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只有你》青山常在

18、面具

　　报纸上偌大的标题“一颗忠心报效祖国，生物遗传学的顶级学者陆丕文博士回国讲学”整个版面都是关于陆博士的文章，还附有照片，照片中的男子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很有学者风范。
　　“是为了这个人吗？”歌音拾起地上被撕烂的报纸，忽然明白了几分。
　　“歌音，你收拾一下，再让左鹏去看你爸爸，别让他犯糊涂。”母亲叹了口气，坐在沙发里，平静的说道。
　　歌音一一照做，她有个太大的疑团需要母亲来解释，可她也知道不能太心急，回忆往事也是需要勇气的。

　　林晓棠是盛德中学校长林百龄的独生女儿，也是该校的校花，才貌俱佳。她是所有男孩子的梦中情人，追求爱慕者无数。但是林晓棠却对本校的才子陆丕文情有独钟，无意他人的垂青。陆丕文家境优越，相貌英俊，品学兼优，深得林校长的喜爱，两家门当户对，双方父母默许了二人的来往。只等年纪大些，学业有成，便定夺下来。谁知道陆丕文的姨母在海外去世，老人无儿女，留下遗产要陆丕文出国继承，陆丕文成绩优异，其父母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便决定举家迁往国外，孩子们太小，也不好再承诺什么，这段少年情缘只有作罢。而林晓棠对陆丕文无法割舍，一心痴盼他的归来。过了几年，陆丕文真的回来了，可是林晓棠等来的却是他已经定婚的消息。陆丕文解释是姨母安排的婚姻，他的未婚妻是姨母的养女，如果不遵守约定，他得不到任何遗产，而当时能出国留学的机会并不多，他不想放弃。林晓棠遭到痴心空付的打击，郁郁寡欢。曲成梁当时是住校的体育生，他也是林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对林晓棠早生爱慕，只是碍于家境贫寒，不敢表白自己。他见林晓棠闷闷不乐，便大胆的追求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后来林百龄校长因病去世，晓棠幼年丧母，顿失依靠，加上情路受挫，便嫁给了曲成梁。婚后，两人也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虽然林晓棠依旧寡淡，身体也不好，曲成梁还是尽心照顾她。可是陆丕文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正常的生活，因性格不和，他与妻子离异，想与林晓棠再续前缘，却得知佳人已嫁。他索求未果，又看到恋人生活窘迫，受疾病折磨，便留下一笔钱为她治病，对曲成梁言语中大为轻蔑，曲成梁是个血性汉子，哪受得了昔日情敌的羞辱，二人大打出手。由于打的是华侨，影响对外关系，在那个年代实在是件大事，尽管陆丕文不已追究，曲成梁还是受到了判刑半年的处罚，工作没了，他深受打击。
　　后来歌音的出生给这个已生裂痕的小家庭带来了快乐，往事也封存在消逝的岁月中，曲成梁当了体育代课老师，工资不高，他只有到处兼职打工，为生活疲于奔命。

　　母亲讲述了过往，仍沉浸在回忆中。
　　“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歌音看着母亲。
　　母亲看着照片，淡淡一笑：“你爸也够傻的，我现在这个模样就是见到了又会怎样呢？人家是什么身份？”
　　“爸可是拿你当个宝，从来没对你凶过，怎么会为了一张报纸和照片而发狂？妈，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歌音犹有疑惑。
　　母亲勉强的笑着，摇摇头，“没有了，你爸的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和陆丕文脱不了干系，他怎么能甘心？他对有钱有势的人那么反感就是为此。所以他接受不了陆丕文的出现。”
　　歌音给母亲倒了水，又用湿毛巾敷母亲受伤的脸，“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睚眦必报啊！太小器了吧！”
　　“我们老了，消了气还得在一起过日子，妈放心不下你啊，你爸认个死理，好像天下的有钱人都欠了他似的，他的意思就是要你和左鹏好，别人都不认，你明白吗？”
