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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冤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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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个月的京城,政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是由太后掌握之下的政权,唯一掌权人是皇上。
前几个月的暗杀,赵桓胤查出是太后派人引杜衔桁去城郊小树林,还安插了一批死士入其中。
赵桓胤得知后,为杜衔桁生死不明大怒。太后千算万算,估算错了杜衔桁在赵桓胤心中的位置。赵桓胤不许别人谁伤杜衔桁一分,何况还是想要其性命,已经触摸到他的逆鳞了。
赵桓胤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已经做好与太后摊牌的准备了。赵桓胤为增强筹码,选妃纳嫔,逢场作戏,把朝中重臣的千金作为棋子罢了。
前不久,赵桓胤终于和太后摊牌,太后最终还是输了。太后输在太过自信,认为赵桓胤羽翼未丰,是个可拿捏的人。
大错特错,太后能拿捏皇上,不过是皇上隐其锋芒,让其拿捏罢了。如若不想,皇上亦有千百种方法,让其不可小觑。
自赵桓胤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逐渐壮大。赵桓胤表面上是只无尖牙利爪的老虎,实则是把尖牙利爪隐匿起来,让人放松警惕。
垂拱殿内,赵桓胤黑着脸,周围的空气也不禁冷了下来,寒气逼人。地上跪着的人也在瑟瑟发抖,害怕极了。
“皇上,不知唤小人来,有何事?”姜焕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珠。
“你说呢!” “奴才不知。”
“太后把你安插在朕的身边,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赵桓胤喝着茶,似等某人坦白。
“请皇上明察,奴才不是太后派来的。”姜焕发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你说,五马分尸好还是弄成人彘好?”赵桓胤打量着跪着的小太监。
姜焕脸色煞白,磕着头求饶。“奴才是太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每日只需把皇上做了什么,记录下来后呈给太后,别无其他。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呵,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拉下去五马分尸!”赵桓胤怒斥,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正好磕在姜焕的额头上,破了皮,血随着眼角流下。茶水也泼在其脸上,有些狼狈不堪。
此时,姜焕不似那副求饶的模样,反而笑了,身上也不抖了,也不磕头求饶,只是脸色依旧煞白。
“皇上,请听我一言,再治罪也不迟。”姜焕的气场大变,看着就像换了一个人。
“说说看!”赵桓胤见此,绕有一丝兴趣。
姜焕道:“皇上可还记得前任镇远大将军?”
赵桓胤疑惑:“姜庭轩?你是他什么人?”
姜焕点头道:“我是前任镇远大将军的小公子,姜庭轩正是家父。先皇在位时,听信谗言,我爹担上了谋逆的罪名,镇远将军府上下八十一口人,除了我,无一幸免。因念及我年岁尚小,太皇太后求了先皇,给镇远大将军留了一条血脉。自此,我被贬为奴,入了宫里的杂役库。”
赵桓胤自然听说过镇远大将军的小公子,模样生得极好,常年养在家里,极少出门。
因镇远大将军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入帐从军,姜庭轩便也没逼迫小儿子,随其心性发展。姜焕作为镇远大将军之子,该会的本领还是要会,绝不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姜焕继续道:“皇上看到平反的奏折,皆是由我在背后指使,可惜皇上看了也毫无作为。”
赵桓胤心下有些震惊,自登基后,时不时会看到平反前任镇远大将军案子的奏折。后来,也派人把镇远大将军的案子查清,确实是被冤枉的。只是因这件事情关乎到先皇的脸面,就压下了。
“朕早已查明镇远大将军的案子,确有冤情。”赵桓胤心下烦忧,用手揉着太阳穴。
姜焕着急道:“既已查明,为何不平反?”
赵桓胤道:“这关乎到先皇的脸面,岂是说翻案就翻案的。朕虽身为皇上,却不得不顾及皇家颜面。”
姜焕笑道:“是啊,皇家颜面重要至极。那镇远大将军上下八十一条人命又算什么呢?当真应了一句话“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可笑可笑,当真可笑,哈哈哈哈。”
“先皇在位时,镇远大将军功高震主,逼不得先皇会怀疑其有谋逆之心。”赵桓胤见如此,为皇家颜面辩驳。
“好一个功高震主!果真应了那句“功高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历朝历代功高震主没一个有好下场!这个道理,我总该明白!”姜焕冷嘲热讽。
赵桓胤无奈道:“朕不可能帮你平反镇远大将军一案。如今,你当如何?”
