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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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宣能拍着胸脯子发誓他对未来的嫂子毫无想法，奈何他哥不信，直接把他扯到了小书房里。
他哥原先是个医学生，后来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回去继承家业，制药公司——也算是物尽其用。
落了灰的楠木玻璃柜中，边角饰的金箔都掉了七零八散。他哥从抽屉里掏出把钥匙，叮铃叮铃给开了，从里面拿出几个人骨模型来。
陆宣带着白手套从里取出骨头的那一瞬，季宣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一对视，季均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什么呢。过来。”季均招招手。
陆宣听话过去了，站他哥身后。
“喏。”季均把模型一扔，让他看看这是什么人的哪块骨骼。
这问题简直侮辱小学生。
骨骼呈不规则半环状，上部切开脑骨额骨，只余下牙床和下颌部分。左右两侧上方犬齿突出呈钝尖形以方便注入信息素，内部有两处凹陷，显然是alpha信息腺的位置。这是个alpha的牙床骨骼
季均随便找了把椅子，坐姿随意。问他这有什么问题。
“有点……黄？”陆宣回答得战战兢兢。
季均要被他打败。叹口气站起来，从背后环住季宣。alpha强势的信息素盈了个满怀，奈何陆宣对他哥的气味早已习惯，对这东西一点也不敏感。从远处看，他们背后环抱的姿势对两个A来说未免有些奇怪，一方拢住另一方的腰，额发蹭在另一方的耳垂边，说话间代表alpha身份的犬齿也在嘴唇下若隐若现。
季均引导着陆宣眼神落到alpha的牙根处，眼睛随着他的指尖移动。
“这里。这里。尤其是犬齿处，有发黑、侵蚀的痕迹，牙齿密度明显要比普通中年alpha低很多，几乎与omega持平。”
“另外，”季均在犬齿下凹槽处摁了摁，“他的腺体已经退化萎缩了，只是从骨骼上难以看出痕迹。”
“……哥，给个痛快话。”
季均没说话，带着他的手在牙齿之间掠过。“这是一个31岁B类alpha，和一个beta相爱，由于没有omega的腺体和信息素的抚慰，抑郁自杀了。”
“这是他捐献的骨骼。”
“季宣，AB是没有结果的。”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在大多数情况下。”
陆宣：？？？
陆宣小小的脑袋瓜里是满满的问号，那AA呢？AA就有结果了？您之后是怎么回事？看剧情和吕洛蒙在一起后啥毛病也没有啊，难道这就是中华驰名双标？
“我觉得吧，”陆宣商量着说，“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实在不行还有信息素抚慰剂对不对？凡事都要……”
季均在后面眯了眯眼，在陆宣的方位看不到：“这么喜欢他？都不听我话了？”
但他看到了面前季均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块块捏碎牙齿的画面。
“当我没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后少见面。”季均说完后，松开手就出去了。
留下陆宣满头雾水，敲系统：我哥这么快就对吕洛蒙动心了？不是小吕先为爱不得吗？
系统沉迷算账无法自拔，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响，抽空回他：“非也，非也。”
*
陆宣落在医院里的单子，辗转来到了季均的手里。
秘书敲门进来，季均正在打电话，就示意她把文件放在桌上。
“情况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传来。
季均一手拆文件，快速浏览了体检单的各项数据，最后停在了最后一栏上：
Beta 41.3%
Omega 39.2%
Alpha 19.5%
有二次分化迹象，需三次分化体测。
季均在月历本上的下周二画了个圈。手指敲在39.2%的数字上，指尖摩擦的墨迹都有些模糊了。
“检测单的意思是说——陆宣有分化成omega的可能？”
“39.2%，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咱俩勉强算是同行，我也实话跟你说，这么高的数值，几乎板上钉钉，是了。”
季均敲着书桌发出“笃笃”声。他的身体前倾，有种蓄势待发的紧绷，若是此刻秘书敲门前来，想必会对boss脸上少见的优柔寡断神情吓到。
要是陆宣最后真分化成omega，岂不是和吕洛蒙那小子更没有阻碍了吗？
他定了定神，问道：“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数值突然蹿升这么高？我记得上次的检查结果还不到10%。”
那边传来纸张翻动和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对面说：
“有类似案例，两个，不过没有你们家速度那么快的。会有副作用，信息素暴动、浑身乏力、骨骼生长什么的。回头我把案例传你，你看一下。”
“尽快。”季均撩了电话。
他对着单子看了很久，确保各项数据都烂熟于心。看完就把检查单放到了抽屉里，那里面有几份相同的文件孤零零躺着，被翻得卷了边。很快，A4纸蒙上了一层阴影，“啪嗒”一声，抽屉上了锁。
*
