲讽，没有挑衅，“但是这种自由是我要不起的，因为我付不起代价。”我回答的也很认真。
　　“怎么说？”
　　“有人说，为了自由，甚至可以不要生命和爱情！”我摇了摇头，“悠然不懂他们所说的自由的范围所指有多么大，但悠然想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点儿吧。”
　　“你就不想要真正的自由？”老伯穷追不舍。
　　“老伯，看您也是富贵人家，”我有点儿奇怪，“您的阅历，学识，都比悠然多得多得多，您能告诉悠然，这个世上真的有真正的自由么？”
　　老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没有理会，继续说，
　　“悠然虽然只是个小妾，还不招他家大小老婆的待见，可依旧是锦衣玉食。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权利，履行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义务，是悠然这一生的宿命。”我似乎想借此机会说服自己，哎，认命吧。“倘若悠然真的得到了那所谓的自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悠然能干什么，只不过是给社会治安平添一份儿不稳定的因素罢了。”
　　看着老伯惊讶的样子，我心里很得意，怎么样？！厉害吧？！！我可是现代人，就算是再笨见识还是有的，比起自由，还是小命儿比较重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