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游记》紫霄宫的瞌睡虫

577、第 577 章

　　香港，深水湾海滩。月光之夏锦标赛第二站，天籁继续。
　　这一次的舞台搭建在沙滩之上，为了尽可能的减轻转场时间对听审们投票带来干扰，两个舞台遥相对应，大众听审们位于舞台之间。只要转个身，就可以一次连贯的听完两个舞台，不必再干等工作人员重新布置。
　　严敏看着脚下潮湿的沙地，还有哪怕无人组织也秩序井然的街道。那里的围观群众每个人之间都相隔半米席地而坐，整齐的像是来拉练的军队，一排一排，一列一列，一眼望不到头。
　　他只感觉自己牙齿都在微微发酸，心中对月云的神秘愈发敬畏。

　　歇了整整俩礼拜的李紫婷，带来一首自己的歌《与我对望的光》，率先登台献唱。
　　严格算起来，她唱这个歌有点吃亏。因为这首歌还是第一站时发送给月云的，没成想运气好排到了第四个，直接轮空。
　　可正因为是第一站之前就定下，而比赛顺序又是正式比赛时才公布，导致她换歌的成本非常高。
　　虽然规则允许，可练都练了，新编曲也编了，如果不用，就等于白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优势，她自己也不想再重新换一首。
　　所以现在，等于她要用自己的歌，来比拼对手有可能会选择的世界名曲。

　　至于她的编曲老师，谁都没有料到，竟然是内地音乐才子、编曲鬼才胡彦斌。
　　就连月云看见他时，都着实惊讶了一把。一百万经费除开舞台必须的费用，就算剩下的全用来请他，恐怕都够呛，八成还是她在创造营的香火情占了大头。不过如果仅仅只是编曲，那之后的女孩们，其实还是有机会继续请他来操刀。
　　随着弦乐队演奏结束，李紫婷出色的完成了这首歌的演绎，简直没有任何瑕疵，人声与乐声完美搭配，为这一站比赛开了个好头。

　　宋雨琦一身黑色小礼服，今天接过主持棒，在紫婷退场后登上舞台：刚刚我们紫婷唱的好吗？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山呼海啸的叫好声之后，宋雨琦才满意的点头：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一位，噢，那可厉害了……不过在我介绍她之前，请允许我为自己，打一个小小的广告。
　　听审们善意哄笑，这孩子跟在海口那天，怒火冲天的少女相比，完全不像一个人嘛。
　　宋雨琦轻咳一声：由我主演的电影《青春变形记》，已于前天在全球同步上映，如果大家有时间的话，还请多多支持！
　　不等听审反馈，她迅速转入正题：好了，废话不多说，有请陈卓璇和她带来的《无羁》！

　　大众听审们转过身，看着对面舞台上一位位手拿乐器，随时待命的乐手，再次发出无声的惊叹：整编乐团！？这几个女娃是真舍得下本钱啊！
　　其实陈卓璇之前也唱过《无羁》，但和洪一诺之前唱《耶利亚女郎》时一样，都只是简单的唱了一部分，粉丝们根本听不过瘾。
　　所以这一次，她借此机会将它搬上正式舞台，算是给粉丝的回馈。
　　陈卓璇的音色跟这种古风曲简直绝配，将少年人孤胆闯江湖的潇洒与不羁娓娓道来，语锋一转，又以小喻大，述尽浪迹天涯的生死悲欢与幸酸惆怅。
　　一曲唱毕，听的妮娜这个非汉语母语的人都湿了眼眶。

　　月云不由得摇头感慨：这两年，卓璇的进步速度，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运气也好，刚好有连续的舞台给她发挥。她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女歌手了。
　　边上沙发里的胡彦斌表示赞同：哎哟，真是了不得，她这个嗓音条件，竟然真的压住了一整个交响乐团！梁老师也是大胆，编的也好，紫婷恐怕危险了。啧，真是可惜，她那一届创造营我没去。

　　投票结果出炉，尽管李紫婷发挥完美，但仍旧不敌巅峰状态的陈卓璇，只拿到了两位数的积分。
　　宋雨琦换了一身礼服重新上台：哇哦！简直了！卓璇你是吃CD长大的吗？还有梁老师，你偏心！上一站，给我咋就没整个乐团？
　　舞台侧面，嘉宾席上的梁翘柏哭笑不得，他倒是想呢，可以她的本事，根本ｈｏｌｄ不住啊！