季均向来是个说三分做七分的人，他说少见面，就是一下也别联系。当着陆宣的面把吕洛蒙的联系方式全删了，更绝的是直接给他换了部老年机，上面只有季均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陆宣无法，背弃信用又是他做不来的事，只好偷偷跑到学校闲逛，期冀能来个偶遇顺便把欠吕洛蒙的那顿饭还了。
然而这注定是要失败的。Q大地广人稀，兼之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B、O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等待与吕校草的拐角邂逅，久而久之，吕大校草的踪迹就变得琢磨不定，神龙摆尾般神秘莫测。
陆宣坐在阶梯教室里，垂头丧气。戳戳系统：【我该怎么跟主角受联系说我去不了他家做客了？】
系统给出一个合理方案：【给你哥打电话说给吕家打电话说你来不了了，顺便让他刷点存在感，一举两得。】
可陆宣怂。方案夭折。
他趴在桌子上，没多久一个alpha在他左侧落座，带着点酒酿的气味也送到了他的鼻中。
陆宣抬头，后窗上窗格的阴影落在他肩头处，他表情是午困后的倦怠。对着来人打了个招呼：“嗨，半南。”
“嗨。睡得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来人是他大学舍友赵半南，自从陆宣军训那会被热水器烫着脚后被季均扛着回家后，二人的舍友情缘就此终结，但他仍旧是陆宣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同学。
赵半南伸手想摸摸陆宣的脸颊，被对方看似不经意地躲开。
陆宣并非有意让双方尴尬，从开学伊始他就有意无意地躲着赵半南，因为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心理不适了。
好像我是他盘里的一块肥肉一样，陆宣想。
这个联想让陆宣不禁打了个冷战。可我是个beta啊。
【你离他远一点。】系统道。
这次陆宣不怂了，朝对方假笑一下，乌龟一样把他的书挪到旁边的座位，然后看似不经意地平移过去。
赵半南歪头笑笑作回应，那动作跟看着个顽皮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
讲台上是教授的平板无奇的声音，这年头肯好好教书的教授不多，大多数都进化成了PPT朗读机，这位更是个中翘楚：
“Omega的腺体在后颈下处，覆盖在枢椎中部至下方。周围肌肤柔嫩，易于被alpha刺破，腺体是omega信息素浓度最高的地方之一……大多数人在12~16岁一次分化，其中ABO三项数值之一达到50%以上就基本已经确定性别；大约三成人会进行二次分化检测，只有百分之一点五的人会进行三次分化，这类人也是……”
陆宣抻长脖子去看PPT上面的照片，分化不完整的omega痛苦地蜷缩在无菌病房中，季宣看的寒毛倒竖。
他忽然想起来，给季均发短信：哥，我检测单你拿到了吗？
过了十分钟，季均回信：拿到了。
陆宣松了一口气，打字：结果怎么样？分化完成了吗？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季均的回信。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陆宣思量。我反正过两周就提交任务了。
*
等到下课，陆宣也没有见到吕洛蒙来上课。他收拾书扔到书包里，略一偏头就看到赵半南撑着下颚，正好整以暇地观察他。
alpha是天生的上位者，骨子里都刻着狼性，对待猎物从来都耐心而伺。无怪乎有omega在公开场合下生命alpha才是现代文明社会最根深蒂固的劣根。
就比如现在，赵半南看着他的黑沉沉的眼神。
陆宣是个alpha，尽管是个信息素都淡到虚无的alpha。他顶住了对方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的压制，尽管手都在神经质地发抖，但仍顽强地打点好自己的小背包，向对方点了点头当道别。
当两人擦身而过时，陆宣的每一根神经和肌肉都紧绷起来，可赵半南只是无聊地转转手机，没作什么妖。
只是那酒味的信息素像蛛丝绢纱一样纠缠着季宣的手脚，恋恋不舍地随他而去。
……
陆宣跑到门外，刚没等他松一口气，就被赶来的季均无情地塞进了车里。
“上学怎么没说一声？不是说好了送你吗？”
陆宣怎么敢说实话，含糊不清地嗯嗯啊啊，企图蒙混过关。
季均没逼他，他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检测结果。”
可能是被赵半南的信息素冲击过的问题，他现在都觉得腿脚发软，骨头缝里都透着股酸软劲，全身上下又燥又无力。靠在他哥的肩上，脉脉青草下掩映着清茶的苦味，心里面那点燥意也没了。
怎么同样是信息素，人跟人的差异就这么大呢？
陆宣翻着检测单，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上面的omega数值写着39.2%%。心里纳闷：上次不还是百分之十几吗？怎么这次又降了？
季均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一丝喜悦的意思，才解释说：“分化不稳定，还要三次检测。”
等不到那时候了。陆宣心道，心里有点感伤。
季均忽然靠近，手覆在他的后颈上，嗅他的头发丝。
“见谁去了？怎么身上一股怪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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