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只想还债》鸡排可乐

38、进宫

　　没过几日，柳桑榆嚼的舌根终于起了作用，那两个丫头当真去找林梦理论。最后双方闹僵，不欢而散。

　　只是那贾老板突然成了舞坊抢手货，都想过来与林梦争人。最后斗得昏天黑地的，可让丹姬她们看了好半会儿戏。只可惜她们谁都没能如愿，贾老板压根就不想再纳妾。最后林梦只能无奈地转移阵线，去了玉行老板家里做小妾。

　　柳桑榆不得不感慨，她只是点了火而已，没想到放出来的烟花这么绚丽灿烂。让她们背后嚼人舌根，最后还不是落她手上了。

　　这日孙墨文终于如约而至，同时还带来了柳桑榆新的户籍文书，和一份简单的背景介绍。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柳桑榆瞠目结舌。

　　为什么她的母亲会姓司空，柳桑榆疑惑地望着孙墨文，只见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在司空兄的强烈要求，给安排上的。”

　　“那如果按户籍上的辈分，我应该叫他什么。”柳桑榆咬牙问他。

　　“他是你表家，对了多提一句，虽然关系都有点偏，但是按照户籍上的辈分，姑娘应该称呼在下堂哥。”抖开扇子，孙墨文笑的极是欠扁，“这突然多个妹妹，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妹子放心，哥哥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

　　柳桑榆懒得理他，快速地看完背景家事，暗暗记在心里。

　　孙墨文看了看时辰，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该出发去客栈了。妹妹还有什么要带的行李，快拿上，我们这就出发。”

　　柳桑榆还在看着背景介绍，怕回头到了客栈别人问起，自己又答不上。随手指了指身后。孙墨文笑着向她所指方向看去，顿时满脸黑线。

　　“你是进宫，能不能低调点，其他人都没你带的东西多。”孙墨文头上隐约抖动着青筋，假笑道。

　　看着他这样，柳桑榆有些为难：“这里全是他送的琴谱与琴，我既然离开，就不能放在舞坊里，总不能扔了吧。”

　　孙墨文连忙换上一副可以商量的笑脸：“姑娘早说么，这还是好商量的，琴和琴谱还是暂由在下保管，待姑娘进宫再找机会还给你。至于这些衣服，就不必带了，宫里没机会穿。”

　　经过他的挑挑拣拣，柳桑榆的行囊终于少了不少，不过孙梓凡送她的东西，孙墨文是一个也没敢动，这着实让柳桑榆存了些疑问。

　　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把徘徊在心中的问题问出口：“既然孙公子说，他在宫中不如意，那你为何还如此怕他。”

　　闻言孙墨文的笑容明显僵了，尴尬地摇着扇子：“我这并非是怕他，只是有些同情他，想帮他。”

　　同情？

　　有些勉强，但也说得过去。不是想帮忙，也不至于特地跑这一趟，还给她造个假身份，帮她进宫。

　　别了丹姬钟师傅他们，柳桑榆便上了马车，去了瑶芳城中最大的客栈。里面住的，还有瑶芳采选的其他良家女子，待宫中来的内侍点清人数后，再一并送去都城建安。

　　顺顺利利的领了服饰，进房间换，待一切收拾妥当，等着內侍来唤。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外面有相熟的良家子们交谈的声音。而这里，柳桑榆谁都不认识，还是不要贸然出去多说惹祸吧。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吗，我也是新来的良家子，方便进来聊一聊吗？”

　　听着声音，柳桑榆连忙起身开门，待看清屋外人时，不由得呆住了，难怪声音这般熟悉，这人不就是多日不见的韩韵音吗？

　　韩韵音瞧见她时也明显惊了一下：“桑榆，你……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有些怀疑，但怕韩韵音久久站在外面引起內侍注意。柳桑榆还是皱眉将她拉近了屋，关上房门。才对着她说：“此事说来话长，我是代别人来的。你呢？为什么也在这。”

　　“我爹在外面欠了债，我从舞坊回家后，便被他卖给了一户人家，那家小姐已有心上人不愿进宫，便拿我顶替了。”韩韵音垂泪说着。

　　她说的话柳桑榆是不信的，只是目前情况不明，还是不宜撕破脸，所幸她最会装傻。

　　“原来你也是代别人进宫的。”

　　“你不是在舞坊吗？怎么也来了这，情郎没来找你？也没嫁给公子吗？”韩韵音疑惑着。

　　“司空将军反对我与公子在一起，另给他安排了亲事，逼着我顶替了他的远房表亲进宫。”睁眼说瞎话，这可是柳桑榆的绝活。

　　听柳桑榆说完，韩韵音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二人立即警觉的望向门口。

　　“姑娘可准备妥当，马上就启程了。”门外人尖着嗓子说道。

　　待柳桑榆打开门，门外那人望向屋内，作揖道：“原来两位姑娘都在，那就请待会儿移步到大厅准备出发，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有劳先生。”柳桑榆客客气气地说着，见他走远了，才回头望向韩韵音，“你先回房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韩韵音点了点头，回屋拿行李。