　　宋雨琦显然只是在开玩笑：好啦好啦，不开玩笑，让我们聊点正事。咳咳……由我主演的……
　　刚说了没一半，台下已经笑成一片。还以为她终于要介绍下一场对决了呢，没想到她忽然一本正经的打起了广告。
　　宋雨琦虚着眼，也不恼他们打断她的话：咋？难道我的电影不算正事吗？
　　听审们配合道：算！
　　宋雨琦还不满意，手撑在耳朵上：那我的电影叫什么名字？
　　听审们：青春变形记！
　　宋雨琦这才满意，扬起手指向对面舞台：有请！黄霄云和她的《星辰大海》！

　　嘉宾席上，月云跟胡彦斌小声闲聊：哎哟！这黄霄云，是真的自信呀，真的是自信！这一场抢分赛，竟然敢不带乐手一个人唱，还是唱自己的歌。
　　胡彦斌微微一笑：人家有那个实力嘛。
　　洪敬尧听了一耳朵：我也建议她带上乐手，但我们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就以最本真的声音打动人心。
　　月云笑了笑：洪老师，这次弄不好……你要把自家的歌手“干掉”啦。

　　洪敬尧听的一愣。
　　其实除了第一场纯靠运气外，剩下的比赛，大多都能预估出顺序。上一场宋雨琦和李芷婷积分最低，宋雨琦有事去了主持位，所以第一个选择的就是李芷婷。
　　如果把一站比赛６个舞台编成１－６号，那最好的出场位置当属第４号，也就是第二场第二个出场。
　　拥有第一顺位选择权的李芷婷，没道理不选择这个位置，所以下一个出场的，很大概率会是她。所以月云才说洪敬尧这一次，恐怕会“干掉”自家歌手。

　　洪敬尧想了想，哈哈一笑：月总你可别高兴太早，如果我要和自家歌手“自相残杀”，那你不是也跑不了？
　　月云一愣，发现按照他的假设，好像还真是这样。如果下一个出场的是李芷婷，那第三场比赛，可就是洪一诺VS冯希瑶。
　　胡彦斌笑翻：哈哈哈哈哈！月总，回旋镖扎到自己了吧？
　　月云无语，妮娜凑过来笑道：其实按这个赛制，你们都只能给自家歌手编一次曲，反倒是跟她们竞争的概率更大。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胡彦斌和洪敬尧闻言，依旧笑嘻嘻不受影响，唯有月云独自心塞。因为本质上，只有冯希瑶是他的歌手，其他人其实都只是合作关系。

　　轮到第四位歌手演唱，果然是李芷婷。
　　这一次，她的实力得以解封，一出场就是六把吉他带乐手，五位和声老师，外带一个标准乐队的配置。
　　刚听了一句《放空》，胡彦斌就已经两眼放光：哎哟！洪老师，弄不好霄云这次要翻车啊。
　　已经憋了半天的张亚东终于找到机会扬眉吐气：呵呵，承让承让！
　　洪敬尧挑挑眉：承让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李芷婷借着《放空》这首歌，将她的转音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个大高音也无懈可击。张亚东的编排充分调动听众情绪，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人声和声，所有的乐器都给的恰到好处，这首歌已经被他们玩到了极限。
　　可惜她还是未能赢过黄霄云的雄浑大气，以４０分的差距惜败。
　　还是那句话，黄霄云的基本功，实在是太扎实了。单纯的歌唱比赛中，想要唱同类型的歌正面赢过她，实在太难了。
　　月云点点头，高兴道：分差越来越小了，这是好事，大家都已经进入状态了。
　　张亚东摇摇头：这个黄霄云……是哪儿蹦出来的怪物？我已经在期待，跟她合作会是什么样了。
　　月云笑道：张老师，你平时也太不关注娱乐圈了吧？她可是央音新锐歌手的代表。
　　张亚东漫不经心道：这样啊，那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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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是冯希瑶大战洪一诺，这两位曾经的明日之子，终于在月夏锦标赛上，迎来了宿命般的对决。
　　冯希瑶率先出场，她身边也围了一堆乐手伴奏，妮娜惊讶道：三把萧？为什么长短还不一样？
　　月云捏捏她的小脸蛋，解释道：不是三支萧，最短的那一支，叫做龠（ｙｕｅ），是斜着吹的，声音比起萧来较清亮，更像是笛子；中间长的那一支，才是萧，是萧类乐器中的洞箫，声音比起龠来，要低沉一些；最长最粗的那一支，叫做尺八，它的声音嘛，就跟清亮完全不沾边啦，待会儿你可以仔细听听，它们大概率不会同时奏响。
　　妮娜感兴趣的瞪大了眼睛，口中抱怨道：可惜你不喜欢管乐，平时都不见你玩。