　　“妈，说你们的事呢，又扯到我头上？”歌音嘀咕一声。见她眉尖都皱起来，母亲便说，“左鹏人好，对你一心一意，按说这个孩子让我们放心，可是眼看你就要出国留学，以后的差距太大，我担心你会不快乐。”
　　“这么说你和爸在一起也有不快乐？”歌音又将话题挡了回去。
　　母亲一时语塞，而后叹了口气，“那个年代特殊，许多事情由不得我们选择，你们何必步我们的后尘？歌音，妈只是希望你找到你喜欢的人，快乐的生活。”
　　左鹏打来电话，说成叔在他的公司宿舍住下了，他会照顾好成叔，让歌音和阿姨放心。歌音叮嘱一番，她过两天就去接父亲。酒店来了一位贵宾，贝静池让歌音亲自接待，匆忙走进总裁室，贝静池看着她笑道：“这位客人是位归国华侨，他想在本市找个故人，我想你就是本地人，对这里熟悉，你就带这位客人到处看看，一偿所愿。”
　　“是陆博士吗？”歌音觉得太巧合了，怎么就是他呢？
　　贝静池见她的表情有些自嘲有些无奈，便好奇的问道：“你知道陆博士吗？”
　　“报纸上看到的。”歌音抬眼看向贝静池，一脸无邪的笑容。

　　陆博士本人要比报纸上年轻，鬓角花白，依然挡不住他的风度。“你是曲小姐吗？”他对站在门口的歌音礼貌的说道。
　　“我就是。陆博士，您好！”歌音看着眼前春风得意把家还的中年男人，有些苦笑。陆博士，你已经把我母亲的心偷走了20多年让她终生郁郁不得欢，如今你一出现就让我的家支离破碎，父母不睦，你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我今天有个讲座，不麻烦曲小姐了，明天倒是要辛苦曲小姐陪我四处走走，很多年没来了变化太大，好多地方已经陌生了，”陆博士心有所想，意味深长。
　　歌音微微一笑，“陆博士是念旧了吧？”
　　“人老多情。故土不忘，故人不丢。”陆博士狭长的眼睛似有留念的记忆。

　　歌音没有回家，为了照顾母亲，她已将邻城的姨母接来陪伴母亲，两个老太太在一起闹磕总让她放心些。那位姨母是出名的绍叨，歌音想耳朵清净只有等吃过晚饭后姨母看电视的时候再回去。
　　露台的花房此时香气袭人，熏人入睡。走到围栏处极目看去，晚霞满天，幕云密布，黄昏已末，只剩清风。歌音有些伤感，为父母亲的悲哀，为自己的怅然。一生得不到真爱是可悲，一生得不到关爱是可怜，那么我呢？我什么也不会得到，甚至不能说！岂不是可悲又可怜？

　　“歌音！你怎么没有回家 ？”贝静池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浅黑色的西服，长及脚跟的咖啡色风衣。腰带没有系上，像是匆忙又似随意。
　　“我，我想在这里坐坐。。。”歌音有些哽咽。
　　“喔，眼睛这么红，像是哭过呢，发生什么事了，你这般坚强的女孩一定是遇到什么天大的事情才会如此软弱的，好了，能告诉我吗？”贝静池走到她眼前，伸出葱玉般纤长的手抚摸着歌音的眼角，难得如此温柔。
　　近在咫尺，吐气如兰。歌音哪里受得住？
　　“贝总！”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猛的扑入贝静池的怀抱里，双手紧紧搂住她。贝静池明显一僵，鼻端吸入一股淡淡的少女特有的体香，她不习惯与人亲近，此时被怀中人勒的很紧，她本能的想推开她，两手放在她的肩头正要扶起她，心里却突地一软，便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再哭下去天也要下雨了呀，歌音，能说出你的委屈吗？”温柔的声音如此动听，还有几分笑意。歌音再想赖在她怀里，也太不好意思了。她的脸通红，“对不起，贝总，我弄湿了您的衣服！”
　　贝静池看了看自己领口的泪痕，笑叹：“你的眼泪还真是多呢，差些淹没我了。我想知道是谁会欺负你这么可爱的女孩？”
　　可爱？听来是赞叹，怎么有些别扭？难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傻傻可爱的小女孩？
　　“也，也没什么的，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的一些美好的印象破灭了许多，因为舍不得所以就伤心了，您不必为我挂怀，我已经没事了。”歌音心里有些添堵，自然不想再说下去。
　　“世上本无完美，缺憾亦是无可奈何，看淡了心里也就平和，你别太执着了，歌音。”贝静池若有所思，轻轻的说道。
　　她们谁也没有提起天赐儿童院的事情，似乎隐约间会有什么发生。
