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苇》浅浅月

27、第 27 章

　　第二天早上，悠悠醒来洗漱完毕到外面溜达一圈回来的楚小优，发现隔壁几个宿舍的女生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怪异。

　　不明所以的她等楚药和齐妃燕吃完早饭回宿舍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样！”楚药甩了甩BOBO头，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我和燕子醒来后，她们就是那样了。”

　　“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齐妃燕推了推黑框眼镜，笃定的下了结论。

　　昨晚？昨晚……

　　楚小优和楚药皱着眉，手指撑上下巴，歪头45度角还翻白眼的想了好一会，却终……无果。

　　就在此时，早餐甜蜜约会完毕的陈柔雅回了宿舍，见到她们三人坐在宿舍正中的圆桌旁各自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啥，就连她回来了都没有反应，遂提高了音量打断三人的沉思：

　　“快要上课了，你们三还在发什么呆呢！”

　　“雅雅，你回来了！”楚小优回过神来，脑袋瓜子灵光一闪，眼睛一亮，身形堪称鬼魅的移动到陈柔雅身边，神情却很是忸怩，“雅雅，昨晚……昨晚，我们做什么了吗？”

　　“你们就是在想这个啊？”陈柔雅恍然大悟，柔柔笑道，“没什么啊。”

　　“没什么？那她们怎么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楚药提出了疑问。

　　“哈哈！”陈柔雅没有回答，反而装腔的笑了两声，其实也不算是笑，她是用平常说话的方式说了“哈哈”两字，见此，楚小优三女脑门上不约而同的挂上几条黑线——敢情雅雅要唱大戏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该知道你们都喝醉了吧？昨晚是石头，尹磊，还有……”陈柔雅转眸看向楚小优，调皮的眨眨眼还笑得暧昧，“那个乔轩弟弟哦~”

　　“继续。”齐妃燕接过话来。

　　陈柔雅昨晚没喝多少酒，回宿舍后就清醒了许多，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当然知晓，于是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她们说了。

　　“本来昨晚燕子你和药材被石头他们送上来没引起什么轰动，但是，小优你醉得稀里糊涂的，不停哼哼叫喊，没有安生的，更重要的是扶你上来的是乔轩弟弟啊！多么美型的少年，立时就把隔壁的女色狼们吸引了过来，但是你很不给面子对乔轩弟弟又是揪又是扯还上下其手的，几乎整个人就趴在他身上了，真是让我们大跌眼镜……”

　　“打住！”齐妃燕扬起手比出个暂停手势，“那你这么说，我和药材应该没做什么，她们怎么还那么看我们？”顿了顿，“说重点！”

　　“好，说重点，除了小优那事嘛，你们三人最后……”陈柔雅一双睑瞳在充满期待的两女和满脸怔忡的楚小优身上转了转，“在床上一直说鬼话，譬如药材说她看到我们学校的情人湖里飘着一具女尸，燕子说她在宿舍洗手间里看到血淋淋的人头，小优呢，就说看到你们身后各自飘着一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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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围观的她们就被你们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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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女表面上自然是打死都不承认说了很恐怖的鬼话，但是面对班上女生们的异样眼神，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承认了。

　　“死女人，你有几天没上游戏了。”第二日，楚小优要去家教的时候，蒋莉叫住了她。

　　“今晚就上。”楚小优叹口气，要回学校时她和朋友疯狂玩乐去了，就像是有了今天没明天那种疯狂，所以那几天她就没上网，更别说游戏了，而来了学校，因为相博辰，她一直没那心思。

　　“OK！我和他们说说，这几天组队升级就差你一个人了，大家都觉得挺别扭。”蒋莉说完，就回身回了宿舍。

　　楚小优喜滋滋的甩头笑笑，没想到还有人挺想她的呢！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组队升级的那几个人是怀念她的搞笑段子罢了。

　　来到乔家，楚小优心里很别扭，单就前夜听到居然是乔轩把她送回了宿舍，而且她还对他……呃，动手动脚，现在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除了自认是个侠女之外，其实也是个规规矩矩的乖小孩，甚至也不是有恋童癖的猥琐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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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轩没在书房，楚小优心下松了口气，没有正面遇上那是最好不过了，免得她尴尬，毕竟她没理在先。

　　乔轩很快来了，楚小优垂着眼不敢和他有眼神交集，只规规矩矩的授课，乔轩心里如明镜一样雪亮，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任由楚小优缩在乌龟壳里掩耳盗铃，只是在家教时间到点时，看到某女如临大赦般收拾书本提起包就要逃跑，脑海里突然闪过前夜某女在电话里叫他向老师的事情，于是便开了口。