　　一边的郑楠算是服了，月云只看了乐器，就隐约猜到了他的编排：早就听说月指导精通天下乐器，我还以为是粉丝吹牛呢。其他两样先不说，龠这东西，就是一般不玩它的管乐乐手，也很少有知道的，你却如数家珍。厉害！
　　月云老脸一红，这东西他还真没怎么玩过，毕竟他是真的对管乐兴趣一般。当初学会吹奏技巧之后，剩下的知识就都是从神权里获得的了。

　　他连忙正襟危坐，冯希瑶选的这首《杀破狼》正适合现在的她，龠声、洞箫声、尺八声，一层一层递进，越来越觉萧杀，将仙侠世界里的纷争萧索，演绎出极强的画面感。
　　最妙的是，郑楠用古筝替代了键盘，却又将它编排的一点儿也不喧宾夺主，让这首歌更添古韵，和冯希瑶的磁性声线简直绝配。
　　一曲唱毕，胡彦斌感慨摇头：我听过最好的一版！最好的！郑老师是真的厉害。冯希瑶也是，进步巨大啊，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月指导你是怎么教的？这才……
　　他掰着指头数了数：……一九、二零、二一、二二，这才三年吧？我的妈呀，这还是冯希瑶吗？当初那节目，修音修成那个鬼样子……唔……咳咳。

　　他猛然间记起，现在可是在直播，话说到一半果断闭嘴，但已经让一众音乐人笑翻。
　　当年因为月云的影响力，他们可都看过《明日之子：水晶时代》。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全都是修音，有啥可看的。
　　可现在，冯希瑶竟然已经可以ｈｏｌｄ住这种等级的ｌｉｖｅ比赛，月云这个当老师的，教学能力简直强悍到无以复加。
　　月云谦虚一笑：唱功么，还能咋教，无非就是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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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洪一诺出场，除了常规摇滚乐队，以及四位男生和声，月云还为她安排了两样乐器摆在突出位置——民谣吉他和古筝。
　　嘉宾席上一帮音乐家看的皱眉，敢这么用乐器，这月云胆子是真的大。因为中西结合远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不然这么多年，他们都在干什么？
　　虽然之前他们也有混用，但那都是次要乐器，背景乐里掺一点，就算抽掉也影响不大的那种，主乐器可从来没有这么混用的理。
　　几位音乐家一声也不吭，准备看看月云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简单的吉他独奏开场，洪一诺缓缓开嗓：

　　心，属于你的，我借来寄托
　　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属于谁的，我刚好经过
　　却带来潮起潮落

　　只是因为一路上，这一路上
　　大雨曾经滂沱
　　证明你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
　　只看见沙漠
　　哪里有什么骆驼

　　吉他声在这里已经递进到了最大，用着最激烈的和弦。而就在洪一诺最后一个“驼”字尾音结束的瞬间，吉他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间隔半拍之后，在她开口唱B段，“背”字出口的瞬间，古筝猛的接上！一上手就是最复杂的和弦，最高的音，惊掉了一地下巴。
　　胡彦斌不可置信道：啊？这么硬……硬接啊？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筝音忽然急转直下，化纷繁为至简，伴随着她的嗓音，一下接着一下简单扫弦，偶尔却又翻几个花样。

　　几位编曲家已经傻了，这……就算是初学者，也不会这么接吧？
　　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又……感觉还不错？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筝音渐渐减弱，一直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
　　却吹起人间烟火

　　到这里，又改成了常规用法，以筝音为辅，只是偶尔拨动几声，乐队吉他和键盘为主。

　　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

　　都是因为一路上，一路上
　　大雨曾经滂沱
　　证明你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
　　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跟之前一样，在洪一诺“驼”字尾音停止的瞬间，仿若遥远故乡里的筝音结束。
　　附带着，她的调也不像一般歌曲那样，在最后高潮往高升，反而是一句低过一句。

　　背景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民谣吉他在她“背”字开口的瞬间加入进来，却并没有复杂的和弦，甚至没有和弦！只是一直不急不徐地重复最简单的６、７、＃１三个音阶，声音混的不大不小，一直到歌曲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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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彦斌张大嘴，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洗过了一遍：啊～～～牛逼！牛逼牛逼牛逼！
　　郑楠人也傻了：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又意外的好听啊？为什么啊？这不符合常理啊？
　　张亚东为他送上一枚大拇指，他已经看穿了本质：大音希声，大道至简！不愧是奥斯卡最佳作曲，牛逼！
　　梁翘柏试着解析：噢，这个版本其实……更注重的是“孤寂”，所以最后的筝和吉他才会那么安排；而其他人的版本其实唱的是“洒脱”，对吧？噢～～～厉害厉害，编的好，编的好！唱的也好！老郑，这一场却是你输了。
　　洪敬尧抚掌大笑：月指导，看来，咱俩都要把自己人给“干掉”了，哈哈哈。

