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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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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沛刚打发完沈心怡,就接到沈奕的电话。
“你怎么回事,我替你看了三年大门,不但不感激涕零,临了还耍我一通,说什么肆月有颗破珠子对你特别重要,让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下,珠子在哪儿呢?”
沈奕还没来得及问温心刷卡的事儿,就先被陈沛倒打一耙。
“怎么回事?”
“从肆月开门,我就来盯着,“玲珑”压根就没出现。”陈沛说道,“今天,我爸给我找小妈,在酒店大摆筵席,我都没空过去棒打鸳鸯,你要怎么补偿我。”
沈奕听明白了,他得到的消息有误,肆月今日没有拍卖“玲珑”。
“你爸又不是第一次给你找小妈,棒打鸳鸯也不差这一次,下次我跟你一起去,保管让你威风八面。”
“得,你去,也不怕被狐狸精盯上。”
“那正好,省得你麻烦。”
“你的恐女症好了?”
这种玩笑都能随意开,陈沛以为他的恐女症好了。
“没,看过,没好。”对于陈沛,沈奕向来坦白。
“都说那些洋鬼子不行,你非得跑出去!把人一如花似玉……”陈沛说了一半,就卡住。
沈奕恐女,不能接受温心;温心对于离婚的结果也很坦然。这种情况,好像也不太适合他来劝和。
“你见过温心了?”
陈沛今日一直在肆月拍卖会蹲点,温心所持副卡消费对象就是肆月商行,可以肯定,他们今日是见过的。
“恩,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是想问太太的消费吧!”
沈奕沉默,算是默认。
“太太先拍了个包,后来肆月展出一个身世凄惨的花美男,太太心软,顺手就拍了。”
沈奕:“……”温心搞什么鬼,拍个包就算了,还拍个男人,这手都是挺顺的,十五亿就这么顺出去了。
陈沛突然来了逗弄好友的心思,“你又不要人家,就别耽误人家找下家。”
What?听陈沛这意思,温心是看上那男的了!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沈奕的心脏莫名不舒服起来。
“十五亿,这男的不得长得跟天仙似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酸,陈沛眉头一皱,有情况,“那是,十五亿呢!要是你那卡在我手上,我就替你拍了,女的不行,咱试试男的,说不定就行了。”
“滚!”
沈奕恼怒地挂断电话,陈沛看着黑掉的屏幕,半晌之后,抱着手机,笑出了猪叫。
乐乐不放心温心,出门去寻,被工作人员挡回来,发现不苟言笑的陈总,突然癫了,吓得她手一滑,温心花巨款买的包包扑通一声掉地。
陈沛听到声响,倏地止住狂笑,尴尬地强行挽尊,“刚看了一个笑话,有些好笑。”
乐乐讪讪地点头,捡起地上的包包,抱在怀里。
“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肆月邀请太太参加一项挑战,还需要些时间。”
挑战,陈沛秒懂。
这项挑战,他也参加过,可以这么说吧!近十年,凡是能进肆月大门的,都被邀请参加过这场挑战,可惜,至今无人挑战成功。
挑战的项目,补画。
一大张白纸上,只有一对儿眼睛。挑战者需补充别的内容,让这对眼睛融入其中。
温心眯眼看着这对儿眼睛,陷入沉思。
比例不低,位置也不对,肯定不是单纯的人脸。
左边的眼睛无神,右边的眼睛充满欲望,这样的眼神,不会出现在同一物上。
初步判断之后,温心拿着画笔,缓慢往后退,重新比对这两个像眼睛的东西,对于整个画面的构图。
退着,退着,温心的脑子里冒出一幅古老的画卷,那副画挂在她家祠堂里,儿时任性被罚,她躺在蒲团上,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对儿“眼睛”。
这“眼睛”和那“眼睛”的位置也相似。
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不如画出来看看,“给我画笔,谢谢。”
工作人员很快奉上画笔和颜料,温心拿起笔,走近画布,从左边的眼睛开始动工,三四笔下去,左边的眼睛发生了明显变化,刷刷刷,温心学过专业绘画,默背一副画,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没几下,一只精神矍铄的老龟出现在画面上,左边的眼睛,巧妙地变成老龟趴伏的右后腿。
箜!
