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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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微微叹了口气，如今他回来了，总是要遇到的，遇到免不了要尴尬几分。
河清心不在焉的，没看着路。转角就与一人相撞。
“抱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河清心里咯噔一声，略微惊讶的抬头。
眼前的人容貌俊美，面上带着一丝阴郁。可不就是夏洋。
“清清。”
夏洋看着河清，眼神亮亮的，带了些委屈。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等着主人把它领回家。
河清心虚，绕来了夏洋，快步离开。
“夏公子…”带路的公公想要提醒夏洋注意时间，却被夏洋阴鸷的面色吓得止了声。
夏洋眼睛直直的看着河清离开的方向，眼里像是滴了浓的化不开的墨。
直到看不见河清的身影夏洋才转过了头，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公公抹了把自己头上的冷汗，安静在前面带了路。
河清回府后一直在竹林里创作，晚间那个柔弱的小厮送了晚饭过来。
河清随意吃了两口，嘱咐不要让人来打扰她，便让他撤了下去。
戌时窗外传来一声声响，河清以为是嬷嬷过来送点心，就没当回事。
声音响了一会，河清觉得不对劲，便想出门查看。
刚刚走到门口，门被外力撞开。
河清被拥进一个满是酒气的身体。
浓烈的酒气熏的河清有些头晕。
“清清。”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河清颈间传来。
发烫的气息打在河清的颈间，河清缩了一下，往后腿了一步。整个人却被抱的更紧。
“清清你不要动，我好难受。”
夏洋唇齿间发出喃喃声，带着委屈。
夏洋的声音本就好听，喝醉后对着河清无意识的撒娇。
河清心里软了一下。
河清本就吃软不吃硬，夏洋这委屈可怜的小媳妇样，还是很戳河清的点。
但河清现在正在创作，灵感满满，突然一下被打断，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清清，我好想你～”
夏洋没听到回应，脸颊在河清脖颈上蹭了蹭。
河清吓得想要后退，但是被夏洋紧紧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河清回想一下，自己回来后以为和他断了，倒是没有想过他。
“没有。”
夏洋不满的哼哼，再开口有些暴躁，语气带着狠戾。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过了一会，夏洋恢复了受气小媳妇的语气，开口带着些讨好。
“清清，我知道错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河清并不知道自己生气的点在哪。
“我没有生气。”
“胡说，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也不回我，我早就想回来了，可是你哥哥一直不同意，一直都不同意。”
“我们…不合适，脾性不合，思想也不合，总是聊不到一起。”
“我知道我们不合适，可我真的好喜欢你。”夏洋喃喃。
河清不知如何接话。
又安静了一会。
夏洋突然轻笑了一声，唇靠近河清耳边，用气声很轻很轻的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河清挣扎着用手揉了揉耳朵，这有些刺激了过头。
“我喜欢你。”
河清麻了半边身子，她耳朵本就十分敏感，这人带着气声的声音十分撩人，发烫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河清的耳畔。
河清有些腿软。
“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河清受不了的偏开了头，脸对着夏洋。
夏洋俊美的脸上泛着点点红晕，偏头靠在河清的肩上看着河清。
眼神温柔又深情。
他看河清把脸转了过来，飞快的在河清脸上亲了一口。
夏洋站直了身体，不敢去看河清，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河清看着他的笑脸微微愣神。
夏洋有些可爱的过了头。
河清的脸微微发烫。
“我知道。你回去吧，回去休息吧！”
听着河清的逐客令，夏洋明显的不高兴了，撅起了嘴。
他往屋里跑去，往河清床下的毯子上一坐。
“我不要，我不走。”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起了无赖。
河清跟到屋里，看到他这样，微微睁大了双眼。
又感叹人果真不可貌相！
河清伸手去拉他，没拉动。
这人虽然醉了，倒也没少块肉。
“那你也不能一喝醉了就来我这里呀！”河清跺了跺脚。
夏洋无动于衷，只是看着河清，眼里一派天真。看着看着就慢慢委屈了起来。
“你不要我了，你要赶我走。”
夏洋仰着头看着河清，又伸手拉了拉河清的衣摆。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我真的很乖的。我很想很想你，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想回来问问你，可海宴不让我回来，他一直都不让。我不敢自己回来，怕你生气。我想你了就给你写信，可我怕你烦，不敢给你寄。我就一直忍着，我忍的好辛苦好辛苦，真的好辛苦。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给你寄信。想着你会给我回信，我心里就会开心一些。可是，你就给我回了那四个字。之后再也没有消息。”
夏洋眼里染上猩红，满是控述，声音凄凉。
