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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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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
艾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就一紧，她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于是她伸手过去，想抓住那个人。
但是利威尔却迈步往里面走去，恰恰好避过了艾维朝他伸过来的手。
艾维的手落空，她愣了一下，默默地缩了回去。
“乔伊·伍德。”
利威尔的声线凌冽且毫无感情，但任谁都能听出里面汹涌的杀戮之气。他没有任何停顿，大跨步往乔伊的方向走去。
乔伊正面撞上利威尔丝毫不加掩饰的暴戾气场，他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震惊。
“你还活着……”
他只能说完这几个字，就被利威尔猛力一脚踹翻在地。利威尔眼神移动，看见他手里还牢牢抓着的那枚戒指，眼神一暗，一脚踩下去。
“啊——”
乔伊痛得喊了一声，戒指应声落地。他的眼神跟着戒指滚落到墙角，转了两圈倒地，他先是怔了一下，接着眼中点燃了熊熊火焰。
这是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被羞/辱后的愤怒。
他知道艾维喜欢这个男人，一直一直喜欢着。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乔伊还是个被恶霸追着躲在小巷里，只敢无声啜泣的小孩。
那时的艾维，用瘦小的身影挡住了本该砸向他的疼痛，她决然地举着刀冲进人堆，哪怕自己和她相识不过几分钟。
——姐姐，你呢？
——我要去帮外面的那个哥哥啊，他一个人很累的。
——姐姐很厉害。
——我不厉害啦，那个哥哥才厉害。看见他打架的样子了吗，是不是超帅的……
说起他，她的眼里满是倾慕和笑意，仿佛要和全世界炫耀他的存在。
喜欢这种东西，果然就算捂上了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而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乔伊似乎也慢慢想起了那时被自己刻意忽视的情节。
她把他护在身后，是为了和另一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原来，她从来不是自己的天使。
一想到这，乔伊就一阵钻心的疼，手上的疼算什么，比不上心脏千万分之一。
他的眼睛慢慢发红，他怒吼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用了十足的力道朝利威尔一拳砸了过去。
利威尔闪身避过，抬起下巴睥睨看去，停顿了几秒，他和乔伊的视线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两人打了起来。
但是暴怒状态的利威尔何其恐怖，哪怕乔伊的战斗力并不亚于调查兵团任何一位分队长，却只在几个回合间就被利威尔踢翻，仰面倒在地上，这下利威尔再不收敛他的出离愤怒，用了全力往乔伊的胃部踢去。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艾维甚至没能来得及近身，乔伊已经被踩在地上挣扎，捂着胃开始吐酸水。
利威尔上前一步两手抓起乔伊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拽离了地面，乔伊被逼着直视他此刻嗜血般的瞳仁。
“我不管你是那个只会哭的猪猡还是姓伍德的废物贵族，给我记住了，我的东西，你以前碰不得，现在也别痴心妄想。”
凌厉狠绝，就像一把长枪直接贯穿敌人的心脏。
利威尔又一拳下去，乔伊已经开始呕血了，艾维急了，他真的想下死手！他想打死乔伊！
“利威尔！不要！”
艾维喊出声，声音满是焦急。
利威尔动作一停，冲上大脑的血慢慢降下去，眼睛里的血红暴戾慢慢散开，看了两眼乔伊，把他丢开。
然后利威尔一句话不说，就直接转身走了。
艾维的眼神跟着他，而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艾维一眼。
只在走到门边时，几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艾维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他就转身离开了。
艾维看了两眼倒在地上的乔伊，她还是不忍心，她把乔伊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又把戒指捡回来放在他手边。
艾维看着此刻连呼吸都困难的乔伊，叹了口气。
“对不起。”
声音轻轻的，她没有等乔伊回答，就跑出去追利威尔了。
但是走廊上并没有他的身影，她跑出楼房，却哪里都找不到他。
她站在冷风里，明明穿着利威尔最暖和的外套，却依旧冻得发抖。
真的好冷啊。
艾维双眼无神地望天。
这个圣诞节，真的很冷呢。
……
五天了，艾维都没能再和利威尔说上一句话。
她跑去宿舍找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回来过。想去食堂和他偶遇，站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去训练场堵他，甚至明明就站在他眼前，他都能像是完全看不见自己一样，眼珠都不转一下，直接略过她。
每次，艾维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闭上。
后来两天，她甚至都看不到他了。
之前她总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至少利威尔还是她名义上的长官，那么等他的气头过去，她再去软磨硬泡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因为在地下街的时候，艾维都是这么干的，于是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次也一样。
她以为利威尔的闷气生上五天也已经够了，直到今天下午，埃尔文和她说，利威尔已经把管教她的权利重新转还给了他。
艾维这才觉得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去了，她开始慌了。
利威尔他想干什么？
他不要她了吗？
他怎么可以不要她？！
艾维听到这个消息，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擦都擦不干净，但她不敢出声，只能不停地擦眼泪。
埃尔文看了她两眼，叹口气，最后在她头上摸了两下。
“埃尔文，他现在在哪里……”
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只要找到他在哪，然后道歉认错，一定可以的，利威尔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埃尔文一听，又是一阵沉默。
“你暂时还是别去找他了，他不想见你。”
