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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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最近又瘦了。”外婆坐在摇椅上，拉着叶初桃的手不松开。
“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呀，在青州生活的还习惯吗？”
叶初桃自小在外婆身边长大，之前陈茹在工厂工作忙的时候，叶初桃几乎长在外婆家，现在离开竹青到了青州将近半年，外婆自然是想念的紧。
“放心，阿婆，一起都习惯着呢。”叶初桃安抚的拍了拍老人的手。
“太瘦了呀，待会儿一定多吃点。”外婆上了年纪，人也有些糊涂，刚说过的话立刻就忘了，翻来覆去也一直都是那么几句。
“好。”叶初桃极有耐心的应着，无论外婆同样的话说了几遍，但都是为她好的。
能得到老人的关照，是她的福气。
陈茹在后厨忙着备菜，时不时抬头看看坐在客厅里一派和谐的婆孙，眼里既有欣慰也有些许酸涩。
欣慰的是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叶初桃能成长的如此乖巧懂事，聪慧伶俐；酸涩的是，每年阖家团圆的日子，却只有祖孙三代三个人抱在一起取暖。
她是个苦命的人，上天让她一生经历了不少苦难，但是好在还赐给她一个好女儿。
叶初桃将外婆的摇椅推得离电视更近了些，为了照顾老人的耳背贴心的调大了音量，又顺手扯过沙发上的毛毯轻轻盖在外婆身上。
老人觉多，伴着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声，不一会就阖了眼。
“妈妈，我帮你。”叶初桃挽了袖子，走到厨房帮陈茹的忙。
她平日里学习已经够辛苦的了，陈茹哪里舍得让她干活，离饭点儿还有一段时间，她便让叶初桃先出去转转，毕竟半年没回来过了，去找曾经的同学玩玩。
叶初桃被陈茹从厨房推了出去，她哭笑不得，只能穿着厚外套听着陈茹的话出去走走。
半年没回过竹青了，但故乡却没有丝毫变化。
城市里的发展总是日新月异的，但是无人问津的边陲小镇，似乎只有时间对它有几分垂怜。
石板路，小拱桥，曲折蜿蜒的河，远处层叠着的山，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是叶初桃小时候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完的主街，现在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
竹青没变，是她长大了。
以前每天生活在这里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离开半年再回来，多了些局外人的视角，小镇变得既陌生又熟悉了。
小时候她经常和三五朋友跑到河边，对着流水喊出自己的愿望，有些孩子说想要新的四驱车，有些孩子说想要更多零花钱，而叶初桃那时候想要的是父亲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后来，随着她渐渐长大，那些一起去河边的孩子早就不会再继续对着流水说出自己的愿望，但是叶初桃还会。她的愿望是能考上大学，让妈妈和婆婆过上好生活。
冬日的夜色来的格外早，天空笼着一层薄灰，叶初桃裹紧外套往回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单调的单弦铃音。
“喂。”她声音软软的。
沈醉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心里顿时就熨帖了。
他坐在since的角落卡座里，随手给自己调了杯酒，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文化街在年关也冷清下来，各家店面门口那些绚丽的灯带也都变成了兀秃的灰，反衬着since门口挂着的那盏迎客灯尤为明亮。
这么多年沈醉早就习惯了，把过年的这段日子看成是没有顾客上门的淡季就好，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却无法像之前那样看的开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
他无时无刻都想知道她在干嘛。
沈醉那边没动静，叶初桃将手机拿远了些，确认着电话没有挂断，又继续开口。
“沈醉，你在听吗？”
“我在。”手里的杯子散发出浓郁的酒香，沈醉却一口没喝，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因为没有什么事能比听到她的轻言软语还让人心里舒坦。
“哦。”叶初桃低低的应了一声。
“今天都做什么了，和外婆在一起开心吗？”沈醉拿着手机，整个人窝在卡座里。
“外婆好像比我走之前老了些。”叶初桃在主街边找了个长椅坐下，将在竹青的事一点一点的讲给他听，“今天帮外婆收拾了家里，还看到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东西，听外婆说了不少原来的事。回家很好，很熟悉，很放松，很温暖。”
她声音里似乎都是带着笑意的，沈醉的心也被她暖的酥酥麻麻。
“嗯，很乖。”
人的声音在电话里总是有些变化的，沈醉尤是。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大提琴般带着些低郁的质感。
“你，还好吗？”
她起码还有亲人相伴，而他...