　　歌音将父亲接了回家，可是父亲却提出要回趟北方老家，说是去借点钱给歌音。歌音心里明白北方的老家亲戚比她家还要穷呢，经常来信需要她家接济，什么老人生病，孩子上学，房屋修缮等等，父亲也是尽量挤出点给他们，父亲此说真是开玩笑，又或许是个逃避的借口罢。可是母亲并没反对，只是嘱咐父亲注意身体，早点回来。歌音想父亲回老家散心也不错，他和母亲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再冷战下去也没意思。
　　左鹏西装领带，意气风发，他已经成为老板的亲信，有点小权。他像以前小时候一样走到歌音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捏了捏她的鼻子，“歌音，你放心，你留学的钱等我们一回来就齐了，注意照顾你自己，你爸有我呢，我一定将他安全的送回来！”
　　歌音心想，我爸回老家会要你照顾？你将他送到车站就行，非得多此一举送到老家？说得跟诀别似的！
　　曲父走到歌音面前，慈祥的拍拍女儿的肩膀，“我和你妈的事你别上心，爸没有做好，怪难为情的，你不会怨爸爸吧？”
　　歌音扬起笑脸，“爸，看您说的！我是你们的女儿，只要你和妈和好就开心。”
　　父亲笑了笑，又很严肃的说道：“歌音，爸爸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你要照顾好你妈，还有，那个富家子有没有再缠你？你和爸说句真话，你对人家有喜欢吗？”
　　歌音本不想作答，可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睛期待的目光，便轻轻摇头，“爸，你怎么啦，我有分寸的。”
　　“那好，爸信你不是攀高枝的富贵眼。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父亲放心的叹了口气，上了左鹏的面包车。
　　送别父亲，歌音顾不得心里的不舍，匆匆赶去酒店。
　　陆博士已经在车上等她，见她来的匆忙便温文尔雅的笑道：“曲小姐，我不急，今天就是随便看看，麻烦你了。”
　　“陆博士想去哪里？”歌音问道。
　　“很多年没回来，许多地方也不认识了，不知道曲小姐认识盛德中学吗？”陆博士很期待。
　　“那是本城最著名的高中，陆博士也知道吗？”歌音笑了笑。
　　“她已有百年历史，也是我的母校，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母校啊！曲小姐，听贝总裁说你也是就读这所高中的，那么你还是我的小校友啊！”陆博士笑道。
　　“既然陆博士想念母校，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的风采，如何？”歌音灿烂的笑着。
　　陆博士摆手说道：“这两天我将回母校举行一个活动，今天就不去打搅了。曲小姐可知道西郊蓝水湖吗？”
　　哦，终于说出你的最终目的地了！陆博士，我怎么会不知道西郊蓝水湖是什么地方？那儿是我外公的家啊，是我母亲出生长大的地方！可惜你不知道那儿早在多年前已经拆迁盖成了商品房，面目全非了！
　　“陆博士怎么想去那儿？那儿曾经是盛德高中的教职工宿舍楼。现在已经被征用盖了商品房，成了繁华的商业中心。”歌音淡淡的说道，眼睛却紧盯着陆博士的反应。
　　“什么？那儿已经不存在了！”陆博士激动的颤抖，无比失望。
　　歌音安慰道：“我们去看看也好，也许陆博士能寻找些记忆。”
　　没有异议，陆博士虽然失望，也还是想去看看记忆中的地方，回味些少年时代的欢乐与忧愁。
　　“曲小姐是本地人，一定了解蓝水湖的来历吧？”陆博士看着车外的风景，叹了口气。
　　“古时候，有户官宦家的小姐爱上了进京赶考路过此地的书生，二人定情，却不被父母同意，书生临走前在小湖边对小姐说，小姐眼里的蓝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小姐说，书生此去若不回来，她将在此湖旁望穿眼睛，直将湖水变蓝。后来书生出了事再也没有回来，小姐悲痛不已，真的将这湖水望穿，成了蓝水。这是个美丽又凄凉的爱情传说，陆博士也信吗？”
　　“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男子重情重义偏负女子，实在令人不耻，可惜只有到鬂发斑白才知道错已铸成，悔之晚矣。我辈亦然！”陆博士伤感的自嘲，神色悲凉。歌音见状，本来一腔愤慨再无法发泄，只好叹息作罢。他真的后悔了吗？为了母亲而内疚？那有什么用，早已物是人非，无法补救了。