“呵，好聚好散，清清，你当我是什么？你有心吗？你可知我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当时我想干什么吗？”
眼里慢慢爬上疯狂，表情也变得凶狠。有一滴泪水却从夏洋脸颊滑过。
河清心里歉疚，她觉得两人不合适，在一起以后慢慢会有很多不合的地方。
若以后两人心生怨怼，没了体面。还不如在对方心里最美好的时候断了，这样以后想起对方还是最美好的样子。
河清没有想到，夏洋那么的放不下。
“我不值得的，你放下吧。”
河清蹲下，为夏洋拭去眼泪，微微叹了口气。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放下？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也只有你，呵，也是，你没有心。我当时想着，我若带着兵杀上京中，就凭海宴手底下那些绣花枕头定拦不住我。他还以为我想要他的那个位置。”
夏洋嗤笑了一声。
“谁在乎那狗屁皇位，谁要他的江山？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夏洋狠狠的盯着河清，眼里满是偏执。
“我杀上京中，逼他把你交给我。我会带你到一处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你要是想逃，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这样，你就事事只能依靠我，哪都去不了，一直呆在我身边了。”
夏洋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河清却觉得毛骨悚然，她突然想起当年回京前看到夏洋院子里的那批黑衣人。
河清被吓得坐到了毯子上，面色发白。
“你在怕我？”
夏洋看着河清，有些受伤。
他想伸手把河清拉到怀里，他不想河清怕他，不想河清对他避之不及，光是想想，他就要发疯。
他伸了手，还没碰到河清，最终，又收了回来。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中让河清害怕的东西。声音落寞嘶哑。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快想得疯了。但我不敢，我怕你恨我，我怕你对我避之不及，我怕你不愿再搭理我，更怕你想起我时就开始害怕。我不想我们之间的那一丝可能被我生生掐断。”
夏洋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再抬眼时，眼中的疯狂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委屈。
“我什么都没做，清清，我很乖的，我有努力的在忍耐。我相信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眼里满满都是期盼，最后的那一句几近哀求。
河清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夏洋被她的动作刺到，眼里的亮着的光慢慢的暗了下来。
夏洋的喉头滚动，艰难的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些哭腔。
“清清，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喜欢过。”
河清没有一丝犹豫，认真的看着夏洋。
眼前的人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笑了，眼底里闪着光。
他爬过来抱河清，用脑袋拱她。
“那你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河清心里有些沉重，她避开这个问题。
“你别闹了，刚到京中，又喝醉了酒，来我这里发了半夜酒疯，你不累吗？”
“我没有闹，清清。我说真的。即使你以后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我也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你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我定会帮你。”
夏洋看着她，一脸认真。
“我才不会去找你。”河清嘟囔。
又是一阵安静。
夏洋突然撅起嘴，撒娇道。
“我好累啊，清清～”
“累了就回去睡觉。”
“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啊！”
嘴上虽是寻求河清的意见，手里却把河清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吓得河清惊呼一声。
“你要干什么？”
河清被他的动作吓到，挣扎了起来。
“睡觉。”
夏洋把河清放到床里面，自己躺在了外面。
侧着身子面对着河清，把河清的双手紧紧攥在手心，放在心口处。
似是满意了一般，嗟叹了一声。安心的闭上了双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河清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有些哭笑不得。
果真是醉了。
平日里这人话极少，有事都放在心里，哪里会像今晚这样，对她又是撒娇又是恐吓又是委屈又是骂她的。
这一晚上，都可以去表演变脸了。
但河清也认识到，这人恐是没那么容易放下自己了。
河清心里觉得万分沉重，但困意还是慢慢袭来。
明日还是与这人说清楚，远离了才好，不然一直纠纠缠缠没完没了的。像个什么样子。
河清意识消失前忧心的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