叶初桃心里酸酸涩涩的疼。
“我很好。”沈醉轻笑，不是逞强也不是故作轻松，他是真的很好。
因为今年他有她了，所以很好。
“那就好。”叶初桃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手机又传来震动，是陈茹的电话。
“沈醉，我得挂了。”叶初桃咬了咬唇。
“嗯，去吧。”她在外婆家接电话什么的肯定不方便。
“沈醉。”
“嗯？”
“新年快乐。”叶初桃弯了一双眉。
“新年快乐。”
叶初桃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外婆家时，一桌子饭菜都上的差不多了，陈茹嗔怪的递给她一个暖水袋。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
“就随便逛了逛，走得远了没察觉。”叶初桃垂首接了，转头把自己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显示在忙。”陈茹随口问了一嘴。
叶初桃长睫微颤，和母亲说了谎，“刚刚有同学给我打拜年电话，我们就聊了一会儿。”
陈茹没继续说什么，叶初桃在青州能交到朋友是好事，陈茹还担心她性子太过孤僻会被人欺负。
三个人一桌菜，其实都吃不了多少，还剩了大半。阿婆今天心情好，还喝了一小盅白酒，吃过饭后便回房间睡了，陈茹忙了一天，也心力交瘁，剩下的碗筷不多，便交给了叶初桃。
门口高悬的灯笼在窗户上反射出鲜艳的红，电视里放着晚会儿，欢歌笑语极为热闹。
愉悦的情绪很能感染人，叶初桃眼底也带着笑。
她麻利的将厨房打扫了一遍，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翻开手机的短信箱，有好几个未读信息，都是同学发来的新年祝福。
陶川的祝福很妥帖，【桃子新年快乐，同祝阿姨过年好。】
王星润和丁一的都很直白，【妹妹新年快乐！节节高！】
翻到下面还有一封来自未知号码的，叶初桃打开，简短的新年快乐，署名是裴珍珍。
最后是殷晚的，除了祝福短信之外，还一连发了几个颜表情，她性子急，没收到叶初桃的回复又发了几条。
叶初桃将其他人的拜年短信一一回复了，最后拨了殷晚的电话。
殷晚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很是惊喜，兴高采烈的祝她新年快乐，她那边的背景音很是嘈杂，大概是和一群家人在一起。
“桃子，咱们同学都在群里抢红包呢，你快申请一个账号，我把你拉进去。”
今年新的社交软件一下子流行开来，比短信的使用更加方便多样，也能将一群人拉成群组，大家直接在一个对话框里自由聊天；除此之外，还可以把自己的近况和想法放在主页上，让朋友们都看得到。
殷晚周围的人都有软件账号，除了叶初桃。
时下的高中生用的都是流行的智能机，叶初桃还在用着陈茹前几年淘汰下来的手机，只有最简单的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叶初桃从不攀比，觉得这样就挺好，但是陈茹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她近半年在裴家攒了不少钱，便给叶初桃买了一个价格适中的智能机作为新年礼物。
陈茹没什么能力，也不富裕，但是还是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叶初桃最好的。
“不了，怪麻烦的。”新手机在她手里还是打电话发短信的基础功能，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
“不麻烦不麻烦，我教你。”殷晚知道她换了新手机，还是没下社交软件的时候已经吐槽过她一次了，现在抓住机会要好好教教她。
叶初桃拗不过她，将通话放成免提，按照殷晚的指示一步步下软件和注册账号。
“你名字叫什么啊？”殷晚问。
“叶初桃啊。”叶初桃理所应当的回答道，社交软件难道不应该实名制吗？
殷晚哭笑不得，“哪有人叫本名的，我来给你取一个，小甜桃，怎么样？”
有几分别扭，但是叶初桃还是改了殷晚说的名字，头像也换成一个卡通版水蜜桃。
殷晚把她拉到高二三班的群组里，发了个猫咪表情包。
【喇叭/喇叭/欢迎叶初桃同学！！】
几个活跃在群里的同学也纷纷出言欢迎。
配合着新年气氛有人发了几个红包。
大家都是高中生，红包的数目不大，抢来抢去都是为了气氛，图个新鲜好玩。
叶初桃没抢，但是看着大家在对话框里发各种搞笑的表情包也很开心。
又闪过一个红包，叶初桃没看清，聊天框里就被满屏的【谢谢老板】刷满了。
殷晚的私聊传过来，是条语音。
【沈醉疯了吧！！！群里二十几个人，他发的固定包，每个人都能抢到200，都是红包上限了。】
叶初桃愣了愣，手指重新划回群组聊天界面。
满屏的感谢老板刷的差不多了，沈醉又发了一条消息。
【欢迎小甜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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