屏风内有异动,幕后的人按耐不住了。
温心面色不动,继续稳当地作画,但她画好最后一笔,随手往后一抛,画笔在空中飞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笔筒内。
“好了。”
温心拍拍手,潇洒转身,给了众人一个浅笑,“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屏风被移开,里面的老者,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温女士挑战成功,今后您就是肆月尊贵的超级会员。”
说完,他身旁的中年男人亲自给温心递上一个精美的匣子,“恭喜。”
温心接过匣子,打开一看,简单的黑底白字,连云纹都没有,比沈奕的高级会员卡还要朴素。
这就成了!??
肆月发布了十年的挑战项目,答案竟然是她家祠堂里的一副画。
温心面色平静,内里却已波涛汹涌,这个肆月,比想象中的还要神秘,需谨慎应对。
“多谢。”
温心谢过中年男人,合上匣子。
“温女士,可否告知作画的灵感?”老者迫不及待地问道。
“说实话,我是蒙对的。”
这个解释,对方肯定不信,温心又补充道:“严格来讲,也不算全蒙,我儿时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幅画,有一点印象。”
肆月拿出超级会员卡作为奖励,所图定然不简单,温心作画的时候,是留了后手的,乌龟和它脚下的石头是照搬的原图,但后面的远景,温心是做过调整的。
这些人要找的是识出她家祠堂原图的人,现在温心作的画与原图只有六分相似,若说是机缘巧合,他们也只能先信着。半真半假,才最容易让人相信,果然她这么一说,对方面色稍缓。
老者与中年人交换眼色后,中年男人轻轻点头,“温女士,这幅画,对我的家族特别重要,您能不能再回忆一下,在哪里见过这幅画?”
“承蒙二位厚爱,我好好想想。”温心特别真诚地说完,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在她的世界,温氏家族是能够自由进入肆月的存在,但父兄从未说过,温氏家族与肆月有什么直接联系,这两个人却说她家祠堂的画对他们的家族很重要,这其中必有蹊跷?
她若是承认这是她家族之物,她穿书的事儿就露馅了,搞不好她会被当做怪物抓起来,送到什么研究所去。她只想痛快地玩两天就回去,可不想给人家当小白鼠。
实话不能说,那就编。
既然要编,那得编的有技巧。
“我想起来一些。”温心睁开眼,指着画说道,“我儿时误入山中道观,这幅画是在道观中见的。”
“哪里的道观?”
“这个得问我的父亲,说出来不你们笑话。”温心苦笑道,“我的家庭并不和睦,那次旅行,父母吵得非常严重,母亲被父亲气走,父亲气冲冲地在前面走,我怕他打我,就远远跟着,跟着跟着,就剩我一个人了,山中的夜晚,并没有古诗中写的那么浪漫,夜色下,每个树影都像一个怪物,我蹲在路边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躺在山中道观的厢房,人还发着高烧,就在那种情况下,我看到了那幅龟石图。”
温心借用了原主的一段被父母丢弃山中的记忆。
中年男人听完,眸光渐深,显然他是知道温心那个不靠谱父亲的,“温女士,道观中道长,可曾提过这幅画?”
“给我诊治的道长,曾看着那幅画说过,‘人要惜福,一切自有命数,不可贪欲太重。’”
她这话刚说完,老者的脸刷地白了,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人重重落回太师椅上,喃喃道:“都是命啊!”
温心假装没有看到老人的变化,面露茫然,懵懂地看着众人。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幅画挂在她家祠堂里,就是告诫后世子孙,贪图长生,也是一种罪过,那两只似眼非眼的东西,暗语人的每一个行为,都在上天的监视中,不要自以为是。
这位老者,找这画的有缘人,十有八九会错了意思,以为这画暗藏长生的秘密,才大费周章,找人解画,想得到永生的秘密。温心想着能干脆地断了他心思,也是功德一件。
“温女士,是如何理解道长的话的?”中年男人一边安抚老者,一边将话题抛给温心。
从中年男人的谈吐,不难看出,这是位身居高位的人物,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需谨慎又谨慎,好在温心早就在心里编好了另一番说辞。
“无欲则刚。”
中年男人听后,若有所思,示意她继续。
“不要贪念亲情、爱情、友情,我会活得很好。”
温心这段话,是她送给原主的,也是她代替原主在这个世界,重新活下去的准则。
“姑娘通透!”
中年男人似乎受她影响,连称呼都变了。
“老人家谬赞,我是明知得不到,就不强求了,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这句话,倒是温心的肺腑之言。
“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老者重复着她的话,半晌过后,突然起身,握住温心的双手,热烈地说道,“姑娘,多谢提点,今后若有需要,肆月定当义不容辞。”
这种气氛,当然要抓紧提条件,不然这知心姐姐就白当了。
“我想要最后一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