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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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要帮太宰分担诅咒，梨子拿着鳞片，抱着小鱼缸去一楼浴室。太宰鱼鱼在鱼缸中环游一圈，难得用金鱼视角打量整个房子，他们家居然有这么小妖怪，感觉比外界只多不少。
“按理来说，你的能力是无效化，其实等时间长一点，也能自己消弭诅咒吧。”梨子打开浴室门，若有所思，所以为什么要急着找人分担诅咒呢。
黑色的斗鱼停止摆尾，轻飘飘的声音又响起来，“不知道欸，人鱼是千年以上的超级大怪谈吧。”
言下之意是他区区小异能者，怎么可能对超级大怪谈的诅咒有影响呢，这可说不准。
但梨子没有人间失格，也无从判断。
只想到灵力会随时间增长增加，但不代表除妖师或者怪谈能力的极限。
就像源辉，手持雷霆剑可以轻而易举击退大部分强大怪异，他弟弟源光资质尤胜过他，却被源辉保护得太好，现在还掌握不了雷霆杖的用法。
梨子索性也不在纠结于两种体系的壁垒，将小鱼缸正正摆到浴缸中，自己退后几步，掏出单独的那枚鳞片吞下。
人鱼拥有尖锐的牙齿和指甲，可以轻易撕碎大部分鱼类的身体，脱离身体的鳞片却十分圆钝。
鳞片似乎还带着海洋独特的咸腥味，入口就顺着喉管一路滑下，和太宰感觉不同，作为灵力持有者，梨子清晰感受到鳞片上附带着的，阴冷而潮湿的诅咒。
身体中的灵力不由自主开始和诅咒对抗起来，接着交融一起，绳结一般的感觉诞生于她与太宰之间，原来毫无干系的两条线，被死死缠住，好似打了一个巨大的死结。
有点不妙，梨子突然觉得，随意答应太宰分担诅咒的行为，有些过于轻率了。可之前也没有吞下鳞片的范本给她参考，事已至此，安抚着体内灵力不要暴动，梨子默默承担了太宰的那部分诅咒。
象征‘结缘’的人鱼诅咒全部汇聚于她一人身上。
一阵鱼缸与瓷面撞击声响起，还有太宰那一贯有些轻飘飘的嗓音，“啊，突然就变回来了，我还以为……欸？”
伸手揉着腰的太宰，鸢色眼眸微微张大看向梨子，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面上又挂起了他那副若有若无的微笑，仔细观察，嘴角弧度似乎上扬了一点。
对于太宰的反常，梨子已经察觉到原因了。
一个人类压制双份诅咒，纵使灵力惊人，也有些麻烦，于是不知道为何，她的灵力与诅咒互相对抗，诅咒突然一路跑到腿上，她的腿部一阵发冷。
于是在两人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双腿变成了红色的鱼尾，被人关注后，还下意识拍打了一下地面，扫过浴室的小物件。
幸好为了看顾太宰鱼鱼的情况，梨子是处于蹲下状态。腿变成鱼尾后，她顺势坐在地上，没有造成太大的动静。
“哎呀，”太宰在浴缸里探出头来，试探地戳了下梨子的红色鱼尾，被鱼尾狠狠啪了一下，“好痛。”
他捂着手控诉地看向梨子，梨子心虚移开目光，又迅速不解。她反思什么，明明是太宰先不顾社交距离，随便去摸她的鱼尾巴！
于是马上一脸理直气壮地与太宰对视，掷地有声扔下三个字，“你活该！”
正常情况下，两个人分摊诅咒，都会变成半人半鱼。梨子自持灵力过人，本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压制住全部诅咒，结果太宰恢复正常后，她反而变成半人半鱼。
所以在化身怪谈之前，还是得让太宰也承担部分诅咒吗？啧，真麻烦。