　　陆博士看到昔日的故地已非当年，心情索然无趣，便要求歌音回酒店。歌音虽然为了母亲的事情愤愤不平，但毕竟面对一个毫无恶意的，又充满内疚的老人，她还是不忍心，便道：“陆博士今天就休息吧，还有很多值得您去看看的地方的，我乐意奉陪。”
　　“谢谢你，曲小姐。”陆博士慈祥的看着她。

　　午时的花房，花草的香气很浓，天气阴沉，有些闷热，歌音简单吃了饭便来到花房，她想来浇浇花儿，放松一下心情。门微开，歌音心里一动，她来了吗？
　　歌音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露台的遮阳伞下是她吗？缓步来到伞下，才看到贝静池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歌音蹲在她身旁，仔细的看着她。从来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原来她比任何时候更好看，轮廓俊美如精雕细琢，五官清秀似不食人间烟火，几缕卷曲的短发随意的在眼角拂动，歌音伸手去抚，一触那冰肌玉骨，指肚的温柔直让她心颤不已，她轻轻的几乎不着痕迹的去抚摩这张脸，突然间发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眉宇间是那么孤单寂寞，伤感忧虑。
　　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谜，你总是戴着面具活着，我要怎样才能看清你呢？
　　歌音心弦颤动，俯身上去，在她紧闭的双唇上轻轻一吻。
　　陆博士受到母校盛德中学的热清欢迎，活动频繁。歌音觉得不需要她再陪同，便回酒店正常上班，贝静池自然不知道歌音的暗动作，依然很随和。她去日本商谈生意，只带了常秘书随行，理由是歌音要照顾母亲走不开。她走了两天，歌音顿时觉得坐立难安，思念的很。
　　蓝院长打来电话，邀请歌音参加天赐儿童院的联谊活动，歌音欣然前往。儿童院张灯结彩，很是热闹，虽然有几个教工，蓝院长还是请歌音帮助孩子们搞活动，歌音义不容辞，把在学校里学到的本事尽数拿出来，上午是体育项目比赛充当教练兼裁判，下午是唱歌跳舞作指导及伴奏，晚上又是包饺子，吃蛋糕等等。孩子们有这么个漂亮可亲的大姐姐陪他们玩实在是开心，都往她身边挤，弄得歌音真是辛苦又自豪。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按时睡觉了，宋嫂带歌音去洗漱换衣，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休息。歌音看时间还早，便想四处走走，她想体会当年的贝静池在这里生活的感觉。
　　教室里隐约有琴声，歌音便走过去，心道，这么晚了，谁还会有闲情弹琴？院里规定9点熄灯，也没多少时间了，还是去提醒他吧！
　　门一推，映入她眼里的却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贝总！你，你怎么来了？”她激动的奔向贝静池，眼里是喜悦的泪水。
　　贝静池微微笑道：“我来的可不算晚，你的精彩表演我都有幸看见，你还真是个孩子王呢！我可从来没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
　　“不会吧，我都没有看见您！蓝院长也没有说起！”歌音不信。
　　“你见到我又是紧张又是脸红，为了不影响气氛，我当然不会让你看见我了，蓝院长保密也是我不让说的。”贝静池眼里全是笑意。
　　歌音的心卜卜直跳，脸有些微红，“那，那你怎么现在来了，晚上也没吃饭吗？”
　　“下午我回去处理点事情就赶回来，担心你在这里不习惯，想送你回去呢，可是我回来就听宋嫂说你今晚不想回去，我正在想要不要去见你呢！”贝静池柔和的笑道。歌音听她关心自己，自然很感动，“你，你真的是来接我的吗？”
　　贝静池耸眉，“你呀，竟然瞒着我，真是好大胆呢！不过，你的善良很让我感动，所以我就既往不咎了，来，你的钢琴弹得还不错，和我合作一曲如何？”
　　见她心情这么好，又是主动相邀，歌音受宠受惊，“贝总，你可不要见笑！”
　　贝静池嘴角尽是笑，往旁边让出来个位子，“（少女的祈祷）会弹吧？”
　　“可能。。。记得一些。”歌音坐在她身旁，有些紧张。
　　贝静池没再说话，手指轻按琴键，划出一串动听的音符，歌音心有所触，手指也轻按琴键，跟着她的节奏投入那美妙的琴音中。。。