艾维身子一紧，她的心难受地揪着，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真的好想他。
我真的好想他……
“求求你了，埃尔文，告诉我吧！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我不会让他看见我的！”艾维央求埃尔文，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埃尔文也很无奈，利威尔来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利威尔眼眶下的青黑，和他满是疲惫的声音，埃尔文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让利威尔有这样剧烈情绪起伏的人，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了。
他们两个，不管谁痛苦都不是埃尔文想看到的，而且这样会耽误很多事情。但他作为外人确实不好插手，更何况他也毫无经验。
于是埃尔文只能遵从自己的本心，沉默了一会，开口。
“最近他除了训练都没有回来过，大概是被米克带去街上喝酒了。”
他这样说。
艾维一下抬起头，满脸都是感激。
“谢谢你！”
艾维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跑去。
酒馆，他在酒馆！
艾维已经无暇顾及利威尔为什么会在酒馆，她就想见他，马上就见到他！
艾维朝总部外跑去，现在室外训练已经结束了，是晚饭时间，那利威尔应该就在外面的酒馆。
他们应该走不了很远，最近的街道上只有一家酒馆。
她趴在酒馆窗户上往大厅看去，没有找到人。她又锲而不舍地去看包厢的窗户，终于被她找到了。
包厢里，利威尔正侧对着她，拿着一杯啤酒猛灌，喝到一滴不剩，又把酒杯砸回桌子。米克想去拽他的杯子，却被利威尔拍开。
他好像有点瘦了，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艾维贪恋地望着他，手触在玻璃上，和他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门口的布帘后走进了两位陪酒女郎，她们往利威尔和米克走来。
这两个人一个金色长发，一个棕色卷发，她们往两个男人身上暧昧地靠去。
这下艾维急了，她早就忘了她只是想来看看他，艾维甚至想破窗而入。
等等，不会的，利威尔从来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他，所以他不会的。
结果她就看见利威尔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他的手伸向那个棕发女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把她压到自己身前看着。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更亲密的动作发生。
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艾维再也无法忍耐，她的心口开始泛苦，不好砸窗，她只能跑到正门直接冲进了包厢。
到了这种时候，什么矜持，什么礼仪，都是狗屁。
艾维扯开利威尔还抓在女郎头上的手，把她推到一边，咬牙怒视着她。女郎见气氛不太对，立刻就离开了。米克也赶紧喝光了自己的酒，拿了外套离开了房间。
利威尔见有人居然敢打断自己的动作，有些涣散的眼神立马凝聚，危险地半眯起眼睛，转头看过来，声音冰冷沙哑，满是酒气。
“啊？”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红着眼睛的艾维。
他的表情愣了几秒，眼神瞬间清明，他立马撇过头，不去看她。
艾维不想说话，反正说话他也不要听，那就站在这，多看他两眼也好。没多久，他就又要离开的，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从她身边逃走，只当没她这个人。
“你来干什么。”
最后，竟是利威尔先开的口，这是这五天来，利威尔第一次和她说话。
虽然很努力地提高气势了，但浓浓的疲惫环绕在他身边，只说了这几个字都感觉很累。他头转向一边，皱眉看着角落。
艾维低头看他，她想说很多事，但临了，却全部堵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只想看看他。
利威尔没等来她的回话，双手紧握成拳，拼命压抑住体内又要爆炸般四射的杀人冲动，他吸口气，压制住声线的颤抖。
“滚出去！”
虽然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但那瞬间溢出的暴戾狠绝，还是把艾维给吓坏了。
利威尔从里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哪怕自己把他气到最狠的一次，他也没有这样凶过她。
艾维真的被吓到了，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利威尔在她后退时就转过了头看她，表情有一刹那的慌乱。
艾维的小腿在后退时磕到了桌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利威尔几乎瞬间就想站起来，朝她伸出手，最后却还是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声。
于是朝艾维伸出的手，转向了另一边的酒杯，他拿起一杯满的，一仰头，又全部灌了下去，不再去看她。
艾维坐在地上，就这么呆愣愣地坐着。
她看着利威尔喝酒，一眼都不肯施舍给她。
他再也没有和她说话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明明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男人。
她在地上坐了多久，她的心就凉了多久。
明明是想来看看他的，想来找他和好的，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她是想和他一起过的，这是她和他在地面上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利威尔不要她了。
内心再过强大，她也只是个女孩子，强忍了这么多天，她似乎有些迷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维一脸呆滞地从地上爬起来，沉默了一会，哪怕心都要裂开了，到底还是舍不得利威尔这么折腾自己。
“少喝点吧。”她顿了顿，喉头有些酸涩，“那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她转身撩开布帘走了出去。
她不想哭的，她真的不想哭的。
她试图挤出一个微笑，结果倒映在窗户上的脸比哭还难看。
她吸了吸鼻子，双眼模糊得路都看不见了。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外面的冷空气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真的好冷啊。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