梨子坐在地上思索，红色鱼尾仿佛她的想法，有些不耐烦一下接一下拍击着地面，扫倒浴室边角的部分小物件，而太宰已经从浴缸中起身。
他先是把歪倒的鱼缸放到一边，然后轻手轻脚走到梨子身边。
失重感传来，梨子黑色眼眸一下子瞪圆，下意识搂住一旁太宰的脖子。
没等她做出反应，率先质问太宰又要玩什么花样，上方传来太宰带些挑衅地嘀咕，“梨子小姐，你的鱼尾好重。”
这个人怎么可以嘴美少女的体重！
就算变成鱼了，美少女也是美鱼鱼！
美鱼鱼是不会重的！
梨子不敢置信抬头，眼刀恨不得化为实质戳到太宰身上，给某太宰戳个透心凉，顺便好气没气喊道：“你才重，你最重了，你个笨蛋在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除了最先的失重感，稳住身体后，梨子用手推着太宰的脸颊，试图让这个说她重的人赶紧放下她。
怎么会有人一边说人重，一边要抱着别人，太宰到底想干什么！
太宰一手揽住梨子肩膀，另一只手则垫在红色鱼尾的中后部，大片的尾鳍如同红色轻纱垂下，刚好与地面有段距离。
即使因为接触着梨子，导致人间失格发动听不见梨子的心音，从梨子充满怒气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出梨子正在内心偷偷骂人。
缠着绷带的双手抖了一下，仿佛力量不够，没有抱稳，让梨子又下意识扶住太宰的肩膀，之后双手又十分稳固地限制住梨子的动作。
“梨子小姐不要动了。”太宰抱着梨子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把梨子放进浴缸中，仔细确认鱼尾展开没有受伤，这才依靠在浴缸边上，双手撑着脸颊，回望着梨子，“好了，现在继续解决诅咒的问题吧。”
梨子看看自己在浴缸中舒展开的鱼尾，又看看一旁笑眯眯撑着脸的太宰，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或许大概可能，真的是为了帮她换个位置？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可能！
梨子张嘴，就要咬住小兔宰治那不安分，又试图碰触她尾巴的手指，被太宰迅速闪过，这家伙还在旁边凉凉地说着挑衅她的话语。
“哎呀，好险好险，梨子小姐好有攻击性。”
【没有咬断某人手指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梨子恨恨地想着，心音被一旁撑在浴缸边的太宰如数收下，而太宰只是单手撑着脸，笑眯眯看向生气的梨子。
总觉得太宰被诅咒之后，变得有些怪怪的，话又说回来，都被诅咒了还能是什么好人。梨子瞪了一眼太宰，舌尖下意识划过自己变得尖锐起来的利齿，不在理会旁边的烦人精，专心思考诅咒的问题。
一个人承担两人份诅咒后果，就是她也没办法变成人，所以仍然需要太宰最低限度分担一点诅咒。
小心掰出去点诅咒，让渡到太宰那边，见效很快，牙齿好像回复正常了。梨子舔舔钝化的牙尖，扭头询问太宰。
“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太宰视线放在梨子说话时微张的嘴上，似乎在评估梨子的状态，注意到梨子黑曜石般的竖瞳，太宰止息一瞬，又快速挪开目光，摇摇头，“没感觉哦。”
梨子狐疑打量了下这个人，不知道太宰是装模作样还是真没感觉，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梨子再次分割出一点诅咒的力量。
这次更加明显了，梨子的腿部迅速恢复成人腿的样子，只不过在细微地方，仍隐隐有鳞片的存在。