姜焕道:“皇上你可知,为何我要做太后的棋子,为的就是报仇。你既已查明,便知镇远大将军的案子是太后操纵的。因我爹不肯归顺,这才设计陷害。想必你也查清,陷害你生母郑美人打入冷宫的,也是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那又如何?”赵桓胤面色有些不悦。
“我想她死。”姜焕眼里充满仇恨。
“她是太后,岂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赵桓胤嘲笑。
姜焕自信道:“杜丞相落水那次,便是太后安排的人。还有这次暗杀,也是太后设计,目的就是除掉杜丞相,更好地拿捏你。”
当然,姜焕夜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推杜丞相落水之人是姜焕,一掌把杜丞相拍落悬崖之人,自然也是姜焕。究其原因,姜焕喜欢赵桓胤,嫉妒杜衔桁,自然想他死。
姜焕是太后为了监视皇上,特意挑选的人,自然也不是真的太监。姜焕有了接触皇上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太后自然知道他是镇远大将军的小公子,正因如此,才挑选了他。太后事事想得周全,自然要把姜焕放在眼皮底下,这才能放心。
姜焕不过作为一枚棋子,随时都可废弃。左右不过是一个罪奴,即使被揪出来也掀不不起浪花。
姜焕也深知其道理,这才借杜丞相之事激怒。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在赵桓胤心中重要至极。
“朕答应你,废了太后。”赵桓胤眼里皆是狠意。
姜焕知道赵桓胤会这么做,便没有过分要求。只要他还活着,不怕没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
姜焕道:“谢过皇上,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赵桓胤面色难看。
“我想留在皇上身边,依旧当个小太监伺候皇上。”姜焕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为何?”赵桓胤不解,觉得他没有理由继续留在皇宫。
姜焕说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我想亲眼看着太后被废,看着她从最高处的云端跌到最低的谷底。”
赵桓胤看到他不似说谎,便允许了。
这几日,朝廷有些动荡,不过是新人换旧人罢了。赵桓胤能登上皇位,所说离不开太后的支持,但还是有自己的手段。
都说江山易坐不易守,哪个皇帝不期盼守得住呢!
慈宁宫内,上下乱成一锅粥,人心惶惶。废太后这天总算来了,让某些人的心情不禁愉悦。
太后穿戴整齐,坐在前厅,恭贺皇上大驾。她到要看看,皇上这次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赵桓胤走至太后身旁,没有行礼,问:“母后,近日可好?”
太后笑道:“自然好,皇上今日怎么得空来哀家这?”
赵桓胤回道:“特地来送母后一程,怕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太后冷笑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啊,你的皇位是哀家扶持得来的,你莫不是忘了!”
赵桓胤笑了笑:“母后说笑了,说起来,还要感谢母后那日找到了朕,在您的一路扶持下朕才走到了今天。”
“如胤儿所说,今日不是来废了哀家这太后之位?”太后面色如常。
赵桓胤笑道:“自然是,母后怕是忘了,朕的生母郑美人乃是你一手陷害,这才进了冷宫。如今,朕也想让您尝尝,住在冷宫是何种滋味罢了!”
“想不到你全都知道了啊!”太后笑了笑,有些惊讶,紧握着双手。
赵桓胤讥讽:“在母后眼里,朕竟这般无用!但如今,母后与我,与往日不同。往日,母后乃为刀俎,朕为入肉,如今反了过来!”
“走吧,去冷宫!”太后闭着眼,她有自己的骄傲。当然,太后也只是暂时妥协。
赵桓胤冷冷道:“从今日起,太后不得踏出冷宫一步!”说完,便甩袖而去。
太后听到如此,踉跄了下。她曾贵为皇后,直到太后,不曾想过有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
酥沐从小跟在太后身边,一心为主。如今主子去了冷宫,自然也不会舍弃,陪太后入住了冷宫。
冷宫这个地方,住了着不受宠的女子,也养着数不清的冤魂。女子从花样年华到人老珠黄,也不过是几十年。
这些不受宠的女子,不乏有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但又有谁真的能如此呢!一切恩宠,仿若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