　　“向老师是谁？”

　　“啊？”楚小优被惊吓到了，转过身第一次和乔轩对上了眼。

　　“向老师是谁？”乔轩又重复了一遍。

　　“……你问这个干什么？”楚小优按耐下心中的惊疑，转动着眼珠子开始想乔轩为什么知道向成墨此人。

　　“你……喜欢他？”

　　这话一出口，乔轩自己先皱了眉，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个女人？脑子里又想起她叫“向老师”时语气里的那种轻柔细腻，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我喜欢谁关你P事！”楚小优红了脸，想她一直把向成墨装在心里，从没被公开过，现在却被人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她看不惯的死对头！这让她怎么不觉得羞愤？越想越气，对面的人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小优再也不愿多呆，冷哼一声就要走，乔轩却又开口了：“年三十那晚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

　　年三十？楚小优皱了皱眉想起那晚相博辰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短信，最后通话记录和消息记录通通被她删了的事情，乔轩的，呃，是不是也在里面？这样想着，某女额上掉下一滴冷汗，不过还是理直气壮的回道：

　　“姐姐我就是不想理你怎么着！”话毕，不待看乔轩什么脸色，她提着包蹭蹭地出了书房。

　　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反正他们相处不和睦已经很久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这个道理吧？是吧是吧？某女如此安慰自己。

　　出了小区，楚小优呆了呆，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有些不习惯，以往每天晚上相博辰就会来接她，然后一起去吃宵夜或者逛街，可是，现在……她摇了摇头，抬起脚往车站走去。

　　恰就在此时，墙边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色大衣，头上戴着朋克休闲毛绒帽子，将头发都遮住了，脸隐在昏黄的路灯下让人看不真切。

　　“小优。”那人开了口，声音些微嘶哑，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让人听了心里不免隐隐的疼。

　　楚小优怔愣的停住脚步，隔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嘴角勉强牵起一抹弧度：“大象。”

　　“我送你。”相博辰走上前，和她并在一路，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提过她手里的包，两人站得有些近，却各自感觉咫尺天涯。

　　“……不用了。”楚小优别过脸，淡淡的拒绝，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而且还是她对不起他。

　　“我有话和你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相博辰垂着眼，脸上淡淡的落寞，“就算是分别，我也想有个正式的结束。”

　　…………
　　…………

　　“小优，你知道吗？我的家乡，有很多老人，都熬不过冬天。”相博辰双手插在衣服口袋，头垂得低低的，脸上的神情在黑色的毛绒帽子下面让楚小优抬了头也看不清。

　　“我曾想，我们的感情也是……”

　　“我家境一般，长相一般，学识一般，你家境良好，长相出众，人又聪明，我自认配不上你，所以我努力拔高自己想要达到和你一个高度，我竞选班委，参加学生会，参加各种活动……我以为这样就能和你比肩，一同朝幸福的大门跑去，但是行了没多远的路，我发现我错了。”

　　“我大错特错，因为你对我从来没有过男女的喜欢。”声音顿了顿，变得干涩，“……是不是？”

　　楚小优心中酸楚，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朦胧的夜空，繁星黯淡，竟连月亮都躲到了云层后面。

　　“小优，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分开后，我不会交女朋友，至少在这大学的几年内，我不会。”

　　“你不必这样。”楚小优打断他的话。

　　“我舍不得你，我放不开你，我忘不了你，什么不必这样，我做不到！你——”

　　“我说了不准！”楚小优怒了，她大步走到相博辰面前，拉住他的手指上她的脸，声音高高，情绪激昂——

　　“大象，你仔细看看我！！我一点也不温柔也不漂亮也没有一点气质！比我好的女孩多了去了，很多很多，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我好！！我痴迷网游，我喜欢喝酒跳舞喜欢泡吧，我一点也不淑女，我是男人婆，我有一大堆的哥们！！以前在你面前的我……都是假的！假的你知道不知道？我骗你的，我TMD是个大骗子，我TMD骗了你那么久！！”

　　叫嚷完毕，楚小优胸口不停起伏，她是大骗子，她的确是个大骗子，把大象骗得这么伤心，还说不找女朋友！TMD她就是一罪人！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只有一粗一浅的呼吸，楚小优平复下激动地情绪，抬起头看向相博辰，却见他皱着眉看着她，眼底有化不开的痛楚。

　　“对不起……”楚小优连忙低下头，她刚刚那样激愤，一定吓着他了。

　　“你就是你，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心中喜欢的那个你。”相博辰从楚小优手里抽回手，轻道，“小优，我送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