　　穿戴好幕离，到大厅集合。由人扶着，上了马车，颠簸了数日才到达建安。

　　各地采选的良家子众多，光瑶芳这一路汇合的马车，前前后后就有三十辆。宫门前下了车，柳桑榆忍不住透过薄纱空隙回头望了一眼。

　　当真壮观，这么多女子送进宫，一轮筛选下来，不知道还能剩几人。就是如愿进了宫，又猴年马月才有出头之日。

　　自然，不知孙墨文给她动了什么关系，入宫的筛选检查居然直接跳过了。

　　柳桑榆毫不费力地过了筛选，等着众人一起徒步至葭莩宫。这里与永巷掖庭宫差不多。南面是内侍省，不是太后妃子身边的宦官大都安排在那里，至于里面具体职位划分，就不是柳桑榆该管的事了。

　　北面是收押有罪女眷的杂役房与冷宫所在。而中间，则是她们良家子与宫婢的去处，至于以后是为婢还是为妃，还得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内侍大致介绍了各宫情况，便给她们分配了住处，又训诫了一番之后，便让众人回屋收拾，午后再带着她们去见过太后和皇后。

　　只是有些可惜的，皇帝刚出孝期，似乎还想守下去，从没召见过任何良家子。听了这话，众人不由唏嘘，不过柳桑榆倒不甚在意，她本来也不是冲着皇帝来的。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天也已经黑了。见了宫中权利最高的两位女子后，众多良家子才兴致缺缺的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柳桑榆仍觉得身体在晃动，她没做过几次马车，显然还有点适应不过来。而另一张床上的韩韵音早已累得不行，沉沉睡去。回想起她们今日巧合的分进一间房，柳桑榆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反复回想着今日所见所闻，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孙梓凡。若是人在内侍省倒不怕，反正离得近多去找找，总有遇到的一天。可如果是在后宫呢，更怕的是，万一他在皇帝跟前服侍呢。

　　那个孙墨文，自从把她交给内侍之后，就消失个干净。也没说到哪可以找到人。

　　就这样辗转成眠，第二日早早便被拉起。洗漱完后，吃完早点，便开始跟着宫女学规矩。

　　之后便是分配工作，开始干活了，无非就是些织布浣纱缝缝补补的活。毕竟她们本质上也就是宫婢，工作简单可重复着几天下来也着实乏味的很。

　　此时，葭莩宫西北角小池塘边，有一处怪石崚峋堆砌成的小山，若在其他地方肯定会是不错的观赏物，可放在这冷清的西北角则格外诡异，更别提池塘对面不时传来的尖笑声。这里挨着杂役房与冷宫，一到晚上，基本无人敢从这走。

　　这时，依旧一身紫衣消失多日的孙墨文，正摇着折扇，信步走来。随便在池塘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无视身后传来的诡异笑声，就这样微笑望着池中将要凋零枯死的荷花，似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听见身后树叶传来沙沙的声响，温柔一笑，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过了片刻，柳树枝上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一直在等我？”

　　“还有一个月就是中秋了，我已不是陛下伴读，现在宫中女眷也多了，恐怕过了中秋，我就不能再经常来此了。”说着孙墨文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愿意出来与我见一见吗？”

　　语毕身后久久的沉默，孙墨文无奈低头看着手中折扇，柔声说着：“这扇子是你送与我的，我这几年一直随身带着，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身后微弱的声音响起：“你若见到我的脸，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为何就是不信我？我说过我不会在意你的容貌，这几年让我动心的女子，就只有你一个。”说完似是察觉语气急了，担心吓着她。孙墨文屏息平复片刻，才柔声道，“也罢，是我失言了。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再勉强。吓着你了。”

　　四下静默，那声音呢喃出一句：“这满池的荷花，还是败了……”

　　孙墨文闻言望去，这个时候，荷花也该谢了，只是连带着荷叶也枯黄的却有些奇怪。他每次来只为等她，倒从没在意过这一处荷花，到底是没她心细。

　　只是心细归心细，两人都不会种花。两厢静默着，等到日暮时分，孙墨文起身整了整衣服，略带不舍道：“宫门要关了，我得走了。”

　　待听到身后轻轻地一声回应后，才移步离去。

　　“你……”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细微地要听不见。

　　孙墨文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你还会来这吗？”

　　“会的，只要我能进宫，我一定会来的。”

　　孙墨文还是走了，只可惜这次他没有回头，未曾看见那从树上飘然跃下，痴痴望着他的粉色身影。

　　那女子看着孙墨文离开，直到消失不见，才飞身跃过池塘，不一会儿，纤细身影没入杂役房中。

　　此时，从假山山洞中钻出一个人影，望着那粉衣女子的方向，若有所思。

　　从方才起就不见韩韵音踪影，柳桑榆正茫然的四处找她，还有一堆活等着呢。韩韵音不是那种偷懒把活推给别人的人啊，至少才进宫她又不傻怎么敢去偷懒。别是迷了路，或者遇上什么事。

　　正在柳桑榆决定找管事的大娘，让她帮忙一起找人的时候，还没踏出院子，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迎面走来，正是韩韵音。

　　看到来人，柳桑榆总算放了心，上前拉住她，仔细检查过之后，埋怨地问她：“你去哪了？一下午都见不到你人，还弄得这个样子回来。”

　　韩韵音有点愣愣的，被柳桑榆连番问了几遍，才模棱两可道：“没……我没去哪啊，只是迷路了而已。”

　　见她这样，柳桑榆也不多问了：“算了，先回房洗漱下吧，待会儿还要去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