　　瞿子千这一场跟着宋雨琦休息，没有负担，反而看的更清楚，他摇摇头：不一定！一诺的气息……其实不算是……特别好的那种。
　　月云无奈叹道：她之前……沉寂了一段时间，还能有现在的水平，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众人理解的点头，不管什么时候，有舞台的歌手才有努力的动力。
　　没有舞台，只是一个人干练，真的是非常痛苦的。像陈卓璇那种意志力强大，无论何种处境都自律到令人发指的异类，才是少数派。
　　再加上先天条件限制，洪一诺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做到了现有条件下的最好。

　　结果出炉，冯希瑶以３００积分赢下比赛，倒也不出人意料。
　　编曲再厉害，归根到底，唱歌的人，才是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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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之后，宋雨琦邀请大伙儿观看自己的电影。
　　月云招招手，将李紫婷叫到后排，惹来一堆好奇的目光。
　　刚刚抽签，他被李芷婷抽到，下一站随着她轮空。这让他有时间反思，发现自己的赛制还是有些许漏洞，而且还造成了影响。

　　见众人都看过来，他索性放大声音，让他们都能听得见：紫婷啊，我得向你道歉，这一站其实让你吃亏了。我们在第一站主持位诞生之后，应该立即就通知你，而不是在比赛当天才通知，导致你这一站不得不拿第一站的歌来比赛。
　　李紫婷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嗨！没事儿～～霄云不是一样也唱了自己的歌嘛，没关系的，比赛胜负其实跟这个……关系不是很大。
　　胡彦斌也道：我当什么事呢，其实就算提前通知她，我想紫婷肯定也更愿意，在这个节目上留下一首她自己的作品。

　　妮娜本来也不知道月云想说什么，听完后想了想，发现他说的有道理：不，歌手的选择是歌手的选择。可因为我们赛制导致的不公平，我们不能一笑而过。唔，这是原则问题。
　　严敏挠挠头，懊悔道：哎哟，是我疏忽了！月总他们没有办综艺的经验，可我却应该想到的。抱歉抱歉！
　　李紫婷拼命摇头摆手，她真的觉得没什么：没事儿～～真没事儿～～
　　严敏却认真道：我也认为……既然我们都说了要办一场最公平的唱歌比赛，那就不能忽视这种问题，否则就是打自己的脸。
　　月云点头：没错！可是赛都已经比完了，我也无法让时光倒流……这样吧，紫婷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比赛积分是不可能动的，但其他方面总可以稍微弥补一下。
　　李紫婷笑个不停：哈哈，真的不用啦，彦斌老师说的对，我也想在这个节目上留下自己的作品，不用再另外补偿什么，真不用。

　　她态度诚恳，让众人对这个善良谦逊的女孩儿好感大增。
　　张亚东回头哈哈一笑：月指导要补偿你，你就接着好了，他不差那点钱！你让他念头顺了才更重要。
　　月云哭笑不得，给了他一拳。这一位的风流程度不比他差，前女友都是个顶个的美人，性格中有相似的地方，所以能猜到他的心理。
　　郑楠下一站负责帮她编曲，也帮腔道：既然月指导觉得对你不公平，那比完赛，让他再给你办个音乐节目！
　　李紫婷乐的捂着嘴，大笑出声：然后把您几位再请回来一起玩？鹅鹅鹅鹅～
　　众人全被逗乐，冯希瑶眼珠一转，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让李紫婷有点迷惑。

　　月云听力什么级别，已经知道自家小学生在干什么：瑶瑶，说什么悄悄话呢？
　　冯希瑶嘿嘿一笑，干脆大方道：我替紫婷要吧，不如……您给写幅字？
　　月云哑然失笑，看来自家小学生相当喜欢她呀，指着她骂道：你个小丫头，还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我本来还打算补给她七分之一的锦标来着。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瞪大了眼睛。
　　月云这意思，是自己的字，比７０００多万美金还要值钱？这……
　　尽管他的确很厉害，但这么说也太狂妄了吧？
　　月云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对李紫婷笑道：你自己来选吧，我的字或者……唔，谈钱有点俗，这样吧，或者相当于七分之一锦标价值的广告代言机会。

　　李紫婷纳闷，虽然她并不贪图这大笔的代言，但……这是什么选择？这两样东西，可以放一起比较吗？
　　尽管她明知月云并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那个意思，但她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她似乎……只能选字了。
　　否则就成了贪心的女孩儿。