一旁的太宰似乎察觉到不对劲，摸了摸身上绷带包裹位置，随后当着梨子面伸出左臂。
宽大外套滑下，露出里面绑着绷带的左手，梨子一直偷偷怀疑，太宰是不是把外套缝在了肩膀上。
夏天太热，梨子先前给他购物时，丢了不少短袖衬衫，这套正是其中一件。即便如此，绷带也是要绑的严严实实的。
绑这么多，太宰真的不会因为不透气，捂出痱子吗。
总之名为太宰治的人，行为奇奇怪怪。
手臂上绷带结被轻巧勾开，一圈圈绷带散落，一条精瘦又带着若隐若现，透光的黑色鳞片状的胳膊出现在两人面前。
“长出鳞片了欸。”太宰语气新奇。
梨子视线从太宰黑色鳞片下的伤痕划过，又将头探出浴缸，查看了下地面，没有水渍。
所以按诅咒她七太宰三的承担比例划分，不接触水也会冒出鳞片，接触到水的情况，还得具体细分。
从关于诅咒的思考中回过神，梨子就看见太宰的正揪下一枚鳞片，好奇对光观察着。
【哪里来的鳞片……等等！】
“笨蛋，你不疼吗！”梨子拔高声音。
她扯过太宰的左臂，小臂中下方失去鳞片的位置正在默默流血。因为梨子拉扯的动作，那一快地方的血液涌现得更加欢快，顺着手臂与重力，就要滴到地面上。
【这个人不会真的是笨蛋吧！】
虽然没有听到这句心音，但太宰明显从梨子看他的表情上读出这个含义，他有些不开心地压低嘴角。
他也是很怕痛的嘛。
“感觉像撕开一层皮肤一样。”太宰故作若无其事，试图收回自己的手臂，被梨子怒瞪了一眼。
扯下鳞片与撕开皮肤当然都会痛啊，这个人恐怕真是个白痴。
好在太宰喜欢给自己缠一些不明作用的绷带，梨子顺手就打算废物利用，把绷带重新绑回去包扎伤口。
入手时，粗糙的绷带显得有些皱巴巴。
随即又想到，这个绷带好像是昨天，不对，她发烧休息一天，已经是前天，淋过雨还反复诅咒变化的版本。只不过因为太宰被诅咒变成鱼又变回人，才干掉了。
也就是说，这个绷带是用过的，还被雨淋湿过的废弃绷带了，继续使用会感染伤口吧，梨子不确定的想到。
可恶，太宰治你好脏脏！
意识到这点，梨子嫌弃地瞟了一眼太宰，站起来挎出浴缸，大幅度动作之前，腿上红色的鳞片也在灯光下反射着光晕，太宰看到两人的鳞片，又对上梨子的眼神，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
这下他们都一样了。
梨子把不老实的太宰再次扯回到客厅沙发，翻出上次用过忘记收进去的药箱，先用棉花与酒精清理掉伤口附近的血迹。
“嘶，好痛！”
“好痛哦，梨子小姐轻一点啦！”
听到耳边太宰的大呼小叫，梨子头顶不由自主冒出好几个红色井号，要忍耐，他是伤员，要忍耐。
原先剥掉自己鳞片像个没事人一样，结果现在清理创口，她还没用力，太宰治一个人就能叫出三千只鸭子的效果。
太宰治，你真是好样的！
梨子横了一眼他，准备无视他的大呼小叫，用棉球狠狠按在他的伤口上，让太宰吃点教训。
就见到那位马上要被施暴的对象低垂着头，侧脸趴沙发靠背上，正有些委屈巴巴看着她，鸢眸水润润的望过来，好像下一秒能痛到流泪，眼角隐隐泛红，控诉她的残酷行径。
难道她真的用力过猛了？梨子反思一瞬，看向完全未染血的棉球，无语起来。都没碰上呢，太宰是怎么有脸叫那么大声的！
好吧，其实，也不是不能轻一点点。
吃软不吃硬的梨子，有些不爽的发现，某位绷带精好像真的握准了她的弱点。
“疼死你算了！”梨子小声嘟囔着。
一边却放轻动作，轻手轻脚，给太宰迅速包扎出完美的绷带胳膊，打上个可爱的蝴蝶结。
“诅咒的程度，梨子小姐试探出来了吗？”太宰挥舞了两下被包扎好的胳膊，转头笑嘻嘻望向梨子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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