　　少女的祈祷，也是我的祈祷！我祈祷和最喜欢的你在一起，能吗？
　　忽然，灯熄了，在两人完全的投入中！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暧昧的情愫不可抑止的发生了，歌音无意的碰触到她的手，心里一颤，赶紧拿开，可是已被她握在掌心！没等歌音反应过来，就在下一秒，歌音已被她拉入怀里，狂热的吻住了双唇！歌音惊愕万分的睁大双眼，黑暗中只可看见她泛出幽蓝色光芒的模糊的脸，听见她重重的喘息。天！这是歌音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她没想到贝静池会主动！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再想下去，贝静池如痴如狂的吻得她几乎窒息，来不及吞咽嘴里多出来的津液，牙关如溃败之兵般毫无抵挡，任由那香舌长驱直入，直抵咽喉，那双冰凉的手已探入她的衣服，颤抖的抚摸着她的身体。歌音想迎合她的热情，却酥软无力，晕头转向，像只待宰的羔羊般无力抗拒。衣服剥落，吻一路滑下，流连好看的脖颈，经过精致的锁骨，刺激的歌音剧颤，嘴里发出隐忍的呻吟，欲望如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般一发不可收拾，无法遏制。贝静池近乎疯狂的索求，渴望着怀里女孩带给她的感官刺激，压抑已久的激情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她需要宣泄，渴望满足，她将歌音抱坐在自己身上，拉去她的长裤，发现那儿已经完全潮湿，她顾不上想些什么，埋头吻向歌音的小腹，双手大力的按压那对已经挺立如峰的俏乳。歌音痉挛的不能自已，大声的呻吟起来，她被托起臀部，惊觉那灵舌已突破最后的堡垒，直入花芯，歌音完全失去依靠，一下仰倒在钢琴上，双手猛地重重按在琴键上，“哐！哐！”巨大的音响震耳欲聋，“嗯！”歌音赤裸的腰碦在冰凉的琴键边角，疼的她闷哼一声。
　　一切的疯狂也噶然而止，贝静池将歌音抱了起来，放在凳子上坐好。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默默的将衣服披在歌音的身上，手指冰冷。
　　“疼吗？”她轻轻的问，充满自责与悔恨。
　　歌音不禁暗怪自己要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也不会弄得这么尴尬，她忽然害怕失去些什么。
　　“对不起，歌音！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伤害你？真的对不起！我做了不能饶恕我自己的错事！”贝静池苦笑，声音也沙哑。
　　“不，不是这样！你，你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其实，我，我一直对你是，是。。。”歌音急忙解释着。
　　“不，歌音！你不要轻易的交出你自己！”贝静池打断她的告白，连连摇头，“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我无论怎样做也无法弥补今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歌音，请你忘了我！”
　　歌音极力想挽回些什么，她慌忙抱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我不会忘记你！请你不要这样残忍！”
　　“歌音，对不起！”贝静池推开了她，惨淡的笑了一声，转身走出教室。歌音的心里一下子抽空。
　　走回宿舍的路经过操场，歌音无力的坐在看台上，月华如水，万般静籁，遥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她泪流满面。“贝静池，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温柔淡定，内心却拒人千里的贝静池，无欲无求，刚刚还激情如火的贝静池，那一个才是面具后的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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