　　冯希瑶这边，因为月云已经说了要让李紫婷自己选，她只能一个劲儿的拿眼神示意，选字！看的妮娜一脸姨母笑。
　　倒是陈卓璇插话道：选代言！别让克劳德那么狂！
　　宋雨琦也笑道：就是！选代言！他不差钱！
　　不像其他女孩儿不敢开口建议，她俩都在RSQ超跑俱乐部群里，月云带她们赚的“零花钱”都比这多了，还以为他就是太自大呢，所以让李紫婷大胆放手选，选最实惠的。
　　冯希瑶一听，急的想骂人，不清楚情况瞎出什么主意？拉着李紫婷拼命做小动作，示意她无论如何不要选代言。凡间的钱，如何能跟乐神的字相比？

　　李紫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她们倒是比自己还要操心。
　　轻笑一声，她决定跟随自己的本心。
　　钱她当然也爱，但她并不希望是以这种近乎被施舍的方式得到，她自己能靠本事自己挣。再说了，她本来也不觉得自己吃亏了嘛，怎么就演变成二选一的情况了。
　　她想了想，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月云的面子，所以这选还是得选。相比起来，还是月云的字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我要字！

　　月云起身，心里轻叹，看来该她的就是她的，跑也跑不掉。
　　大手一挥：走！现在就给你写，你好直接带回家。
　　宋雨琦不依道：啊？电影马上开始啦！看完再写嘛。
　　月云笑笑，也不答话，径直离开，惹得她小嘴噘的老高。
　　妮娜却没兴趣再看他写字，就留在沙发上，懒懒道：瑶瑶去给你老师磨墨吧，我看会儿电影。
　　冯希瑶乐呵呵的起身：好嘞！
　　平常这活儿绝轮不到她来干，奚墨她也磨不动，今天总算是遇到了机会。

　　几个女生看的一脑袋问号，什么情况？不就是写个字么？磨墨也那么高兴？
　　严敏眼神闪了闪，也跟着出去：月指导的字啊，我也想见识见识。雨琦，那什么，电影回去后我包十场！
　　宋雨琦这才满意。
　　陈卓璇摇摇头，认真看向银幕，这帮人，可真能闹腾。
　　但没多久，她也悄悄站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她刚刚无意中摸到腰间的金香玉，因为在海上空气潮湿，它的香味不是特别明显，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这一想起来，她知道月云可一向喜欢玩神秘。这次也这么搞，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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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卓璇走进书房，听见严敏导演还有冯希瑶和李紫婷三人围在书桌前啧啧有声，一股特殊的墨香传来，竟是不输闻香玉。探头一看，月云已经在稿纸上练的差不多，提笔饱蘸墨汁，一挥而就写下锐利无比的四个剑体大字：

　　玉骨兰心

　　陈卓璇轻呼一声，那锐利的感觉让她有种被割伤的错觉，全身猛的幻痛一下，痛感又瞬间消失。
　　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没见过月云的字，但这一次，好像格外的不同。
　　再看上去，却又没有了刚刚那种感觉，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月云吹干墨迹，见冯希瑶笑的贼开心，屈指给她一个脑瓜崩，闪身走人：小丫头，以后可千万别再代我轻易许人这种东西。唉，还搭上了我一套阴沉金丝楠书桌。不过，紫婷倒也配得上这四个字。
　　冯希瑶乐的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嘿嘿。

　　李紫婷看的大皱眉头，虽然月云这幅字的确好看，但也不至于……
　　是她搞错了什么吗？
　　等月云走出房门，冯希瑶才得意的拿起墨宝，指着书桌道：你们是不是还以为老师太狂妄了？喏，你们自己看吧。

　　书桌上，赫然印着跟宣纸上同样的四个字。
　　见三人仍旧发愣，不明其意，冯希瑶干脆一把将李紫婷按倒，示意她往书桌下看：你看下面！往书桌下面看。
　　李紫婷被她的蛮力按倒，都未来得及反应，闻言下意识的依言抬头，而后，震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月……ｏｈ　ｍｙ　ｇｏｄ……
　　冯希瑶嘿嘿一笑：怎么样？我没坑你吧？
　　陈卓璇和严敏对视一眼，也学着李紫婷的样子，蹲下身往书桌底下看，不约而同的倒抽凉气。
　　冯希瑶却不理他们，拉起李紫婷：字你先拿走，书桌等比完赛了再说。到时候游艇奖励给冠军，老师和妮娜姐用过的东西肯定都要带走，顺便给你打包发过去就好。